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从天降
说着,他把太子张栋则藏在床下,用稻草遮掩后,慌忙去开门。
打开大门,与老人想象中那些凶神恶煞如乱匪的情况不同。
来者是一位自称成姓的大汉军官,不但没有进来动粗抢东西,在询问了一番情况后竟然还对他们好言安抚,把这老人看的愣了半晌。
“反贼奸恶狡诈,尤其是那伪太子在逃未归,若您有所发现,还请及时来王府告知,我家君侯另有厚赏奉上。”
成廉说完后交代几句便告辞离开。
汉军的做派让老人大感意外,他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甚至丢掉小命的准备。
毕竟,他的两个儿子便是在这几日的城中动乱中被那些内战中的乱兵杀害。
他可谓是恨极了那些作恶的匪兵。
老人目送成廉彻底消失的街巷后,心中是五味杂陈。
他原以为汉军也会像那些乱兵一样,对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毫不留情,但眼前这位军官的态度却让他大感意外。
一念及此,心中矛盾的老人回到屋内,发现太子张栋仍然藏在床下,他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太子扶了出来。
“小郎君,如今外面世道纷乱,这些汉军看似和之前的匪兵不太一样。”
听了这话,太子张栋的脸色顿时胀成了猪肝色。
不过老人却似是未觉的说道:
“但确实也难保不会有所变故。
小郎君还是尽早离开此地,寻找一个安全之处藏身吧。”
老人的话听得张栋心头突突,但却也没多纠缠,只求待用过晚饭后趁夜离开。
对此老人倒是没什么异议。
然而,老人却不知道,他这一时的善念给了自己杀身之祸。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张栋目露凶光,拔出佩剑,一手捂住老人的嘴,另一手一剑刺进了老人的心窝。
这位因一时善心放张栋进来的老人便就此一命呜呼。
然而张栋的杀戮仍未结束,他趁着厨房中做饭的老妇未察觉,悄然逼近,将这位正给他准备晚饭的妇人也残忍杀害。
待得这一切落幕之后,这位大燕国的在逃太子才返回卧房,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假寐,努力平复着自己碰碰的心跳。
然而,他却没注意,自己这残忍的暴行都被藏身衣柜中的小女孩目睹。
这位女孩是两位老人的孙女。
在他们放张栋进来前,便以防万一的将孙女藏了起来,因为一连串的变故来的实在太快,这位小孙女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她双目含泪,从柜门的缝隙中目睹了一切,紧紧的捂着嘴。
直到过了许久,待得夜色深沉她才悄悄走出衣柜。
她必须要去报官,绝不能让这个杀人的魔鬼逍遥法外。
夜色如墨,小女孩的踢踏的脚步声每走一步便在寂静的屋内回荡一下。
这让她心中中充满了恐惧,女孩害怕极了,死死的盯着张栋的睡脸。
见那男人眼睛动了动,似是要起来,小女孩赶忙慌张的脱掉鞋子,捂着嘴,穿着单薄的仅能遮羞蔽体的麻布衣衫,忍着冬季冰冷的地面一路小跑,离开了她这个已被血色浸满的家园。
女孩跑啊跑,跑啊跑。
只见夜风凛冽,吹得她不禁打起了寒颤。
但她没有退缩,只是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继续前行。
战后的初夜,街道上没有任何熟悉的行人,到处都是死尸和打着火把的兵士。
小女孩不敢找这些人,她害怕这些人像杀了他父亲的乱兵一样,不讲道理。
她唯一能信任的便是那个今日来到他们家,大喊着自称姓成的军官。
那个人说,要告知王府的苏君侯。
虽然他不认识苏君侯是谁,但是王府,她却是知道的。
那个最近变成皇宫的王府,曾经便是中山国的王府,而他们家过去曾给王府供货,她有幸陪爷爷奶奶去过几次。
于是乎,女孩便循着记忆,沿着小路,在寒冷漆黑的夜色下一路前进。
她走得很快,但也很小心,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路上,每当她感到恐惧,害怕,想要放弃的时候,她便在心中默念着爷爷奶奶的教诲,鼓励自己勇敢前行。
一点点的,王府,越来越近了。
王府,与女孩身边的黑暗血腥与恐惧不同。
这里,一派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苏曜正在此处,与诸位将士庆功。
“苏君侯真是大获全胜啊!”
“三万余守军据守的国都坚城。”
“苏君侯这不到七千人又是在一天就给攻克。”
“几乎是全歼了城内守军。”
“曹某佩服,佩服啊!”
