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奔三
“你……你这不是耍无赖嘛?你还要不要脸了?”薛仁贵哭笑不得道,如果房遗爱真的这么做了,李贞不厌其烦之下,还真的有可能给他调到海军之中去,但是如果他真的敢这么做,那么以后房遗爱的名声可就完蛋了。
“切!脸算什么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要那玩意儿干嘛?”房遗爱一副看透世事的表情道:“我跟着太子殿下这么多年了,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世上英雄大多都是不能成事的,反倒是无赖更容易成功,正所谓无赖因无赖得天下,英雄因英雄失天下……人呐,想要成事,就得不要脸……”
“你哪里来的这个理论啊?”薛仁贵‘震惊莫名’:“你就不怕你的这套理论被你老子知道了,会被你爹把你活活打死吗?”
“怕什么?我不让我爹知道不就完了吗?”房遗爱丝毫不以为意:“再说我说的很有道理啊,你看看满朝的文武,哪一个不是将这套理论给发展到了巅峰?只是他们不敢说出来,而我却将这套理论总结了出来而已。”
“我的天哪,你真的是疯了,离我远点。”这一次连薛仁贵都有些胆战心惊了,房遗爱这话说起来简单,却等于是在说满朝文武都是不要脸面的无耻之辈。这话可就太狠了点啊,简直是一句话就得罪了满朝文武啊,甚至可能连太子和皇帝都影射在内,毕竟如果满朝文武都不要脸了,能降得住这帮不要脸的东西的人,岂不是更加的不要脸?……
这小子肯定是之前受了什么刺激——他已经彻底的疯了。
想到此,薛仁贵不由悄悄的离开了房遗爱两步,同时小声建议道:“要不你先回去吧,你本身就有病,再淋这么大的雨,你怕不是要病的更重了。”
“我才没疯呢,你才病了呢,我现在可健康的很呢。”房遗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给了薛仁贵一个白眼:“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的话你自己回忆回忆,是不是越无耻的人越是能混的好,别的就不说了,你就说我爹……”
“嗯?”薛仁贵更加惊恐,顿时离房遗爱更远了——连自己亲老子都拿出来举例子了,看来他的疯病真的很严重啊,可别传染给自己了。
“哦不是,我没有拿我爹举例子的意思……”房遗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连连改口:“我说的是程伯伯,是程咬金,这老小子应该算是无耻到了一种境界了……你看他平日里在朝上都干了什么正经事?什么事都没有干过,相反他在朝上只会搞破坏,耍流氓,动不动就破口大骂甚至拳脚相,被他欺负的人还敢怒不敢言……但是你看看,他有没有失去宠信?没有!相反,他不但没有失宠,反而皇帝陛下越发的宠信他,这是什么道理?不就是因为他够不要脸吗?”
“我……”薛仁贵‘我’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因为仔细想想他才发现——房遗爱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程咬金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不单单是程咬金,尉迟敬德貌似也是这样啊……
“那也不对,卢国公他老人家撒泼是为陛下解围。”薛仁贵反应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是被房遗爱带跑题了:“那些文官的秉性你也不是不清楚,屡屡让陛下下不来台来,偏偏和他们讲道理你又讲不过他们,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老混子来搅局为陛下解围,卢国公他老人家就扮演的是这样的角色……”
“可不管如何,你终究不能否认,程咬金是很不要脸的对吧?”
