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一蚍蜉
扛棺匠宋终神色寂寥的看着贡院场地上欢呼的人群轻抚一旁的棺身:“别人琴瑟和鸣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清风徐来,房顶之上的一人一棺消失的无影无踪,守门的衙役探头古怪的看着大门的房顶:“周哥,我明明听到上面有声音的。”
“肯定是迷糊了,别瞎猜了。”
一个衙役疑惑的摸着头嘀咕道:“明明有瓦砾响动的声音啊。”
金陵城外,三千里莺歌燕舞,三千座小桥流水人家,三千里花红柳绿,遍布秦淮河岸。
正是一年好风景,正如柳大少所说,金陵的秋天是最美的季节,不出来看看未免有些可惜了。
百里秦淮河在艳阳的笼罩之下波光粼粼,渔舟来回在河面穿梭,秋水降汛,经过一年的生长,这个时期的鱼最肥了。
从上游带来而来大量的鲑鱼,渔夫们摩拳擦掌了半季等得就是这旬月的丰收时节。
一个紫袍人肩膀上扛着一个石棺旁若无人的游荡在秦淮河岸,不少人都远远的躲开,忌讳的看着紫袍人身上的石棺。
宋终扛着石棺瞭望着秦淮河上的游船画舫,艳阳高照,有的画舫之中竟然还燃烧着红红的蜡烛,清辉晦明晦暗,不时传来女子抒情清唱的小调。
离别歌女泪,皎洁并蒂莲。
清涟翻河床,不绝情绵绵。
蹉跎山无意,徘徊河水间。
月有圆缺日,人有聚散时。
生当与君去,死亦梦魂牵。
一口酒一句诗,宋终看着画舫恬静的笑了起来。任谁都无法想象恬静一词会用到一个扛着棺材的汉子身上,但是宋终笑的真的很恬静。
画舫传来的小调清丽上口,仿佛也被这秦淮河的美景所感染,幽怨的歌声,离别的仇恨也越发的凄美起来,歌声乘风飘散与天地之间,荡然无踪。
“好风景,好歌声,好曲调,能得此两大美景,不枉做回江南人。”
金陵如此繁华的地段,亦有许多人迹罕至的深山老年,寂静幽谷未曾有人踏足。
一座无名的山上,四面是秦淮河河水绕山而过,从山顶望去可以望得到两岸人烟,山顶仿佛一个幽冥场所。
没有登过山顶人却从来不知道,山上有一座荒废的小宅子,很难想到如此陡峭的山壁的山顶之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座小宅子,小宅子古色古香,纵然已经荒废了也可以看出这座小宅子是怎样的清净怡人。
宅子都为百花芬芳,秋季的到来似乎对它们没有一点的影响,依旧盛开的光彩耀人,夺人耳目。
轰然,一座石棺飘然而至,轻轻的落在了寂静的山顶之上,荡起了层层尘土。
石棺落地,棺盖自动滑开。
五彩斑斓,色彩缤纷,没错,就是色彩斑斓,在代表死亡的棺材里飞出一群五彩斑斓色彩缤纷的蝴蝶。
眼下可是秋天了,江南纵然不是很冷,可是按道理来说蝴蝶也该结茧过冬了,来年四五月的时候才会破茧成蝶展现其美丽的身姿。
似乎天性所至,蝴蝶从棺材里飞出之后便径直飞向百花之中翩翩起舞。
宋终的身形飘然而至落在了石棺之上,看着在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的笑了,笑的像个孩子一样满足。
百花中一座孤坟耸立其中,宋终背着手轻轻的走到前方进京注视着一块不起眼的石碑:“宋终抗棺,一抗十年,扛了十年,苦了十年。蝴蝶,我又想你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大人物
第二百一十九章大人物
“师兄,你太厉害了,不但会谱曲还会作词,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怪异的乐曲,虽然新奇,但是却动人心弦,小弟想用不了多久一定会风靡江南,师兄你算是开了一代先河啊。可为人师。”
刚一坐下的柳明志就迎接了胡军兴奋的恭维,不能说是恭维,应该说在场的众人真的被这开朗奇异的乐曲征服了。
纵然是对手万阳虽然说着口服心不服也不得不佩服柳明志竟然能作出这等曲目。
怪异却又激动人心。
柳明志迎接着众人的恭维心里却默默地叹了口气,自己几斤几两没有人会比自己清楚,什么开了一代先河可为人师,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当然柳明志不会扯着嗓子到处去吆喝这是自己抄袭了黄大师的作品,有时候一些事情自己清楚就好了。
人活着不就是为个脸面嘛!
跪坐在万阳左侧的一个士子微微侧身:“统领,这个姓柳的纨绔子弟绝非传闻之中的那样,不堪大用,小的有些看不透此人,他仿佛就像一个笼罩迷雾的人,越看就陷的越深。”
万阳眼神翻转琢磨了一会:“白仁,以你之见接下来咱们要以何为题?”
白仁沉思了一下:“统领,小的不敢做主,还是有统领拿主意吧。”
万阳好奇的看着一旁的呼延玉:“呼延王子,在下听闻你与这柳大公子可是朋友,不知道你对此人如何评价?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利用你们之间的友谊做什么勾当,在下只是好奇而已,能说说吗?”
本来尚且懒散的呼延玉瞳孔一缩,自己与柳明志成为朋友的事情仅仅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相当的隐秘,柳府可不是什么不问自来的好汉随意踏足的地方,这一点呼延玉是深有体会。
看似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府邸竟然有种进入了虎口的感觉,仿佛随时会成为其中的一块食物,那日凉亭中互为兄弟的事情除了服侍的柳府下人根本无人知晓,这万阳是如何知晓的?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颜玉,呼延玉心中便直当否定了,这件事情颜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江南柳家的大公子与突厥部落的二王子成为好朋友,传扬出去对双方都没有好结果,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一个私通外族的罪名是少不了了。
呼延部落处理私通外族的叛徒可是要五马分尸的,虽然不清楚大龙朝的律例,想来只会更为严苛。
那些张口闭口之乎者也的儒生可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呼延玉再次对万阳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能够令普贤院心高气傲的士子俯首帖耳,与金国长公主斗嘴调侃,而且知道自己与柳兄弟成为朋友的事情,处在呼延玉这个位置之上他明白普通人绝对没有这种本事。
询问颜玉的时候她只告诉了自己三个字:“大人物。”
能被金国长公主称为大人物的身份,莫非...........呼延玉心中一紧,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大阴谋之中。
收敛心神呼延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柳明志:“一个有趣的人。”
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从呼延玉的口中说了出来。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万阳神色有些不愉:“怎么?以王子的身份竟然也会说出这种和稀泥般的玩笑话语?”
“万兄说笑了,呼延玉绝对没有和稀泥而是很诚恳的做出评价,柳兄弟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万兄只要和他多打交道就会发现呼延玉说的很中肯。”
“颜玉,既然你的夫君不愿意评价,似乎你也与此人打过交道,你以为此人如何?”
颜玉嗤笑一声看着万阳:“怎么?你不是自诩手眼通天吗?区区一个纨绔子弟都调查不清楚了?”
万阳神色阴冷:“好一个夫唱妇随,但是有一点你们可是要想清楚了,金国与草原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们如此袒护一个敌对的人就不怕掀起金国与草原的矛盾吗?”
颜玉轻轻一笑:“三足鼎立不过是好听的说法,两只幼虎才能与一条猛龙持平,你该比我清楚吧!”
“颜玉,不要忘了你是金国的长公主,你身体里流着完颜皇室的血脉,你纵然不能帮助金国也不该与金国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