作者:琅骑竹马
仿若带着颤鸣之声,高郅的话语冰冷,毫无波动,一句话出,煞气凝聚,环绕周身!
直面高郅冲锋的西凉士兵们的身躯,普遍的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头盔下的面容,无法避免的,露出一抹惊容!
可怕!
如此强悍到骇人的杀伐速度,简直就是魔神下凡,肆虐屠杀一般!
习惯与惯性,无疑是人类最大的惰性。
就好比眼前的战场上,无论是杀伐还是被杀伐的一方,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处于“被”牵引的状态。
只不过,无非区别在于,他们的行动,一个是屠杀,一个是迎接死亡罢了。
这些的厮杀搏斗并且丧命的士兵们,某种程度来说,其实就像是狼群和羊n一样,他们只会跟随头狼和头羊的指挥,向前走。
就算明知道前方是悬崖,就算明知道前方是屠宰场,他们也同样会跟随着。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承担责任,他们只能选出一个领袖,让这个人领导他们,代替他们思考,代替他们做决定。
在战场上,小卒的性命,无疑是最为微不足道的。
可怜,可悲,又无可奈何。
生命在凋零,厮杀犹为停歇。
血在飞溅,肉在飘零,残尸倒伏,高郅本人亲自充当先锋,仿佛化身为一架人形绞肉机般,一路所过,血流成河!
“吼!吼!吼!”
在高郅他的身后,煞气腾腾的并州狼骑们,还有牛莽带领的西凉士兵,同样脸色极为冰冷,煞气冲天。
到处都是血水在流淌,一名名来自李傕麾下的西凉的士卒,节节败退,浑身冒汗,根本无法阻挡分毫!
可能是因为高郅一口气杀了他们的将军的缘故吧,在面对人数明显少于自己这边的并州狼骑士兵的冲杀,这一小股西凉士兵却是连反抗都做不到,很快就是被杀得到处溃败了!
环顾战局,高郅的眼眸一凝,杀气骤生,高声道“牛莽,我答应让你今日杀个痛快,现下我便命你率一干西凉士兵从中央出击,只许进,不许退!”
“末将遵命。”牛莽抱拳,而后嘴巴咧起大大的弧度。
“哈哈哈,主公你就放心吧,俺老牛一定帮你把眼前这些家伙全部扫平。”
一身战意早就燃烧到顶点的牛莽,已是一身猎猎的杀气,当即令命兴奋而去。
铁蹄震震贯空而至,尚被绕阵而走的骑兵夹在中间不敢动弹的西凉士兵,顷刻之间遭到毁灭性打击,一根根长枪贯穿了一个个人体,只要被扎上的迅速失去战斗力,在骑兵冲击下还能抵抗的西凉步卒们,现在是成片的倒下。
“快跑啊!”
铁蹄所过,混乱中的西凉士卒们,不是被铁蹄辗碎,就是纷纷退逃溃散。
冲锋起来的精锐骑兵,所能够带来的强大冲击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众骑所过之处如汤泼雪,挡者披靡,
而那边绕过枪阵的骑兵已经对后方的西凉士兵们,展开单方面的屠杀,幸好寥寥无几的弓箭手,还能暂时压制一下骑兵,但再这样下去,只怕就撑不了多久了。
当战事趋于白热化时,血腥残酷的战斗场面已经让众人被刺激得发热的头脑,沉浸于厮杀之中。
只是,那无时不刻不在撕心裂肺的惨叫,透过耳朵刺激着老兵已经麻木的意志,和新兵脆弱的心灵。
他们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紧握兵器的掌心转眼已为汗水所浸湿。
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狂动的心跳,还是那粗重如牛的喘息声,他知道,那是紧张的情绪在将士们的心头蔓延。
这就是战争,不管你愿不愿意,战斗就是要死人的!
这次有可能死的是敌人,下次有可能就是自己!想要不死,那就要变得更强才行!
“将军,我们先撤吧?”
面对着直撞而来的两股骑兵,李傕身畔亲卫长那震惊错愕的脸上,转眼便为恐怖所代替,脑海中一下子嗡嗡作响,空白一片。
李傕也被震撼到了,手中的那条马鞭,更是拿捏不住,脱手坠落于地。
方圆数里的战场,放眼望去,但见茫茫的西凉军士卒,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斗志昂扬的并州狼骑和数百西凉骑兵,驱赶在后,肆意的杀戮。
情急拼命,虽然局势上他们处于劣势,但兵力上并不弱。
希望能够挡得住对方的亡命之师吧!
“胜负还未分,岂能撤兵。”
李傕到底是李傕,不一会儿的功夫甩脱了旁人的拉扯,枪锋一横,厉声道“众将士休得惊慌,所有人都不得乱动,速速给本将去应战。”
这份斗志,稍稍感染了军心慌乱的士卒,混乱之中,一些士卒守住了位置,勉强的鼓起勇气准备迎战。
五百九十六 枪锋直指
然而,李傕他们这边才刚刚做好准备,那边迎面的铁蹄骑兵,却已冲至百余步之距。
首当其冲的高郅,更是纵马如飞,已经浸渍血红色的衣甲分外显目,如同披着一道赤艳的烈焰,极是威风耀眼。
长枪横扫,光辉灿灿,手中动作丝毫不停,长枪如龙,刺击横扫。
一路血洒长空!
高郅以手中一杆长枪,硬生生的杀穿出一条血肉铸就的空路来!
郿坞堡内无数的西凉步卒,手持长枪,步步倒退,双腿颤抖,看着并州狼骑于混乱之中肆虐的目光,带着惊恐。
一地的尸体,抬眼望去,满目尽是红色,血腥气扑鼻,血液几乎汇聚成了河流!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头颅滚动,血水将这片大地,染成了暗红。
煞气盈野,久久不散。
这种景象,对于他们来说,冲击力太大了,谁也想不到,自己一方会再度遭受如此沉闷的打击。
冷目扫视四方,看着已经完全被惊动的郿坞守兵,以及向着这里狂冲而来的并州狼骑还有西凉铁骑,到处都是火光,喊杀声如雷霆炸裂,惊天动地。
李傕脸色巨变,猛然站起,脸色变得格外狰狞,双眼之中,陡然冲出一道骇人的目光,闪耀血色,仿佛将眼前的士兵,都要洞穿了。
“废物!你们这帮家伙,全都是一群废物东西!”
李傕整个人目眦欲裂,面孔狰狞如恶鬼!
眼看着自家的将士,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望风而退,李傕他的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到不成人形。
“喝,不许退!”李傕大喝一声,手持大刀,亲自上阵,狠狠地劈砍向一名恰好冲锋向这个方向的并州狼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