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后的烟屁股
魏军所有人都被烤得昏昏欲睡,没有力气,唯独吴大德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尽管他也是昏昏欲睡的模样,但他这都是装的。
吴大德伸手把传令官招来吩咐:“去,让弟兄们都别睡了,每个人都灌几口水保持清醒,也许燕军会趁我们昏睡杀出来,别到时候没力气杀敌!”
传令官派人把吴大德的命令忠实的传达下去,所有人都也都执行了命令,拿起水袋把自己灌了一个饱,但至少有一半人又趴下继续睡觉。
吴大德扭头看了看那些又继续睡觉的人,没有一丝可怜,心里却道:“我已经派人提醒了你们了,是你们不听我的,若是死了也别怨我!”
为了体现出真实性,要能瞒过燕军的眼睛,必须要死一些人才能让燕军不会起疑心,这是不能避免的,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咯吱、咯吱·····”城门快速打开了,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城外的魏军兵将们似乎毫无察觉。
“弟兄们,魏军辱我太甚、欺我太苦,现在是我等报仇雪恨的时候了,拿起你们的刀枪,鼓起你们的勇气,催动你们的战马跟着本将军杀出城去把他们碎尸万段!用你们的悍勇和刀枪告诉世人,我们不是孬种,是血性男儿!跟我冲,杀啊——”皇甫延厉声大吼,提着长枪拍马当先向城外冲出去。
身后两千兵马爆发出冲天怒吼,跟着他身后纷纷冲出城外。
大量的马蹄声和带着无比愤怒的嘶吼声终于惊醒了昏昏欲睡的魏军兵将们。
“不好了,燕军杀出来了!”魏军军阵中有人惊慌大叫。
吴大德立即拿起长枪大叫:“别慌,都别慌,我们是大魏骑兵,区区燕军也敢在我等面前放肆?弟兄们,拿起你们弓箭先给燕军一个下马威!”
一大半魏军此时才清醒过来,听了命令之后慌乱的拿起弓箭向正冲过来的燕军放箭。
稀稀拉拉的两波箭矢射过去软绵绵的,不是射早了就是射晚了,被射中的燕军兵将根本就没有几个。
吴大德当即举起长枪大吼:“魏军将士们,跟我冲,让燕军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杀——”
“杀啊——”被烈日烘烤得浑身无力的魏军骑兵们刺客真是赶着鸭子强行上架,打马跟着吴大德向前迎击过去。
“轰轰轰——”一连串的撞击声过后,一片人样马翻。
魏军骑兵们根本就没有跑起速度来,战马也被烤得全身无力,甚至有不少战马在奔跑过程中腿软扑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一经交手,魏军就顶不住了,往日的彪悍此刻完全消失不见,由一只只猛虎变成了病猫,眨眼之间,一个照面就有两百余人被燕军斩杀。
吴大德知道自己统带的魏军绝对挡不住,被烈日烘烤了两日的工夫,别说是他们这些凡人,就算是天兵天将下凡此刻也会被杀得落花流水。
吴大德要控制节奏,不能任由兵将们自行溃败逃散,到那时候就会完全失去控制,他与燕军大将皇甫延交手了十几个回合,用余光一扫,发现己方已经顶不住了,当即一招逼退了皇甫延,立即打马掉头就逃,一边逃一边大喊:“燕军太厉害,挡不住了,撤退,跟着本将撤退,快撤!”
周边的亲兵和兵将们传达吴大德的命令,大声汉:“将军有令,撤退!”
魏军兵将们纷纷打马掉头逃走,来不及掉头的都被燕军砍死,魏军此时已经全面溃败,战场上呈一面倒的状态。
城
墙上的李扶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大喜,当即挥手大喝:“来人,去给皇甫延传令,让他给本府狠狠的打,绝对不要客气,能杀多少就杀多少,能俘虏多少就俘虏多少,本府要让魏军朝野看看我燕军不是吃干饭的,本府也要让天王和朝中那些昏庸无能之辈看看我李扶是怎么打得魏军丢盔弃甲的!”
“是,府君!”
皇甫延从未感觉到如此畅快,杀魏军都杀到手软了,一个个鲜活的魏军兵将被他砍得鲜血飞溅、身首分离。
好几次,他都要追上吴大德了,这个魏军的领兵大将这两天给他的影响太深刻了,他对吴大德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可是这个吴大德实在太狡猾了,太滑不溜手了,皇甫延每次感觉都快要追上他的时候,他就打马往旁边的溃兵丛中一钻,让皇甫延要追上去斩杀的打算落空。
一直追了十来里,皇甫延感觉差不多了,前面还在溃逃的魏军兵将不足四百人,一千余魏军这次可谓是死伤一大半,他渐渐放慢了速度。
这时副将乙拔打马追上来大声问道:“将军,您不是打算就此收兵吧?弟兄们可都还没杀够呢!您不是说要给府君抓大批俘虏的吗?没有俘虏您如何向府君交代啊?弟兄们此刻正在兴头上,将军还是下令继续追击吧,您看前面那些魏军的战马都没有力气了,咱们很快就能追上他们了!”
