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x程志
现如今,唐军为何可以北灭突厥,西逐吐谷浑,南吞南召,横扫周边,依靠的同样也是军功爵制。
在原来的历史时空,大唐由盛转衰的根本原因就是朝廷到了中唐以后,已经失去了可以酬谢将士战功的土地,将士们立功之后,得不到赏赐,于是各种妖孽横行。
包括陈应,其实也是军功爵制的受益者,他的成功,并非依靠他的出身。
侯莫陈氏带给陈应的仅仅是贵族的身份,仅此而已。
现在,李秀宁让李嗣业跟着陈应去高句丽,其实也是重履陈应的旧路。
李嗣业虽然是李道贞的长子,也是陈应的庶长子,从他出生那一刻起,陈应的一切都与他无缘。
他与陈谦这个弟弟,最大的区别就是,因为出身,他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但是,在李道贞的教导下,李嗣业一直刻苦努力,唯一的目的就是复制陈应的成功之路。
与陈应不同的是,陈应没有这么一个好母亲,手把手的教导他。
李嗣业从三岁开始就进行苦固本培元,无论天有多冷,或者多热,他的训练,一直没有断间。
三岁的孩子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李嗣业就拿着木刀,在李道贞的监督下,进行扎马步,挥刀训练。
九年时间,他的手中的木刀从一斤三两变成了十六斤七两,每天挥刀的次数,也从最初的三十次,变成了现在的三千次。
九年辛苦,李嗣业的汗流自然没有白流。
别看李嗣业只十二岁,然而他的身高已经六尺七寸(约合一米五七),虽然他外表看似与陈应当年一样瘦弱,事实上,李嗣业已经可以拉开一石强弓。而他的小版陌刀,已经是长安勋贵圈子里有名的小霸王。
当然,李嗣业的花名并非贬义词,而是说他的霸王之勇。
早在李嗣业九岁的时候,已经可以一拳打倒李孝恭十五岁的儿子李崇义。九岁与十五岁的差距,几乎是中量级拳手与次轻量拳手的区别,没有可比性。
但是,李嗣业仅仅用一拳。
虽然,李嗣业在同龄人中已经非常优秀,可是与其父陈应相比,他依旧像珠穆拉玛峰一样,难以逾越。
在得知即将与陈应一同出征高句丽的时候,李嗣业没有兴奋,没有激动,更没有自豪,而是更加努力的训练。
陈应虽然很少亲自指导过他的训练,但是李嗣业非常清楚陈应的训练方法。
“训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战争的本质就是杀人,你们的本质就是杀死敌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任何时期,必须狮子搏兔倾尽全力!”
“能一刀杀死敌人,绝对不用第二刀!”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
等等。
陈家堡的校场上,李嗣业骑着一匹枣红马,策马奔腾。在校场上,李嗣业认真的训练着马术。
鹞子翻飞。
镫里藏身。
李道贞望着陈应面无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如何?”
陈应招招手。
身边的阿史那思摩快步而来,躬身道:“主上!”
陈应淡淡的道:“去试试他的身手!”
阿史那思摩自然看出李道贞正在向他使着眼色,示意阿史那思摩手下留情。
不过,李道贞失望了。
阿史那思摩向来唯陈应之命是从,别说李道贞以平妻的身份求他,哪怕李秀宁以主母的身份压他,他也绝对不会屈服。
阿史那思摩分得非常清楚,他的主上是陈应,别说陈应让他试探李嗣业,就算是陈应让他杀掉李嗣业,阿史那思摩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驾!”阿史那思摩一声暴喝。与此同时,他的双腿夹紧马腹,这几乎是战马进攻的命令。骏马四蹄用力踩着地面,朝着校场中央急驰而去。
这是阿史那思摩唯一对李嗣业放水的地方。也算是率先提醒了李嗣业。
哪怕单人独骑,举着马槊的阿史那思摩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仿佛是千军万马狂奔。
面对凌冽的杀气,李嗣业多少有些慌乱。他既没有纵马狂逃,也没有迎面而上,而是直接伸手夹出四只箭镞,毫不迟疑的射向阿史那思摩。
李嗣业纵然习惯了骑马,早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骑狗,在同龄人中,李嗣业的骑术只要认了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哪怕是天生在马背上的少年,依旧也要弱他三分。这是李嗣业勤学苦练的结果。
然而他的骑术仅仅停留在不错阶段,阿史那思摩却不是一般人,如果不考虑骑术,阿史那思摩在步战时,仅仅可以坚持与罗士信对战二十回合不败。而在马背上,罗士信想要胜过阿史那思摩,必须一百招开外。
当然,战场上两阵对阵,撕杀上百回事,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所以,李嗣业?依靠骑术与阿史那思摩一较高下,除了自取其辱,没有其他意外。
望着李嗣业立式固定式射箭的方向,向阿史那思摩倾射箭雨。
原本面无表情的陈应,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懂得用以已之长,击敌之短,证明李嗣业的脑袋没有问题。
“铮铮……”
金属的颤音响起,一箭接着一箭,朝着阿史那思摩射来。
“咻咻咻!”
李嗣业箭出连珠,一箭接着一箭,目标对准却不是阿史那思摩,而是他的战马。
尽管阿史那思摩用尽全力,挥槊拨打李嗣业的箭。
可是终究有四只漏网之鱼,穿透阿史那思摩的防御圈,准备的钉在战马的额头上。
“噗嗤……”
锋利的箭镞穿透战马的头盖骨,射进战马的脑颅内。
战马的生机迅速断绝。
阿史那思摩愤怒的一拍马颈,趁着战马的惯性未消之前,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