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x程志
易州在罗艺还没有抵达之时,立即改旗易帜,随着罗艺率领幽州军进攻河北,河北各州就像雪崩一样,纷纷改旗易帜。
河北各州改旗易帜的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
当然这一切已经跟陈应没有关系了,陈应兵符交接给李世绩之后,便率领亲卫向长安赶去。陈应恨不得插上翅膀,跑到长安。
不过,在陈应刚刚经过相州的时候,却被李神通派出的信使追上了:“陈大将军等一等!”
陈应诧异的道:“怎么回事?还有谁敢炸毛?老子回去成亲都不得安生!”
陈应还真以为麾下诸将与李世绩闹出了不愉快,李神通派人请陈应回去主持公道。
那信使躬身道:“回禀陈大将军,清河崔氏派出人传讯,说与陈大将军有一个误会,崔义方绝无窥探陈大将军军务的意思……”
陈应感觉莫名奇妙的道:“崔义方谁?”
“崔义方乃清河崔氏崔通之子!”
陈应让信使道:“本大将军对此事毫不知情,你可以与李大将军商议一下,如果俘虏营中真有崔义方,就把他放掉吧!”
陈应哪怕不用脑袋想,也会想膝盖想到,崔氏就算是想窥探他的军情,也不会派出自己的儿子过来,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不过,陈应却没有想到他原本非常不在乎的事情,居然惹出了一个大篓子。
因为唐军斥侯实在是太粗鲁了,而且这个崔义方根本就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要清醒下来,就喝骂不止,一路威胁唐军斥侯,声称要将这些丘八剁碎了喂狗。这些普通军士自然畏惧崔氏,不敢真动手揍这个崔义方。
看着唐军士兵如此怯懦,崔义方更加有恃无恐。
不过,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狡猾。他们惹不起崔义方,不代表其他人惹不起。于是,在一些士兵的推波助澜之下,崔义方的骂声,自然而然的传到了罗士信耳中。
罗士信那个暴脾气,挨骂不还口唾面自干的涵养,他肯定是没有的。罗士信甚至不会还口,他只会还手。
于是,崔义方更悲剧了。
崔义方在俘虏营中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被罗士信揍得半死,牙齿掉了四颗,左眼也打瞎了,也幸存张怀威是一个憨厚的人,关键时刻拦住了罗士信,否则崔通看到的只能是崔义方的尸体了。
崔通看着儿子肩胛骨被打断,牙齿打掉,最关键的是眼睛被打瞎了,在古代,人们对样貌有着近乎变态的追求,高敬宗前半生任途非常坎坷,就是因为他长得太丑了。
古代可不说让一个瞎子当官,可以说崔义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只眼睛,四颗牙,还有一生的前程。
陈应自然不清楚这事,如果他真知道出现了这事,处理起来多简单,沉塘也好,失踪也罢,总之来个死无对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偏偏陈应疏忽大意,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这事跟陈应有着间接关系,崔氏就算想报复,其实也真没有办法。
毕竟崔氏底蕴再厚,也没有办法对付一个当朝准驸马。
……
武德三年六月十二日。李渊刚刚准备安歇,这几天他的心情相当好,突厥驻扎在定壤一带,没有南下,对于李渊而言,这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了。
另外一件好事就是杜伏威亲自率领三万甲士北上,准备响应李渊的号召,共抗突厥。虽然其他诸侯暂时还没有表态,不过,宁州(今天云南宁州镇)侯莫陈旭,率领六千獠部蛮兵北上。
虽然随着侯莫陈旭表态,岭南冯氏也急了。
冯氏的生死劲敌就是侯莫陈氏,现在侯莫陈氏抱上了李唐的大腿,他害怕将来李唐灭了冯氏三代人建立的基业。冯盎赶紧派出他的儿子冯果带着降表,前往长安。
然而就在李渊刚刚躺在龙床之上的时候,安兴急火火的来到寝宫之内。
安兴是宦官,是内臣,也是天子家奴,自然不用避讳什么。
李渊甚到连衣服也没有披,袒露着肥腻的肩膀,望着安兴。
李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道:“你这老货,连觉也不让朕睡得安生。”
安兴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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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扯虎皮拉大旗(四更)
第二章扯虎皮拉大旗(四更)
公司垮了,老婆孩子没了,万籁俱灭,就像后世破产的老板一样,站在天台上,面对死亡,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解脱,此时正是窦建德的真实心理写照。
河北三十九州,除了最先被陈应拿下来的相州、姑且把洺州也算打下来的,那么其余二十二州,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向唐国投降,改旗易帜,似乎一夜之间,整个河北江山易色。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或许一切都是命运。
窦建德孤独的坐在泽州城的城墙上,遥远着对面的唐军大营,心中既是苦涩,又是无奈。
若是因为天意如此,真的无法抵御。
若是因为命运如此,那只能默默承受。
站在不远处的凌敬,此刻也是满腹的心酸与无奈。他自然非常清楚,此刻窦建德心中酸涩难当,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开解窦建德。眼下,窦建德与浍州的曹湛所部已经被大唐庆州总管杨文干隔绝开来,窦建德就是一支没有后援,没有后方,没有朋友的孤军。
虽然此刻,窦建德还有五六万步骑,放眼天下,无论在哪儿,这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然而,最关键的是,窦建德此刻就像在垓下被围的楚霸王一样,纵然有力可举鼎,却无可奈何。
“陛下,我们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凌敬斟酌着词语,缓缓的说道:“泽州不可久持,必须尽早脱身,若是我们轻装简从,突围北上,与隋主……”
“朕,明白凌卿的意思!”窦建德满脸苦笑道:“朕既已失国,岂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朕绝对不会北上,更不向突厥胡种称臣!”
凌敬道:“陛下的意思,臣明白!”
“你不明白!”窦建德突然豁然起身,指着周围满惧意的夏军将士道:“朕已经输了,现在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够了!”
……
夏州城外,唐军大营,随着河北洺州之战大捷的消息传来,陈应完胜刘黑闼,河北二十二州易帜的消息传来,此刻众将领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事实上,李建成也在尽快解决这个战斗。
后天,就是李秀宁大婚的日子。当初李秀宁婚给柴绍的时候,因为这从头到尾都是李渊的缓兵之计,所以,李建成与李渊瞒着李秀宁,送李秀宁独自去大兴(既长安)城与柴绍完婚。这是李建成作为兄长欠李秀宁的,所以这一次李秀宁大婚,于情于理,李建成感觉必须亲眼看着李秀宁穿上嫁衣,登上花车。
李建成喃喃的道:“本宫欲一日破城,诸位将军,谁有良策?”
薛万彻当仁不让的道:“太子殿下,末将愿往!”
话虽然说得敞亮,薛万彻其实没有半点底。攻城在这个时代的难度非常大,他也没有三头六臂,他第一个站出来,其实是在向李建成表忠心。
不过,魏征却站出来,裣衽而礼道:“太子殿下,臣以为,我们此刻宜静不宜动!”
李建成微微蹙起眉头,道理是道理,李建成也懂。可是从情感上,他却希望马上返回长安,给李秀宁盖上盖头。
看起来李建成的想法有些天真,事实上李建成就是这么一个天真的人,所以在历史上,他败了,也输得特别惨,死的特别惨。
李建成的眉宇拧得更紧一些:“本宫想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