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贲中郎
“众将士随我杀!”就在任峻微微走神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厉喝,当即他循声望去,赫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尤其是那人身上的黑色甲胄和胯下座骑格外引人注目,黑色甲胄在火光照耀下竟然不反光,而那匹金光灿灿的金色座骑更是高大威武之极,如鸡蛋大的两个猩红眼珠子比火光还要亮得多,见之令人汗毛直立,惊骇胆寒。
随着金色座骑越来越近,任峻终于认出了这头异兽座骑的来历,赫然是名扬天下的神兽金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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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喋血山河(十二)
认出金猊兽的一刹那,刚刚浮现在脑海里的似曾相识之感渐渐清晰起来,任峻已然猜出了这位驾驭神兽并发号施令的西晋将领的身份。此人并不是将领,而是西晋皇帝李利李文昌。
任峻从未见过李利本人,因为他常年待在后军,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李利,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识别李利的身份。
太显眼了!
当今世上,能够驾驭神兽之人只有两个。其一是李利麾下第一战将桓飞,但桓飞的座骑披着重甲;其二就是晋帝李利,据说他的座骑金猊乃神兽之王,刀剑难伤,故而金猊兽王座骑不需要披甲。
“晋帝李利亲率大军前来劫营?”果然,此刻认出李利身份的不止任峻一人,站在他身边的裨将同样第一时间发现了金猊兽王座骑,既而想也不想便脱口说出李利的名字。
任峻闻声后神色一动,一双眸子阴冷至极,随即他凝神注视着正率军冲向辕门的李利大军,目测出李利身边约有一万铁骑,而且都是李利的亲军金猊卫骑兵。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后,任峻回头眺望西边辕门,但见西门城楼上同样是火光冲天,喊杀声丝毫不逊于东门,似乎形势比东门还要糟糕,或许西门外的西凉军此刻已经攻破辕门了。
环顾东、西两座辕门,任峻心头一沉,清醒地认识到官渡大营怕是保不住了。囤积在营中的十五万石和那堆积如山的军备辎重,要么被焚毁殆尽,要么就会落入西凉军之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任峻咬牙切齿的沉吟一声。而后满目杀机地注视着距离辕门不足百步的李利,以及其身后的数千铁骑。陡然。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边走边说道:“传令将士们撤出城楼。在辕门后方集结,待到辕门被西凉军攻破之时,大军撤往西门与曹休合兵一处,而后全军突围!”
“啊!”裨将闻声大急,连忙跑下城楼,追上任峻,急声道:“将军且慢!大营中的粮草辎重关乎曹仁将军帐下十六万大军的生死存亡,一旦失守,就等于陷大军于死地。末将恳请将军三思。即使我等全部战死于此,也要守住大营!否则,我等纵然能够突围逃命,待日后陛下怪罪下来,终究难逃一死。”
任峻目光灼灼地盯着裨将,沉声道:“本将告诉你,此刻攻打东、西两座辕门的西凉军至少有两万之众,而且都是李利麾下的精锐步骑。如此情形,你觉得我们还能守住大营吗?”
说到这里。任峻伸手指着辕门,说道:“更何况,你也看到了,晋帝李利此刻就在门外。或许你并不知道李利究竟有多厉害。但至少也应该听说过他所取得的显赫战绩。李利其人极善用兵,一向谋而后动,不出手则已。动辄雷霆万钧,环环相扣。其智谋之深、手段之狠,天下无出其右者。值此危急时刻。本将身为后军主将,既然已经知道事不可为,大营守不住了,就应当为全营将士考虑,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能轻言放弃。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裨将被任峻问得一脸错愕,稍稍迟疑后,神情决然,道:“末将跟随将军多年,先后五次负伤,若不是将军连番搭救,只怕早已身死多时了。确如将军所说,末将也怕死,但凡能够活命,便决计不会轻生赴死。然则,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义之所在,死而无憾!末将这条命本就是将军所救,将军在哪里末将就在哪里,如果将军要末将死,末将断无二话,甘愿赴死!”
任峻被裨将这番话震住了,神色为之动容,只见他扭头看看不远处的辕门,又回头眺望西门,最终将目光落在眼前的黑色区域上。
轻轻拍了拍裨将的肩膀,任峻低声对他说道:“你即刻率领五百弓箭手撤回中军大帐,后帐中有一百架车弩和一千支弩箭,把它全部推进大帐之中,以备不时之需。如果看到本将战死,你应该怎么做。官渡大营乃我十七万大军的命脉所在,一旦大营失陷,那么此刻身在司隶境内的大军必将被困死在河南郡,极有可能全军覆没。既然我等已无力守住大营,那便退而求其次。或者说,眼下还有比驻守整座大营更重要的事情亟需我们去做,而且这件事也只有我们能够做到。这就是晋帝李利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出现远比官渡大营重要得多。”
裨将闻声色变,大惊道:“将军的意思是”
任峻重重地点点头,神色凝重的道:“如果要让陛下(曹操)在官渡大营十几万石粮草辎重、十七万大军和诛杀李利这三者之间做出选择的话,陛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所以我们既然正逢其时,这件事就有我们来做。你听明白了吗?”
