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第209章

作者:tx程志

陈应眉飞色舞的与客户介绍着他的企划方案,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陈应拿起手机,发现正是她的电话。陈应挂断电话,继续介绍他的企划方案。

手机再响,陈应再挂断。

如果再三,陈应的最后一丝耐心耗尽。

关机。

欧了。

当陈应心满意足的回家,家中已经浓烟滚滚,烈火熊熊。她拿着蜡烛,到处放火。

“窗帘上有鬼,我烧死它……”她用蜡烛点燃了窗帘。

陈应一边开机拨打火警电话,一边大吼道:“你疯了啊!”

她像一个小兔子一般,上蹿下跳,将床单,被褥、家具、一一点燃。

最后,她惶恐的大叫道:“鬼上我的身了,我烧死你……烧死你……”

说着,她用蜡烛,点燃了自己身上的睡衣。瞬间,她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不!”

陈应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翻身坐起。

冷汗湿透了重衣,额头的汗水小溪一般涔涔的往下流淌,双目恐惧的盯着面前的屏风,身体抖动的如同秋日的落叶。

“郎君,您怎么了,您别吓我……”李秀宁惊恐的声音把陈应从无边的恐惧中拖拽了回来。

陈应的眼珠子重新恢复了灵动,低声道:“没什么,我太累了,让我再睡一觉,身体就会恢复。”

李秀宁疑惑的望着陈应,还是缓缓离开。

看着李秀宁走后,陈应的眼泪就哗哗往下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陈应很伤心,因为他的疏忽,他害了一条人命。从而天人两隔,那场人为的大火,不仅吞噬了楼房、店铺,也吞噬了陈应毕生的心血。

事实后,陈应才知道她得了抑郁症,而且还是抑郁症晚期。如果陈应当时对她的关心多一些,一定可以提前发现并及时治疗,然而,陈应太过在意自己的事业,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直到现在,陈应的这个秘密,依旧是陈应心灵最深处的秘密。

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才知酒浓。只有真正经历过,才懂得珍惜和拥有。

陈应静静的躺在床上,前一世,他已错过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错过。

河东的局势,在陈应攻破雁门关的时候,已经注定了。刘武周从雁门关弃城而逃,事实上,已经没有人再看好他了。

刘武周最大的底气,莫过是拥有突厥人的支援。至少现在阿史那咄苾麾下还有十数万突厥控弦之士。如果这十数万突厥骑兵,在其他地方,是一支可以左右天下格局的力量。然而在陈应眼中,阿史那咄苾算个屁?

郁孤尼、阿史那思摩、陈劲勇率领的灵武左军和灵武右军,开始扫荡河东的突厥骑兵,在陈应成熟的战略思想下,以打贵族分牛羊的策略,灵武军只会越打越多,越打越强。

唯一可惜的是,陈应此时已经无法做剧烈运动了,尉迟恭那一槊,击断了陈应的两根肋骨,虽然肋骨折断的地方,已经被陈怀仁接上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陈应要想下床走动,还是不可能的。

这些天,陈应每天躺在床上,都有人喂饭,如果是军中粗手大脚的士兵过来喂饭,陈应估计想死,可是喂饭的人是李秀宁的话,这就另当别论。事实上李秀宁也有一大摊子事要处事,根本不可能天天伺候陈应。

况且李秀宁也要避嫌。不过,哪怕李秀宁抽不开身,来侍候陈应的却是何月儿这个小妖精,哪怕是躺着不能动。

陈应感觉也非常幸福。

然而,柴绍的感觉却不那么好。他依照长孙无忌与房玄龄的计策,轻装简从入河东,准备利用浩州柴氏的巨大影响力,扭转河东的乾坤。

柴绍连续骑马,马不停蹄赶向河东。

柴绍在古羊滩用羊皮筏子渡黄河,事实上陈应的大军也是用羊皮筏子渡过的黄河,可是偏偏柴绍比较倒霉,他乘做的羊皮筏子却因为捆绑的绳索不够牢靠,渡河渡到一半的时候,羊皮筏子居然散架了。

柴绍自然落水,不会水性的柴绍随波漂流,好不容易被身边的随从黄河里捞上来,却得了风寒。

有病就得吃药。

关键是柴绍的运气实在是太衰了,郎中开的方子没错,药铺拿的药没错,只是仆人在回来的时候,与一个名撞在一起,混乱之中将对方开出的虎狼药给拎回来了,这一副虎狼药吃下去,柴绍一条命也去了一半。

