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坤琳婶
“什么?不能撤退,撤退了这些炮怎么办?“团长宝贝似地摸着大炮说。
”指挥部说了,这些炮给敌人敌人也不会使。”负责通讯的战士回答。
“在理。那就通知下去,有序撤退。”
明军的撤退在曾格看来是抵挡不住的表现,而实际上明军是给准葛儿人让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双方可解除面更大的战场。从现实意义来看,这么大面积的地方,非常适合准葛儿人的进攻。单其实,更方便明军大炮的轰击。
“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也被我缴获了。”曾格站在第一块阵地的中间,双手抚摸着明军的大炮,放肆地大笑。准葛儿当然也知道大炮,只是他们是骑兵,不屑于用而已。这东西太重了,不方便带。而现在,正好拿来对准明军的阵地轰击。
“启禀大汗!这种大炮儿郎们不会使用。”一名准葛儿的炮手正拿着炮弹从炮口处准备装弹,但是这么塞都塞不进去,急得满头大汗。
“废物!”曾格一脚踹开了那名懂得开炮的士兵,无奈地看着这对“废铁”。
第七百一十四章:一个时代的终结(五)
仗打到现在,曾格当然不可能再一个个地去攻占明军的小阵地了。从布局上说也不允许他这么做。最好的办法就是采用两边佯攻,中间主攻的办法。
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哪怕打到一半就撤退,曾格也要打下去。其实他已经萌生了退意了,但是在走之前,也得向明军示威一下。用他对葛尔丹的话讲:准葛儿人也不是好惹的。
其实这是一种提振士气的办法,在逃跑之前,狠狠地打击对方一下,免得对手追过来。
打这样的仗,要用全力,要能震慑对手,否则没有效果。所以,曾格准备把全部的兵力都压上去。但是因为战场不够,最后留了五万亲兵。
战场上的太阳永远都是血红色的,那是因为炙热的战场已经考红了周围的空气。当太阳离西面的山顶还有两丈高的时候,准葛儿大军开始进攻了。
这一回,他们进攻的密度稍微大了一些,但是依旧松散,而且连绵不绝,一波接着一波。
“火箭炮到位了吗?”刘体纯总算还是指挥官,下命令这种事还能体现他在军中的威信。
“所有炮兵阵地已经全部迁移,步兵也压上去了。”马宝很怪,这时候当好下手是最明智的选择。
“很危险啊!如果敌人这个时候用第一次进攻的办法,我们的炮兵阵地将全部暴露在他们的面前。”朱由检在后方心里砰砰直跳,这着棋确实很危险,如果不是为了尽可能地消灭对手,是绝对不会这样赌博的。
正常的打法其实按照马宝的部属是最安全的,但是朱由检决定赌一把,刘体纯和袁宗弟也觉得应该堵一把。赌得是双方的战心,朱由检这边赌曾格舍不得把家底全落在这。再说,早上的战斗也确实足够让人害怕了。
但是,水无常势,兵无常形!打仗就要胆子大,永远只会按套路打仗的将军,绝对成不了名将。就比如李定国,他打仗就敢冒险。
“杀!”西边的骑兵开始最大规模的进攻了。从战场的声音来看,对方已经把主力投放到了他们正对面的一块明军阵地上了,喊杀声两边弱,中间强。
这就是曾格的计划,他打定主意主要攻下明军的一块阵地,也有足够的脸面宣布撤退了。
“咻~轰!”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连曾格都没想到,明军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了。一种拖着长长火焰尾巴的炸弹,齐刷刷地从东面飞了过来,下雨一样砸向了他的手下们。
紧接着,爆炸声此起彼伏。爆炸扬起的烟尘遮蔽了整个战场,无数战马乱窜,无数骑兵倒下。各种炮弹不要命地砸向整个战场。
“完了!”曾格两眼一黑,栽倒在马下。
少量躲在壕沟里的准葛儿士兵长大嘴巴看着身后人仰马翻的场景,早已经忘记了射出手中的箭支。而在曾格身后不远处的葛尔丹,也不管曾格了,调转马头就跑。倒在地上的曾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弟弟离他而去。
“全军压上!追。”刘体纯乐了,痛打落水狗的事他最喜欢干。
朱慈烺一边驾驭胯下的战马,一边随时脱下手套用手去感受马的体温。也许是蒙古马的特性,也许是气温的原因,也许是马速不快;战马的体温还不算高。
但是他们这一路,只要遇到稍微大一点的河流,所有人都会下马歇息,这就是朱慈烺定下的规矩。而且是由他带来的几千名手下负责监督和照料所有的战马。
战马在负重或者疾行的时候,都会流汗,这是因为运动加速了战马体内血循环,必须流汗才能降温。而流汗会导致马匹体内严重脱水,所以必须要补水。如果马速过快,流汗也不能降温,就必须给战马浇水,帮助降温。
很多送信的马跑死了,其实不是累死的,而是脱水或者体温过高,直接“烧”死的。但是古人并不懂这个道理,往往一场大战下来,战马的损耗很大。而后世的赛马场,举行一场赛马的时候,往往需要准备一辆专门的送冰车。当赛马跑完比赛,工作人员大桶大桶地给赛马浇冰。