“这末将”裨将被任峻的话吓到了,神色呆滞,支支吾吾地说不话来。
任峻顿时皱起眉头,脸色阴沉的低声训斥道:“刚刚你还口口声声说义之所在,死而无憾,此刻为何这般不堪?你怕什么,怕死吗?本将军尚且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为何如此贪生怕死?”
裨将被任峻训斥的满脸涨红,如猪肝一样羞愧难当,当即昂头挺胸、硬着脖子,说道:“末将跟随将军征战沙场十余载,何曾畏惧退缩过?既然将军不惧一死,末将有何惧哉?将军不必再说了,末将遵命便是。”
任峻欣慰点头,拍着裨将的肩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记住,今夜大营是否沦陷都无关紧要,亦无须在意能够射杀多少西凉骑兵,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把他留在这里,全营将士自我任峻以下即使全部阵亡也是值得的。反之,如果让他跑了,大营又被付之一炬,那么我魏国半数兵马都将折在司隶,实力大损,早晚必被西晋所灭。所以,魏国的兴衰存亡便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全靠你了。请受任某一拜!”语罢,任峻一揖到底,吓得裨将连忙伸手搀扶,却没有拉住他,结果生生受了他的揖手俯拜之礼。
眼见于此,裨将郑重点头,再不多言,当即抬手一挥,带着自己帐下五百部曲从灰色区域中间绕行,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目送裨将率部离去,任峻拔出佩剑,厉声道:“众将士听令,以一伍为一排,百人为一队,随我在辕门列阵,誓死不退,定要将西凉军挡在辕门之外!”奉命撤下城楼的一千将士闻声而动,在任峻帐下亲兵的带领下在辕门后方列阵,悉数站在灰色区域之前,而任峻的亲兵队则站在灰色区域中间的黄土地面上,任峻自己站在大军中央。
此时,城楼上还有两百余名守军正与史阿率领的亲兵队厮杀,节节抵抗,死死拖住史阿等人,使其无法脱身下楼打开辕门。
“嘭嘭嘭嘭!”随着一声巨响,辕门外的西凉军已经开始撞门,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连续撞击声,响彻大营,震得辕门后方的任峻等人耳膜轰鸣,脑袋里嗡嗡作响。但是,他们愣是没有后退半步,依旧如磐石般伫立在辕门之后,手里紧攥着兵器,卯足力气,时刻准备迎接西凉铁骑的冲杀。
忽然,随着辕门发出“嘎吱”一声脆响,厚重的辕门轰然倒塌,掀起的尘土硬生生逼得最前排的二十余名守军慌忙后撤数步,与身后的同袍拥挤在一起。
“冲进大营,杀!”辕门向内倒塌的一瞬间,等待已久的金猊卫骑兵跃马冲进辕门,悍然杀进堵住入营道路的守军之中。
当数百名铁骑冲进辕门之后,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踏着厚重的门板走进大营,此时跟在他两侧的是两个身高过丈的“长人”。左边是李挚,右边则是两年前被李利发现,而后经过一序列训练,最近才进入金猊卫的副统领兀突骨。兀突骨,这是一个身长十二尺(2.88米)的巨人,比桓飞还高两尺,其人皮糙肉厚,肌肉结实,身躯雄壮如山,寻常刀剑很难伤其分毫。此人是诸葛亮率军西征南蛮途中降服乌戈部落时收录的一名大力士,随后一直在孔明帐下掌旗,作战勇猛无匹,中军帅旗在他手里就是一杆杀戮利器,横扫一大片,很多几百人的小部落只需他一个人前去即可令其臣服。
李利初见兀突骨时还以为他是乌戈国之主,收下至少也有三万藤甲兵,详细询问之下方知乌戈国根本不存在,只有一个几千人的乌戈部落,而兀突骨就是部落中最强大的勇士。当诸葛亮说出收服兀突骨的经过时,李利被一口茶水呛得眼泪横流,茶水喷出三米远,而后笑得肠痉挛,直到第二天才缓过来。