无奈之下,柴绍只好在上平渡住下修养,直到七八天过去了。柴绍的身体这才刚刚好转,然而,柴绍一行刚刚走到石州境内,却碰上刘武周的溃兵。柴绍被一群溃兵洗劫一番,连一文钱也没有落下。

等柴绍到宁乡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围攻浩州的刘武周部将黄子英居然意外的向灵州总管陈应投降了,浩州之围不战而解。

听到这个消息,柴绍气得当时就吐血了。

第七十九章侯莫陈氏家训

随着东晋的灭亡,曾经风光无限的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为首的门阀世族逐渐衰败。随着南陈的灭亡,江左四大豪门的顾、陆、朱、张也成了昨日黄花。

正所谓一张天子一朝臣。

曾经盛极一时的西魏八柱国,随着杨坚的隋朝建立,八大柱国之首的宇文泰家族,随即散消云散。虽然有宇文化及、宇文庆、宇文恺,不过这都不是宇文家族的嫡系,宇文述原姓破野头,宇文不过是赐姓而已,虽然姓宇文不过,跟宇文家族已经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八柱国之二的李弼家族,也随着隋朝杨广大规模捕杀也人丁凋零。事实上,他们都不算是最惨的,最惨的莫过于侯莫陈氏家族。

虽然在侯莫陈崇死后,侯莫陈崇的三个儿子皆为周朝将领,而其兄侯莫陈顺更是十二大将军之一。不过,侯莫陈崇一族以武猛而享威名,故能成一时之盛,但却被历朝历代皇帝忌惮。侯莫陈崇以言语鲁莽丧身,如果说他轻率,不是说他是功高震主。

他哪怕闭口不言,同样也会祸从天降。隋朝建立初年,杨坚和杨广父子重用侯莫陈氏一族,其实也是利用侯莫陈氏一族的武功,用来镇压和消灭北周宇文家族的余孽。但是随着隋朝站稳了脚跟,侯莫陈芮便被杨广找一个由头,流配岭南。唯一还算好下场的莫过于侯莫陈颖了。

侯莫陈颖卒于任上,被杨广谥曰“定”。

纯行不爽曰定。行一不伤。安民大虑曰定。以虑安民。安民法古曰定。不失旧意。这事实上也算是哀荣不减。

不过随着莫侯陈颖死后,侯莫陈氏也渐渐被人遗忘,足以让人叹息。

沿着长安主街朱雀大街,进入丰乐坊。富居城中,穷居城外,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习惯。丰乐坊沿朱雀大街(相当于如今北京长安街),向北距离皇宫城地,不过两坊之地。

丰乐坊有一幢巨大的府邸,略嫌陈旧。门额上的挂着蓝底匾额鎏金匾额,上书隶书“侯莫陈府”四个大字,只是鎏金漆已经暗淡无光。门前的三套门戟,向人们宣示着这座宅子的主人曾有煊赫一世的富贵和权势。

虽然侯莫陈颖被杨广追谥“定”,然而杨广却选择性的忽略了下旨侯莫陈颖的儿子承袭升平郡公的爵,杨广忘记了。大臣们摸不清杨广的脾气,自然不会向杨广提出来。于是,莫侯陈应此时的地位也非常尴尬,堂堂西八柱国之一的侯莫陈氏,居然连一个爵位都没有了。

虽然侯莫陈应如今没有人出仕,也没有爵位,但是要说侯莫陈应没有半点实力,那可就完全错了。

卯时过一刻,侯莫陈氏的侧门缓缓打开。一队黑衣武士用门板抬着三个血肉模糊的人来。武侯和坊里巡丁对于这一幕却视而不见。

侯莫陈虔会的书房里,陈设极为简单。一面朴实无华的屏风,厚重感实足。书架上摆着密密麻麻的书卷,从发黄的纸张,还有快有装钉的丝线来看,这些书卷都有些年头了。特别是的香案,居然供奉着一柄鎏金手柄的大环刀,鳄鱼皮制作的刀鞘,逞现一抹黑亮之色。香案上的香炉里,堆积着厚厚的陈香灰。

在灯光的照耀下,一名身穿葛衣的老者,正在用抹布擦着大环刀。就在这时一名年约五旬,身材高大的黑衣老者缓缓而入。

“虞庆拜见大郎!!”

葛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侯莫陈颖的儿子,也是侯莫陈氏的当代家主。侯莫陈虔会已经五十六岁了,身材消瘦,脸颊瘦陷,颧骨高高隆起,额头、眼角、脸颊、下巴都是皱纹,唯有一对眼珠子炯炯有神,不见老态。

“问清了吗?”侯莫陈虔会淡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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