长途奔袭的战马,连血都是滚烫的,温度可达42度,等于是处于高烧状态。对比一下人在严重高烧状态下的情形就可以理解了。这就是为什么朱慈烺说李定国一定会用上他带来的这些人的原因。
这些人不光一路上控制行军的速度,帮助给马降温,同时还给所有战马补充淡盐水,另外还携带了一种兴奋剂,每隔几个小时,会给每匹马打一针。
这些药物是大明最新的研究成果,就连注射器,都是今年来才研制成功的。
李定国部知道朱慈烺的手下给这些战马用那种透明的小管子扎的是什么药水,要是他能明显感觉这些战马比较有劲儿了。这么多战马,始终都在用一种近似匀速的速度不停歇地前进,可能就跟那个小管子里的东西有关。
“大皇子,那玩意能给人扎一下吗?”李定国很好奇地问。
“那可不行。这么多针扎下去,等这批战马把我们送到之后,估计都只能当驮马使用了。”朱慈烺轻轻地摸着马头说。
“”李定国听完,头皮一阵阵发麻,他再也不敢问关于那个小透明管子的事了,以至于后来医生给他打针,他都是拒绝的。
”白将军应该已经到预定地点了。等到我们回合之后,这些马就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到时候我们只需要让战士们稍微休息一下,睡一觉,换上自己的战马之后,就可以攻击了。“朱慈烺说。
“这次多亏了大皇子了,要不然我军还真未必能完成既定作战任务。”李定国很真诚地感谢。
“别这样说,我只是尽我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你们多争取了一天时间。如果没有我,相信李帅一样有办法剿杀准葛儿叛军的。”朱慈烺说的也很真诚,至少他知道就算没有他,李定国原本的作战计划应该是曾英的那条路线,在哈密堵曾格的。
或者这一仗对李定国来讲,怎么玩都手到擒来。但是加入了朱慈烺,事情当然有了改变。
“大皇子是想让三皇子那个营来护卫安全?”李定国问。
“当然,这样他也会放心一些。我想这一仗,他一定会亲自来的。到时候一切还是按计划进行。”朱慈烺严肃认真地说。
“一切按计划进行。”李定国回答。
第七百一十五章:上阵父子兵
葛尔丹毕竟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他还真是比曾格厉害。
从乌兰察布战场上逃出来的准葛儿骑兵足足还有十二三万,其中就包括没有上战场的五万亲兵。说到底,步兵想全部围歼骑兵,除非是地形限制,否则根本不可能。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这也说明,为什么华夏几千年经常被游牧欺负了。
葛尔丹的聪明就在于在这种局势下,他能迅速控制住所有溃兵,然后带着这些人成功逃出。他的办法就是连夜逃跑,然后天一亮就带着主力成功躲在南面的一处适合藏身的山洼里,避开了明军少量骑兵的追击。
葛尔丹非常明白,这个时候他和他的手下迫切地想要休息,而且一定要把战马休息好了,不然他们是跑不了多远的。所以,他在收拢了主力部队之后,根本就不管外面的溃兵,甚至还派出一小部分溃兵故意向北逃去,给明军制造一种北逃的假象。
白天,一波又一波明军的哨探来回在归绥到乌兰察布之间奔跑,除了零星的溃兵藏匿在山中被找了出来,一直没有发现准葛儿主力在哪。刘体纯和马宝甚至判断,准葛儿溃兵一定是向北,进入大草原了。
但是朱由检和李定国认定葛尔丹没有北逃,因为谁都猜的出来,明军受到准葛儿攻击,一定会让主力南下的,再北逃就是自投罗网。
明军加大的搜索的力度,甚至开始派出大规模的步兵沿着道路向北面的山区行进,就是谁也不会想到葛尔丹会朝大明的方向藏身。
已经藏了两天一夜了,战马和士兵也恢复了一些体力,葛尔丹抬头看了看即将落下的日头,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个时候如果还不跑,恐怕是没有机会了;所以,趁着天黑,赶紧跑。朝哪儿跑?北面草原。
但是又不是察哈尔的正北面,葛尔丹想的是归绥的北面,必须先过归绥,然后直接向北。因为明军骑兵主力肯定已经南下了,葛尔丹猜测明军主力从北向南如果没碰到他们,一定会向西追,所以他必须向北。而且,不管明军在草原上取得什么战果,他葛尔丹只要去草原,又可以壮大自己的实力。这就是聪明人的本事!
历史人物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狐狸确实很狡猾,那么多人行动,居然听不到太大的动静,这些人居然就硬生生地吃了两天的生牛肉干。葛尔丹比曾格更有领导力。足足十万铁骑分别从五个山谷鱼贯而行,他们沿着峡谷一直向西而行,而且走的是不紧不慢。
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鹰的眼睛。葛尔丹自以为藏得很隐蔽,却没有想到他已经被明军的一支特种小分队给发现了踪迹。从后世穿越过来的朱由检不可能不懂特种部队的重要性,而作为华北最重要的防线上,恰好就有这么一支规模不大的特种作战小分队。
“派人给指挥部报信,狐狸今晚出动了,目标是归绥南面。”伍曼宇率领着他的小分队,死死地盯着山下那片黑压压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