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官笙
“遵旨!”
朱栩一干人,连夜赶往锦州城。
能够彻底消灭建奴,不止朱栩无比重视,一群武将也心潮澎湃。
刚到锦州,祖大寿就急匆匆的来报,沉色道:“皇上,诸位大人,刚刚从科尔沁那边传来消息,有三万人马出了科尔沁,赶向沈阳,最迟后天就能到。”
朱栩等人都皱眉,孙承宗道:“皇上,事不宜迟,还请下旨,明天一早动手,只要尽早占据沈阳,科尔沁也不敢乱来!”
朱栩颌首,科尔沁在漠南实力最强,可也有不少敌人,短时间内,不敢与大明开战!
朱栩看着一群人,肃声道:“好,那就明天,你们全权准备,朕明天,一定要进沈阳!”
“遵旨!”
一群人都热情澎湃,各自准备。
东面从朝鲜的皮岛,西面到广宁,南面到登州的袁可立,都动了起来。
这是千秋大事!
他们都走了,朱栩站在锦州的城门上,背着手,眺望着北方,目光透着难言的光芒。
谁也不能理解他的情感,谁也不知道此刻有多激动。
他近来时常会回忆起那个梦,那个吊死在煤山的梦,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除了像朱由检一样,悲壮殉国,似也无路可走。
徒留千古遗憾,万古苍凉!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身敦壮,面色憨厚的祖大寿看着朱栩,道:“皇上,夜凉了,不如回房吧。”
朱栩抬头看了看月色,今天的月色显得特别的朦胧,仿佛有着一层层薄膜挡住,怎么也看不真切。
朱栩摆了摆手,道:“你去吧,朕站一会儿。”
祖大寿此刻也内心激荡,没有一丝睡意,见朱栩不肯走,他哪敢动。
朱栩望着月色,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怔怔的出神。
孙承宗等人还在盯着硕大的沙盘,有了科尔沁这个变数,他们需要做更多的准备。
毛文龙还站在他身侧,道:“大人,各处伏兵,大军都准备就绪,只要命令一下,各处大军就可越过大凌河,直扑沈阳!”
孙承宗神色肃然,盯着沙盘,默默的推演。
他心底也有顾虑,担心这是建奴的陷阱,可哪怕是陷阱,也要毫不犹豫的去踩!
孙承宗手指着沙盘,猛然沉声道:“改变计划,以贺虎成率领虎狼卫为前锋,祖大寿率两万为右军,熊廷弼三万为左军,再命东江镇随时策应!”
毛文龙一听,这分明是犄角战法,非常的保守,疑惑的道:“大人,这样做,会不会影响我们攻占沈阳?”
孙承宗微摇头,语气坚定的道:“若是多铎等人真的带走一万多骑兵,黄太吉仓促之下不会有多少能力反击,迟一点早一点,没有什么区别。”
毛文龙若有所思,旋即道:“遵命。”
毛文龙听明白了,黄太吉剩下的不到两万骑兵,不论是野战还是守城威力都弱小不堪。
第二日一大早,多铎就穿戴整齐,一身银甲,大步出了前厅,一个女人快步跟上来,急声道:“贝勒,大福晋请你去宫里。”
多铎暗自冷笑,脚步不停的道:“等我回来再说!”
那女人看着多铎的背影,表情微冷,转身就对着一个婢女低语一声,那婢女点头,快步出了府。
多铎出了府,直奔西门,他心里急切,一刻不离开沈阳,一刻不安稳!
硕托一夜没睡,四个亲兵站在身前,肃色凛然。
硕托脸色铁青,目光冷漠至极,声音有些沙哑的道:“都准备好了?”
其中一个亲兵上前,道:“贝勒,都准备好了,除了几个心腹,没有人知道!待到了明人地盘,一切就都成定局,没人会反对大贝勒!”
硕托脸上一片铁青,这是一场豪赌,要么荣华富贵,要么人头落地!
“好!”沙哑着嗓音,硕托目光幽冷的看着几人道:“只要过了今天,一切荣华富贵都有,我保证,比你们现在好十倍!”
几个亲兵被硕托洗了无数次脑了,加之对明朝富庶向往已久,也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神色坚定的看着硕托。
硕托与几人对视,暗自算着时间,小半时辰之后,道:“走,打猎!”
“是!”
亲兵都听出了硕托的话外之音,沉声应是。
就在硕托待着几人出门的时候,一个人影打开侧门,悄然翻出墙,飞奔向皇宫。
朱宗汉此刻正在佟养真府邸,面对的是一脸晦涩的佟养真。
佟养真很紧张,每次这个人找到他,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比如让他秘密炸毁后金要研制成功的大炮,让他拉拢后金官员,窃取后金的军事布置。
朱宗汉面无表情,端起一杯茶,淡淡道:“佟大人不必担忧,今天我只是来找你喝喝茶,没有其他事情。”
佟养真岂会相信,神色默然以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忽然间,一个人影破窗而入,来到朱宗汉身前。
佟养真神色不变,心里却忐忑。一个人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到这里,说明他家里已经被这帮人控制住了。
来人一身普通服饰,在朱宗汉身侧低声道:“大人,硕托,多铎府邸有人出来,都被我们无声的杀了。沈阳皇宫四周都是我们的人,不会惊动黄太吉。”
佟养真浑身发寒,他知道,明人一定在计划着什么大事情!
朱宗汉点头,看了眼佟养真,道:“命裁决队做准备,时辰一到,立刻发动!”
“是!”那人应一声,又悄然跃窗离开。
佟养真遍体冒冷气,盯着朱宗汉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朱宗汉面无表情,道:“等着。”
佟养真看着朱宗汉,心里万分的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沈阳要出大事情!
随着朱宗汉的命令,沈阳的气氛都变了。
一个卖馒头的大汗从床底抱出一捆东西,一边出门一边大声道:“婆娘,我出去一会儿,你关门在家,没事不要出来!”
在皇城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乞丐,忽然间聚集在一起,身下藏着一捆捆灰布。
鲍承先大门前不远处,多了一群为琐事争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