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后的烟屁股
赵俊生脸色变得难看,扭头看向贺多罗:“贺多罗将军又要意欲何为?”
“赵将军这是要屈打成招吗?本将军绝不允许无故受刑!”贺多罗大喝叫道。
赵俊生冷哼一声;“本将军只是惩戒他在公堂之上故意混淆视听,扰乱本将的判断!贺多罗将军,本将给你面子让你在这
里旁听,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干扰和阻扰本将军断案,你若再随便插手、打断本将军断案,就休怪本将军叫人把你扫地出门了!”
贺多罗气得脸色涨得通红,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再次坐下,别过头去不看乌延洛被杖打的场面。
几个衙役把乌延洛按在地上,两个衙役各拿一根大棒依次杖打在乌延洛的臀背之处,打得惨叫不止。
打完了,衙役们退到两侧。
赵俊生喝问:“乌延洛,杨家湾村民状告你于昨夜带兵进村烧杀掳掠,致十一人死亡,九间房屋被烧毁,你认罪否?”
乌延洛哼哼唧唧:“使君,真不是卑职等人干的呀,卑职和弟兄们冤枉啊!”
赵俊生冷着脸喝问:“你的腰牌呢?”
问到腰牌,坐在一旁的贺多罗顿时脸色一变,他刚才可是亲眼看到原告杨光呈上了一个腰牌作为证据,这腰牌该不会就是乌延洛的腰牌吧?如果是这样,事情就糟了!
乌延洛本能的去腰间摸腰牌,没想到却摸了一个空,腰牌一直都是挂着腰间的,他从昨夜被抓一直到现在都察觉腰牌不见了。
没有摸到腰牌的乌延洛心中一慌,结结巴巴道:“卑职、卑职在行军时遗落了!”
“行军时遗落了?”赵俊生脸上浮现出冷笑,从案桌上拿起一块腰牌伸出去:“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腰牌!”
一个衙役走过来接过腰牌放在乌延洛面前给他辨认,正反两面都看了一遍,乌延洛看得心中更加慌乱,他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不承认,可这腰牌的的确确是他的腰牌,他若是否认就是把别人当傻子了,难不成还能指鹿为马不成?他还没有这种权威,否则此刻也不会跪在堂下等待审判。
“啪!”赵俊生一拍惊堂木:“说,是不是你的腰牌?”
证据在这儿,他不得不承认,“是,是卑职的腰牌!”
赵俊生喝道:“这块腰牌是在杨家湾烧杀掳掠的兵将们遗落在现场的证据,你刚才说你的腰牌是在行军途中遗落的,遗落之地只能是蓟县以西地区了,但杨家湾是在蓟县城外以东二十里外,对此你作何解释?你这纯属信口雌黄!来人······”
乌延洛吓得脸色发白,眼珠子一阵乱转,急忙道:“使君息怒,息怒啊,这腰牌的确是卑职遗落在行军路上的,但难保不是被人捡到了,然后冒充卑职及手下兄弟去杨家湾烧杀掳掠,想要以此嫁祸卑职和手下兄弟呢,还请使君明察啊,卑职和兄弟们真的是冤枉的啊!”
苦着们一个个气得直哼哼,拳头捏得紧紧的,有的甚至急得直跺脚,都被这乌延洛的狡诈给气糊涂了。
赵俊生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煞有其事的点头:“咦,你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哦!”
贺多罗在一旁不由为乌延洛的机智而喝彩,他兴奋的大叫:“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就是有人捡到了乌延洛的腰牌并想要嫁祸给他!”
赵俊生瞟了贺多罗一眼,问乌延洛:“你觉得是谁干的?用这种办法来害你,你们之间的仇恨可不轻啊!”
乌延洛眼珠子又是一转,他脱口而出说了一个人名:“拔勒昆!对,一定是拔勒昆,两年前对南朝作战,当时攻打洛阳城久攻不下,将士们一个个都心浮气躁,待到城破之时,所有人都杀得失控了,许多人已经敌我不分,当时卑职一时失手砍死了拔勒昆的弟弟铁树,从此他便对卑职怀恨在心,屡次想要置我于死地,肯定是他干的!”
贺多罗听得脸色一变,心中暗骂乌延洛这个蠢货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只要咬死了腰牌实在行军路上丢失了,是被人捡走遭到陷害的,赵俊生就拿他毫无办法。
贺多罗大喝:
“乌延洛你胡说什么!”
“将军,卑职没说错,巴勒昆的确一直想置我于死地,不是他干的是谁?”
这个二货还不知道这是赵俊生故意引导的,只见赵俊生当即下令:“尉迟延东,你亲自去一趟,持本将军的令箭去领军营地把拔勒昆带来当堂对峙!”
