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湖无水
而只有水利恢复的尽善尽美,才算善始善终,能给赵佶一个完美的交代。
所以听王伦说未找到郏侨时,太子有火了。
然后突然听到郏侨就在眼前,赵桓当然激动。
策马行了不远,只见一个六旬老者沿着运河,便走便看,其不时放出手杖,探测河道。
若非有三人随行,赵桓真担心他落入了河里。
再细看,只见其脸颊消瘦,眼窝深陷,显然是累得不轻。
布衣上沾满了泥浆,一双草鞋也是破破烂烂,已经不能穿了。
赵桓跳下马,问道:“可是郏公当面?”
郏侨拜道:“臣郏侨拜见太子殿下。”
赵桓抢上扶住,道:“郏公出山,太湖水利事定矣。”
赞了一句,赵桓回首道:“来人,扶郏公上马,吾当亲请为公牵马而行。”
“不敢当殿下厚……”
郏侨尚未说完,杨再兴已经帮着赵桓把他弄上了马。
赵桓牵住马缰刚要走,忽然回头到了郏侨旁。
“公稍安勿躁!”
说着,赵桓脱了郏侨的破烂草鞋,又脱下自己的皮靴,要替郏侨穿上。
郏侨当即就老泪纵横,哽咽道:“区区贱体,如何污了殿下耳目手足。”
“公乃江南百姓希望之所在,吾岂惜一马一靴?”
礼贤下士姿态做的十足,只是脚底板踩在土地上,硌得略疼。
“哼~惺惺作态。”嘀咕中,梁红玉跳下马,道:“殿下,骑我的马吧。”
骑你还行,骑你的马还是算了吧,免得破坏氛围。
心思流转时,赵桓道:“郏公不善骑,未防有失,吾须得亲自牵马,方得安心。”
“主上赤脚步行,属臣安坐马上,岂有此理?”萧嘉穗拜下,道:“请殿下上马!”
他自称属臣。
萧嘉穗虽然答应了出仕秀州陈禾麾下,其实对太子并不太过亲近,这一路上一言不发就是明证。
赵桓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固然有尊重长者的因素,未尝不是做给萧嘉穗看的。
果然,这等心高气傲的,就吃这套,立刻感动的投入了东宫的怀抱。
“请殿下上马!”亲卫属将纷纷拜下。
郏侨也劝道:“殿下拳拳爱意,臣铭感五内,且请殿下上马,否则臣实无颜留下。”
人都这样说了,赵桓还不借坡下驴?
故意思考一番后,赵桓选择和叫公主。梁红玉共乘一骑。
理由很强大,那便是方腊贼子不远,为策万全,大将不能无马。
梁红玉自然不满,奈何此情此景不好违拗。
只是身后的太子,总是用枪戳她,实在坏的很。
一百一十五 两浙路安抚使
踏踏马蹄声中,赵桓抱着梁红玉,与郏侨并骑而行。
倒是未曾趁机上下其手,不是不想,而是时机不对。
郏侨正在阐述恢复苏州水利的打算,赵?桓当然要端正态度。
“此次水灾,固然是连日暴雨的缘故,其实于此关系不大,根本原因,乃是各处河堤损毁严重所致!”
“损害河堤,乃是大罪,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赵桓问道。
“其罪魁祸首,乃是花石纲!”郏侨道。
赵桓不解,问道:“花石纲扰民害民,吾自知晓,此来之前,父皇已降旨暂罢,若说花石纲损毁河堤,从何说起?”
“此事说来简单,殿下听臣解释。”郏侨道:“花石纲者,搜寻花木奇石以供圣上。
达官显贵,富强豪绅为媚上,遍搜民间奇珍,日久之下,珍品绝迹于市井,其等便进山下水以寻。
河堤之中,河水之下,多有各种质地之石,其中不乏奇种美石。
奸邪贪鄙之辈为迎合朱勔,各处河流搜寻,但凡见到奇花异木,并不在意是否损坏河堤,就地开掘。
其入河搜寻,多有掘底三尺之举。
河堤土石不在,只能河堤土石流下补充,且河堤之中多有石头,亦有人随处开掘。
虽有恢复,然并不坚固,寻常时节无妨,当水流漫灌时便多有倾塌。
是故,此次暴雨本是小患,奈何人祸酷烈,酿成大灾。”
“夫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今日之见,果真人祸甚于天灾。
若花石纲不废,此祸迟早重演。
有劳郏公细具条陈,待回京直呈御前,以求废止花石纲。”赵桓道。
“殿下放心,事无巨细定无遗漏。”郏侨应下,又道:“朝中奸邪当道,一意奉承官家,只怕此事难成。”
“虽千万人,吾往矣!”顿了顿,赵桓又道:“此往苏州,定然拿下朱勔,先去罪魁祸首。
无此獠,便是花石纲不废,也不会再如现下酷烈,百姓自然好过一些。”
“殿下,若是官家震怒,怕是不便稳当!若是牵连储位,更是因小失大!”萧嘉穗直言劝道。
世人皆说花石纲因朱勔而起,这话没错,然指定他为罪魁祸首,实在是抬举了他。
归根结底,还是赵佶的错。
开封附近平皋千里,无崇山峻岭,少洪流巨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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