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x程志
王世充不解的道:“这与我们大郑国有何干系?难不成你让朕学刘武周那个无耻之徒拜突厥杂种为主?”
段达摇摇头道:“老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刘武周、梁师都者,犹如豺狗耳,若不能为其主看家护院,就是死路一条。老臣想说的是,阿史那俟利弗设有三个已经成年的弟弟,分别是阿史那咄苾、阿史那步利设、阿史那欲谷设。其中,以阿史那咄苾的实力最强,部曲最多,当然,他也有最有可能成为新任可汗!”
王世充也不是没有与突厥人打过交道,多少了解突厥人的习俗。突厥人与中原最大的区别是,中原王朝一旦出现皇帝更递,都是无一例外,一心救稳。然而,突厥人却恰恰相反,他们必须通过一场或者数场大规模战争,从而树起新可汗的权威与威信。哪怕在始毕可汗死后,处罗可汗继位,他在刚刚大败的情况下,不得不发动河东之战,目的就是延续这个传统。
王世充瞬间明白了段达的意思,一旦阿史那咄苾、阿史那步利设、阿史那欲谷设谁继成汗位都好,必须选择一个可以目标进行突破。
不过,去年年底的时候突厥人河北也吃过大亏,窦建德的麾下刘黑闼在易县以五千步兵配合三千骑兵,歼灭步利设麾下一万余突厥骑兵,俘虏其中五千余人。让处罗可汗不得不以上万匹良马,从窦建德手中换回了隋朝的萧皇后以及齐王杨暕之子杨政道,并立杨政道为隋王,继隋业。
在这个时候,窦建德其实是让突厥忌惮的,毕竟窦建西进三十万人马虽然有吹嘘的成份,可是窦建德的部曲,三十万可是真数,而是不吹嘘,论兵马人数,窦建德其实并不比李唐弱。
那么,问题来了。一旦突厥人发现窦建德是一块硬骨头,不好啃,梁师都又是突厥人的马前卒,突厥人只有突破口,要么攻击唐国的河西或河套地区,也可以攻击其河东地区,甚至可以攻打幽州。
毕竟,罗艺名义上还是唐国的燕王,幽州总管。
无论突厥人从哪一个方向作为突破口,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渊肯定抽不出兵马来支援李世民了,光靠李世民与陈应这数万残部,尽管野战不力,要是他们要想攻破洛阳,也困难重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王世充突然想起陈应手中的毒烟弹,担忧的道:“突厥人什么时候发动对唐国的进攻,咱们目前不得而已,春季突厥人需要放牧,为战马蓄膘,想来最多也要到盛夏或入秋以后,可是如今咱们的洛阳城能守到入秋吗?”
段达一愣,迟疑道:“这……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王仁则却道:“臣有一个办法,可以助陛下守住洛阳城,保证陈应小儿不敢进攻洛阳!”
王世充闻言大喜道:“什么办法?”
王仁则在王世充耳边轻声低语起来。
王世充闻言,脸上浮现一丝狠辣与狰狞,让一旁的段达感觉不寒而栗。
……
北邙大营中军帅帐里,李世民盯着一圈隋朝时期河山图,这图是藏在长安秘书监的宝图,李世民盯着地图,特别是被涂抹成红色的突厥势力范围,眉头不展:“我总感觉,这北边还会要出事!”
“出事?”房玄龄惊讶的问道。
“嗯,我有这预感。”李世民点点头道:“我们大唐之前的整体战略是西攻东守,在平定薛举、李轨,占据河西之地后,我们放弃了西线的一些本来有可能争取到的优势,为的就是最大可能地维持后方的稳定,将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投入到东征来。但现在,东面的开拓暂时来说已经受到了挫折,而从最近西线的一些蛛丝马迹看来,东攻西守,战略的副作用似乎也在显现了,所以我想。也许是时候调整了。”
“先西后东,东攻西守”是李渊与李世民、李建成、李秀宁、裴寂、还有当初的刘文静、殷开山、刘弘基等开唐功臣,集体制定的最大的整体战略。
所以,南下巴蜀的李孝基其实是大唐的一支偏师,不足三万兵马,最初的本意就是占领汉中,保住大唐西南的门户。可是没有想到李孝恭却像开了外挂一样,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短短时间内,拿下巴蜀四十三州之地,一下子夺得了天府之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唐的战略也没有发现改变,而是持续先西后东,东攻西守。
要说意外,也不是没有。特别是去年李元吉丢失河东,差点让大唐的整体战略形式彻底扭转,一旦改变的话,大唐内外形势都将彻底扭转。所以这已经不仅仅是军方的事情。内政方面的改变与支持也将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牵一发而动全身!”房玄龄叹了口气道:“这个时候改变整体战略,可不是好时机!”
杜如晦点点头道:“相利相较取其重,双弊相较取其轻,眼下要变,恐怕之前一年的努力,将化作乌有!”
李世民点点头道:“是啊,这正是为难的地方。如果按照父皇的意思,东征王世充到此为止,大唐转而固守河西,再图后计。一旦这样的话,十数万关中健儿的死,将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这时,李世民突然一拳重重地捶在案几上:“孤决定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长孙无忌脸色一变,上前劝道:“殿下莫要冲动,若是让陛下不喜,对殿下可大为不利!”
