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第670章

作者:tx程志

陈应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不错,只需要十天,如果你还能像你的嘴那么硬的话!”

“明人不说暗话,我长孙无忌与你不共戴天……”长孙无忌以为陈应在戏耍他,心中愤愤的道:“我早已发过誓,不杀你誓不为人!”

陈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色厉内茬长孙无忌道:“你这样子怎么杀我?除非你可以回到秦王殿下身边。”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来了兴趣,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急道:“你敢放我回长安?”

“人贵自知,自知者明!”陈应耸耸肩,微微笑道:“你我都是勋贵,只要不谋反,你奈何不了我,当然你可以炮制我谋反的所谓证据,不过,你可以猜猜看,我会不会清君侧?”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脸色微微一变。

陈应是掌握着兵权的大将军,可不是一道圣旨就可以诛杀的文臣。当初刘文静被裴寂炮制谋反的证据,李渊甚至连审查一下的心思都没有,直接下旨入狱问罪,但是对于陈应这等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而言,他既被李渊忌惮,李渊同样也会投鼠忌器。

当年晁错向汉景帝刘启谏言削藩,而七国藩王则起兵,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于是晁错就成了可怜的弃子。

对付陈应小罪并没有任何问题,无论八议之中的议亲、议贵或议勋,陈应都可以逍遥法外。只要涉及核心原则问题,那就是真正的七伤拳。逼反一个封疆大吏的后果,没有人比长孙无忌清楚。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笑着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陈应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你先熬过十天再说!”

长孙无忌一脸轻松的笑道:“十天之后见!”

陈应望着长孙无忌冷冷的笑着。长孙无忌肯定不知道安西军的禁闭室,陈应自从训练新军开始以来,从来不主张体罚士兵,可是有些士兵确实是比较,左右脚都分不清,也有的吃不了训练队列的苦,采取不抵抗不配合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禁闭室就脱颖而出。狭窄的禁闭室,就好监狱里的个人单独,大约两三个平方,除了可以放下一张小床,也就是一个马桶的位置,整个禁闭室高不过八尺,只要是个子高大的士兵,在禁闭室里连身子都站不直。

别看铁打的汉子,关进禁闭室里三天就不成人形了,几乎每一个尝试过禁闭室滋味的士兵,他们宁愿跑二十里武装越野或一百里强行军,把自己累得吐血,也不愿意在禁闭室里待上一天。

陈应看着长孙无忌一脸轻松的跟着周青走向禁闭室,陈应在心中为长孙无忌感到默哀,当然,这也是一个心理战术,只有这样才能让长孙无忌对他感觉到恐惧,一旦恐惧养成,长孙无忌就不会再对陈应呲牙咧嘴。

人性,有的时候就非常奇妙。比如某岛国,面对我兔的宽厚大度,对他们侵华期间所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然而某岛国却没有一丝感恩,反而变本加利,肆意挑衅我兔。然而,鹰酱给某岛国扔了两颗蘑菇蛋,将某岛国打成跪在地上叫爸爸,从此某岛国就成了鹰酱的一条好狗。

禁闭室就是熬夜,长孙无忌身上会看不到任何伤痕,然而他的心理上所受的折磨,将比他肉体上的折磨严重一百万倍。

禁闭室不一定会将长孙无忌的凶性磨平,不过陈应还有其他手段。

比如,动用猛虎义从,让长孙无忌无时无刻不感受到生命的威胁。现在郭洛已经开始暗中布置,陈应将会成为长孙无忌的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魔。

十天的时间对于高速发展的西域来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头一件事,就是朔州六大豪强在赵伯英、徐才甫、郭瑞、董安、任弼、冯岢岚的率领下,率领两万余族人前来西域投靠陈应。

