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 第20章

作者:虎贲中郎

昨夜,曹cāo派出手下大将夏侯惇、李典率三千步卒渡河而来,攘助张邈守城。

而冀州袁绍则音信全无。据说他正忙着抢占韩馥的冀州,无暇他顾;因此,对张邈的求援书信也就置若罔闻,根本不予理睬。

不过,在张邈看来,袁绍不派人相助也好,反正有了曹cāo的援兵,再加上他的本部万余兵马,死守陈留城足够了。

陈留城下。

李傕大军列阵以待,军阵肃然,兵锋鼎盛,整戈待旦,杀气凛凛。

军阵后方,还准备着大量攻城器械,云梯、井栏、投石车、巨木、铁蒺藜等堆积如山,声势浩大,挟洛阳大胜之师,企图一举攻陷陈留坚城。

陈留城头,女墙后。

张邈与隐藏在墙垛后面的夏侯惇、李典三人俯视着远处的西凉军阵,神情肃然,眼神中一片凝重之sè。

“明公,看来李傕此番是势在必得,一心想要攻陷陈留城,胃口很大呀!”

夏侯惇冷眼看着李傕军阵,心有所感地说道。

夏侯惇其人年过三旬,头发卷曲,虎眉大眼,络腮大胡子,八尺长躯,身型壮硕。看上去极具威严,煞气凛凛,端是一员虎将。

张邈听到夏侯惇的话后,眉头紧锁,额头上沟壑纵横,显得极为焦虑。

“元让所言不错,李傕贼子此来不善,这是要灭我张邈满门哪!”

李典年龄不大,职位也不高,但为人沉稳,深得曹cāo器重。此番他是协助夏侯惇共抗李傕,因此得以登上城头,与夏侯惇、张邈站在一起。

眼看张邈情绪低落,忧虑重重,李典劝慰道:“明公无需担忧,西凉军军威虽盛,却是远道而来,恶名昭著,我等有上万甲士,足可守住此城。

再加上,陈留城坚固无比,天下驰名。昔rì董卓亲帅三十余万大军,又有吕布冲锋陷阵,尚且不能攻破陈留城。今rì李傕仅有五万兵马,焉能比董卓更胜乎?”

“呃!曼成所言极是!老夫一时情急,竟然忘了董卓、吕布之流也曾攻打过我陈留城,最终铩羽而归。李傕逆贼不过是董贼的鹰犬而已,焉能破我坚城?哈哈哈!”

张邈被李典的一番话说得心中舒畅,顿时气势暴涨,豪气凌然,开怀大笑。

其实张邈的年龄并不大,只有四十来岁,不过出道较早,资历老。加之这个年代的人普遍不长寿,许多人五六十岁便死了,四十多岁的人就能以长者自居,自称老夫;此前朱儁也是如此。

夏侯惇与李典在张邈大笑之际,嘴角含笑地对视一眼,既而两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随之夏侯惇对张邈问道:“明公,不知你安排何人守城?如果明公信得过我,就有我负责守城如何?”

“呃,这······。”

张邈乍闻夏侯惇之言,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陈留城毕竟是自己的郡城,怎可轻易托付于外人之手,万一···。

生逢乱世,谁也信不过谁。张邈虽与曹cāo私交甚好,但也仅仅是私交而已,实际上却是时刻提防来自身后好友的暗箭。

心头百转之中,张邈笑声说道:“元让连番赶路,鞍马劳顿,深夜入城,李傕等人尚不知你们率军来援。

你和曼成暂且先在别院住下,好生歇息,暂时不要露面,实为奇兵;这守城之职眼下还是有我帐下司马赵宠担任。若战事不利,说不得还得劳烦元让守城啊!呵呵呵!”

尽管心中颇为顾忌,张邈也不能把话说绝了,尚留有余地;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开罪夏侯惇和李典等援军。

第十八章藏锋

(多谢故乡那片云、寒风和秋风书友的评价、打赏,中郎真心感谢你们一贯的支持与鼓励!)

··················

陈留城下。

李利注视着城高四丈、厚两丈的陈留城,怔怔愣神。

近乎十米高、五六米厚的城墙,陈留坚城名不虚传!

(注:汉时一丈约合2.3~2.5米左右,一尺为23~25厘米;本书一尺为23厘米。)

陈留坚城,早已闻名遐迩。

昔rì天下诸侯会盟讨伐董卓,盟军大营便扎在此城。

随后,董卓亲帅三十万大军出关征讨盟军,企图一举打垮诸侯联盟,派先锋吕布前来陈留城下阵前挑战。

吕布跃马阵前,扬戟呵斥众诸侯,箭shè城头战旗,大展神威。

不料,吕布此举却引出籍籍无名的刘关张三兄弟。

陈留关下,三英战吕布,一战成名,声传海内。

随后,诸侯大军群起而攻,一举大败董卓大军,致使董卓挟持献帝与百官,强行迁都长安。

此番再次兵临陈留城下,李傕等一干西凉将领可谓是感慨良多,昔rì陈留大战的一幕,瞬间涌上心头。

“将军,陈留城坚固无比,城高墙厚,不易强攻。昔rì相国率三十万大军尚且无法撼动此城,今rì我等切不可重蹈覆辙、损兵折将啊!”

老好人张济凝视着陈留城,对李傕沉声说道。

张济深有感触之言被阵前的一众西凉将领都听得清清楚楚,纷纷点头附和。

李傕微微点头说道:“陈留城坚,自是不能强攻;若能诱敌出城交战,凭张邈手下万余弱旅,实乃螳臂挡车,一战可下!

王方听令,命你关下挑战,只要张邈出城迎战,你便是此战首功!”

果然,李傕不知道昨晚深夜,曹cāo派出夏侯惇和李典二将率领三千步卒已经悄悄入城支援张邈来了。

“诺,末将领命!”

王方拱手领命,欣然跃马而出,奔至城下两百步,厉声谩骂张邈,出言挑衅。

李利见王方出阵挑战,关上的张邈等人并未立即回应,轻声对李傕说道:“叔父,张邈兵寡,怕是不会轻易出战,更不敢出城与我军交战。

如此,陈留城坚,短时间难以攻下,不如暂且安营扎寨,围困陈留。久困之下,城中必然生变,张邈一定会想方设法突袭我军。到那时,只要我军利用战机得当,或许能够一战破城。”

李傕闻言沉思了片刻,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再等等吧,我军初至,士气可鼓而不可泄,今rì必须攻城;否则,军心不稳,与战不利!

利儿,你去后军协同樊勇看守辎重粮草吧。之前你已经屡立战功,兵马折损不小,此番就让其他将领出战,免得他们心生不满,暗自怨恨。”

李利闻之,诧异地点点头,不再多言,默然打马转身,回到后军步卒之中。

“张邈老儿,汝堂堂一郡太守却缩首如龟,不敢出城应战,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何不一死了之,免得让天下人耻笑?”

“老匹夫,可敢出城与我王方一战?老匹夫胆小如鼠,安敢现身人前,丢人现眼?”

陈留城下,王方百般辱骂,声震四方,肆无忌惮地挑衅城头上的张邈等人。

城头上,张邈尽管面红耳赤,双目喷火,愤恨不已,却始终身形不动,就是不回应王方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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