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不懂
“原来是海公公,等小的把文书验明之后,自会开启城门,还请海公公莫怪!”总旗说完在城墙上一抱拳,然后一个筐子从城墙之上拴着绳子扔了下来。
海寿把文书和令牌放到筐子里,然后再城下静静的等待,顺便整理一下思绪,这一路的颠簸可把海寿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散了。
正当海寿等的都有些发困的时候,城门缓缓的打开了,那总旗从城门里面走出来,朝着海寿躬身一礼,说道:“海公公,刚才小的多有得罪,还请公公莫要怪罪!”说完,伸手把海寿的令牌和文书递了过来。
海寿的随从伸手接过令牌和文书,也没人搭理这总旗,皆翻身上马,挥舞马鞭让马匹小跑起来,进入了北京城内。
总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有得罪海寿,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
如果刚才海寿或者他的随从对自己不管是友善还是憎恶的话,自己过几天绝对没有好下场,但是不搭理自己,就证明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值得浪费时间。
“关城门!”总旗大喊一声,众小旗一起使劲拉动绞盘,把城门给关上了。
监国太子朱高炽批阅完奏折以后,深感疲惫,就在御书房的偏殿里找了张床睡着了,还没等他睡踏实了,就被云祥闯进来摇醒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醒醒!出事了!快醒醒啊!”云祥一边呼唤着朱高炽,一边用力的推着朱高炽那胖大的身子。
“云祥,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打扰本宫的清梦?”朱高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不耐烦的问道。
“海寿亲自快马来报,至尊归天了!”云祥说着流下了泪水。
这句话犹如睛天霹雳一般,一下子就让朱高炽完全的清醒过来。
“什么?”朱高炽惊呼一声,不敢相信,眼中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海寿被奴婢留下了御书房等候,太子殿下赶紧过去吧!”云祥劝道。
朱高炽闻言麻木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得问问海寿是怎么回事!”说完,穿着中衣就朝着外面跑去。
朱高炽本来就体胖,腿脚还不是很好,跑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的,但是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三步跨做两步,来到了御书房。
海寿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听到称重的脚步声,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朱高炽后,立马号啕大哭,跪倒在了朱高炽身前。
“太子殿下,奴婢对不起您啊!没有照顾好至尊,这都是奴婢的错!呜呜呜~”海寿本已经哭干的泪腺,因为看到朱高炽,又重新分泌出了泪水。
朱高炽蹲下身来,抱住海寿,也痛哭了起来。
两人拥抱着哭了一会儿,朱高炽才止住哭声,把海寿扶了起来,说道:“海寿,本宫父皇是如何陨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出征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海寿低着头,开始一五一十的把大军在草原上游荡了好几个月,没有找到敌人的踪迹,就让步兵先行回榆木川大营了,骑兵又在草原上扫荡了数月,结果在回归榆木川大营的途中被鞑靼骑兵偷袭,至尊因为之前身体不好,又吃了丹药损伤身体,接着因为情绪波动致使陨落的经过说了一遍。
第五十章 安排
第五十章 安排
“内阁首辅杨荣大人和金幼孜阁老在经过探讨后,决定秘不发丧,让奴婢来北京城告诉太子殿下早作准备,以防有人产生异心作祟。”海寿一躬身,说道:“还请太子殿下早做准备!”
朱高炽闻言,眼中光芒闪烁,仿佛在思考很多问题,良久,对站在一旁的云祥说道:“云大伴,急招皇太孙朱瞻基、御马监掌印王彦、兵部尚书金忠前来见本宫!”
“遵命!奴婢这就安排!”云祥答应一声,深施一礼,退下去了。
在至尊这些皇子之中,文臣全部都统一战线支持大皇子朱高炽,因为文臣皆认为从古至今至尊之位传于长子才能让一个王朝长治久安,符合礼法。而武将之中却有了别的选择性,武将之中一半保持着中立,另外一半皆支持二皇子朱高煦,因为朱高煦性格跟至尊很像,本来太子之位至尊打算传给二皇子朱高煦的,但是因为喜爱好圣孙朱瞻基,所以才把太子之位传给了大皇子朱高炽的。
此时至尊陨落,朱高炽不得不把自己的班底召集起来早作准备。
听到传唤,最先来到的是皇太孙朱瞻基,因为需要封锁消息,朱瞻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御书房的气氛十分的凝重,这让朱瞻基把心一下子提了起了,心想: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御书房的门口平时的值守太监全都手持长剑,站在御书房外五十米处。朱瞻基看到奇怪,便朝着一个值守太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手持利刃站在这么远的位置?”
这名值守太监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太阳穴鼓鼓着,一看就是高手,一点太监阴柔的气质都没有,见到朱瞻基发问,便把手中的利刃收到刀鞘里,然后躬身一礼,说道:“启禀皇太孙殿下,太子殿下下令,御书房外五十米内,除了传召的数人之外,擅入者斩!”
