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奔三
这种表现让众多反李贞联盟成员越发满意,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尼玛到底谁才是反李贞联盟的成员啊?房玄龄你这投名状未免也太大了吧?
“房卿此话怎讲?难道房卿坚持认为,此事乃是贞儿挑起的吗?”李世民的声音明显包含了怒意,听得一些人心中一跳一跳的。
“非也,越王殿下也没有什么过错,反而有功无过。”房玄龄连连摇头否认道。
“啥!”大家更加懵逼了,这话怎么说的?既不是李世民的错,又不是李贞的错,那是谁的错?难道是傻大木的错?是体制的错?是社会的错?是地球的错吗?
“那爱卿是什么意思?究竟错的是谁?”李世民同样一脸好奇,他倒要看看,房玄龄究竟准备说出什么花来。
房玄龄忽然跪下,在所有人愕然的表情中,说出了一番更加让人喷饭的话来:“皇上莫要忘了,越王殿下的战报上说的很清楚,攻下日丽城的主将其实并不是越王殿下,而是小儿遗爱啊。
陛下,您可不能因为越王地位超然,就要贪墨下小儿的功劳啊。
孩子们立一次功劳不容啊陛下,陛下真要是因为小儿犯错就要抹去小儿的功劳,臣作为父亲,说不得也要一头撞死在这金殿上,向大唐的列祖列宗讨要一个说法了。”
“呸……”
“不要脸……”
这是此刻所有人的想法,泥煤的太不要脸了。
神特么的房遗爱是主将啊,要是没有李贞的授命,你房遗爱能当主将?
神特么的贪墨功劳啊,李世民会贪墨你攻下一座小城池的功劳?
神特么的立功不容易啊,光是我们见过的请功折子,上面房遗爱的名字就出现了不下十次了好吧?
神特么的撞死在金銮殿啊,话说你倒是撞啊,你怎么不撞啊?
神特么的……你这都说的什么玩意儿啊?
“额……”李世民瀑布汗:“爱卿此话就……”
“皇上,还请皇上明言,这份功劳是不是小儿的?”房玄龄摆出了一个撞柱子的架势,大有你敢不承认,我就敢撞死的意味在里面。
“额……自然是房俊的功劳。”李世民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做戏要做圈套,连忙道:“朕已经承认了房俊的功劳,爱卿你还是赶紧起来吧。”
“多谢皇上。”房玄龄并没有依言站起,而是再一次跪下:“只是我大唐律法严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房俊立下大功皇上已经承认,但他的错误也十分明显,还请皇上降下惩罚……
另外,臣以为皇上的那句话很正确,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此言大大的有理,臣身为一个父亲,却没有好好监督儿子学习,终至酿成如今之大祸,还请皇上不要顾念君臣情义,降下惩罚,以捍我律法森严。”
“……太不要脸了……”这时候所有人都明白房玄龄的意思了,狗屁的想要投诚反李贞联盟啊?人家只是在调戏你们玩,人家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在为李贞顶罪。
“噗~”李正道差点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气死,怒视房玄龄:“房玄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玄龄自然不会怕他:“什么意思?本官自然是为了维护大唐律法森严啊。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大唐最基本的律令之一。怎么?难道李大人觉得本官做得不对?本官可是将自己的儿子都放弃了啊,如果皇上愿意承认这句话只是一纸空谈,那臣说不得还要感谢皇上两句,毕竟臣儿子爱不多,多一个就多一个送终的人啊。”
“我……当然不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自然是对的。”这话李世民可不敢承认,只能咬着牙道,狠狠的瞪了房玄龄一眼,你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房玄龄却还了李世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坦然道:“看来皇上也承认这句话是对的,刚才本官见李大人有反对的意思,难道说李大人对这话有不同的见解?”
“当……当然不是。”李世民都不敢否认,区区李正道又算得了什么,他又岂敢怀疑这句话?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了。
不敢他还不甘心,继续讲关系往李贞身上扯:“但是众所周知,令公子是跟着越王殿下讨伐林邑去了,本官不信没有越王殿下的命令,令公子就敢擅自领兵攻打一座城池?”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以足智多谋著称的房玄龄,闻言轻而易举的就怼了回去:“这自然是受了越王殿下的命令。但你也说了越王只是命令犬子去攻打林邑而已,可没有授意犬子屠城啊。
屠城之事其实是犬子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是他的擅自行动,和越王没什么关系啊,越王殿下最多也就担一个识人不明的罪过罢了,敢问张大人,不知道识人不明是什么罪过?”
