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贲中郎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火云神驹的优异表现,让吕布见了也不禁暗自生叹:此马神勇,不在赤兔马之下!
“吕布受死!”
滕羽受挫之时,典韦也没闲着。当吕布落到赤兔马背上的一刹那,典韦暴喝一声,纵马挥戟杀到。
吕布悍然不惧,只不过他此番却失去了战马冲刺空间,驻足原地迎接典韦的攻击。
“铛铛铛!”
典韦持双戟攻击,攻击时往往是连环进攻。被动还击中,吕布挥戟挡住一戟后,典韦的第二戟瞬时杀到。这样的连续进攻,对于左手受伤的吕布而言,压力巨大,再加之典韦力大无穷,每一戟都有千钧之力,这让单手迎敌的吕布暗暗叫苦不迭。
“哼!”砰然巨响声中,吕布咬牙冷哼一声,而他右手虎口则渗出鲜血,瞬间染红了方天画戟的手柄。
虎口崩裂之中,吕布凶狠地挥戟与典韦手中的双戟激烈抨击,打得铁戟火星迸发,花火四溅。
“去死吧!”
正当吕布挥戟架住典韦的黑煞双戟之际,滕羽陡然杀到,双戈大戟轰然砸在方天画戟的戟上小枝,瞬时两杆大戟的小枝互相交错钩挂在一起。滕羽挥出的双戈戟架在方天画戟之上,典韦的双戟支在方天画戟之下,而吕布以一敌二,用尽全力地紧握方天画戟,与滕羽、典韦二人较力相持。
巨力相持较量中,马背上的三人腮帮子鼓鼓,脸颊暗红,身躯紧绷,全力以赴。而他们胯下的坐骑则围成一个三角对峙的格局,马蹄踏地生根,腹背上的肌肉纹理紧绷如弓,相互较力。片刻后,赤兔马随着吕布吃力不住的身形踱步变动身位,而火云神驹和追风宝马同样根据各自主人的需要移动身形。
一瞬间,三匹当世神驹呈圆弧状转动,而马背上的三人同样是僵持不下,全身力量汹涌地加持在各自兵器上,龇牙咧嘴地较力相争。
一刻钟后,吕布终因寡不敌众,加之单臂难敌四手,败下阵来。瞬时间,三匹神驹骤然聚到一起,赤兔马在中间,火云神驹和追风马一左一右夹击赤兔马,陡然两马似乎也知道谁才是敌人,纷纷扬蹄侧踢赤兔马。
于是战场中央出现惊人的一幕。马背上,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与典韦、滕羽二人的大戟缠绕在一起,凌空飞旋,奋力相争。而他们三人胯下的坐骑也在互相攻击,只不过它们也是以二对一,火云神驹和追风马将赤兔马夹在中间殴打,扬蹄侧踢、飞奔中侧背撞击,致使赤兔马惊慌嘶叫,奔跑中还得提防两侧突然踢出的马蹄,稍不留神就会被踢一脚。
唏聿聿!
“嘭”
突然,一声马嘶惊叫声响彻灞河两岸,旋即赤兔马踉跄奔行十余步后,前蹄一软,轰然摔倒在地。而吕布也被摔飞出去数十步,方天画戟被典韦和滕羽二人合力击飞升空,在战场上空呼啸翻飞。
久战必失。只不过此番不是吕布先落败,而是他胯下赤兔马被两侧的火云神驹和追风马挤兑得无法脱身,随即被火云神驹绊了一下马蹄,致使赤兔马马失前蹄,踉跄摔倒。
赤兔马一倒不要紧,要紧的是骑在马背上的吕布猝不及防之下,毫无防备地摔飞出去,而方天画戟也当即脱手,飞上高空。顷刻间,吕布生死悬于一线,倒在典韦和滕羽二人的马蹄之下,性命不保。
“并州狼骑,救回温侯,全军冲阵!杀”
就在吕布飞身落马的一瞬间,吕布军阵前早就蓄势以待的张辽和高顺二人刀锋直指对面的李利大军,大喝一声,打马飞奔,冲向阵前。
“并州狼骑终于忍不住全军冲杀了!好,来得好啊!”武威军阵前,看到张辽和高顺二人挥刀暴喝,率领狼骑军悍然出动,李利不惊反喜,扬声说道。
旋即他大手一挥,一马当先地厉声喝道:“金猊卫将士,随本将出战!杀”
纵马狂奔的李利手中没有兵器,而他腰间悬挂的长剑也没见他拔剑出鞘,他就这么赤手空拳地挥军冲杀。
然而,当李利策马奔行数十步之后,身前赫然有一柄铁背金刀倒插在黄土中,这柄大刀正是他先前飞掷吕布、救下金牯的趁手兵器。
“噌!”
随手拔出长刀,李利跃马扬刀冲锋在前。而典韦和滕羽二将也在狼骑军出动的一瞬间,当机立断,放弃袭杀吕布的绝佳时机,打马奔向李利身旁,与大军一道冲向迎面奔来的并州狼骑。只不过他们二人在打马回军的一刹那,眼底划过一丝惋惜之色,既而毫不迟疑回军冲阵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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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龙争虎斗之铁骑争锋
“哒哒哒!”
“轰隆隆”
灞水河畔,万马奔腾,马蹄声响彻天际,大地为之战抖。就连那清粼粼的河水也骤起波澜,无风起浪,波涛荡漾,掀起一层层、一圈圈浪花,卷起河岸边的泥沙,搅混满河清水。
“杀”
冲锋在前的张辽,不知何时换上一匹全身披甲的高大战马,而狼骑军冲在最前面的一千余将士同样是身着重铠,战马披甲,勇往直前。
“这是金戈铁马,重甲铁骑!”
