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x程志
这个驰道当初为了省事,与普通公路修筑方式一样,哪怕是轨道上的马车,也是各行其道,互不干扰。
可是马车的时速,撑死了也是二十五或三十迈左右,可是野牛号却高达七十五公里左右,一旦遇到意外,恐怕来不及刹车。
当初陈应只是命人清空驰道上的马车,可是没有清空行人或百姓,万一出现事故,陈应的罪过可就大了。
为此,陈应不得不命人放慢车速,并且通知前方的亲卫部队沿途开道。
火车速度放慢,众百姓或士绅、商贾都在兴奋地欢呼着:“大都护,陈大都护!”
李秀宁望着一仍淡定的陈应笑道:“想不到夫君在安西这么受欢迎!”
李秀宁也在奇怪,陈应绝对算不上好人。他在安西可有着可以让小儿止泣的凶名,偏偏百姓对他这么好。
“一般一般吧!”陈应一脸得意的道:“本大都护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保护他们安全,他们也算知恩图报,如果这些百姓的心意可以直达天听,我们陈氏就可以成为安西郡望!”
陈应在安西杀得人多,但是他救得人更多,安西百姓因为陈应获得了自己的财富,生命安全,和地位。最重要的是尊重。
在安西任何人不得任用唐人为奴,无论是商贾还是士绅,用唐人为奴,课以重税。一旦发现,罚十万金。
现在安西没有人敢用唐人为奴,而是用不起。中富之产,十万金不是拿不出来,关键是这个法律非常坑,是每年的罚款。一个人怎么也可以活上四五十年,四五百万金,就连陈应也拿不起。
……
庭州西州道治所,西州道行台尚书右仆射,冠军大将军薛万彻头疼万份。
陈应要入关。
而且是率领三千全副武装的军队返回长安,偏偏李建成还没有圣旨。
“放或不放陈应过境而去?”这是薛万彻比较头疼的问题。
薛万彻来西州道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制衡陈应,现在陈应向他通报要过境而入关。
好在薛万彻的脑袋不是白给的,他采取了拖字决。
一边向陈应诉苦,西州道遭遇了旱灾,粮食锐减,没有粮食可以养活陈应麾下的数千健卒,请陈应解决粮食问题。
这其实就是一个非常扯淡的问题,从疏勒到庭州足足三千多里,如果运输三千兵马所需要的粮食,至少可装载上千车。毕竟三千里需要耗费太多。
陈应虽然有粮食,可准备马车需要时间,动员民夫也需要时间。只要时间过了八月,胡天八月既飞雪,陈应望着长安只能兴叹了。
不过最终薛万彻还是失望了,他的拖字诀失败了。
仅仅过了三天,陈应再一次向薛万彻发来消息,他已经抵达了俱六守捉城。
距离庭州不足两百里。
薛万彻接到情报顿时傻眼了:“三天三千里陈应会飞吗?”
第一三八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第一三八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长安大理寺天牢内,左监门卫大将军李安俨捂着鼻子走进牢房的甬道内。
在甬道的照壁上,壁上燃着如同小孩手臂般粗的火烛,将甬道照得灯火通明。
李安俨不是受不了天牢内的血腥味,而且实在受不了这里面的臭味。他拿着手绢,强忍着厌恶对身边的狱卒吩咐道:“直接去刑房!”
刑房内,王仁表的双臂被两根铁链子吊在墙上,身着中单,头发披散,遍体鳞伤,脸上的胡须脏乱,整个人已经消瘦的脱了形,唯有两只眼睛闪亮,里面泛着血光。
李安俨捂着鼻子,在王仁表面前踱着步子,两名大理寺的刑官,凝神屏气,垂首站在他的身后。
两个狱卒拎着鞭子,微微喘息着。
李安俨拉长着声调问道:“再问你一次,你们意欲何为?主谋是谁?”
王仁表“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沙哑地笑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李安俨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凑近了谭绅的脸,冷笑道:“倒是不怕死。你来告诉我,谁是孙仲谋?谁是刘寄奴?”
他直起身,拿着手巾轻轻擦了擦鼻子,面色不变道:“接着打!”
“啪啪啪……”
一声声清脆的鞭声响起。
——啪啪啪
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鞭鞭到肉,鞭鞭见血,抽得王仁表臀部、大腿血肉模糊。
李安俨不为所动。
突然,执刑的狱卒,扬起鞭没有打下去。
王仁表的脑袋歪在一边已然昏迷不醒。
行刑的狱卒犹豫着要不要再抽下去,回头看到李安俨一眼。
李安俨冷冷的道:“接着打!”
狱卒怯怯的道:“再打就死了。”
李安俨用毋庸置疑道:“接着打……”
……
长安城西门开远门外,进出城门的百姓络绎不绝,几名兵丁手持长枪,在城门边守卫。
守城校尉看了看天色,高喝道:“时辰到,闭门!”
随着一阵吱吱咯咯的声音响起,城门缓缓关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守城校尉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背着塘报的驿卒骑着一匹快马,风尘仆仆驰来。
距离开远门还有上百步,就扬起手中的五色倒三角旗,大喝道:“紧急军情!”
校尉脸色一变,扬手道:“开门!”
驿卒驰进了开远门。
……
门下省政事堂,政事堂外,一班禁军武士,握刀跨立,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