“原来如此!”朱瞻基点了点头,迈开步子,朝着御书房走去。
走进御书房内,朱瞻基却看到自己的父亲,太子朱高炽坐在软塌上无声的流着眼泪,这让朱瞻基感到无比的奇怪,自己那坚强硬气的父亲,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父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御书房要戒严?是什么事情让父王如此伤心呢?”朱瞻基上前,给朱高炽磕了个头,抬起头问道。
朱高炽那肥胖的脸上,眼泪阑珊的对朱瞻基哽咽道:“我儿,你皇爷爷归天了!”
“什么?不可能!”朱瞻基闻言一下子瘫倒在地,不敢相信道:“怎么会这样呢?皇爷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朱高炽又把海寿跟自己说的事情,又给朱瞻基诉说了一遍,然后父子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父皇啊!儿臣离不开你啊!”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一直压在头上的父皇虽然对自己十分的严厉,但是当失去之后,朱高炽才一下子明白了父皇对自己的所有苦心,不由得更加的伤心。
“皇爷爷啊!孙儿还没好好的表现呢,还没让您满意呢,您怎么就这么去了?”朱瞻基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朱棣对自己的爱护和疼爱,可以说自己是从小在朱棣的宠溺下长大的,父王对自己十分的严格,但是皇爷爷确是自己的保护伞,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不让自己这个好圣孙受到任何的伤害。
海寿在偏殿休息了片刻,就重新来到了御书房里,看到正在抱头痛哭的父子俩,有点着急的在旁边进言道:“太子殿下,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该做安排了,早一分把至尊棺椁迎回北京城,就早一分保障啊!”
海寿的话让朱高炽清醒了一分,双手按住朱瞻基的肩膀,凝重的说道:“我儿,现如今你皇爷爷的棺椁还在榆木川大营之中,杨首辅和金阁老如今秘不发丧就是为了给咱们父子俩争取一丝机会,为父需要在北京城坐镇,以防宵小起疑心,你亲自去榆木川大营之中,把至尊棺椁给迎回来,这样咱们才有希望,不然早晚落个囚禁终生的下场。”
朱瞻基万万没想到形势如此严峻,有些却弱的问道:“那王儿该如何行事呢?”
朱高炽此时冷静下来,又恢复了监国太子的储君之风,说道:“你率领东厂武功高手十大档头去往榆木川大营,整合大军,迎回至尊棺椁。另外为父给小振子发一道密令过去,让小振子去榆木川大营等你,他那里不是有一千所谓的宪兵吗?如果这一千宪兵都装备了杀虏步枪,那不管发生什么事,也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小振子?杀虏步枪?朱瞻基想到这些,不由得心里踏实了一些。
“父王尽管放心,这次王儿一定会把至尊棺椁护送而至。”朱瞻基双眼之中充满了坚定的色彩,让朱高炽伤感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一些。
“我儿,你现在下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你就带着东厂十大档头出发前往榆木川大营,路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多加小心!”朱高炽毕竟疼爱自己的儿子,不主动叮嘱朱瞻基要保护好自己,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当父亲的也不差。
“父王!多谢父王关心,王儿这就去准备了!一会儿出发的时候,就不过来跟父王告别了。”说着,朱瞻基跪在地上,朝着朱高炽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看到这一幕,朱高炽本来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海寿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天家有如此温情父子,真乃大明之幸也,真乃百姓之福也!希望能一切顺利,不然这一切将不复存在焉!想到这里,海寿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仿佛要把一切不好的东西全部攥碎了一样。
等朱瞻基出门之时,正好云祥领着御马监掌印王彦和兵部尚书金忠进来,朱瞻基不等他们行礼,就说了一句:“本宫还有要事,告辞!”便抽身而去了。
第五十一章 丫忠义
第五十一章 丫忠义
当朱瞻基身穿一袭飞鱼服,腰胯绣春刀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来到紫禁城门口之时,东厂的十大档头此刻早已经再此等候多时了。
见到朱瞻基出得紫禁城门,十大档头皆从马上翻身而下,跪倒在地,齐声说道:“卑职等东厂番役见过殿下!”
朱瞻基定睛一瞧,只见这十大档头头戴尖帽,脚下穿着白皮靴子,身穿褐色衣服,腰间系着黑色丝绦,看起来甚是精神。
“请起吧,现如今时间紧任务重,咱们抓紧时间出发吧!”朱瞻基也不管什么规矩了,直接下令出发。
“遵命!”十大档头皆是赫赫有名的二流高手,虽然个个傲气十足,但是在天家身份面前,却深知自己是天家鹰犬的身份,不敢有一丝的违背。
北京城城门开启的那一刻,十一个骑手一人双马的从北京城朝着榆木川的方向狂奔而去,在官道上溅起了久经不散的尘土。
大同镇边军大营内,正进行着全军拉练比赛,数万边军的比赛场面十分的热闹,让王振很是满意,当初为了让边军士兵尽快的熟悉宪兵队的套路,王振把一千名宪兵队员打散到边军队伍里当教练,让边军士兵们熟悉军规还有列队型、喊口号、立正稍息齐步走、跑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名充当教官的宪兵队员手拿木棍喊着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