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贲中郎
“史阿,不用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放松些,这里没有刺客。”大堂上,李利放下竹简,起身走到堂下,暮然回头便见金猊卫副统领史阿悄无声息地跟在自己身后,两人之间仅有一步之遥。
史阿闻声揖手一礼,恭声道:“统领离开前特意叮嘱末将,时刻不离主公左右,即便是主公就寝时,末将也要睁一只眼睛。所以职责所系,末将片刻不敢懈怠,如有失礼之处还望主公见谅。”
李利无奈地摇了摇头,微笑道:“罢了,我并没有责怪你,而是觉得你这样一直守在我身边,你自己能不能撑得住,一定要注意休息。”
“多谢主公体恤,末将每天只要休息三个时辰即可,一般会在午后至傍晚休息,主公不必挂念。”史阿接声答道。
李利微微颔首,招手示意侍婢奉茶,遂坐在躺下,史阿随即站在他身后。
“十天了,子诚应该已到邺城,想必这几日就会传回消息,你留心一下,有消息立即报我。”
史阿应声道:“诺,末将遵命”话音未落,郭嘉和诸葛瑾二人快步走进大堂。
躬身行礼后,李利抬手示意他二人坐下说话,面带笑容对诸葛瑾问道:“叔父身体好些了吗?孔明可曾回来?”
诸葛瑾应声点头:“多谢主公挂念。如今天气转暖,叔父身体好多了。叔父让微臣代他向主公问好,建议主公坐观其变,不可操之过急。”
语气一顿,诸葛瑾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显得亲近很多,神情不再拘谨,微笑着道:“三天前二弟从江东游历归来,晒黑了一些,倒是又长高了不少。至于与糜家小姐定亲之事,二弟说他没有异议,一切听凭主公做主。不过他最近还要出去,据说是前往荆南和益州,可能到年底才能回来,届时他直接来洛阳,此后便不走了。”说起弟弟诸葛亮,诸葛瑾明显比提到其叔父诸葛玄时轻松很多,显然他对弟弟能与李利结为异姓兄弟打心眼里高兴。
李利轻轻颔首,知道诸葛瑾为何提起诸葛玄时心情有些沉重,毕竟诸葛玄年事已高,生老病死绝非人力所能改变,谁都有这么一遭。去岁冬季,诸葛玄偶感风寒,随之卧床不起,整整一个冬天都在病榻上度过。所幸,冬去春来,天气转暖后他又恢复过来了。否则,李利就要考虑提前出兵南阳,赶在刘表之前夺取南阳郡,打开南下荆州的门户。
“子瑜辛苦了。孔明与糜家小姐糜环的婚事有我亲自操办,子瑜不必担心,另外也告知叔父一声,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婚期选在孔明游历归来之后,年底在长安完婚。”李利笑着说道。
诸葛瑾闻言大喜,起身拜道:“微臣代二弟先行谢过主公,有劳主公费心了。”尽管名义上李利是他妹夫,实际上他和李利年龄相仿,所以李利可以直呼他的字号,可他却要恪守臣子之道,不能失礼。
眼见诸葛瑾如此恭敬,甚至有些拘谨,李利笑呵呵地道:“子瑜言重了,自家兄弟何分彼此啊!”
诸葛瑾又是一番客套,随即知道郭嘉还有要是禀报,便躬身告退。
“子瑜一路劳顿,下去歇息吧。”李利颔首应声,稍稍欠身以示相送,遂站在原地目送诸葛瑾走出大堂。
“主公,幽州公孙瓒派人来了。”诸葛瑾前脚刚走,郭嘉便起身站在李利下首,低声说道。
李利闻声神色稍变,却并不吃惊,显然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嗯,算算时间,他是时候派人过来求救了。去岁我就以为他会派人前来求援,没想到袁绍中途撤兵,给公孙瓒以喘息之机,让他逃过一劫。此番袁本初昭告天下,公开讨伐幽州,势必不会再像去年那样虎头蛇尾,不了了之。这一点我等都很清楚,公孙瓒自然也不糊涂,所以他一定会派人过来求援,请我西凉军出兵相助。”
说罢话后,李利好整以暇地缓缓坐下,摆手示意郭嘉坐在自己身边,一边饮茶一边汇报,不必着急。的确,现在真正着急的人是幽州公孙瓒和他派来请求李利出兵驰援的使者,而李利和郭嘉主臣二人则是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急。
第930章兄弟情,一生无悔
“此次幽州使者是何人?”
