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头大宝剑
“让开!”
戏策此时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冷喝一声,这还是他自成亲以来,第一次对妻子怒目相向。
董妍不让,戏策便将她狠狠推开。
出了府门,戏策骑马,在皇城里狂奔。
一路横冲直闯,当他出了东边城门的时候,城外,哪还有大军的影子。
戏策不做停留歇息,继续拍马追赶。
一连跑了数十里路,马背上的颠簸,令戏策极为难受。恍惚间,一个没抓稳,他竟从疾驰的马背上重重摔落下来。
这一下,可谓是摔得不轻。
啃了一嘴的泥土,戏策模样很是狼狈,他想要站起身重新翻上马背,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往左右两侧看去,有处地势较缓的山坡,可以用来眺望。
于是,戏策顾不得浑身疼痛,朝那边爬了过去。
艰难爬上山坡,戏策扶着一块大石勉强站起身来。
举目眺望,能够望见的,只剩下最后的尾巴。
他的将军,已经看不见了。
泪水,不知怎地,自个儿就流了下来,止不住它。
戏策也不去擦,他知道,自己再也追不上了。
他登上大石头,佝偻的身躯直起,仿佛用尽余生的力气,朝着远方队伍歇斯底里的大喊:“将军,一定要夺得天下啊!”
远方行进的队伍。
吕布似是听见有人在呼唤,回头望去,十数万大军如蜿蜒连绵的长龙,一眼望不到尾。
不知怎地,他此刻眼前忽地浮现出了戏策的模样,嘴角便有了笑意。
先生,你就在长安城里,等着我的凯旋之音吧!
(本卷,完。)
第七一七章 可知刘玄德?
汉王朝兴平二年,公元一九五年。
兖州牧曹操以报父仇之名,兴师讨伐徐州。
徐州牧陶谦得知此事大惊,派人去抓杀害曹父的真凶张闿,然则张闿在杀害曹嵩之后,夺了钱财,早就没了踪影。
无奈之下,陶谦只得派出使节去面见曹操,说明其中误会,请曹操消气。
可曹操岂会听信这一面之词,不准陶谦所请,执意要发起进攻。
于是,双方在徐州境内的彭城展开激烈攻坚。
陶谦老迈,手下并无大将,岂会是曹操敌手,仅仅月余,便被曹操攻破城池。
陶谦只得退至下邳,然则屁股还没坐热,曹操紧追而来,再度发起猛攻。陶谦见状,只得弃了下邳,继续退走,一路往北退至郯县,方才立稳脚跟。
曹操攻郯,不能克。
遂取周遭县城,虑、雎陵、夏丘等地,但凡城中百姓,皆屠之。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自是五县城保,无复行迹。
时有徐州名士陈珪,来见曹操。
“今闻明公以大兵临徐州,报尊父之仇,所到之处尽戮百姓,某因此特来进言。陶谦乃仁人君子,非好利忘义之辈;尊父遇害,乃张闿之恶,非谦罪也。且州县之民,与明公何仇?杀之不祥。望三思而行。”
可惜曹操此时压根儿听不进去,反倒令人将陈珪轰出营外,恶言相向:“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吾今悉起大军,洗荡徐州,方雪吾恨!”
陈珪回去将此事告知陶谦,陶谦悲戚大呼:“我获罪于天,致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难!”
“如今,曹兵势大难敌,我唯有自缚去往曹营,任其剖割,以救徐州百姓之命。”陶谦如是说着。
话语刚落,堂内有人起身建言:“府君久镇徐州,百姓感恩。今曹兵虽众,却未能攻破郯县。府君与百姓坚守勿出;某虽不才,愿往北海,去请援兵相救。”
陶谦视之,献计之人乃东海朐县人,姓糜,名竺,字子仲。家有巨资,在他帐下任职别驾从事。
糜竺说完,典农校尉陈登也起身说道:“糜子仲说得没错,我等岂能坐以待毙。某虽不才,亦愿前往青州,请青州刺史田楷发兵增援徐州。”
这或许是最后的一线生机。
陶谦当然不愿放弃,别看他方才说得悲天动地,其实不过是用来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能够坐到一方封疆大吏的位置上,哪个不是踩着无数尸骸爬上去的狠厉人物,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
实在不行,陶谦还可以逃回丹阳老家,暂避风头。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如今糜竺与陈登请命,陶谦心中自是高兴,脸上神色却是无比振奋,激动说道:“好!徐州性命,押在你二人身上,希望早去早回。”
糜竺、陈登领了命令,各自往北海、青州而去。
经过数天奔波,糜竺马蹄不停的赶到了北海。
北海郡守孔融热情接待了糜竺,其实,他两也算得上是多年故交。
当孔融得知曹操大举进攻徐州,肆意屠戮当地百姓时,他坐不住了,当即表示,愿意发兵相救。
孔融回答得爽快,糜竺心中霎时放心不少,但孔融还说:“守住徐州其实不难,但若是想击退曹操,还需有一人相助。”
糜竺何其聪明,他立马就从孔融的话里揣摩出深意,可能孔融还认识某些奇人异士,遂谦逊的拱手请教:“请使君指点。”
孔融也不兜圈子,说出那人姓名。
糜竺眉宇微皱,显然没听过此人名号,但这不是重点,只要能救徐州就行。
“此人现在何处?”糜竺问。
“在袁绍麾下,任职客卿。”
听得这个答案,糜竺眉头皱得更深了:“曹操去年已经与袁绍结盟,恐怕袁绍未必会同意出兵。”
“别人我不敢说,但是刘玄德,真仁人君子也!你若相求,他必会助你!”孔融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语气万分笃定的说着。
糜竺很清楚孔融的性格,本事不大,眼光却素来很高,能够得到他赏识的人物,必定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