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从天降
借着这次庆典,各地得到信的观礼人员也是络绎不断的赶来京师洛阳。
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和激动。
但,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已经不是愁了,而是恨啊。
那边洛阳城中,接到圣旨的张让府邸上已经炸开了锅。
“啥?!”
“陛下让我去出城迎接?!”
“还要给那姓苏的小子牵马?!”
张让气的猛摔杯子: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慎言,慎言啊!”
十常仕之一,中常侍郭胜吓得赶紧拉住张让:
“此乃陛下决断,张常侍岂可如此乱说。”
张让脸憋的发紫,却不敢再发作。
眼下他府上除了这郭胜外,还有赵忠、宋典等其他人。
虽然他们平素抱团结党,但说到底,都是依附皇权才能存在之人。
对皇帝来说,他们是家奴,想怎么处置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张让自知当下自己已今非昔比,那蹇硕近来就明显比他更得圣恩,在以前可都是他张让的殊荣啊。
而这里的其他人呢,张让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对自己也踩上一脚,趁机上位。
于是便摇着头,作恐慌状,忙着解释摘清自己,生怕坏话传进了陛下的耳朵。
憋屈,真是憋屈啊!
他不理解,自己兢兢业业,为何陛下操劳,为何会还惹来如此的针对?
张让的恐慌的眼神中,那愤恨久久不散。
这便是之前小黄门蹇硕所称的为苏曜出气一事了。
派太监代表皇帝,迎接功臣为其牵马,本就是正常的示恩之举。
而偏偏派出了张让,这便是非常令人值得玩味的事情了。
京中现在谁不知道,他张让跟苏曜不对付?
但张让此时,已经顾不了思考许多了。
他的脑子完全被愤怒充斥。
长期大权在握的他哪里能受到了如此刺激,他不敢归咎皇帝,只能将愤怒与仇怨倾斜在他人身上。
都怪那王允和这苏曜,不是这二人轮番的搞事,自己哪里会落得被皇帝敲打的下场?!
眼下还要为仇人牵马?
绝对不行!
不能让那小混蛋入京。
一定不能让他入京!
于是,就在天使出京前,张让便也将目光投向了地图,看向了那洛阳的北大门——孟津渡。
七月初十,孟津渡东数里外,烈日炎炎。
孟津渡位于洛阳城的正北方不远处,乃是黄河上最著名的渡口,以周武王两次会八百诸侯于此渡而盛名天下。
是洛阳八关之一孟津关所在。
有汉一朝,此地两岸都是一等一的繁华之所,人口密集,商旅辐辏。
达官贵人、平民百姓,江湖游侠等人往来不休,仅看如织的人流,其规模就颇有后世春运的模样。
“在此渡河,京师便是遥遥在望”陈质说着眉头便已微微皱起。
颍川出身的他作为此行众人中,多次有过入京经验的随行者,自发的担当起了向导职责。
苏曜终究还是忍不了在后面跟着虏获队伍一路磨磨叽叽的行程,便抱着红儿又带着小春和陈质、成廉等亲随近百骑脱离大部队,去往这著名的孟津渡。
看看有什么支线或者事件没有。
然而,陈质话音刚落,坐在苏曜怀里的红儿就好奇的探头道:
“这孟津渡,平时都不走船的吗?”
“怎么可能?!”
但陈质却无法反驳什么。
因为眼下的孟津渡,看着是千舟在港,却无一船竞发,与这黄河北岸渡口小镇上那密集杂乱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看来还真有事件了。”
苏曜轻笑一声: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第218章 敢造次者死!
孟津渡。
烈日下,汹涌人潮堆在码头口,在他们面前足有上百名的兵士紧握枪戟,拉出一条严密的封锁线。
“渡河,已经三天了,我有官府的公文,为何不叫我等渡河!”
书生模样的少年气鼓鼓的冲那渡口的吏员大喊。
“司马朗公子,若在平时,以您的身份便是没有公文在下定也让您过河。”
那吏员苦笑一声,他确实是无能为力。
这司马家是本地望族,这司马朗公子更乃是洛阳令司马防长子,他是真不想得罪,然而……
“如今在下这是有王命在身,全力配合献俘大典,孟津渡封锁,除了那献俘队伍,其他人等是一律不准通行啊。”
“要不,您去别的渡口看看?”