端起茶盅与郭嘉同饮,直到一盅茶喝完,李利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盅,不紧不慢地问道。
看到这一幕,郭嘉大致猜出李利的心意了。闻言后,他并不急于答话,而后提起茶壶再倒上两杯茶,随即说道:“除了一直负责与我等联系的幽州长史关靖,此次还有曾被公孙瓒封为兖州牧的单经一同前来,并携带重金。不过此次倒是没有送来战马,随行兵士也不多,仅有三十余人,由此不难看出他们此行甚是匆忙。想来定是袁绍大军压境,幽州战事吃紧,公孙瓒担心顶不住冀州大军,才会忙不失迭的派遣使者前来求援。”
李利颔首笑道:“这是可以肯定的。在我们还没有夺取并州之前,公孙瓒与我西凉军结盟甚是积极,逢年过节必定派遣使者送来粮草和战马。然而,等到我们收复并州后,公孙瓒非但不再积极与我交好,反倒甚为消极,刻意疏远,甚至有意无意地提防着我们。司隶大战时,他本想趁火打劫一举端掉袁绍的冀州老巢,只可惜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连区区一个鞠义都对付不了,焉敢妄想夺取冀州?
时隔两年,若不是袁绍步步紧逼,打得他一败再败,喘不过气,他或许还想与我等翻脸,擅自撕毁盟约。去岁袁绍出兵攻打幽州,公孙瓒硬撑着不向我西凉军求援,结果又吃了败仗。损兵折将,实力进一步削弱。此次袁绍誓师出征,摆明是不拿下幽州誓不罢休。这下把公孙瓒逼急眼了,终于忍不住向我求援。对此,奉孝有何高见?”话音未落,李利端起茶盅轻抿一口茶润润嗓子,遂不急不躁地细细品茶。
郭嘉同样是端着茶盅慢慢喝茶,待一盅茶见底,他嘴里嚼着一片茶叶。反复嚼了几遍,遂取出茶叶,居然还是完整的。只是叶片上面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牙印。
随手将手中这片看似完整实则千疮百孔的茶叶丢进钵盂里,郭嘉凝神注视着大堂东北角的横梁,幽幽说道:“幽州地处边陲,其外仍有广博的土地。北面是蛮夷草原。东北角上与诸多海岛相连,历来兵祸不断,边境不宁。眼下公孙瓒最大的威胁并不是冀州袁绍,而是以阎柔为首的反公孙瓒势力,这股势力与蛮夷联合在一起,又将原幽州牧刘虞的儿子刘和推举为首领,打着替刘虞报仇、夺回幽州的幌子与公孙瓒对抗。
据说此次袁绍誓师讨伐公孙瓒同样是拿着刘和做挡箭牌,试图唤起幽州百姓对老州牧刘虞的怀念。同仇敌忾,从根本上瓦解公孙瓒大军的斗志。从而彻底铲除公孙瓒,夺取幽州。因此,幽州局势对公孙瓒极为不利,一旦袁绍与盘踞在乌桓境内的阎柔势力联手出击,那公孙瓒必败无疑,幽州便要彻底落入袁绍手里了。”话到嘴边留一半,郭嘉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李利的神色,遂不再多言。
李利微微一笑,“奉孝担心我不欲出兵求援,坐视公孙瓒灭亡,以致幽州落到袁绍手里么?”
“这微臣并无此意。”郭嘉稍稍犹豫道。
一语未落,郭嘉一边凝神思索着,一边接声说道:“实际上,微臣对此也有些拿捏不准,犹豫难决。平心而论,我等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公孙瓒灭亡,眼睁睁看着幽州落入袁绍手里。近几年来,冀州袁绍之所以不得寸进,始终无法挥军进取中原,最关键的原因就是背后有公孙瓒一直牵制着,如同芒刺在背,如鲠在喉,迫使袁绍不敢轻举妄动。换言之,只要一天拿不下幽州,冀州袁绍就休想有所作为,只能困守原地,作茧自缚。冀州腹地是平原,无关可守,故而袁绍只能御敌于外,不能让敌军攻入冀州腹地,否则冀州必然失陷,而他也就完了。所以,要想守住冀州,必须夺取幽州,如此方可后顾无忧,进而谋取中原。
与之相对的是,幽州公孙瓒本来占据着一定的地利优势,有很大机会攻取冀州,吞并青州,雄霸燕赵之地。奈何近年来公孙瓒性情大变,孤高自傲,肆意杀戮,愈发残暴不仁,致使麾下文武离心离德,人心涣散。再加上,阎柔和鲜于银、鲜于辅兄弟率领的反扑势力一直没被彻底剿灭,如今又有死灰复燃之势,致使公孙瓒腹背受敌,形势很不乐观。有鉴于此,我等理应出兵救援,否则幽州必失。”
“然而,幽州之外还盘踞着诸多蛮夷势力和番邦小国,还有占据辽东的公孙度虎视在侧。对于我西凉军而言,冀州袁绍虽然实力强大,却并非不可战胜,但这些蛮夷势力、辽东属国和番邦蛮夷却甚是麻烦。
由此,一旦我军出征幽州,必将陷入战争的泥潭中无法脱身,除非彻底剿灭这些蛮夷势力,否则我军便无法在幽州立足,更不会得到实质性的利益。所以微臣甚为犹豫,患得患失,心中委实难以抉择,还请主公明断!”这才是郭嘉的肺腑之言,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至于他所说的左右为难、无法决断,则未必是真话,或许这只是托词,藉此试探李利的真实想法。而这恰恰是郭嘉的高明之处,阐明所有可能遇到的机遇和困难,摆出利弊得失,最终将决策权交到李利手里;谋主之能由此可见一斑。
“呵呵呵!”李利闻言后哑然失笑,莫测高深地道:“奉孝这番话想来是思虑已久,面面俱到,将整个冀幽战场可能发生的战事和突发事件都摆在我面前,最后再将问题抛给我。颇有些请将不如激将的味道啊!”
