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贲中郎
“呵呵呵!”李欣等人听到李利这句话后,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蔡琰此前没有开口说话,谨守身份,任由正室大妇李欣上前说话。此时,她看到姐妹们对董婉都不了解,随即轻步走到李利身前,柔声说道:“夫君,妾身曾见过董婉妹妹几次面,叔父所言确实不虚。婉儿妹妹丽质天成,容颜姣好,身段姿态连妾身都羡慕不已,自叹弗如。
何况婉儿妹妹出身名门,温婉贤良,端庄大方,身份地位比之当今皇室公主亦不遑多让,甚至还略胜一筹。按照婚嫁礼制,女子未出阁前不宜与夫家见面,以免遭人闲话,因此夫君才没能见到婉儿。反倒是妾身等人,很早就跟随夫君,此次成婚也没有避讳,确是与礼制不合。不过妾身确信,婉儿一定见过夫君,只是夫君自己尚不知道罢了。”
蔡琰这番话,无疑让李利安心不少,因为他坚信蔡琰不会说假话。
“琰儿、欣儿,还有无瑕你们几个,不要在意世俗礼制。夫妻本为一体,只要日子过得舒心,那就是天作之合,不需要那么多讲究!”
李欣点头笑着说道:“张济将军还在大堂等着夫君呢,你忙正事吧。待我们姐妹做好衣服后,派人给婉儿妹妹送去。”
“嗯,那好。”李利随口应声,转身走出房间,与守在门外的李挚一起朝前院大堂走去。
李府正堂内,李玄陪着张济叔侄在堂中饮茶叙话。
“元忠啊,老夫与你一见如故,往后还要多走动走动啊!骁骑将军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天资过人,勤奋好学,当初老夫就认为他将来必成大器。果不其然,骁骑将军如今威震凉州,又做了太师的乘龙快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呵呵呵”
正堂左侧,李玄坐在张济下首,一边给张济续茶,一边听着他侃侃而谈。
虽然李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微笑,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姿态,但他心中却十分恼怒张济倚老卖老的嘴脸。
只不过张济确实是与李傕同辈之人,资历很老,年龄比李傕还要大很多,如今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严格说起来,排资论辈,他算是李利的叔伯辈,自称老夫亦无不可。再加上张济名义上又是李傕帐下的将领,与李傕、李利叔侄二人也算是有交情。
因此李玄一直笑脸作陪,虽对张济把主公李利摆在晚辈后生的位置上说事,十分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他李玄是李利麾下之臣,而张济又与李利的叔父李傕关系甚好,如此以来。他只能隐忍不发,耐心等待主公李利前来。
李玄虽对张济很看不上眼,却格外留意站在张济身后的两名随行将领。
这两名将领身形高大魁梧,面色沉静,看上去似是武艺高强之辈。左边之人,年龄不大,二十岁左右,浓眉虎目,面相方正,英武不凡。右侧之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豹眼鹰鼻,络腮大胡子,长相粗犷,面色凶恶狰狞。身躯极其壮硕,魁梧有力。此人与武威军中的鞑鲁有几分相像。不是纯粹汉人。倒像是羌人与汉人结合的后代,算是胡人出身。
这两人的名字,刚才张济已经说过了。年轻的汉人将领是他的亲侄子,名叫张绣;面相粗犷的胡人叫胡车儿,是张济的贴身侍卫。
“嘭嘭嘭!”随着李利大步走进正堂,李玄顿时神情松弛下来。起身迎上去。
“主公,张济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利脸上挂着笑容,颔首示意李玄起身,随即他笑呵呵地走向张济。说道:“去岁一别,已有十月,张济将军别来无恙?”
“多谢文昌挂怀,老夫正值壮年,一切尚好。”
在李利进入正堂的那一刻,张济本能地就想起身相迎,已经站了起来,但他随即却又坐下来原地未动,直到李利走到身前,他方才起身应道。
对于张济的异样举动,李利心中微动,但他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似乎没有看到张济刚刚的动作一样,满脸含笑地请张济入座,随即他自己也没有坐上主位,而是在张济对面落座。
眼角看了一眼摆在堂内的礼品,李利嘴角浮现出习惯性的弧线,暗叹:张济出手还真是阔绰,这些礼品不仅数目不,而且都是贵重之物,价值不下三百金;与他送往太师府的聘礼不相上下。
心有所思之中,李利微笑着说道:“张将军奉命驻军安邑,应该是刚回来吧。不知将军何以携带重礼前来龙骧李府?”
“呵呵呵!”张济闻言大声笑道:“文昌慧眼如炬,老夫确是刚刚从安邑赶来,特意携重礼答谢文昌。先前文昌回京,老夫没能赶上迎接,还请文昌海涵哪!”
“答谢我?此话从何说起呢?”李利诧异地沉吟一声,笑着说道:“看来张将军此来确实有事,将军与我李利相识已久,何必如此见外。请将军直言无妨,只要李某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脱!”