房玄龄与杜如晦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李世民不以为然的道:“出了事情,孤一力承担!”
“可是……”长孙无忌还想再劝。
李世民就岔开话题道:“陈大将军在干什么?”
杜如晦道:“哦,陈大将军还在俘虏营!”
“走……咱们也去看看!”李世民率先冲进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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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立马虎牢气雄万夫
第一七七章横马立马气雄万夫
怎么样处理这些朱粲部降军问题,陈应也非常苦恼。如果按照李世民的意见,直接整编为唐军士兵,从情感上来说,陈应是不愿意这么做的。朱粲部麾下或许不全都是人渣败类,但是却有很多士兵,都跟着朱粲吃了人肉。
无论是这些食人的士兵是出身本能,或者说是胁迫,可是却无法改变他们已经食人的事实。在陈应心中,人可以病死,可以老死,也可以被杀死,可以饿死,甚至可以被吓死,然而最让陈应不能接受的却是,人会像食物一样被吃掉。
更何况,食人就像毒瘾一样,只是沾上了以后,恐怕就很难戒掉,陈应实在难以想象,朝夕相处的袍泽,一不小心成为对方的腹中的食物。
就在陈应思考着如何处理朱粲麾下这些食人魔军的时候,周成栋已经完成了他的杰作。
周成栋让要匠打造了一个木笼子,将朱粲用铁钉固定住双手,此时的朱粲的双手掌心,分别被四根铁钉插入,顿时剧烈的疼痛让朱粲的面部变成扭曲,变得更加狰狞。
陈应也没有想到,朱粲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暴发出最后的疯狂,他居然用舌头将塞进嘴里的臭袜子顶了出来。要知道这可不是在演电视,口中所塞的袜子,已经撑破了极限,就在朱粲将嘴里的臭袜子顶出来的时候,他的嘴角也鲜血淋漓。
朱粲从喉咙里就只能出杀鸡般的嗬嗬声:“就这点本事,想让本王屈服,门都没有!”
“你错了!”陈应指着发愣的朱粲,脸上露出极为不屑的神情:“本将军没有兴趣让你屈服,本将军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死,让你在后悔,绝望和痛苦中死去。”
周成栋喋喋的邪笑道:“真以为主上,会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处死你吗?”
朱粲竭斯里底的吼道:“难道不是吗?”
周成栋喋喋的笑着,然后让人扯来一张鱼网,渔网被两名士兵紧紧的拉着,勒在朱粲的身体上。在这个时候,周成栋这才打开一直背在他背上的包裹,包裹都是刀子,大大小小,长短不一,有常见的剔骨刀,戒刀,但是更多的则是不常见的刀具。
周成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越来越让人感觉到了诡异,他取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刀子,刀刃长约四寸,加上手柄,不过六指长。只能勉强用两根手指夹着这柄小刀子。
陈应感觉非常熟悉,这好像是后世的手术刀,不过又不太像。手术刀也比这个刀子大上三分。
周成栋取出腰间的酒葫芦,猛灌几个大口酒,然后又将嘴里的酒,喷在小刀子上。周成栋手中的刀子寒光一闪,一片几乎如同刷羊肉厚高差不多的肉片从朱粲身上剥离开来,甚至当周成栋将肉片放入盘中,这个时候伤口上才出现血液。
朱粲的脸瞬间就变成了。
陈应冷冷的道:“迦楼王殿下,感觉如何,此刑名曰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刮,如果周成栋在三千六百刀之前让你死了,他会受到惩罚,当然,如果三千六百刀不死,他将被赏赐千金!”
由于周成栋的刀法太子,朱粲对于疼痛的忍耐又极强,他在这个时候反而哼哼哧哧的道:“故弄玄虚,不过是脔割,当本王没有见过吗?”
“但愿你等会还能笑得出来!”陈应伸手轻轻拍着朱粲的脸,冷冷的道:“好好享受吧!”
说着,陈应实在是无法观看这等血腥的场面。
……
朱粲部降军士兵捆绑着牛皮绳索,一队一队为单位的关在帐篷里。陈应思来想去,终于还是恨不下心将所有俘虏处死。正如曹子建的诗中一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果这些被俘虏的是胡人,并且犯下食人的滔天罪行,陈应自然不介意将这些俘虏的脑袋砍下来,垒成京城,布威四方。
可是,朱粲麾下的士兵,大都是普通农民,或是胁迫,或是生活所逼。准确的说,他们所犯的罪行,都不算原罪。
陈应最终还是决定:“恶必诛,胁从宽”的办法,凡正朱粲麾下的这些降军,手上没有不沾的人,只要是主动食人或者教唆食人,那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直接杀掉。至于被迫食人的俘虏,陈应打算把他们送到金矿里,挖矿挖到老死。
陈应想到这个办法之后,对着周青、郭洛好一阵吩咐,这个时候,周青和郭洛则带着陈应的亲卫,分散到各个俘虏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