“呃!”郭嘉闻声惊诧,急声道:“微臣不敢。请主公明鉴”
不等郭嘉把话说完,李利便抬手示意他不必解释,笑声道:“我知道奉孝心中有何顾虑。因为你知道你所说的这些机遇与困难,我李利同样心知肚明。为此你担心为了顾全自身利益和西凉军的长远战略,在没有彻底占据中原之前不会与乌桓、鲜卑、辽东属国和高丽等蛮夷番邦开战,我不会出兵救援公孙瓒,更不会将西凉主力大军投入到东北战场上。或许,在奉孝想来,这种舍本逐末的蠢事、横生枝节的对外战争。我李利绝对不会做,也从来没做过,毕竟这都是出力不讨好的愚蠢之举。”说话间。眼见郭嘉又要解释,李利摆手制止,示意他不必多言。
话音一顿,李利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转而神情肃然。沉声道:“据我所知,阎柔、鲜于银和鲜于辅等人率领的残余势力,如今四五万人马,实力恢复大半,牵制着公孙瓒麾下大半兵马。盘踞在右北平、上郡、代郡及辽东的乌桓蛮夷大概也有四五万控弦之士,甚至更多,实力不弱。
而鲜卑草原上的东部鲜卑是鲜卑三大部落中实力最为强大的部落,拥有不少于八万鲜卑铁骑。实力比之幽州公孙瓒犹有过之。不过,鲜卑部落并不团结。内讧不休,致使实力大损,但他依然是幽州之外最强大的一股势力,不可小觑。
辽东公孙度偏居一隅,且为我汉人诸侯势力,不足为惧。在我眼里,他只要守住辽东三郡不失,就算是为大汉做出贡献了,因此不必急于除掉他,完全可以凭借强大的实力迫使他主动归降。至于辽东之外的高丽、扶余等番邦,只要他们不主动劫掠汉境,暂时不管他,等到扫平幽州之后腾出手来,再收拾这些跳梁小丑也为时不晚。”
“这主公言外之意是出兵幽州?”郭嘉惊疑不定地道。
李利颔首笑道:“当然要出兵。不但出兵援助公孙瓒,还要调集重兵出征幽州,而且是我亲自挂帅出征!”
郭嘉闻言骇然,忙不失迭摇头道:“主公挂帅远征幽州?不可,万万不可!眼下中原战局正处于关键时刻,局势瞬息万变,主公理应坐镇司隶,伺机而动,或可一举拿下中原各州,定鼎中原。这个节骨眼上,主公却避重就轻远赴幽州战场,实在是绝非上上之策,智者所不为。”差点说出昏聩二字,好在郭嘉话到嘴边戛然而止,而后更换说辞,相对委婉地劝说李利放弃挂帅之举,改任军中其他将领挂帅。
“何况,军中能够执掌帅印的将领不在少数,周瑜、滕霄、徐荣、波才、张辽和赵云将军都可以呀。再不济,微臣和文和、元忠、文优四人,任择其一,也可以代主公挂帅出征啊!”
眼见郭嘉心急如焚,以致口不择言,话语都有些混乱,李利欣慰地开怀大笑,心情大好。
稍稍收敛笑声,李利满脸堆笑地坦言道:“奉孝多虑了。现如今我军将领之中确实不乏将帅之才,周瑜便是上上之选,奉孝、文和、滕霄、徐荣等人皆可领军出征。但你忽略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那就是他们都是将领,与公孙瓒、公孙度等诸侯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对等,以致于他们根本不会以平等的眼光和态度对待我军将领。这样一来,势必引发很多不必要的事端和争斗,从而造成无谓的伤亡,无端消耗我军或他们两股诸侯势力的实力,反倒给蛮夷留下可乘之机。
但是,如果是我亲自领军,无论是公孙瓒还是公孙度,他们敢在我面前端架子,大放阙词,无事生非么?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与我为敌;若有机会,我会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听候调遣,兵不血刃夺取幽州和辽东属国。只要幽州在手,公孙瓒确实不是袁绍的对手,难道我李利还收拾不了他袁本初?一旦灭掉袁绍,中原各州弹指可定,雄霸中原指日可待;纵有一两个诸侯负隅顽抗,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早晚必亡。因此,我意已决,奉孝不必再劝,就这样定了!”