“领命!”尉迟延东答应,接过令箭转身就走。
“等等!”赵俊生叫住他,让他过来,在其耳边低声吩咐了一句。
尉迟延东去得很快,回来得也很快,一个牙主被他带了进来。
“卑职拔勒昆拜见使君!”这人再堂下向赵俊生抱拳见礼。
赵俊生指着乌延洛说:“拔勒昆啊,乌延洛说他的腰牌在行军途中丢了,还说是你捡了他的腰牌,因他与你有杀弟之仇,还说你于昨夜带兵去城东二十里外的杨家湾烧杀掳掠,并以此嫁祸给他,可有此事啊?”
拔勒昆听完当即愤怒,对赵俊生道:“乌延洛这是诬陷,是贼喊捉贼!卑职的确与他有仇,两年前在攻打洛阳时他失手杀了卑职的弟弟,这事全军上下都知道,卑职当然不可能把他当朋友!但杨家湾之案的确不是卑职所为,昨夜卑职和手下兄弟一直在营中,从未出过营,营门守卫可以作证,他们有记录的,使君可以派人去查!”
第482章 定罪
尉迟延东站出来抱拳禀报:“启禀使君,末将去把拔勒昆带来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根据领军之中其他兵将所说,昨夜拔勒昆和他的手下兄弟的确都在营中没有出去过,营门记录上也没有他们出营的记录,可以肯定不是他们做的!”
赵俊生点点头。
这时拔勒昆又说:“使君,昨日黄昏时分卑职经过乌延洛的营帐,听到他正与手下人商议说这些日子连日行军,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也多日没有碰过女人了,想去营外村子里找女人乐呵乐呵,也想去营外村子里搞一些牛羊牲畜来吃,此事必定是他们所为!”
对乌延洛说:“你看,拔勒昆和他手下弟兄们都有不在场证据,领军之中其他人也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唯独你这个牙没有,而且你跟手下商议去营外村子里烧杀掳掠之事还被拔勒昆听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认罪吗?”
乌延洛叫道:“使君,就算没有人为我们证明,但这也不表示此事就是卑职和手下兄弟干的呀,说不定是其他人干的呢!还有,拔勒昆与我有仇,他巴不得我死,他若是落井下石也不足为奇啊,使君不能因此给我们定罪,否则卑职和兄弟们不服!”
“哼,本将军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赵俊生大喝一声,对尉迟延东问道:“从乌延洛等人手里救下来的六个小姑娘带来没有?”
尉迟延东抱拳说:“末将已经命人把她们带来了,此刻正在证人房里等候使君传见!”
“带她们过来当堂指认人犯!”
“是!”
这一刻,不论是乌延洛还是贺多罗都意识到了不妙了。
六个小姑娘以此走了进来在赵俊生面前跪下,“民女等参见使君!”
“本将军问你们,你们可认定这些兵将?”赵俊生指着乌延洛等一干人等喝问。
原告杨光立即叫道:“翠花,只管大胆指认,使君会为我们做主的!”
赵俊生一拍惊堂木,大喝:“大胆原告,本将刚才有言在先,为了保持此案审判的公正性,堂下任何人没有本将的允许不得擅自开口!来人,把原告杨光打十杖以示惩戒!原告一方再有谁不经允许开口讲话,本将就直接宣判被告无罪!若被告一方再胡乱开口讲话,本将就直接判原告一方获胜,都听明白了吗?”
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听了赵俊生这话都被吓住了,双方也都从心里承认了赵俊生在此案审判上的权威性,确定他会不偏不倚。
“是,使君!”
“好,审案继续!堂下六位证人,你们可认得这些人?本将军要提醒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若是有人做假证欺瞒本将军,妨碍律法公正,一经查实,一律以本案犯人同罪论处!”
小姑娘们都很害怕,她们从未出过村子,哪里见识过如此大的场面?一个个都吓得浑身发抖。
只有一个小姑娘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乌延洛说:“是、是他,是他带着兵将闯入我们村子烧杀掳掠的,他们冲进村子里就抢钱财和牲口,叔伯和婶婶们阻拦,他们就拔刀砍杀,他们······他们还兽性大发把村子里许多妇人都奸污了,事后又把我们全部抢走······”
赵俊生指着原告和堂外跪着的村民问六个小姑娘:“你们是否认识他们?”
“认识,他们都是我们村子里的人,那是我阿爷······”
“那是我阿娘!”
“那是我婶婶!”
赵俊生举起手问尉迟延东:“尉迟将军,你们是从何人手中救下这六个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