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x程志
不,败下阵,而是溃下阵来。
率领突厥军队前来助战的突厥“设”阿史那意珍,阿史那意珍是启民可汗死对头都蓝可汗的儿子,当年义成公主嫁于启民可汗为妻。都蓝可汗不服启民汗,率部攻打启民可汗。在隋朝的干涉下,都蓝战败。都蓝可汗之子意珍便投降了义成公主。成为义成公主直属的三设之一。
意珍感觉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那一瞬间,一种在战场十年浸淫出来的直觉冲上意珍脑际!有一些若隐若现的讯息在他心中迅疾地化作警惧!
“快停下!”阿史那恐惧的叫道:“护住设旗!”
设旗,也可以就说就是他自己。阿史那意珍本部相当精锐,这也是义成公主可以保证突厥可敦地位的本钱。听到意珍的命令,数千突厥骑兵立即变阵,团团将阿史那意珍的设旗拱卫住。
然而就在众突厥将士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陈应率领唐军枪骑兵朝着阿史那意珍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来。
阿史那意珍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笑道:“真是可笑,还真把我们阿史那家族的好汗,和毗伽那个废物相比吗?”
毗伽就是梁师都,梁师都称臣突厥,被始毕可汗封为大度毗伽可汗。事实上,在突厥并没有人看得起梁师都,哪怕梁师都每年都会把大量的钱财和美女进贡突厥各路神仙。可是在突厥这个以实力为尚的国度内,梁师都每战必败,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
然而,阿史那意珍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得有点早了。
几乎和刚刚陈应率部冲击梁师都如出一撤,刚刚接触前面的突厥勇士们似乎变成不会打仗了,好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不会动弹,任由唐军枪骑兵肆意的砍杀。
阿史那意珍看得分明,陈应已经冲到了他几乎能看清陈应五官的距离!风中的血腥味道也扑鼻而来。
“轰隆隆”的蹄踏声甚至让意珍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了了!好在他的神经依然坚韧,然而突厥勇士们身上浅出的朵朵血花,让意珍的心脏实在受不了了。
在突厥汗国,实力是他们地位和权力的根本,一旦失去所部兵马,他们就算拥有再高贵的血脉,也同样连个屁都不是。
“不行!”意珍趁着陈应还有段距离,调转马头朝着北方怀远方向奔去。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尽管听不懂什么意思,可是突厥人却发现每当唐军士兵吼出这几句话的意思,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红着眼睛,出枪如风。
“魔法!”
身在后方的突厥士兵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眼中只要唐军骑兵冲到突厥勇士跟前,那些突厥勇士就像被定住身子一样。动也不动!
仿佛唐军人人会魔法,而他们说出来的那四句话,就是他们的咒语。
“快跑!”
此时似乎成了突厥每个人脑袋里共同拥有的念头。然而突厥人最看不起临阵脱逃的懦夫,可是突厥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名义上是在逃跑,可是嘴里却喊着“保护设汗!”
“保护设汗!”
罗士信此时兴奋的想要跳起来,追着敌人屁股后面肆意的砍杀他们,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此时唐军士兵的士气已经爆棚了,特别是关于出塞战歌的拥有魔力的说法,别说郁射设部的突厥人,就连右卫率越骑军将士们也开始慢慢信了。
“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在这激昂的吼声背后,是一种说不明白的崇拜。跟着就像传染了病毒一样,就连灵州城内的百姓和士兵也都受到了影响。
这些人对陈应都很有好感,但这只是一个基础而已,在今天之前,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忽然陷入到这种状态中来。
陈应策马冲锋在前,哪怕陈应一句话不说,他们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特别是在陈应身边,敌人的箭射不到,敌人刀也砍不中,仿佛陈应身上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魔力。
此时战场上,唐军变得如疯如狂,无论是右卫率越骑团的将士,还是灵武团的将士,再或者是郁射设部的将士,他们遇到敌人的刀剑,或箭矢,居然不闪不避,然而另人诧异的是,他们不避的时候,敌人的箭不是射偏了,就是劈在身上没有任何力道。
对于这种解释不清的情况下,他们下意识的归纳为陈应的法力无边。
如果陈应知道唐军士兵们会这么想,估计他会吐血。他是人,不是神,至于为什么出现这么荒诞而怪异的事情,其实从心理学角度非常好解释。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一人拼命十人莫敌,此时四千余骑唐军将士人人如疯如狂,恐怕没有人敢去攻击这么一支疯狂中的军队。
阿史那意珍此时也快疯了,他组织起数百人的殿后部队,可是这些殿后部队遇到唐军大军就像一块蜡烛掉进火堆,瞬间就不见了。他咬咬牙齿,对身边一名督将道:“我以天狼神的名义向你保证,厚待你的妻儿老小,给我挡住唐人!”