“……”
薛仁贵无话可说了,因为他的确不能否认,程咬金虽然是在为陛下解围,但是他也的确是用厚脸皮来搅局的……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偷懒是吧?”就在两人争辩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席君买充满怨气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清闲了?这么大的一片火场,我们一千人本身数量就不够,你们两个身为将领不身先士卒也就罢了,还躲在后面磨洋工,实在是太过分了……”
“额……我们这是在……你手里提着的是啥?”房遗爱被责怪,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解释,但是当他看到席君买手上提着的那个人的时候,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蹦三尺高,大呼小叫道。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个人的穿着太特殊了,虽然经过烟熏火燎大雨冲刷泥土覆盖,但是此人身上的衣服颜色还是能勉强能看清楚的——居然是明黄色的,要知道在整个大唐,甚至上下数几千年,能有资格穿明黄色衣服的也就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皇族……可是现在南洋是没有皇族的,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就很容易猜测了……
“这个啊……你们自己看吧。”说到手中的人,席君买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粗莽的抓起此人的头发,将他的头高高抬起,露出了一张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的脸庞。
“我艹,侯君集?”这一回连薛仁贵都不淡定了,难以置信中又带有一丝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席君买:“你丫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活捉了侯君集,你这回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啊。”
“哼哼,这能怪得了谁?要不是你们两个在后面偷懒,我也不会这么容易的抓到这老小子。”席君买得意洋洋:“不过这小子也挺狡猾的,居然想要躺在尸体堆里装死,可惜他忘了他的衣服太显眼了,我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先看看这小子,喂喂!醒醒啊……嗷……松开松开快松开……”
房遗爱笑嘻嘻的蹲到侯君集面前,狠狠的在他脸上狠狠的抽了两巴掌,却不防之前装晕的侯君集猛的一扭头一张嘴,直接咬住了房遗爱的手,让他痛呼出声。
可惜侯君集咬的太狠,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用,最后还是席君买用力打掉了他两颗牙,才将房遗爱的手拔了出来。
“嘶~咬的这么狠,你td属狗的啊?”看着血肉淋漓的手以及那两道痕迹分明的压印,房遗爱愤怒的在他脸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又打掉几颗牙齿,踹完又不解恨,还想去抽他,却被席君买拦住:“算了算了,别打了,再打给打死了,陛下可是专门发话要抓活的的,死了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呸!老东西,便宜你了。”看着侯君集恶狠狠的眼神,房遗爱冷笑道:“你看什么看?你以为你还能翻盘吗?别想了,落到小爷手里,侯君集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侯君集冷眼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薛仁贵,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也是你毁了我知的一切?”
“呵,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薛仁贵对他同样没有好感,闻言道:“如果你说你的一切指的是你现在的十万大军和那个狗屁一样的大楚皇帝的话,没错,这的确都是我给你毁掉的。一切也的确都是我的安排,为了抓住你,我们在一个月前就使用暗度陈仓之计从大军脱离,然后笃定你肯定不会先扫平南洋内部,而是会北上先断绝南洋和大唐的联系,又算准了你的进军路线,终于在日丽城附近给你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墓地,最后又经过一个多月的布置,最终才算是将你的十万大军埋葬在了这里……”
“这么说,我的每一步都在你们的算计之中?”侯君集的眼珠子通红,任谁一想到自己的行为居然是人敌人的控制之中的,侯君集就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小丑,在前方卖力的表演展示自己的威风,殊不知背后之人一直都在看自己的笑话……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也可以这么说……”薛仁贵回答的越是平淡,侯君集就越是愤怒,因为这意味着他根本就没有被人家放在眼里,这让自诩为能的侯君集如何受得了?
席君买也冷笑道:“侯君集,你也是我大唐的功臣了,大唐的建立有你的一份功劳,但是我真是没有想到啊,你为了一点人的追捧,居然就可以肆无忌惮到这种程度……你放心,你不会死的那么容易的,你屠杀了日丽城将近三万百姓,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洗刷你的罪孽。
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也一个个都逃不了,而且我们会上禀陛下,请求将你的处决放在最后,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家人子孙死在你的眼前,然后让你带着无尽的悔恨下去和他们作伴,然后继续在十八层地狱赎罪……”
“啊……我好恨啊……”可能是被刺激的太狠了,侯君集大吼一声,眼睛之中居然流出了血泪……
见状,房遗爱怪叫道:“挖槽,人的眼睛里居然真的可以流出血泪啊。我一直以为太子殿下口中的那句‘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是夸张的形容呢,原来是真的啊……”
第971章 恶行
第三百二十九章恶行
“你们……噗……”侯君集终于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被活活的气晕了过去。
房遗爱依旧是没心没肺道:“奇怪,怎么早不晕晚不晕,刚刚说了两句话就晕了呢?”