据诸葛亮说,兀突骨力大无穷,凶悍至极,曾徒手与一头成年大象肉搏,最终将大象杀死,由此博得了部落第一勇士的称号。西征大军征剿乌戈部落时,先锋张飞与兀突骨大战一天,生生在兀突骨身上捅了十几个血洞,然而最终却被兀突骨一拳击毙战马,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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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喋血山河(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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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征大军征剿乌戈部落时,先锋张飞与兀突骨大战一天,硬生生在兀突骨身上捅了十几个血洞,然而最终却被兀突骨一拳击毙战马,落荒而逃。
次日,张飞卷土重来,最后和马超联手,才将其打败生擒。但是兀突骨被擒的当天晚上便砸开囚笼,逃走了。
几天后兀突骨伤势发作,高烧不退,孔明闻讯后再次领兵征剿,顺利收服了乌戈部落,而后他给兀突骨灌下一碗辣椒水,再给他清洗伤口重新包扎。不承想,第二天兀突骨退烧了,半个月后身体恢复如初,自此他心甘情愿跟随孔明征战,屡立奇功,所向披靡。
就是这样一碗孔明都不知道有何用处的辣椒水,却出乎预料的收服这个巨汉,也可以把他看作战争巨兽。此人没有武艺,却有一身强横无匹的蛮力,其力气之大、皮肉之坚韧,西凉军中无人能及,即使是桓飞也无法与之硬撼较力。
为此,李利将他收入麾下之后,整整用了两年时间才将其训练成一位真正的武将。时至今日,兀突骨仍然不识字,却能说汉话,兵法和排兵布阵对他来说不啻于对牛弹琴,因此他如今充其量就是个横行两军阵前的悍将,却算不上领兵将领。
此次李利亲征司隶。便将他带在身边,虽然任命他为金猊卫副统领。实际上他就是李利的随身护卫。而此番偷袭官渡粮仓之所以带上他,是因为李利需要他保护甄宓。就是此刻跟在李利身后的瘦弱娇小的“小兵”。
平心而论,李利压根就没想过让甄宓随军同行,以至于李挚提议带上甄宓之时,李利严词拒绝,坚决不同意。怎奈司隶刺史管宁、别驾诸葛瑾和桓飞等一干文臣武将一致谏言,声称如果不让甄宓同去,便改派其他将领领兵偷袭官渡,言外之意是李利自己也别去了。
众怒难犯,李利最终还是妥协了。随即将兀突骨也带上,让他沿途保护甄宓的安全。于是兀突骨就成了甄宓的劳力,一身力气一点不浪费,硬是背了甄宓的三大包衣物,其中一半都是糕点,还带上一套茶具。显然,甄宓把此次偷袭官渡之行当成了一次她和李利二人的甜蜜之旅。
事实正是如此。一路行来,他们先是连夜骑马离开洛阳,天明之后改乘渔船。晃晃悠悠地度过一天一夜,而后赶在今夜登岸。虽然一路走来煞是颠簸,吃不好、睡不好,但甄宓没有半句怨言。反倒觉得很甜蜜,因为她连续两个晚上都是依偎在李利怀里睡觉,睡得很好。很踏实。
这种亲密之举在以往是无法想象的。除了她还小的时候李利抱过她之外,这么多年来李利再未碰着她。尤其是她成年之后,李利几乎连她的手指头都不碰一下。俨然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此次随军出征,李利却对她百般照顾,说是细心呵护亦不为过,只要能够办到的事,全都是满口答应,从来没有拒绝过她。
这让甄宓觉得不虚此行,心里装着满满的甜蜜,根本感受不到大军出征的辛苦,反倒觉得自己在军中很幸福,所有人都护着她,尤其是李利的呵护令她沉溺其中,希望这场旅行永远不要结束,如果就这样一直走下去,那该有多好
然而战争终归是战争,战斗一起,厮杀才是唯一的主旋律。
“吼!”随着一声兽王咆哮响彻大营,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跃入辕门,李挚、兀突骨和甄宓三人紧随其后,驱马踏进大营。
“不可让西凉军踏进大营一步,众将士随我杀!”看到李利现身辕门的一刹那,站在守军中间的任峻举起长枪,直指李利及其座下的神兽金猊,扬声暴喝,既而大步冲向策马奔来的金猊卫骑兵。堵在辕门口的一千守军将士闻声而动,纷纷嗷嗷叫的往前冲,以血肉之躯冲向西凉铁骑。这一刻,这些悍不畏死的守军将士都没有注意到备受他们爱戴的主将任峻舍弃了座骑,改作徒步冲杀。更不会有人留意到任峻一边放声吆喝一边挺抢冲锋,可他冲锋的方向却不是直奔西凉铁骑而去,而是倾斜狂奔;待身旁的守军将士冲到他的前面之后,只见他不进反退,从长条状的灰色区域中间的黄土地面上绕过去,继而退到位于最后方的亲兵卫队之中。不仅如此,他边跑边退之余还在大肆叫嚣着:“冲啊,杀退西凉军,守卫大营!”