这名督将闻言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然而没有卵用。唐军仍旧攻势如潮,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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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画地为牢(一更求订阅)
战场是残酷的,然而似乎是上天给人们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越是视死如归的人,在战场上越是不会死,越是怕死的人,越是会死。面对唐军骑兵如痴如狂视死如归的进攻,突厥士兵和梁军士兵无不心惊胆寒。
阿史那意珍此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严重低估了唐军的实力,这个新生不足一年的大唐,绝对和隋朝不能同日而语。
大唐如此强悍,与大唐开战实为不智。
站在灵州城墙上的杨则,兴奋的大吼:“天佑大唐,得此良将,诚大喜事也,经此一役,戮尽此辈,陈总管无敌之威名远扬万里,只要陈总管将旗立在这里,灵州无胡虏敢犯!”
陈应率领唐军骑兵继续尾随突厥和梁国溃兵追击。突然前方雪原上出现数百名突厥士兵,这些突厥士兵眼见唐军攻势如潮,势不可挡,自觉的下马投降。
望着这一幕,张士贵道:“总管,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陈应也非常为难了。在这个时候,如果收降俘虏,势必要分出兵力,可是他手中只有四千余兵马,现在伤兵数百人,已经退出战斗。能战之兵不足三千八百人。陈应既不想平白无故的放掉这些降兵,也没有精力也没有精力派出人看管他们。可是陈应也不想这样放过他们。
就在这时,陈应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在地上画一个圈,告诉他们,只要敢出圈者死!”
“总管这是要画地为牢?”张士贵当然知道这个典故,相传在很久之前的社会里,人们都很自律,道德高尚,如果有人犯了错误,就在地上画个圈把他限制住以示惩罚,即使这样,哪怕他身边空无一人,他也决不会提前走出圈子半步.相传上古时刑律宽缓,在地上画圈,令罪人立圈中以示惩罚,如后代的牢狱。
陈应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张士贵道:“这些突厥人畏威而不畏德,指望他们自律,无疑是对牛弹琴。”
“哼,他们要是敢跑更好!”陈应道:“杀俘不祥,本总管若是杀俘,少不得要被朝中御史弹劾,就在地上画一个圈,只要他们跑出圈外,本总管再把他们杀了,御史言官也无话可说!”
面前出现数百的突厥人或梁国士兵跪在地上投降。
于是几名唐军士兵翻身下马,既不收缴降兵们的兵刃,也不对他们进行捆绑,直接拿钩镰枪在地上划一个大圈。
“越此线者死!”
这五个字分别是唐言和突厥语对众降兵说一遍。陈应率部经过突厥降兵的时候,会把他们的战马收走,唐军需要战马替换,否则骑兵冲锋无法保持马力的持久。当然没有马,就算让他们跑,他们也跑不快。
然后唐军士兵就继续上马追击突厥溃兵。可是身处圈子里的突厥降兵面面相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跑吧?”
然而,却没有人敢提意!于是战场上出现了异常诡异的一幕,从天空上黄土高原上,不远处就画着一个或大或小的雪圈,雪圈里或跪或坐着或多或少的突厥人,或梁军士兵。哪怕没有一个唐军士兵看守,他们依旧不敢踏出圈外一步。
他们都像傻子一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也不是说突厥人或梁军士兵们胆小懦弱,实在是枪骑团冲锋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在波兰创立翼骑兵的时候,正是波兰险些亡国灭种的时候,他们拥有两大强敌,西北面的条顿骑士和东面的蒙古人。面对东线开阔的地形和机动的蒙古骑兵,波兰军不堪一击,连当时的首都克拉科夫都让蒙古人给洗劫了一道。在这种情况下,波兰人痛定思痛,创立专门克制轻装骑兵的翼骑兵。虽然在二战中,波兰用骑兵去砍坦克,成了全世界的笑柄,然而不可不否认,在冷兵器时代,翼骑兵是无敌般存在的。
陈应创立的这支枪骑兵,虽然是减化版本的骑兵,可是对付武力并不算突出的突厥人,已经绰绰有余了。从突厥成立一直到灭亡,面对华夏民族,他们一直并没有占据多少的优势。隋朝时候,把突厥玩废了,只有在大业末年,隋朝遍地狼烟的时候,突厥人才算占到了便宜。
不过随着贞观四年定襄之战,东突厥就被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