郭嘉沉思半晌,显然李利这番话直指问题之要害。时至今日,西凉军中确实有很多名扬天下的将领。但要说到对各镇诸侯的震慑力和影响力,谁也比不上李利,相差甚远。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是眼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冀州袁绍,倘若见到李利,必定顿时矮三分,一言一行都得赔着小心,大气都不敢喘,其他诸侯更是不在话下。
然则李利可谓是西凉军的战神,一面永远屹立不倒的大檮。是足以影响全军将士斗志和凝聚力的军魂,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倘若他亲自领军出征幽州,万一有所闪失。那整个西凉局势就有可能轰然崩塌;将领互不统属,文臣各自为政,不折不扣地一盘散沙,还能有何作为?更何况。李利一走。中原战局怎么办,谁来掌舵啊?
“唉,不管主公怎么说,反正微臣坚决不同意主公亲自领军出征!”思索半晌,郭嘉仍然固执己见,坚决不妥协,绝然不松口。
李利神情诧异地看着郭嘉,却见郭嘉毫不示弱和他对视。神色坚定,颇有壮士宁折不屈的倔强劲儿。
对视片刻。李利笑了,眼瞳中浮现出一抹晶莹的光亮,眼角湿润了。这是李利在人前的第一次流泪,感动的泪水是幸福的,宛如一眼温泉在心田里流淌,温暖人心。以前他或许也有过眼泪,却没有人看见,这次却是有一位目击者,他就是郭嘉郭奉孝。
感动之余,李利脑海里浮现出一句千古哲言:“家有倔子不败家,国有烈臣不亡国。”
在此之前,李利一直以为自己喜欢郭嘉是因为两人志趣相投,性格放浪不羁,所以才会相处的十分融洽,配合默契。但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郭嘉虽是文弱书生,却有着武将都没有铮铮铁骨,一颗光明磊落的赤子之心。郭嘉对他如待兄长,很多时候小心翼翼地说话,并不是郭嘉胆怯懦弱,也不是处事圆滑,而是他打心眼里敬重李利。这不仅仅是为了报答一份知遇之恩,也不是为了获得一份荣华富贵,而是饱含兄弟之情的拥戴与保护。
世间原本没有奉献精神,但有一天当你愿意不顾一切地维护某件东西或某个人的时候,奉献便应运而生。此刻郭嘉毫无畏惧与李利对视,并不是说他真的不再敬畏李利,而是因为他心底无私,秉义死谏,俨然置之生死以度外,无私者无畏,无畏者无惧,无惧者大义凛然。
“哈哈哈!”恍然间,李利朗声大笑,揽着郭嘉的肩膀坐下。本想给郭嘉倒上一杯茶,可李利突然觉得茶水苦涩不适合这个时候饮用,遂招手示意亲兵搬来一坛高纯度的窖藏酒泉佳酿。掀开封口的红绸,李利亲自给郭嘉斟满一盏,而后给自己满上,也不说话,二人举杯共饮。
不知不觉中十几盏美酒下肚,李利脸颊上泛起红晕,笑呵呵地道:“此事不急,短时间内不会出兵,只有等到公孙瓒节节败退、危如累卵的时候,我军才能出击,这才是真正的救援,否则他不会领情的。而趁着这段时间,我等便可详加谋划,以策万全,不至于错失良机,更不能出现任何纰漏。等到真正出兵之际,你,郭奉孝随我一起去,周瑜和文和二人坐镇司隶,执掌大军,并给予他们临机专断之权,允许便宜行事。如此安排,奉孝认为妥善否?”
亲眼见到李利感动的泪花,郭嘉心潮澎湃,内心深处的感动无以复加,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油然而生。
然而看到李利此刻又在使用迂回策略,光天化日之下耍无赖,郭嘉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苦笑道:“认识你是我郭嘉一生的幸运,却也是大不幸,注定一辈子提心吊胆,兢兢业业地替你卖命。罢了,从来就没有说服过你,这次还依你,但愿你的决定是对的。来,喝酒,还是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喝凉水!”
“哈哈哈!”李利忍俊不禁地开怀大笑,刚刚没有落下的眼泪此刻却溢出眼眶,捧腹大笑。这是他前不久请郭嘉和李玄赴宴时喝醉后随口念叨的打油诗,不承想却被郭嘉记住了,此刻竟然还用上了。但是,这句打油诗此刻却是应时应景,恰当好处,兄弟之间情到深处,只问今朝不管以后,一醉方休也是人生一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