第450章 究竟是个什么罪?(第二十八更)
第二百二十三章究竟是个什么罪?(第二十八更)
“啊?”张亮(张亮是刑部尚书)看热闹看的正兴奋呢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头上,顿时陷入了为难之中,有心两边都不得罪吧,但上面有皇上看着呢,自己也不好和稀泥。想了想,还是李世民的威力够大,只能在心中想了一下,苦笑着摇头道:“房大人你这可是为难住我了,识人不明的定罪实在是太过模糊了,一般都是按照被举荐的人造成的损失来做出惩罚的,《贞观律》中根本就没有明确的规定过。属下刚才想了想,历史上类似于越王殿下这件事情,其实也不多,惩罚最严重的是在汉朝,有一个人举荐了一位将军领军出征,结果这位将军却打了败仗,损失惨重,这位将军直接被罢黜免官,但举荐他的那个人却只是被罚俸三年罢了,这个倒是有点类似于越王殿下此次的事情。”
“这样啊。”李世民表面上陷入了沉思,但心里却乐开了花,给了张亮一个赞许的眼神,朗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这个来吧……不过贞儿毕竟是亲王,造成的损失又比较大,那就在这个惩罚的基础上翻一倍……就罚俸六年吧……不知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我们能说不同意吗?所有人都一脸的苦笑,虽然心里不爽,但表面上还是认可了这个惩罚。
毕竟说到底只是识人不明罢了,何况有以前的案例作为对照,李世民又在这个基础上加罚了一倍,真的已经够重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何况,平心而论,这个惩罚确实够严重的。
大唐一品官员的俸禄是多少:其中光是俸银就有816两(之前提到过,唐朝物价很便宜,一斗米不过三五文罢了,八十多两银子足够养活一大家子了。),除了俸银,还有俸料650石(石在古代即是重量单位,也是体积单位。按照重量来算的话,按照汉制:一石为四钧,一钧为三十斤,一石也就是一百二十斤,120x650=78000,七万八千斤。如果按照体积单位来算:一石是十斗,一斗米的重量差不多在125斤,十斗就是125斤,125x650=81250,八万一千两百五十斤,两者相差不多,但无论是哪种,养活一家子都足够了),除了俸银和俸料,还有职田1200亩,仆役补贴240两,这么多钱相加起来,差不多折合现在人民币172万人民币了,这些都还算是正常收入,除了这些收入外,皇帝时不时的还会赏赐一些丝绸布匹,时鲜果蔬之类的,如果加上这些,就更多了。
一次性罚掉六年的俸禄,也就是说这个官员你要白给大唐干六年活儿而拿不到一分钱,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何况李贞还不是纯正的官员,他是亲王,封地里的收入也是要收回的,如果他没有别人营生,那他这些年就只能吃土了。
问题是李贞虽然不是一般的官员,但他是一般的亲王吗?谁见过一个王爷的年收入,能抵的上整个大唐国库的收入呢?
要知道李贞在民间可是有一个小财神的外号的啊,他还是大唐帝国最大商行的幕后主人,名下的产业究竟有多少,连李贞自己都不清楚了,,每日里日进斗金,这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啊。
被罚掉六年俸禄,对别人来说是要命的惩罚,但对于李贞来说算得了什么?这么点小钱对他来说,恐怕连一根汗毛都比不上,甚至光是他几个呼吸间所耗费的时间所赚到的钱都比这么一点小钱多的多。
“臣等心服口服……”无奈,众人只好咬着牙承认了李世民的惩罚。
“嗯,那此事就这么办吧。”李世民也满意的点点头,环顾一圈,道:“如果诸位爱卿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就退朝吧。”
“等一下。”王亭初刚准备喊退朝,就被的大声打断,吓得他差点一口口水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将他呛死,好容易才缓过来。
“房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说话的依然是房玄龄,李世民不由皱起了眉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我都已经准备退朝了,这分明是在帮你啊,你怎么还不知道好歹呢?这是在救你的儿子啊,你儿子犯了屠城的大罪,可是要……嗯?
房玄龄没有看李世民的表情,只是躬身道:“启禀皇上,越王殿下的事情解决了,但小儿遗爱的事情可还没有解决呢?”
“这有什么不好解决的?”李世民还未开口,李正道就抢先道:“房遗爱屠杀林邑百姓,摧毁林邑城池,罪大恶极,天地不容,理应押回长安,斩首示众。”
哼,你不是要为李贞顶罪吗?那我就遂了你的愿,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我杀不了李贞,我还弄不死你儿子吗?
对于李正道这跳梁小丑一般的作为,房玄龄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冷冷道:“我儿屠城是事实,这点我不否认。但屠城究竟是个什么罪名,究竟该如何惩罚,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就连皇上说了都不算,只有法律说了才算。敢问张大人,屠城究竟是个什么罪名?又该如何惩罚呢?”
“我……”张亮没想到房玄龄又将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心中顿时大恨,不过一想到刚才皇上看向自己那赞许的眼神,张亮心中的不满顿时就消散一空,这是房相在给我争取露脸的机会啊。
想通了此节,连忙闭上眼睛思索了一阵,半晌过后,张亮才苦笑着睁开眼睛,看着房玄龄不由摇头道:“房相啊房相,你还真会给属下找麻烦,刚才属下在脑中细细思索了一番,发现《贞观律》中同样没有记载对于屠城的处置方法。又回忆了一下历史,同样没有发现类似的案例……这实在是无从判决啊。”
“不可能,你在撒谎。”李正道一蹦三尺高:“这怎么可能?历史上那么多座城市被屠戮一空,罪魁祸首怎么可能不会被惩罚?”
第451章 说的好有‘道理’啊(第二十九更)
第二百二十四章说的好有‘道理’啊(第二十九更)
对于李正道,张亮可不怕他,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李大人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性吗?历史上的屠城事件的确很多,但劳烦李大人你想一下,这么多的屠城案例,到底有几个是自己人屠杀自己人的?”
“我……”李正道顿时哑然,这话说的也对,屠城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针对敌人来进行的,比如著名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以及南京大屠杀,都是异族人针对中国人进行的,很少有自己人拿着自己人开刀的例子——太平天国时期倒是有,但现在才是唐朝啊,有个屁的太平天国。
不过想想也是,屠城一般都是带有宣示威风的举动,一般都是针对敌人的,谁会没事了吃饱了撑着,拿着自己的老百姓杀着玩啊?
曹操屠杀徐州,那是当时徐州还不是他的地盘,同样是敌对性质的,就算这样,他也是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