在官场中,站队非常重要。赵伯英与徐才甫等六大家族投靠了陈应,在李世民眼中,他们就是敌人。

其实也非李世民没有容人之量,关键是蛋糕就这么大,李世民需要利用河东有限的土地来安置他的亲信和部曲,六大豪强在朔州自然就碍眼了。面对李世民横挑眉毛竖挑眼,左右寻着六大豪强的不是,他们六大家族一合计,扔下家族中的老弱病残,率领青年子弟,分作六批前往西域。

赵伯英等人的到来,对于极需要人力资源的陈应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碳。

陈应没有冷了赵伯英等人的心,反正西域的最大特点就是足够大,两万余人在中原算是一股不小的压力,毕竟在原始农耕时期,要养活这两万余人,至少需要两百万亩土地。

对于陈应而言,这根本就不事。

在基建狂魔陈应的带领下,新设立了胡杨、河湾、精绝、红塔、米泉、苇湖等六县,分别委任赵伯英、徐才甫、郭瑞、董安、任弼、冯岢岚六大族长为县令。

当然,这新设立的六县,除了有一个石头垒成的城墙围子,周围的土地还算肥沃之外,其他一无所有。不过,陈应也给了这些不远万里投奔自己的这些人极大的便利。

两万余头耕牛,两万余套耕具,对于陈应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们这些人都感觉,跟着陈应才算是跟对人了!

第一八五章送钱的人来了

第一八五章送钱的人来了

赵浩信已经三十岁了,然而看上去他更像进入暮年的老人。当然,这不并是说赵浩信长得显老,而是显得成熟。一尺余长的胡须,随风飘扬着,宽大的衣袖,显得风度不俗。

当赵浩信扶着年迈的赵伯英,抱着一颗黄铜大印来到米泉城的时候,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根本就不是城池,而是一个巨大的羊圈。即使是所谓的城墙,固然有了三丈高的高度,然而整个城池里面,别说房屋,就连草棚里都没有一个。

用青石板镌刻着的“米泉县”三个隶书大字,显示着这是一座县城。赵浩信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这就是米泉县?连咱们赵家堡的一里都比上,阿爹,这就是你不远万里投奔的前程?”

“砰!”赵伯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扬起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赵浩信的额头。赵伯英的须发怒张,竭斯底里的咆哮道:“孽子,跪下!”

豪强田主与世族门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阶级,门阀士族又被称为“世族”,“世姓”,“郡姓”,“大家”,“名门”,“阀阅”,等等。这是以家族为单位,以门第为标准,在社会政治经济生活中占有特殊地位的特权阶层。在政治上,门阀士族拥有崇高地位,他们垄断了仕途,控制了中央政权,成为变相的世卿世禄阶层。在经济方面,门阀士族兼并土地,封固山泽,荫占人口,广治产业,发展田园别墅式的自给自足经济。在社会生活方面,门阀士族是高人一等的社会阶层,拥有崇高的社会地位。

然而,豪强地主是介于世族门阀或平民百姓之间的一种新的阶级。虽然他们与门阀一样拥有田地,拥有财富,然而他们却没有世族门阀的免役、免税的特权,同样他们也是世族门阀的打压的重点对象。

豪强虽然有大量的财富,却苦于没有政治权力。

人性,向来都是贪婪的。哪怕是一个饭店里跑堂的伙计,他们也有着自己的野心和愿望,他们也想着赚钱,娶了老板的女儿,成为饭店的掌柜。当然,豪强地主同样也是如此,他们拥有着惊人的财富,他们习武学文,就是想获得与自己财富相匹配的政治地位。

赵伯英冷声喝道:“知道错了吗?”

赵浩信心中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然而看着赵伯英又扬起手中的拐杖,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赵浩信呢喃道:“孩儿知道错了!”

赵伯英气得瑟瑟发抖,扬起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指着赵浩信道:“你知道个屁!”

