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x程志
李建成一脸纠结,几乎是在哀嚎:“可是,为什么要等以后?现在为什么不能处理?”
魏征道:“太子殿下,你好糊涂!”
李建成不解的望着魏征道:“玄成,你说,你说。
魏征指着李建成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开始数落道:“贪污,已经不是个别现象,满朝上下,有几个官员不贪污?这些贪污犯,殿下现在若是处置他们,就是把他们逼到秦王府。一旦殿下大张旗鼓反腐,这些官员肯定会寝食难安,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太子从东宫的位置上拉下来!”
“拉下来就拉下来,这样憋屈的太子,本宫还真不想当呢?”李建成道:“我与犯官,誓不两立,不共戴天!”
魏征接着侃侃而谈道:“你以为你做不做皇帝是自己说了算么?你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想要你做皇帝,萧陈诸公,想要你做皇帝,东宫诸将,想要你做皇帝,平阳公主,陈大将军,也想要你做皇帝。”
李建成面色微沉,大袖里的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魏征道:“秦王不想要你做皇帝,但是他认为,他想要做皇帝;秦王府诸臣,都认为秦王做皇帝比你做得好。现在,做不做皇帝,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选择,只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李建成急迫的反问道:“什么结果?”
魏征伸出一根手指,举起来:“一种是你做了皇帝,我魏征辅佐明君,我们君臣同心,合力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天下长安,东宫诸卿,大家都升官授爵,皆大欢喜。另一种就是……”
魏征顿住,又伸出一根手指,下一秒,笑容乍现,冷酷无情的一字一顿道:“你死了,我死了,荆王殿下会死,太子妃会死,陈大将军也会死,平阳公主也会死,大家都死了……”
李建成悚然一惊,猛地站起身,死死地瞪着面前的魏征。
魏征淡淡的道:“太子殿下,你想一想,若不是因为杜伏威突然发难,你现在还有命在吗?现在不同以往,以往我们东宫与秦王府斗,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政治斗争,现在已经是你死我活,难以共存了!”
李建成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李元吉兴奋的道:“大哥,我查出来了!”
李建成望着李元吉道:“查出什么来了?”
“那个国绍纲是受谁指使的!”李元吉冷冷的笑道:“大哥,你绝对想不到国绍纲是谁的人吧?”
以李建成的身份和地位,他怎么可能知道国绍纲这等不入流的小官。
李元吉道:“国绍纲是杜凤举岳父,这个杜凤举就是秦王府杜如晦的堂弟,杜淹年轻时在外面留下的风流野种。”
魏征急道:“杜凤举何在?死了吗?”
李元吉道:“我怎么可能让他死,他现在活得好好的,大哥,咱们现在就带着杜凤举入宫,去让阿爹给大哥一个公道!”
魏征问道:“杜凤举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李元吉笑道:“这个杂种重回杜氏宗祖,所以有人以入杜氏为条件……他就……”
魏征摇摇头道:“恐怕还不足以让人信服,一个杜凤举份量太轻了,必须挖出他身后的人!”
……
返京的旅途是枯燥的,为了缓解李秀宁、李道贞等女人的枯燥,陈应让人打造出来了后世的麻将,随便把游戏规则交给李秀宁等人。
也多亏陈应的女人多,李秀宁、李道贞和陈应、何月儿凑成一桌,许二娘、深田花音、红袖、绿珠又凑出一桌。
陈应他们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坐着马车赶路,路途枯燥倒也可以缓解一些。
第二三九章辅公佑造反了(二更)
第二三九章辅公佑造反了
“五万!”
“碰!”
“三索!”
“碰!”
“你也别碰了,我胡了!”李秀宁从李道贞手中抓起三索,得意洋洋的道:“给钱,给钱!”
陈应刚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凭借着自己的经验,然而陈应忽略了李秀宁、李道贞、何月儿她们学麻将的速度,五圈之后,诸女基本了熟悉了规则,打了一天之后,陈应基本上输赢参半,一天之后,就已经开始输多胜少。
看着面前最后一张十贯的纸币被李秀宁抓在手中,陈应颓废的道:“我输光了,不打了,不打了……”
李秀宁摇摇头道:“不行,再玩会,没钱我借给你,自己人不算你利息!”