或许盲目效忠于他的守军将士并没有任峻的异常举动,然而伫立在辕门口的李利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眸光中浮现着鄙夷之色。鄙视之余,李利无暇深思,只是目光灼灼地锁定任峻所在的位置,虽然他从未见过任峻,但这并不妨碍他识破任峻的身份。这是因为李利知道留守官渡大营的曹军将领有两个,其一是主将任峻,其二便是副将曹休;而李利之前见过曹休,如此一来,眼前这位指挥大军拼死守营的陌生将领自然就是任峻。
既然发现了任峻的行踪,李利便不会让他轻易逃走。
霎时,但见李利手中的金猊战刀直指任峻所在的位置,大声喝道:“冲破敌营,斩杀任峻,随我杀!”说话间,李利驾驭金猊兽王闪电般冲进守军之中,金猊战刀随身飞舞,如砍瓜切菜般斩杀螳臂挡车的守军步卒,硬生生撕开军阵,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任峻所在的亲兵队杀将过去。
这种刀刀见血、所向披靡的厮杀,瞬间点燃了李利强行克制许久的热血豪情。犹如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一样抑郁多年,此刻终于冲出牢笼。虎入羊群,尽显王者霸气。只见多年不曾饮血的金猊战刀如旋风般高速旋转。寒光闪闪的刀锋所到之处,挡在金猊兽王四周的守军步卒根本无法阻挡,非死即伤。旋即,旋转的刀锋过后,断臂残躯纷纷而落,血雾弥漫,金猊战刀之下无一合之将,刀锋所至,神魔辟夷。
这就是阔别战场多年的李利所具有的强悍战力。真正是如同地狱杀神一般神挡杀神、魔挡除魔,将其当世顶尖强者的无匹战力展现得淋漓尽致,也让许多不知内情的曹军将士有幸亲眼目睹了晋帝李利冠绝天下的文治武功。
当李利驾驭金猊兽冲进守军防御阵中的那一霎,李挚扭头对兀突骨下令道:“你的任务就是保护甄宓小姐,片刻不离左右,若甄宓小姐出现一丝闪失,唯你是问!”李挚一边叮嘱兀突骨,一边抬手一挥,带领金猊卫中最精锐的五百亲兵尾随李利之后杀进军阵。随即后来居上,率领亲兵冲在李利前面,牢牢护住李利,唯恐守军偷袭放冷箭。
兀突骨肩负着保护甄宓的使命。尽管他很想跟随李挚冲阵厮杀,却时刻牢记李挚的嘱咐,不敢离开甄宓半步。驾驭着李挚赠予他的座骑莽牛兽,亦步亦趋地跟在甄宓身边。一双铜铃大的眸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手中拿着重达一百二十斤、长约两丈的凤翅镏金镋。伺机而动。然而,当甄宓看到李利率军冲杀之时,立刻打马追赶,对眼前刀光剑影的场面俨然视而不见,她眼中只有李利,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眼见甄宓策马冲进战场,兀突骨顿时吓得三魂七魄都冲出脑门了,当即想也不想,驱使莽牛兽撒腿狂奔,火急火燎地追赶甄宓,生怕她遇到袭击。所幸,挡在辕门口的守军只有一千人,经过李利和李挚率军冲杀之后,此刻落在后面的全是金猊卫骑兵。
“唏聿聿!”就在兀突骨稍稍安心的一瞬间,只听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战马长嘶,紧随而来的却是“嘭嘭“的塌陷声响。霎时,但见冲在最前面的上千名金猊卫骑兵骤然消失在兀突骨的视线中,紧接着,又有数百名骑兵在兀突骨高人一头的视线里坠入地下,失去了踪迹。与此同时,凄厉的惨叫声和战马濒死时的哀嚎声响彻大营,震得兀突骨双耳发聩,脑袋里一阵轰鸣,晕晕乎乎的不知前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好!有陷阱!”当骅骝马直立而起、昂首长嘶的一瞬间,马背上的李挚惊声疾呼,想也不想便勒马后撤。他座下的骅骝马乃当世神驹,神骏无比,极有灵性,对隐藏在地下的威胁有着人类无法想象的警觉,是以当它接近陷坑之时骤然止步,既而惊鸣示警,无须李挚驾驭便自行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