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头大宝剑
这也说明,董卓彻底把吕布归为了自己的心腹。
堂内诸将眼红不已,他们跟了董卓这么些年,如今也才混到中郎将的位置而已。
“谢太师恩典。”吕布抱拳回应。
董卓如此厚待,吕布心中感触颇深,要知道在上一世,就是他亲手结束了董卓的性命,间接促使了大汉王朝的江山,彻底崩乱。
如果当时不杀董卓,也许大汉江山的格局,还是董卓与关东诸侯的割据对峙。董卓一死,这天下才算是彻底乱了。
李傕郭汜作乱,攻破长安;中原大地,狼烟四起,涂炭生灵;各地诸侯拥兵自重,群雄逐鹿,相互攻伐……
收回思绪,吕布深深叹了口气。
这一世,除了莽夫之勇,他还有着属于自己的计划,要先董卓一步,占据关中步步为营。
“太师,驻守孟津的牛辅将军是您的女婿,未必会听我一个外人调遣。”吕布故意露出忧色,不仅是他,西凉军中的将领皆知,牛辅自从成了董卓女婿之后,趾高气扬,将许多人都没放在眼里。
董卓的两个女婿,都不讨人喜欢。一个阴毒狠辣,笑里藏刀,一个狐假虎威,行事跋扈。
总而言之,都不是什么好鸟。
董卓听得这话,思量稍许,从腰间摘下一块铜质的符节,交于吕布手中,凶恶的脸庞罕见多了几分郑重:“此乃本太师的令符,西凉军中不论官职高低,见此令符,如本太师亲临,所有人都得听你调遣。奉先切要好生保管,万勿丢失。”
“定不负太师所托!”
吕布双手接过这枚符节,回答得万分笃然。
会议之后,事不宜迟。
吕布拱手同董卓告辞,只带了黄忠、马忠、潘凤三人随行。潘凤因主动投诚的缘故,又告知了联军的平日军事布防,董卓看在吕布的面子上,也没有特意刁难于他。
骑上赤菟,快马飞奔孟津。
出了虎牢关的后方,三匹骏马在大道上疾驰。马蹄轻快,映衬着天上的月色,以及拂面而来的晚风,别有一番神清气爽。
来到浊河边岸,月色下的吕布棱角分明,他望着滚滚奔流的河水,压抑心中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后张身躯陡然大喝,如虎啸山林:“吼~啊!”
吼啸之音,同漂流激荡的浊河之水,于无形之中形成强烈对抗,足足持续了半晌。
马忠、潘凤承受不住这股霸道气势,俱是捂住了耳朵。只有黄忠神情激动,作为世间顶级武将,此刻他最能感受到吕布的心境变化,恐怕将军的实力,已经得到了新的突破。
吼声停歇,黄忠抱拳问向吕布:“将军,何故如此高兴?”
奔流的河水在眼中汇聚,神俊的面庞上首次露出了獠牙。
吕布回头看向黄忠三人,放声大笑:“从回洛阳之日起,吾乃笼中鸟、网中鱼,处处受缚于董卓。此行当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也!”
第四七零章 见到真人了
浊河渡口,孟津。
孟津关作为拱卫洛阳的八关之一,北濒浊河,南依邙岭,有山河作托,关隘便于坚守,形成了以关制河、以河卫关的局势。
因其形势险要,又在浊河对岸设立孟津港,驻以军营,与其互为依托,成为扼守北方的重镇。
申时初刻,夜已深沉。
田间聒噪大半夜的野蛙停止了鸣叫,树上的蝉虫也叫唤得累了,窝在枝干入眠。冷清的月光洒在大地,丛林山川,皆是静悄悄的一片。
关上站岗的士卒搂着枪杆,耷拉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垂点起脑袋,打着瞌睡。
当然,也有些平日里较为相熟的士卒,聚坐在了一起,聊天打屁。所谈论的话题,自然是关外的战事。
“仓老哥,你听说了没有,好像虎牢关快守不住了。”一名精瘦的青年打探起口风。
“成三儿,你小子听谁说的!怎么可能呢,董太师亲自坐镇虎牢关,区区关东小儿,如何能破我西凉的熊虎之师。”体格健壮的莽汉狠狠瞪了青年一眼,显然他是极为坚信董卓能够击败关东的诸侯联军。
昔年,董卓对部下将士极好,如今仍有不少人感恩于董卓,这名汉子就是其中之一。
“谁知道呢,战争胜负这种事情,说不准的。”旁边的士卒也插了一句。
“什么说不准,我西凉儿郎勇猛刚烈,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陈大牛,话也不能这样说,毕竟关东联军好几十万人呢。几十万呐,什么概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活活淹死……”
“你这厮,怎么老帮着外人说话!信不信我揍你!”
“莫要争吵,天下大势,岂是我等所能揣摩。”
那位被唤作‘仓老哥’的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胡须,他一开口,周围坐着的士卒便都安静了下来。
仓老哥的名讳鲜有人知,据说祖籍是在淮南,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老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关外局势无非两种,要么董太师据守虎牢关,击退关东诸侯,要么诸侯合力破关而入。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会殃及到孟津这里。胜,我们继续驻守孟津,败,我们可能会退往关中。”
中年男人将战局看得透彻,也不在这上面多费唇舌,换了个话题:“倒是在虎牢关前,有一人大放异彩。”
“你是说镇北将军、温侯吕布?”起先那名精瘦的士卒接过话题。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你可知他的事迹?”
听得这话,精瘦青年顿时来了精神,如数家珍,唾沫横飞说得滔滔不绝:“温侯吕布,字奉先,身长九尺,膂力过人,手使一杆方天戟,胯下坐骑嘶风赤菟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那个时代,崇尚个人勇武,尽管一个人的力量在战场之上发挥出的作用不大。但被世人所传扬的强者,不管到了哪里,永远都散发着不一样的色彩。
“那你可知,为什么他胯下那匹汗血马,会被叫做‘赤菟’?”中年男人笑着问道。
此话一出,正讲得兴起的精瘦青年面露难色,这个问题不仅难倒了他,同时也难住了众人,难道‘赤菟’不是随便取的名字吗?
中年男人微微摇头,给众人做了个简单的小科普:“楚人谓虎於菟。‘菟’即为老虎的意思,意寓凶猛,乃是马中王者,非超凡之人不可驭。”
身旁的诸人听完,恍然大悟。不觉间,心中的那道身影,似乎又高大了不少。
“仓老哥,那你再给我们说说,温侯手里的那杆方天画戟有啥来头呗。”
“对对对,说说,说说。”
“长夜漫漫,仓老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求你说来听听吧。”
既然赤菟都能说得有门有道,那吕布手中那杆饮血无数的画戟,肯定更是大有来头了。
“唉,我这肩呐,最近也不知道怎地,老是疼得厉害……”关键时刻,中年男人故意吊起众人胃口。
众人求知心切,立马就有人站到背后,给他轻捏起来,娴熟的手法,一看平日里就没少干。
“还有我这老寒腿,一到晚上……”
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他旁边的精瘦青年主动捶起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