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隐侯 第55章

作者:北冰鱼

这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突然一阵喊杀声离自己越来越近,鮑信瞬间来精神了,暗道一声,来了!

“将军,情况不对啊?”鮑信正要准备兵马杀黄巾贼,却被一个头戴银盔,手持三尖两刃刀的武将阻止,道:“你听这声音?不像是逃跑的慌张声,倒像是……”

不他说完,斥候慌忙来报。

“报~~启禀将军,前往三里之外,黄巾贼正在围攻我军!”

鮑信一愣,急切猝然道:“什么?可见主公帅旗?”

“不曾,但见夏侯将军率骑兵冲杀!”斥候训练有素,简明扼要的回道。

鮑信暗自焦急,回头看了眼那将领一眼,却是两眼相对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来人!整军备战!”

管不了许多了,只能冲过去一探究竟了。

鮑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冲入了阵营,突然发现曹操竟然被黄巾贼围困,命在旦夕,急忙催动战马,前来搭救。

“主公莫慌,鮑信来也!”

又是一声急促的呼喊,鮑信率领着两千士卒瞬间加入了战场,突如其来的生力军,让曹操终于有了缓冲的机会。

曹操面带喜色,指挥军队向鮑信部靠近,“允诚~~”

鮑信来到曹操面前,只见本来就面色黝黑的曹操此刻已经成为了一个泥人,尘土,献血,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狼狈的一塌糊涂,若不是这身盔甲,和曹操的声音,他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曹操。

“主公,怎会如此?”鮑信满肚子疑问,望着前赴后继的黄巾贼,神情焦急的问道,看样子很快就要被这伙贼子淹没了。

“唉!中计矣!”

一声叹息,曹操说不出的悔恨,刘岱不听鮑信的劝阻,被黄巾贼戕害,自己也是不听鮑信劝阻,如今又要步刘岱后尘。

“悔不听允诚之言呐!”曹操痛苦的自责道。

“主公,情况危机,不是感慨之时!”鮑信眉头上扬,转身冲那员手持三尖两刃刀的将军喊道,“于将军莫要恋战,保护主公在北面突围,某来断后!”

北面是他们刚刚冲进来的位置,因此黄巾贼最少,这也是他们的一线生机了。

“主公快走!”于禁双手挥舞着三尖两刃刀,两侧的黄巾贼是磕着死,碰着伤,脖颈处一抹嫣红,人已经颓然倒地。

曹操这才看情来人,这不是自己任命的都尉于禁吗?没想到这人如此勇武,竟然不在乐进之下!

“允诚~~”

“快走!”鮑信看他磨磨唧唧的,神情焦急的一刀拍在了曹操的坐骑之上,爪黄飞电吃痛飞奔而起,载着曹操就向北跑了出去。

于禁紧随其后,率领本部人马且战且退,一杆诡异的三尖两刃刀在他手中仿佛活过来一般,轻飘飘的一勾,一引,就带走了几人的性命,脖颈喷起的红色莲花煞是刺眼。

……

“公子?”眼看曹操就要逃窜,周仓整个人不淡定了,只是出于对张月的信任,并没有直接追赶。

“唉~~”张月叹了口气,望着下面血流成河,尸体遍地的惨状,还是于心不忍,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还是父亲的太平道吗?

张月突然有些迷茫了,听到周仓急切的呼唤,这才摇摇头,道:“罢了!天有一线生机,曹操许是命不该绝,传令下去,围剿残留曹军,打扫战场!”

说着,张月的身影就慢慢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第五十七章 寿张大战 (五)

周仓恨恨的瞪着曹操逃跑的方向,阴晴不定的脸色很是难看,吓得周边的护卫胆颤心惊的相互对视,不知道大当家又要杀谁!

却说曹操在于禁的保护下终于杀出了重围,一口气跑出了十多里地,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粗气,看着同样狼狈不堪的士卒,曹操的脸色难看极了。

败了!

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嘭!”

一拳狠狠的打在路边的枯木之上,震的树叶瑟瑟发抖,自起兵以来,除了西凉铁骑能够打败自己,自己何时败的如此狼狈,死里逃生!

这……是自己第二次了!

上一次若不是曹洪舍生忘死的相救,只怕自己早就命丧黄泉了。

这一次,若不是鮑信相救……

对了!

鮑信逃出来没有?

曹操暗自焦急的望着后面,多么希望后面突然出现他的身影。

“主公,国相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于禁手持三尖两刃刀来到曹操面前,抱拳行礼后,神色悲伤的说道。

鮑信本是他的主公,只是兖州投了曹操,他也就跟着鮑信表换了门庭,却不想……这才短短几日的光景,已是生死离别了。

对于这个面色沉稳的汉子,曹操的印像还是很好的,方才这一路正是他多次救自己与危机,而且他不论前面如何危机,脸色始终未变,就这份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让曹操很是欣赏。

看到于禁,他突然想起了宁容,脑海中浮现出了宁容的模样,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总是很在乎的摇动着扇子,说那是谋士的风范,调皮中总是一股淡然,与世无争的随意,仿佛一股清流,洗涤着他焦躁的心。

宁容若是面对如此惨烈的局面,只怕也会和于禁这般面不改色吧!

曹操细细的想着,紧接着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

不对!

他也是一员武将,他明白于禁这种表现是勇气,是毫无畏惧,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奋力一搏!

而宁容不是,那个懒惰的家伙,淡定的是一种自信,是根本不把这危机放在眼中的自信,是有能力化解危机困局的。

这是两种不同的本质,一是死,一是生。

不知不觉,宁容在他的心中越来越重了,是他创出了曹氏记账法,可他却拱手让与了自己,全然没有千古留名的打算,他不为名!

听昂儿说他养着一匹瘦弱的黄骠马,好像是叫做豆芽的,每天吃菜喝酒,一天的钱财花费都快赶上他自己了,而且他还收养了两个孤儿,也是和他同吃同住的,就是子廉开的醉仙楼也有他的份子在里面,可他好像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不为利。

曹公?

这是他对自己的称呼,这是敬称,可他更愿意听到他喊自己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