黄河两岸当然不止孟津一个渡口,然而,司马朗还未说话,他身后的人群便鼓噪了起来:
“你当我们没去么?别的渡口的船都调来这儿了,你们却不开放通行。”
“那献俘队伍可还远着呢!”
“快放行吧,等人来了你再封锁也可以啊。”
“俺都等了五天了,盘缠都用光了,求求官爷放俺回家吧!”
“放行,放行,放行!!!”
人群汹汹,不过他们却只敢鼓噪,让他们再进一步却是不敢的。
毕竟,手无寸铁的他们哪里是那些顶盔戴甲的兵士的对手。
“走开,都散开!”
吏员身后,渡口的将官站了出来,他把大戟往地上一戳,铛得一声大喝道:
“冲击封锁者,斩无赦!”
……
当码头出现骚乱的时候,不远处的客栈二楼立刻有所察觉,一位面容清纯的少女立刻起身,来到窗口观察。
女子正值二八芳华,却有着一身与她年龄和容颜不符的魔鬼身材。
她一身齐腰襦裙,上衣白色开领束腰,那紧紧包裹的沉甸甸的胸襟,随着她轻启莲步而微微摇摆,仿佛呼之欲出。
在看到了码头的骚乱后,少女眉头紧蹙,轻声叹道:
“今天看来也是过不了河了。”
“这凯旋之人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背后的丫鬟小玉是一脸的气愤。
她家大小姐名唤甄姜,堂堂中山无极甄氏,乃是东汉太保甄邯的后代,家中曾世袭二千石俸禄的官职。
说出口那可真是响当当的世家名门,她身为大小姐的最信赖的贴身丫鬟本该与有荣焉。
然而.
说来她们也是倒霉。
此刻正值甄氏一门最是失落的时期。
轮到家主老爷,也就是大小姐父亲甄逸的时候,甄家已经没落到只能混个上蔡令的地步了。
而这位老家主也在两年前的中平三年过世。
这一下子,他们家便彻底没了官当。
这对于乱世中的甄氏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甄氏一脉累世为官经商,多年经营下几有无极半壁财富。
放在平时也就罢了,他们还能慢慢经营。
但眼下,乃乱世也。
两年前那中山国相张纯掀起叛乱推举张举称帝,勾连北边乌桓人,席卷幽冀边境。
他们家身为中山无极(石家庄东北)世家,正在贼酋叛军的腹心之间。
虽然因他家现有的实力,以及昔日的名望,暂时没有被开刀,但不时的敲打却从来不少,每每逼迫贡献,他们是不堪压迫。
故而,除了两位兄长必须在家守孝外,甄姜这位长女便挑起了担子,趁着叛军在北边和公孙瓒征伐的机会,悄悄带着下人丫鬟和大量的财货前往京城游说。
不敢奢望朝廷能够派大军平叛,但在京中走走门路,给自家兄长日后谋个出身才是此行的关键。
然而,正所谓时也命也。
她们的赴京之路竟然在最后一步被关上了大门。
起初还以为很快就能通行,没想到竟迁延至今。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被堵在渡口。
除了豪门和商贾外,也出现了很多看着游手好闲的江湖人士之身影。
甚至最近都发生了不少因为恶性的打劫事件。
但那些官差只是守住码头,一概不管。
虽然这对于他们这些人多势众的大家族们来说问题不大,但这样的发展还是让甄姜不免忧虑。
想走,又害怕半路出事啊。
然而,往往人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就在甄姜的视线中,码头那边的冲突竟然升级。
人群中,那些抱刀看戏的江湖人们突然拿出黄巾系在头上,一股脑的冲向了封锁的守兵。
刚刚那神气的喊着斩无赦的将官被一青衣大侠一刀斩了脑袋,吓得他身边的吏员是抱头鼠窜。
“黄巾贼?!”
“杀人了,杀人了!”
“快跑,快跑啊!”
“这,怎么会这样?”
客栈二楼的甄姜俏目中满是震惊:
“这里为什么会有黄巾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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