张济闻言后,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微红,宛如枯木逢春犹再发之态。
这倒是让李利暗自惊讶,想不明白一贯偷奸耍滑、佯作老好人的张济,何故如此扭捏。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做出小儿女之态,着实令人费解。
“张将军莫非有难言之隐?不妨事,此处没有外人。胡车儿,本将军此前也见过,至于这位少将军,想来就是令侄张绣吧!呵呵呵”
张济听到李利的话后,顾不上多想,甚至没有意识到李利何以知道张绣的名字,只当是李玄刚刚告诉他的。
强行压制心中的骚动,张济和颜悦色地对李利说道:“文昌,老夫听说你府中有一个名叫邹静的侍女,她是武威郡人,先前曾被程银匹夫劫掳而去。不知可有此事?”
“嗯?”李利惊愕地沉吟一声,随即点头说道:“张将军所言不错,邹静确实在我府上。将军何故有此一问?”
张济闻言大喜,急声说道:“这便好!文昌有所不知,邹静实乃老夫未过门的小妾!”
“邹静是你的小妾?”李利陡然站起身来,惊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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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枯木逢春犹再发
“邹静是你的小妾?”李利陡然站起身来,惊诧地问道。
张济丝毫没有留意到李利话语中的一丝怒气,满脸喜色地点头说道:“对呀!三年前,老夫回乡探望家嫂和侄儿,碰巧遇到邹家主带着女儿邹静上街。老夫膝下无子,便想多纳几房小妾,于是便与邹家主商定了这门亲事。后来,只因董太师占据洛阳,老夫不得不随军出征,而邹静那时尚未及笄,故而未曾迎娶她进门。”
在张济说话之时,李玄站在李利身后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李利的衣袖。
李利当即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又坐下来,佯作出镇定的神色,听着张济把话说完。
待张济说完事情的经过,李利眉宇间不禁浮现出一丝鄙夷之色,心中暗道:“张济老匹夫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三年之前,静儿未满十四岁,这个老色鬼在大街上看上人家小姑娘,就厚着脸皮上门定下亲事。你个老东西,人老心不老,眼光倒是很贼,静儿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你这老家伙一眼就看出静儿天生丽质,及笄之后定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尤物佳人,下手很早啊!”
李利心中极度鄙视张济,一把年纪了,色心不死,居然还窥视年龄比你侄儿张绣都还小很多的邹静,觊觎她的美貌。
对此,李利十分恼火,惊疑地问道:“张将军此言可属实?”
“呃?莫非文昌认为老夫说得全是假话不成?”张济惊愕地反问道。
李利双眸灼灼地盯着张济,沉默不语,但他脸上却是满脸怀疑的神情。
“好,老夫就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与文昌知晓。”
眼见李利不相信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张济为了能够顺利讨回美妾,只好忍下心中的怒气。耐心地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文昌可能也知道老夫早年曾避难于武威郡,我这侄儿张绣就是在文昌前去武威郡上任之时,从武威郡赶来安邑投奔我的。当时老夫尚不知文昌要去武威上任,否则就让他跟着你身边效力了。
然而,正当绣儿离开武威郡前来投奔我的时候,程银恶贼领兵洗劫了邹家,掳走邹静。此后的事情,想必文昌已经知晓了。文昌斩杀程银、诛灭李堪二贼,邹静无家可归,便留在你府上做了侍女。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不知文昌还有何疑虑?”
张济嘴上在讲述事情经过之时,心中却在暗自懊悔。
实际上,事情经过并不是他所说的这样。
恰恰相反的是,当初张济听闻李利即将前往武威上任,生怕自家侄儿张绣误投李利帐下。于是他便写信派快马将张绣招到自己身边。让张济始料不及的是张绣接到书信后,念及邹静尚未正式嫁给他张济这个叔父。便没有带上邹静前往安邑。结果张绣前脚离开武威。邹家便被程银洗劫,而邹静也就落入程银手中,身陷狼窝。
两天前,张济从安邑回返长安。回府途中,他侄儿张绣无意间竟然看到邹静与一群女眷正在商铺前停留,于是张绣立即给张济指认。
当张济看到邹静那曼妙的身姿和绝美的容颜之后。本来已经决定放弃邹静这个小妾之心,瞬间又活泛起来,十指大动,心痒难耐。更为重要的是。他的一双眼睛仍像三年前一样贼,一眼就看出邹静还是处子之身,至今仍然冰清玉洁,没有被程银糟蹋。
原本张济想当街就把邹静抢回来,无奈跟在那群女眷的侍卫人数众多,而且看起来十分雄壮,身手不凡。于是他只能暂时作罢,随之派人盯着邹静一行人,看看她们是谁家的家眷。
经过两天的详细打探,张济大致摸清了邹静的情况。于是他今天带着侄儿张绣、亲兵军侯胡车儿以及三百名亲兵携带重礼,前来龙骧李府要人来了。
倘若邹静在一般公卿大臣府上,张济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派亲兵登门要人就行。哪怕是三公府上,张济也敢派兵闯进府邸把人带走。
可是邹静却偏偏在李利府上,这反而让张济有种投鼠忌器、无可奈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