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 第2章

作者:虎贲中郎

“噗噗噗!啊!”

与五名长枪兵摔倒在一起,李利被摔得浑身疼痛不已。

恰值他全收酸痛、新力未生之时,十余杆长枪突然而至。

仓促间,他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无处可躲,既而连续被敌兵刺中三枪,痛得他失声大叫。

剧痛之下,反而激发了李利的凶xìng与强烈的求生本能。旋即,他强忍着伤痛,连续堂地打滚,躲过敌兵的长枪突刺,翻滚间踹死了与他滚在一起的五名敌兵。

打滚躲过长枪之后,李利翻身而起,抄起地上的木杆长枪竭力拼杀。

“去死吧!杀!”

长枪不是李利的趁手兵器,他更擅长使用长柄大刀。不过此时,他却顾不上这些,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殊死一搏,一杆长枪在他手里就是长棍,如同大刀一样舞得密不透缝。

“砰砰砰!”

左臂、小腹和后背上各有一个血洞的李利,毫不顾惜自身的伤势和喷涌而出的鲜血,以枪代刀,凶猛反扑。

横扫,还是横扫。

李利的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打得数十名敌兵生生被震落兵器,既而被长枪打飞出去,砸倒了一片巨盾兵。

“少将军快走!”

就在李利绝地反击、垂死挣扎之时,七名亲卫终于冲进了空心圆盾阵之中。

随即,三名亲卫跳下马背,砍死数名敌兵,将李利架着推上了马背。

而他们三人没有急于逃命,以自身的血肉之躯决死挡住数十名敌兵,为李利换取掉转马身逃命的一线生机。

在剩余四名亲卫护持下,李利竭力冲破圆盾阵,留下殿后的三名亲卫已然被刺成刺猬,每个人身上至少有八杆长枪刺穿身躯,仓促间敌兵竟然拔不出长枪。

李利冲出巨盾阵之际,眼角余光看到了三名亲卫的惨死之状,顿时虎目含泪,怒火中烧。

“啊!你们都得死!”

冲出巨盾阵后,李利非但不逃走,反而夺过亲卫手中的大刀,转身又杀了回来。

“嘭嘭嘭!”

只见折身杀回来的李利,双眼赤红,狠狠地拍打战马,人马合一,纵身跳到层层叠叠的巨盾之上。

马蹄连踏敌兵侧身肩扛着的巨盾,在巨盾上奔跑,李利掌中大刀翻飞,将盾牌中间露头的数十名敌兵砍掉头颅。

怒火冲上脑门,李利彻底杀红眼了,陷入疯狂的杀戮之中。

只要前方还有敌兵抵抗的身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杀过去,直至把敌兵斩杀殆尽为止。

斜阳西下,空野上的厮杀渐渐变得稀稀落落,两万叛军大败溃散。

血染残阳,待李利斩杀身旁最后一个逃跑不及的敌兵后,jīng疲力竭,身形一歪,侧身落马;在夕阳余晖的倒影中,宛如一座高山轰然倒塌。

第二章战魂重生

夜空中,繁星闪闪。

月牙儿悬空,将一丝清冷之气洒向人间。

中牟县,府衙后院。

“利儿,你醒醒啊!我是叔父呀···”

院中正宅内,龙骧营校尉李傕满含泪水地坐在卧榻边沿,大声呼喊着已经昏迷了三天四夜的李利。

任凭李傕如何喊叫,躺在卧榻上的李利依旧是毫无动静。

卧榻上,李利静静地躺在那里,面sè蜡白,不见一丝血丝,嘴唇苍白,丝丝干裂,双眼紧闭,虎眉微皱,带着几分痛苦的神情。

若非他至今还存有微弱的心跳,气若游丝,便与死尸无异,恐怕早就入土为安了。

厚厚的被褥下,李利遍体鳞伤,整个上身都用白布缠得里三层外三层,比粽子包得还要严实。

“李富,出战之前,我反复叮嘱你,一定要看好利儿。

利儿年轻气盛,首次参与这样的大战,所以我几次三番地叮嘱你不要让他冲得太快,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的安全。你是怎么做的?”

李傕现年三十四岁,长脸鹰鼻,虎眉大眼,八字黑须,高1.78米,身型略显清瘦。

而今他手握数万雄兵,步卒两万,战骑八千,还掌管着主公董卓最为jīng锐的三大战骑营之一的三千龙骧营,深得董卓信任,归属中郎将牛辅帐下。

此刻,李傕一脸关切地看着李利,扭头看了看一直守在卧榻旁的李富,想要责备他,却又心有不忍,说不出口。

“富叔啊,我们北地郡李家传承百年,历来人丁单薄,现如今也只有十几个直系人员,并且大多是女眷,男丁只有寥寥几人而已。传到我这一代,原本兄弟三人,可是大哥和三弟先后夭亡,三弟仅有一女,大哥倒是有两个儿子,可是利儿他现在却···。”

李富是服侍了李家三代的老管家,弓马娴熟,武艺高强,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他现年四十多岁,比家主李傕还有年长很多,身高八尺有余,也就是1.85米左右,高大魁梧,面相周正刚毅,正值壮年,年富力强。

寻常家族事务皆由李富一手打理,照顾着李家上上下下嫡系和旁支两百余口的rì常生活用度和迎来送往。

他从小就是李家家仆,被赐做李姓,至今已兢兢业业地cāo劳了三十多年,是李家最忠实的家将。

由此,李傕即便是对李富有着再多不满,也不忍心当众埋怨他。

李利却是李家第三代嫡系长子,自小天赋异禀,聪慧过人,被李傕等李家直系亲人公认为李家三代中最杰出的英才。可是他现在却······。

“家主,大公子此次遭难,确是老奴之过。若是大公子有个好歹,老奴百死莫恕啊!老奴···。”

李富看着大公子李利现在气若游丝的情形,满脸自责,说话之时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唉!富叔,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然无用。还是尽快寻找名医最为要紧,否则利儿怕是拖不了两天,到那时·····”

李傕看着李富哭得一塌糊涂,心中阵阵酸楚。

随即,他面露杀机,双目圆睁,恶狠狠地道:“朱儁老儿,着实可恶,处处与我做对!

先前,我连胜他三阵,料想老匹夫应该会知难而退,莫要阻拦我等筹集粮饷事宜。没想到老匹夫一而再再而三地组建兵马,与我死抗到底,硬是将我数万大军缠在中牟县周边,迟迟不能东进陈留、南下颍川。

现在老匹夫竟然重创利儿,命悬一线。此仇此恨,我定要加倍讨还回来,破敌之rì,一定诛其满门,为利儿报仇!”

···················

深夜丑时,窗外yīn风阵阵,刮得圆木格窗摇曳作响,带动着麻布窗帘微微抖动。

李利床榻边,老管家李福送走家主李傕后,便一直守在床前。

此时,他已经连续熬了四个rì夜,实在是熬不住地打起了瞌睡,趴在床沿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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