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风紧
姚姬终于没忍住,再次挑开车帘一角,循声他们的声音看过去。正好朱高煦也正往这边看,俩人都瞧见了对方。姚姬意外之下、心里顿时一阵颤动。
虽然朱高煦当众一本正经地与那些官员、王妃说着话,但心里是惦记着姚姬的。他或许也很容易地判断出了,姚姬就在王妃下车的马车上;因为姚姬与王妃的关系很好,朱高煦还曾问过。
俩人对视一眼,朱高煦便不动声色地继续与别人说话。姚姬也轻轻放下了车帘,可是心里却久久不能平息!
那瞬间的悸动,仿佛在姚姬死水一般苦闷的心境中、投入了一粒小石子,激起了阵阵的涟漪。她的情绪忽然便没那么低落了,似乎重新恢复了些许生机;心境却也更加凌乱,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自从姚姬收到了枚青的密信之后,心情就没好过。她的心每天都被那些事纠缠,对周围所有事都心不在焉。然而她的身体很奇怪,刚刚只是与朱高煦对望了一眼,便莫名地唤醒了她肌肤上、身体里的记忆。
姚姬知道,汉王之所以那么宠爱她,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姿色。汉王府除了妙锦,没人能与姚姬的美|色相提并论;但妙锦性情太冷,她胸襟里的某些部|位、也不如姚姬那么诱|人……然而姚姬并不在乎,这一切是否肤浅、是否不可靠,她完全迷恋于那样的感受中;即便她总有美色衰退的一天,她也不愿去多想。
她只在乎她的身体血液里,残留着朱高煦的东西,并完全地接纳它了。朱高煦也让姚姬自始至终从不吝啬她的身子、她觉得一切奉献都很有价值。
寻常还算很从容沉稳的姚姬,此时已觉方寸骤乱!兴许是因为关心则乱,姚姬太不想失去以前得到的宠爱了,连一丁点也不愿意退让!
她想延续二人的一切,再看到他那充满渴求的火|热眼神、想体验被盯着身体时的羞意与心跳,而不是丝毫的猜忌与防备。
就在这时,王妃郭薇回到了马车上,眼神奇怪地看了姚姬一眼。姚姬见状、向郭薇微笑了一下,她心下明白自己的脸色不好,可能被王妃瞧出来了。
“还不舒服吗?”郭薇问道。
姚姬差点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明白她自己说过、坐马车久了头晕犯呕(当然那只是假话),姚姬当下忙点头道:“一会儿休息一番便没事了,多谢王妃挂念。”
马车很快动了起来,宦官王贵带着家眷的马车,径直驶入院子。
因为郭薇在身边,姚姬也渐渐从自己凌乱的心绪中稍稍抽离。她这时才意识到,刚才看见朱高煦的时候、见他身上穿着盔甲。
“王爷今日要出门?”姚姬不动声色地问道。
郭薇点头道:“刚才王爷说,有很要紧的事,本来今天一早就要走的;但听说我们今天到,他才等了一阵、见个面再走。”
“哦……”姚姬慢慢地点了点头。
郭薇看了过来,轻声安慰道:“大事要紧。来日方才,咱们不必在意一两天的日子。”
姚姬讨好地说道:“王妃识大体,妾身受教了。”
不过姚姬不知道朱高煦要出门多久!她更等不及了、急着想向朱高煦表明志向,免得猜忌在人心里滋生!
第五百五十九章 小动作
腊月二十二日,朱高煦从探马的禀报中得知,官军水陆已至衡州北面、距离汉王军“渡口”不足百里!
此事非常重要!一旦成功,不仅能彻底击毁官军的信心,更将完全奠定“伐罪军”的全局胜利。
因此朱高煦原本打算、今早便亲自带着汉王大旗以护卫军,赶到南边的东洲岛渡口;将强渡湘江的戏做足,以尽可能地配合张辅。
不过今日汉王府的大队人马赶到衡州,他才改变了决定。准备先见了汉王府官员、家眷之后,再率军出发朱高煦虽然很关心官军的动静,但这件事他确实帮不上忙了,最多就是做做戏;到了眼下的地步,他已不是事件中最重要的人
朱高煦在中堂里与汉王府官员见面,然后退到书房,召“李先生”、钱巽二人谈话。大致将最近劝降张辅的事说了一遍,接着就离开了第一进院子,到内宅见家眷去了。
郭薇带着瞻壑,以及姚姬、杜千蕊迎到了月洞门,纷纷屈膝行礼。瞻壑似乎被教过,此时也有模有样地保住小拳头道:“儿臣拜见父王。”
瞻壑实岁已经满过四岁,以虚岁算能称作六岁大了。朱高煦想着这么小的孩儿,也不想管他学没学写字,随口问道:“父王送你的黄狗,还活着吗?”