“行了,别再给他气死了。”席君买将侯君集交给手下,道:“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过去吧,这一次的大火并没有将所有人都烧死,可别让他们都跑了。”
“放心,跑不了……”房遗爱狞笑一声:“我可还想等着抓几个人,尝尝人肉脍的滋味呢。”
“你好恶心……”薛仁贵和席君买一脸嫌弃的远离了房遗爱,他们太知道所谓的人肉脍是什么东西了,因为房遗爱早在放火之前就和他们说过了——脍是指的切得细薄的生肉,比如生鱼片,而人肉脍顾名思义就是……
“怎么就恶心了?你们不是也说过要活喝土著之血,生啖土著之肉的吗?诶,你们等等我啊……”房遗爱摸摸脑袋,大叫着追了上去。
……
岭南,李世民已经准备回长安了,这边的事情已经稳定了,自己留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作用了,有李贞镇守在这里,自己很放心。
天竺的战事已经快有结果了,补罗稽舍二世自从发烧昏迷之后就一直都是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天之中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已经不能对大唐军队造成什么威胁。同时猛虎计划也已经展开,两万大军从阿鲁巴出发,直接一刀捅在了遮娄其的腚眼儿上,将南天竺联军设置在遮娄其最大的一个粮仓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原本还勉强能和大唐打个有来有往的南天竺联军直接被打蒙了,后勤被断,又陷入了两面夹击之中,南天竺联军的败亡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各国已经纷纷开始寻找出路,不少国王纷纷派遣使者向大唐求和,只是他们不清楚的是,大唐根本就没有和平的意思,想要结束战争,双方唯有一个倒下才行,而目前来看,南天竺联盟倒下的可能性更大——最多再有一个月,南天竺就将成为大唐新的土地了。
南天竺的败亡几乎成了必然,六诏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然后后也重新安定了下来,不但将小福子像祖宗一样供起来,更是退出了之前已经被占领的西南六州,并且上书朝廷表示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那都是上一任首领干的,他们的尸体已经被愤怒的六诏军民从坟里扒出来重新鞭了一遍尸,可见其民怨极大,自己是不可能犯他们的错误的——上上任首领做出的承诺依旧有效,只要大唐愿意给自己大唐正常国民的待遇,六诏依旧愿意内附大唐……
自此,六诏彻底稳定下来,一直到他们被大唐彻底同化,都没有再发生过一次叛乱。
天竺和六诏稳定了,南洋的情况也差不多……
就在刚刚南洋传来消息,侯君集已经被薛仁贵一把大火将十万大军烧了一个精光,侯君集也被席君买活捉,被绑在了木驴之上在南洋展览呢,据说姿势极其销魂,见到他这般模样之后,原本被战争重创的民心纷纷安定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将他押回岭南来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
“居然真的吃了,他也真下得去口……”看到折子上最后一条内容,李世民眉头大皱,即便没有亲眼看见,但光是看折子上的描述,就让他觉得反胃。
“陛下,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房玄龄见李世民的眉头皱起,以为遇见了什么难题:“不防说出来,臣等也好为陛下分忧。”
“你确定要看?”李世民怪异的看了眼房玄龄,如果让他知道折子的内容的话,会不会将房遗爱活活打死?
房玄龄当然不是傻子,李世民的目光瞬间明白了什么:“难道此事和臣有关?或者说和犬子有关系?”
“爱卿看看吧……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李世民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将折子递给了房玄龄,反正这件事闹的这么大,他迟早都会知道的,就当是提前告诉他了,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这……这个逆子……他……他……他居然……他居然敢做出如此……如此混账之事来……”房玄龄只是扫了一眼折子,就气得浑身直哆嗦,眼前一片漆黑,差一点就晕厥了过去:“他怎么敢?陛下,房遗爱他……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只见奏折上最后一条记录的正是房遗爱吃人肉脍的事情——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吃两口,为了泄愤,他居然将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土著最高将领给活剐了,而且一边剐一边吃肉,还是当着所有俘虏的面,那血腥的场面当时就吓死了好几个人,吓晕吓傻的更是不计其数,就连围观的少年军都有点受不了了……吐晕了好几个……
“诶~”李世民摇头:“这和爱卿有什么关系?何况说起来房遗爱也没有犯什么罪,最多就是影响有点不好而已,何况他为灭侯逆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朕赏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责罚他?”
“既然陛下不愿意责罚,那臣就只能动用家规了……”房玄龄此时的心情和李贞从海外归来时候的李世民的心情是一样的——明明孩子立下的是大功,但是在立功的同时还犯下了错误,偏偏这错误又不触犯国法,无法惩戒……但是不打一顿心里又不舒服,过不下那口气,既然国法无法收拾,那就用家法惩治,总之无论如何得打孩子一顿,否则心中的念头不通达,对外界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交待……
“这就是爱卿的家事了,爱卿想如何惩治就如何惩治,朕无权过问,不过最好轻一点。”李世民笑呵呵道,家事和国事是不一样的,李世民这一点还是很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