陈应正准备舍命陪君子,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陈应侧耳倾听着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凌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这是一座临时征用的农家院子,屋子布设简陋得很,堂屋中间是根给烟熏得黑的木柱子,石础子坑坑洼洼的,挨着柱子是张简陋的、缝隙差不多能塞进手指头的桌子,四张榆木条凳,角落里是灶台,正当火塘烧着,使得屋里比外间要暖和许多。
外院门口距离正堂不过十几步,门口就算是咳嗽一声,屋里都可以听见。李秀宁听着凌乱的脚声,知道肯定有事,就指着马三宝道:“三宝,你过来打几圈!”
陈应起身披上大氅来到屋外,武德六年的腊月,关内道境内已经是极寒的天气了,陈应他们在马车内,有暖炉,有火炕,自然不感觉到冷,现在外面负责驾驶车轮,或者随扈的将士,却痛苦不堪。
陈应虽然穿着棉衣、棉裤,披着大氅依旧明显感觉着寒冷。不多时,陈应视线中就出现了郭洛的身影,此时郭洛虽然带着火车头帽子、厚厚的羊皮手套,然而眉毛和胡子上却结了白霜。
看着郭洛冻成这个样子,陈应指着厢房道:“先不急,进屋再说!”
陈应让人给郭洛以及其麾下的亲卫将士一人一杯热肉汤,众人围着火炉烤着火,好一会儿,郭洛将一封信递到陈应手中,道:“主上,刚刚从长安传来消息!”
陈应打开信,还没有来得及看。
郭洛苦笑道:“三天没有接到长安的消息,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就带着人往前方探查,果然出事了!”
原本按照计划,陈应应该进入原州境内,从萧关进入关中,突如其来的寒流,打乱了陈应的计划。狂乱的寒流,仍旧是天空的主宰,人类在大自然的淫、威之下,仍旧显得渺小不堪。
厚厚的火车头帽子、厚厚的羊皮手套以及羊皮睡袋已经无法抵御来自严寒的侵袭,已经深到将近三尺的积雪,深及马腹,战马在积雪中行走变得非常困难,天空变得雾蒙蒙的,空中全是半凝结的水雾,这些水雾不是被太阳蒸发出来的,是气温过低,从空气里凝结出来的,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专门害人。
哪怕安西将军在西域待了三年,却感觉关中的冬天居然比西域更加寒冷,有帐篷跟没有一样,点着了火炉,帐篷里依旧呵气成冰,火苗子窜起来两尺高,依旧感受不到多少暖意。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陈应的补给出了问题,原本从疏勒到长安,陈应一路行走,前面有猛虎义从负责就近安排补给问题,让陈应从疏勒携带着足够的粮食和燃料抵达长安,这根本就不是现实的事情。
可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不仅加速了陈应所部的煤炭和木炭的消耗,最重要的是,陈应由于速度降低,同样的时候,同样的补给,却仅仅走了计划路程的一半,一百六十里的中途,就是陈应所部无法逾越的屏障。
郭洛接着道:“在平凉,我们的猛虎义从秘密补给点,遭遇到不明身份的敌人进攻,留守平凉的六名猛虎义中炭毒而死,不过,我查看过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
陈应看着密信的上的内容道:“难道就是因为这封信?”
信中的内容是说李建成在刑部天牢险些被国绍纲杀死,不过事隔多日,李建成同样也转危为安,这个消息其实已经失去了效用。
“应该不像。”郭洛道:“要不然,这封信不会出现在这里!”
陈应想了想道:“还没有来到长安,有人已经盯上我了,这只是给本大都护一个警告,我们的人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炭的人,怎么可能中炭毒?从灵州开始使用煤炭以来,本大都护麾下,还从来没有出现了中炭毒而亡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种失误,你相信会有这么巧合吗?”
郭洛摇摇头道:“我也感觉有些奇怪!”
“对了,平凉按排了多少猛虎义从留守,应该不止意外而亡的六个人吧!”陈应有些好奇,平凉素有“陇上旱码头”之称,是古“丝绸之路”必经重镇,史称“西出长安第一城”。平凉自古为屏障三秦、控驭五原的重镇,是“兵家必争之地”和陇东传统的商品集散地,中原通往西域和古丝绸之路北线东端的交通和军事要冲,位于泾河上游,为陕甘宁交汇几何中心“金三角”,横跨陇山(关山),东邻陕西咸阳,西连甘肃定西、白银,南接陕西宝鸡和甘肃天水,北与宁夏固原、甘肃庆阳毗邻。
在这样一个战略要地,猛虎义从如果只安排六个人,陈应都会怀疑猛虎义从未免太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