让赵伯英下定决心举族迁徙西域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去年,赵伯英给赵浩信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出身汾阳郭氏,其族上两晋闻名文学家郭璞,虽然汾阳郭氏早已大不如从前,如今汾阳郭氏最厉害的官员也不过是尚书省令史郭沂,令史是从六品官员,较特殊。令史身份低下,为士人所不屑,然而无论如何汾阳郭氏如今还是世族。

郭氏嫁于赵浩信为妻也算是下嫁。然而前面说的好好地,谁知道,邻近娶亲的时候,郭氏女却嫁给了另外赵州李氏的一个偏房子弟。赵伯英气不过,带着人上门理论,却被人家羞辱一顿,赵浩信也气不过,找人家理论,谁知,又被人家殴打一顿……

因为汾阳郭氏是世族,贪了朔州赵氏三万贯的彩礼,赵伯英却求告无门。按照大唐时代的礼法,世庶不婚,这场婚姻本身就有问题,反而是他们赵氏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赵伯英却气得大病一场,卧床三个多月这才好转。

如果赵氏也是世族,就算借给郭氏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一女二嫁。关键是这种亏,赵氏吃定了,哪怕陈应也无法插手。

赵伯英指着空荡荡的米泉城道:“米泉怎么了?这里有山有水,有地有田,咱们又有八千多头耕牛,今年错过了耕种的季节,抓紧时间建造房屋,在大雪来临之前,总能有一个可以安身的窝,最多今年苦些,明年日子就好过多了。更何况,为父接任米泉县令,咱们米泉县只要编造四千户,为父就是正七品正县堂官,三代之后,咱们朔州赵氏就可以定品为下下门第。”

赵浩信直到此时这才明白赵伯英的真正用意。

陈应虽然只是给了赵伯英一个有名无实的县令,然而这个县令却是有品阶的官,只要三代之后,他们就可以成为世族,哪怕最低等的世族,也是豪强和庶族地方需要仰望的存在。

赵浩信低头道:“孩儿懂了!”

赵伯英低声咆哮道:“懂了就抓紧时间去干活,以后西州米泉就是咱们赵氏一族的起家之地,这里河流充沛,水泊密集,野草都有一人高,没有理由种不出庄稼,把米泉经营好,为父这把老骨头还能干几年,将来赵氏一族会交到你的手上,这米泉令也是你的!”

赵伯英知道白手起家有多难,自从他接手祖宗的家业之后,战战兢兢的忙碌了几十年,为此甚至让老妻因为过于劳累早早去世。家业是一代代继承,而后一代代添砖加瓦,最后才能成为一个大大家族,对这一点,赵伯英深信不疑。当年朔州赵氏是天水赵氏僮客,因为勤奋被赐姓赵,然后随家主出镇朔州,因伤留在朔州安身,历经两汉,魏晋数百年十数代人的不懈努力,这才拥有数千倾良田,佃户数千。

然而,如今到了自己这一代,终于可以有希望脱离庶族的束缚了。

勤劳的赵氏子弟们开始紧张的工作,他们有的挖土垒砖窑,准备烧砖,就连女人和孩子也没有闲着,他们将齐人高的杂草割下来,有的留下来喂牛、喂马,更多的则是先晒干,这种茅草可以代替瓦片,制作房顶。

随着,朔州六大豪强以及他们的佃户抵达西州,陈应在地图上划了六座城池,然后铸造了六颗正县大印,就坐收六座城。

第二个大喜事就是西域第一场棉纺厂终于投入了生产。随着武德六年的秋收日渐临近,今年西域的棉花种植面积将突破两千万斤的棉花产量,然而由于棉花被褥并不是一年一换的消耗品,所以今年的棉花就会产生富裕,这并不符合西州道百姓的利益,于是陈应决定就地消化产能,将多余的棉花纺成线,然后织布。

一旦秋收真正来临,大量棉花原料进入工厂,这个纺织厂就可以纺织出十二万匹棉布,这些棉布不仅可以制造成军戎服,同时也可以进入市场销售,也可以成为西域的一个拳头商品。

当然,陈应对于内部消化的棉布可以成本价加上微薄的利润出售,然后对于向外外销的棉布,自然是大赚特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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