瞻壑点头道:“大黄长大啦,黄狗宦官看着。”
朱高煦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又夸了他一句,便叫上家眷到屋子里去坐。
几个人到里面的一间客厅里入座。朱高煦与郭薇坐在北面的一张桌案两侧,东边也有一张茶几和两把椅子。姚姬和杜千蕊推让了一番,最后姚姬把杜千蕊按在了靠北的位置。
朱高煦时不时瞧她们一眼,起初以为、姚姬是在自己面前表演谦逊礼让;不过很快他便醒悟,并非那么回事。
奴婢们上了茶,都退出去了。但是屋子里有三个妻妾、还有瞻壑,因此郭薇等人说话都是很克制的、留意保持着礼数;没有述说衷肠。
朱高煦也稍稍注意着言辞,嘘寒问暖了一番。
他正在与郭薇说话时,忽然从余光里看见,姚姬轻轻把一只手放在了胸襟上。姚姬身上穿着一身紫红刺绣的淡青色袄裙,大明朝的衣裳都不会贴着身体、多少有点宽松飘逸,而且人们冬天穿得厚;于是即便是身材很丰腴的女子,寻常也看不出甚么端倪的。但姚姬的手轻轻在料子上一抚,那傲人的轮廓便十分明显夸张。
朱高煦看着她柔媚的手势动作,几乎毫无准备地、他的身体马上便出现了异样。
这时,姚姬水灵欲滴的眼神盯着朱高煦,默默地用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了一下朱红的嘴唇。此时朱高煦对面的郭薇是看着他的、脸背着姚姬那边;而杜千蕊也在听上位说话,由于坐得靠近上方,脸也没朝着下方的姚姬。
位置当真奇妙,此时只有朱高煦看见了姚姬的动作。
朱高煦顿时觉得这房间里不该烧炭的,简直闷热难耐。他的心境也随之浮躁,有点缺乏耐心的样子了。
他的反常神态,似乎被郭薇留意到了。郭薇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但这时姚姬正端坐在椅子上、一副端庄矜持的样子,十分认真地倾听着。
郭薇立刻又回过头来,说道:“百姓男耕女织,妾身等也帮不上王爷,带着王府里的宫女妇人们缝制鞋子,也是姚妹妹的主意。”
朱高煦有点心绪不宁的感觉,故作微笑道:“王妃贤淑,咱们汉王府的家风,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郭薇道:“王爷乃大明亲王宗室,礼仪先于天下,妾身不敢嬉”
而这时姚姬更过分了,先前她手很轻柔,但这时的动作却是用了力气的。朱高煦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各种意象在沉甸甸地动荡着;他心浮气躁之下,便对周遭的甚么事也提不起兴致了。
他的喉结一阵蠕动,非常小心才没有把吞咽唾沫的动作做得太明显。
其实最让朱高煦遐思的,并非她的动作,而是此时姚姬脸上的浅浅潮红。那种羞涩带着点难堪的神态,又似乎在倾述着她的兴奋和刺激。
朱高煦自问还是很沉得住气的人,从先皇朱棣那里学来的“演技”也合格。但此时他愣是没能完全掩饰住,而且忍不住时不时向姚姬那里看一眼。
郭薇再次转过头去!连杜千蕊也循着郭薇的动作,转头看姚姬。
不知道姚姬是怎么预判到郭薇的举动的,姚姬已经提前片刻端起了茶几上的杯子,轻轻用袖子掩住脸色,抿了一下茶水。
饶是如此,朱高煦也觉得郭薇已经察觉到异常了,他急中生智,脱口道:“姚姬是不是有点不太舒服?”
郭薇恍然道:“王爷真是细致。姚妹妹就是身子不适,她不能长时间乘坐马车。”
朱高煦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原来如此。姚姬,本王给你找个郎中把把脉?”
姚姬轻声道:“多谢王爷挂念,妾身无恙,歇会儿就好了。”
朱高煦听到那娇声的声音,此时也觉得是一种引诱。
姚姬又道:“王爷今日要出门,何时回来?妾身正有一件事,想告知王爷”
朱高煦听到这里,马上回答道:“不急一时半会,等一下你便来书房见本王罢。”
姚姬欠了欠身:“妾身谢王爷。”
朱高煦本来对郭薇、杜千蕊都是很念想的,也不是不重视家人亲情,久别重逢自然倍感温暖。但是只在这一会儿,他身体里的一股火早已上了头,暂且也无别的心思了,只有满肚子的淫邪念头。
他为了不显得那么迫不及待,这才多说了一阵子话。然后便嘱咐郭薇等先歇着,起身到书房去了。
果然没一会儿,姚姬便来到了书房。她轻轻掩住了房门,上了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