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张氏很想控制这一阵阵干哕声,实在跟她形象不符,特别是当着官家的面。
“你可知这甲子桃有何功效?”
这是责问吗?赵曦听他老爹这话,好像是给张氏一个解释,或者是推脱的机会。
“官家,妾身不知。澜屏宫……哕…下人出外,知妾身喜爱花草,故带进宫来。妾身以为寓意甚好,便献于姐姐。”
这阵子总算是干哕少了。赵曦可以肯定,这是事发后的惊吓,让这张氏忘记了臭味熏天。
“圣人……”
唉!天生和稀泥的性子,这事儿又要和过去了。
“任凭官家处置。”
还能说啥?曹皇后太清楚自家男人了,也太清楚张氏这位姐妹了。
是与不是,这托词算是能过得去。又能怎样?别说有身孕,即便没有身孕,自家男人也不会把梆子打张氏身上。
“张氏,地上死犬乃食甲子桃果实所致……把那个出外的杖毙吧!”
赵曦很清楚的看到了张氏眼神里一丝的狠戾……这是对谁?我还是皇后?亦或是那个出外的下人?
“官家,姐姐,妾身实为不知,花草伤人,前所未闻。下人……”
哎呦喂!居然还不认罪伏法,不但自个无错,还准备把下人也一并拖上岸?牛!
赵曦都不得不佩服这张氏恃宠而骄,到底骄到什么程度了。
这事儿……赵曦看着他老爹,看看这习惯了和稀泥又对张氏偏爱的老爹要怎样。
估计皇后娘娘也如此吧。
却见赵祯又一次往身后瞅了一眼……
这大宋也有锦衣卫吗?就看见老爹身后的老太监轻轻颔首,一晃,身子就出去了。
“张氏,你且回去,日后不可随意往宫内携些外物。此类误会避免发生,同时也对腹中胎儿有益。”
看自己老爹说腹中胎儿时洋溢的期盼,赵曦知道,这夹竹桃的事儿,就这么算完了。
果然和一手好稀泥。
曹皇后从来不用恶意揣度他人。于是,此事就此作罢了。
花草杀人,她也从未听闻,自是相信了张氏的措辞,否则当不会如此轻放。
六宫之首,母仪天下绝不是这八个字这般简单。若真是蓄意对己,曹皇后这样行武世家的,自是有诸多手段。
张氏很多礼的辞别了。只有赵曦思谋着她还会有怎样的手段,其他人都觉得这就是一次意外,同样对于王爷的认知又一次大变了。
这时候赵祯总算是把思虑从那坨恶心的臭味中拽出来了,方想起刚才皇后曾言及曦儿。
至于夹竹桃,自有其用处。慈明宫是不适合了,皇城司应该可以。
地面已经清扫干净了,也就是说,这事可以当作没有过。可对于曦儿的事儿,赵祯需要清楚了。
“圣人,曦儿何事需择日而述?”
赵祯也算是有些涵养,话题和心境的转变都挺快。
说些开心的事,总比看死狗强。
“官家,曦儿自病愈,很是不同与常人,诸多物事曦儿均有其变通之法。”
“幼儿玩耍,多依物事实际,而曦儿似乎多一份探究之意,思虑总是玩周全而新奇。”
皇后也是真不知道该怎样说,好像林林总总太多太杂,概括起来有些难,可若是举例又不能全面的表达。
赵祯听着也是一团雾水。除了一个变字,其他的他无法判断是好还是坏。
看皇后表情,应该是向好的,可似乎皇后又有些忧虑。
“圣人,曦儿之变为好?”
“自是向好,否则吾早已禀于管家了。只是诸多变化,吾尚不能判定其倾向,或者应该说曦儿算不算优于常人。”
第10章 国事岂是儿戏
曹皇后听闻过金溪人方仲永的故事,近些年已经销声匿迹了。该是泯然众人了。
同样她也知晓甘罗、项橐。
同样的早慧,结果大相径庭。
对于曦儿的行为,她无法判断其作用,也无从知晓该如何评判。
“宛娘……”
贴身的亲近的宫女,自是知道娘娘的意思。
没一会儿,宛娘领着三个人,抱来了一大堆的玩具,叮叮当当的放在赵祯面前的桌子上。
“官家,这是千千车……”
这个赵祯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白皇后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见皇后先是拧转了千千车,然后又拿一张纸,贴着桌面抽动。
这……原来还可以这样玩?赵祯一时都有点手痒了,似乎也想去试试。
“官家,自古千千车怎样玩,都是程式定式。而这样动纸而不动千千车的玩法,是曦儿首创的。”
这……聪慧是聪慧,可玩耍的变通尚不足说明曦儿优于常人多少。
曹皇后当初也是这般感觉。
接下来,曹皇后把十五块积木拣出来,从一到五,摆了五行……
看到这个,赵曦就知道麻烦来了。
这是他当初陪自己儿子玩的游戏,也是后世三四年级数学课程的内容。
被秋千摔出去那几日,自己被看的很紧,只能在玩具屋里玩。
闲来无聊,便让一些年长的下人陪自己玩了几把。结果不用说,此时的所谓数术怕是各家各派的不传之密,谁能玩得过他?
谁曾想,在他看来也就是个游戏,却被皇后记着了,还郑重其事的跟老爹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