皇甫延听了乙拔的话一想也对,于是下令道:“继续追击,把这些魏军全部俘虏,一个都别放跑了!”
“是,将军!”
树林里,花木兰正在擦拭着宝剑,兵将们睡了一个午觉都先后醒来了,大家开始给战马喂水。
“踏踏踏、踏踏踏······”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花木兰立即提着宝剑冲出树林,看见她安排在三里之外警戒的一个警戒哨打马飞奔而来。
“将军,成功了,吴参军成功了,他把燕军引出了城外,此刻他正带着‘溃兵’向这边逃来,不要半盏茶的工夫就会抵达!”警戒骑兵气喘吁吁的向花木兰大声禀报。
“快进树林!”花木兰立即挥手,转身就向正跑过来的仆真和胡英大喝:“吴大德成功了,传令所有将士准备作战,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违令者斩!”
仆真和胡英二人精神大振,为了两天的蚊子,此刻终于有了好消息。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骑在了战马上,每个人嘴里都咬了一根木棍不能出声,所有战马的嘴都被包裹住不能发声嘶叫。
大量杂乱无章的马蹄声传了过来,惊恐的大叫声,后面又传来无数喊杀声。
花木兰知道,吴大德这次只怕是损失惨重,若不损失惨重,也不可能把燕军引到这里来,为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策,她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兀那魏将,给我停下,投降免死!”皇甫延一边打马狂追,一边对在前面策马飞奔的吴大德大吼。
吴大德抬头望前一看,此地已经到了花木兰大军伏击之地,他当即回头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想让老子投降,有种你就追上来,不追来你他吗的是我孙子!”
皇甫延只感觉血气往头顶直冲,被吴大德这话气得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当即对身后的兵将们大叫:“弟兄们,给老子追,把他们全部都抓住!”
隐藏在树林中的花木兰看见追击的燕军兵将已经大部分都进入了伏击范围,她不再迟疑,当即举起大刀大喝:“杀——”
“杀啊——”隐藏在树林里的两千魏军兵马跟着花木兰杀了出去。
大量的喊杀声和马蹄声在这一刻几乎掩盖了燕军兵将们的喊杀身,燕军兵
将们听到这些喊杀声从身侧的树林中响起,犹如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
再扭头一看,只见树林中冲出来无数魏军,燕军兵将们损失亡魂大冒,惊恐的想要勒马停下,好不容易停了追击,想要打马逃离,魏军兵将们已经在花木兰的带领下冲进了燕军之中。
“杀——”花木兰挥舞着大刀不停左右劈砍,一道道鲜血从敌人的身体中飞溅而出。
“吗的,中计了,这竟然真是魏军的计谋啊!吗的······吗的,这如何跟府君交代?”皇甫延气急败坏的大叫。
副将乙拔一边挥舞着弯刀抵挡魏军骑兵的攻杀,一边对皇甫延大叫:“将军,弟兄们突遭伏击,心神慌乱之下已经抵挡不住了,还是速速撤退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皇甫延大怒:“乙拔,放你娘的屁!当此危急关头,你不协助本将稳住将士们,反而扰乱军心,若再敢胡言乱语,本将定斩不饶!传我将令,与魏军决一死战!”
尽管此前燕军对魏军恨之入骨,但此刻遭到魏军伏击之下,燕军兵将们却是无可避免的慌乱不堪了,想要鼓起勇气与魏军交战,却又处于不利的位置,身边的同伴一个个被魏军斩杀。难免胆气不足。
皇甫延发了狠,这次无论如何要与魏军死战到底,在他的坚持下,燕军兵将们只能咬牙坚持,却是失去了气势,损失越来越大。
此时平冈城外来了一支兵马,正是姚昭从阳武带来的四千人马。
“咦,此地似乎已经发生了大战?”姚昭勒马停下看着城外到处都是兵器甲仗和丢了一地的旌旗。
“去,找城头上的人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个骑兵迅速向城墙方向跑去,没过一会儿就回转向姚昭禀报:“将军,冀阳太守李扶说他手下游击将军有皇甫延利用午后敌军搦战过后的疲惫伺机出击打败了魏军,此刻正在带兵追杀魏军!”
姚昭听后感觉很是惊奇,“平冈城竟然还有这等勇将?走,跟本将军追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