冲锋之中,李利起初没有在意张辽胯下的战马也披着铁甲,直到此时看到并州狼骑军中竟有一千重甲骑兵之际,他才恍然惊醒,失声惊叹道。
是的,李利之前也看到张辽战败回阵之后便换上了一匹浑身披甲的战马,他当时并不在意,也没有多想。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并州狼骑军阵中竟藏着一千重甲骑兵。
重甲骑兵,这是轻骑兵的天敌克星!
灞水河畔,空旷如野,一千重甲骑兵在五千狼骑军的帮衬下,完全可以纵横驰骋,所向披靡。
如此以来,金猊卫有难了,危险了,取胜无望了。
“铁陀、马超率领金猊卫两翼包抄!其余众将听令,带领各自亲兵,随本将冲击重甲骑兵!刀背迎敌,全力出击,砸碎他们的头颅!随我杀”
疾奔之中,李利当机立断,悍然下令分兵,而他亲率由数十位将领和数百亲兵组成雁形阵,正面迎击重甲骑兵。
“呔!”
“砰”
纵马疾奔中,李利一声怒喝。掌中大刀骤然翻转,刀背迎敌,奋力一击将迎面冲来的一名重甲兵径直震飞出去。但见那名重甲骑兵胸口瞬间凹陷下去,口吐鲜血飞离马背,随之撞翻三四名重甲兵,方才坠落马下,随即被马蹄踩成一堆废铁肉泥。
李利横刀立马冲杀在最前方,铁背金刀在他手中翻飞,每一刀都是全力以赴,势大力沉。力大千钧,勇猛无匹。每一个被他刀背击中的重甲骑兵,要么胸前重甲凹陷吐血而亡,要么头颅遭受重击瞬息毙命,但无一例外的都是震飞空中。撞倒几名身后的甲士,既而急坠落地。沦为马蹄下的亡魂。死无全尸。
这样激烈的战阵冲杀对李利而言,已然驾轻就熟,习以为常了。
然而,此番金猊卫与并州狼骑对战却不同于往常。重甲骑兵现身给李利极大震撼,让他心中滋生强烈的危机感,以至他主动放弃率领金猊卫正面冲杀。当即身先士卒带领武威军将领组成突击阵型,试图大量杀伤吕布麾下的重甲骑兵。
武威军以轻骑兵起家,而今数万将士中大半都是轻骑,众将士虽然都很勇猛彪悍。甚至悍不畏死。但这些凉州男儿终究是血肉之躯,面对重装铁甲包裹的重甲骑兵,他们纵然有心杀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破不开敌人的重甲,何谈杀敌?
因此李利不愿麾下的大好男儿白白丧命,将他们临阵调集到两翼袭杀,从而错开重甲骑兵的铁蹄锋芒,保存金猊卫的实力。
但正面战场上总得有人冲锋陷阵,抵挡金戈铁马的铁蹄洪流,于是李利一马当先率领麾下将领正面厮杀。何谓中流砥柱?危难之中能够挺身而出的人就是中流砥柱!
与此同时,李利还特意说明击杀重甲骑兵的方法,那就是一力降十会,长枪刺不破重甲,那就巨力震死他!
战阵冲杀中,紧随李利身后的典韦和滕羽二将,仿佛又回到担任李利亲卫统领的日子。他们齐心协力护持在李利身旁,左右折冲,依照李利所说的对敌之法,大力轰杀重甲骑兵,效果显著,杀敌颇多。
不过紧跟在他们身后的许多中低级将领,却并未依令而行。尤其是擅长使用长枪和长矛的将领,他们依旧挥枪直刺,结果枪锋根本刺不破重甲兵的铁甲,既而惨死在敌兵的铁戈之下。
武威军最前方,李利率领典韦、滕羽、鞑鲁、铁萧等将领猛冲猛打,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表面上看,他们似乎勇不可挡,重甲骑兵的威力也不过如此,但实际则不然。他们只是一小撮武艺高强的军中主要将领,因此重甲骑兵虽是杀伤力惊人,在他们面前却还不够看,根本挡不住他们冲锋的势头。他们倒是很顺利地冲进敌阵,纵横杀戮,杀得痛快淋漓。但他们身后的普通将领却是死伤惨重,举步维艰,每前进一步都有数名武威将领落马惨死。
这还是颇有武力的将领,跟在将领身后的数百亲兵下场更惨。这些亲兵全都是百战余生的军中悍卒,但是他们在吕布麾下的重甲骑兵面前,试图以命换命都办不到。惨烈厮杀中,他们平均战死两人才能杀死一名重甲骑兵,有的仅仅是将重甲兵打下马背,还有的只是刺伤敌人胯下的战马。总之,李利所率领的亲兵与重甲骑兵的对阵之中伤亡巨大,真正能够紧随李利身后冲杀的亲兵十不存二,寥寥无几。
身先士卒的李利,同样留意到身后的亲兵伤亡惨重,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一个个坠落马下,被重甲铁蹄践踏成肉泥。
眼角余光注意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惨叫身亡,李利很痛心,痛得他龇牙咧嘴,嘴角抽搐,满脸狰狞。但这就是战争,残酷无情、嗜血杀戮的战争。厮杀之中,谁也没有怜悯之心,只有以杀止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杀戮,才能换得生存的希望。
武威军与吕布麾下的并州军原本无仇无怨,同属董卓麾下的西凉军序列,却因意气之争反目成仇,以至两军对垒,浴血厮杀。这里面到底谁对谁错,各执一词,很难说清楚。但毫无疑问的是,谁取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谁就能占据真理的制高点,颐气所指,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人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