王府大堂内,曹操的恭喜话说的是酸溜溜的。
那可不,他曹孟德简直都无语了。
到手的大功飞了不说,连口汤都没喝到啊。
这个苏君侯也太他娘的狠了。
竟然一个人杀进城去就把城门一关疯狂突突,让他在外面吃个闭门羹不说,等到进城一看。
好家伙,两拨人都叫他打完了!
“但是啊!”
曹操见苏曜等人笑呵呵的接受恭维后,赶忙再说道:
“本来那太子张栋是要献城投降的。”
“如今苏君侯把人打了,拿下城野就罢了。”
“但这关键的太子却至今不知下落,恐留后患,实在是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啊!”
第320章 美人如画,甄家长女叩王府
“我我有要事要见苏君侯!”
夜色深沉,王府紧闭的大门前。
衣衫褴褛光着小脚丫的小女孩被冻得哆哆嗦嗦,坚持要面见苏君侯。
门口站岗的守卫们是面面相觑,他们顿了一会,见这小鬼还在这叫唤,一位老兵便握着武器走上前来,挥手道:
“去去去!”
“哪来的小乞丐,快走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是乞丐!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苏君侯!”女孩急了,声音中带着哭腔。
但她这幅样子,反而更惹那些兵士们厌烦。
又一个兵士则拿起长戟,用木杆推着女孩往楼梯下赶:
“走走走,赶紧走。”
“再不走,大爷我们可不客气了!”
他话音一落,另一个兵士也是摇头叹息:
“害,这苏君侯也是的,就是太把那些个贱民们当回事了。”
“破了城,不让抢钱抢娘们不说,听说明天还要给他们开仓放粮!”
“真是闻所未闻,哪有这样打仗的。”
“你们瞧瞧,都是这事儿惯得,给了他们脸,现在连乞丐都敢跑到咱们这王府门点名来讨钱了!”
“真是荒谬绝伦!”
兵士们有些怨言。
这些门口的站岗的乃是王柔调拨的那些步卒组成。
他们既有河间国的本地兵,也有张纯战败的降卒,成分复杂,军纪远不能和苏曜一手带出的并州军以及新训的虎贲军相比。
在上一次乐成破城时,苏曜便发现了这个问题。
那些降卒,不少人都借着他搜杀叛党的机会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他虽然处置了一批以儆效尤,但如此之事终究不是个办法。
但,战事紧迫,他也没功夫去训这些人,这一次攻城,苏曜为了防止旧事重演,便特意把他的基层军官分派下来弹压,多次强调注意军法军纪。
效果嘛,还算差强人意,多亏是速胜,造成的损伤较小。
但是,如此弹压,底层官兵自然也有牢骚。
“真是见了鬼。”
“那些虎贲军的少爷们也就不说了,那些并州来的边蛮们什么时候也都成老实人了?”
“苏君侯瞧着战场上也是个杀伐果断的狠人,怎地对这些平头百姓这般仁慈,真是奇哉怪也。”
显然,这回这小乞丐登门的事情让他们又激起了心中的酸意,纷纷抱怨吐槽,一时间,竟然没注意那个小乞丐还在这里:
“走走走,赶紧的。”
“再不走,大爷我真要动手了啊!”
“我……我真的不是乞丐!”女孩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
她紧紧抓住破旧的衣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说服力一些,但冻僵的小手和脏兮兮的脸庞却让她显得更加可怜无助。
绝望了,对这个蛮不讲理的世界绝望了。
真要说来,她家曾经也有着不小的生意。
不然,也不会在这卢奴城内还有房子。
但奈何战乱害人,如今连遭打击,生机没了不说,父母又在前次城中的内乱中被害死,家里的钱财衣服也都被抢光。
她这一副衣难庇体的模样,自己也知道难有说服力。
没人相信她的话,没人愿意帮助她。
难道说,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凶手逍遥法外吗?
就这时,正当女孩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门口的嘈杂。
十余位佩剑随从护着一架马车,缓缓行来,停在了王府门外。
“怎么回事?”相貌魁梧的男子翻身下马道。
“尔等何人?!”守卫紧张大喝道。
话音刚落,紧接着马车上又一位面容清纯,身材傲人的少女也缓缓下车。
只见这少女一下车,顿时让刚刚七嘴八舌的守卫们全都闭住了嘴。
这倒不是他们认识两人是谁。
而是这位少女实在是太美丽了,简直是美人如画。
在这萧瑟的冬夜里,这位少女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梅花,明艳动人,气质出众。
她身穿一件淡雅的齐腰襦裙,上衣白色开领束腰,外罩一件绣着梅花的披风。
清纯姣好的面庞下,那胸前藏不住的汹涌每一步都让这些守卫们的倍感失魂。
明明是一身淡雅打扮,但她的出现,却仿佛是这冬夜里的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们的心。
一时间,竟然连那最贫嘴的老兵此刻都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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