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从天降
只待杀败他们一次,挫其锐气,这些汉兵自然会知道厉害。
到时,就不是我等去找他求和,而是他要来找咱了。”
“嗯”
须卜单于沉吟了一声。自己的儿子说的没什么毛病。
这些汉军之前的渡河意图再明显不过,他们早早的就得了信,而托北方那些同胞和汉人内乱的福,他们也有充足的时间调兵遣将。
这次南匈奴右部,除了派去监视于夫罗的栾提部的二千骑外,他们动员了八千骑大军来到这直渡道口以南,甚至还有两百名王帐铁卫和十个射雕手助战。
可以说是精锐尽出,以逸待劳,提前在南岸渡口后五里处扎好大营。
而那些汉兵据斥候前报,虽然也征发了六千人的队伍,但是他们的船只有限,一次最多只可运载七八百人。
自古以来,半渡而击,就是以弱胜强的法宝。
更别提他们此次全力以赴,不管是人数上,还是质量上,都远超那些汉兵。
须卜单于凝望河面,只见千舟竞渡,第一波汉兵已至河道中心。
两军相隔不算太远,双方均可目视对方。
然而汉军们依然如此我行我素,大摇大摆,竟浑然不把他对岸的这八千骑放在眼里吗?
汉军是被派来送死?
显然不是啊。
看到这个场面,须卜单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离奇的传言:
“他们那苏都督.”
“父亲,您不会也相信那夸张的流言吧?”
须卜丹叹了口气,父亲当了上单于,却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总是疑神疑鬼,谨小慎微。
这让他很失望。
单于,那不应该是胡人中最勇敢,最有力的男人么,他应该做出表率,带领大家取得胜利。
不然岂不是为家族蒙羞?
既然父亲做不好,那作为儿子的自己就更应该努力表现才是:
“那红袍天将军的传说都是汉人的诡计。
他们惯爱如此夸张,动不动就什么所向披靡,万夫不敌。”
“那个都督纵有天大的本事,在这天堑面前我看他也无能为力。
他们的人只能一批批的过来送死。
这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里的做法,是何等的傲慢。
这,即是他的败因!”
话音一落,须卜丹昂首挺胸
“孩儿愿亲做先锋,待其半渡,率众出击,为单于取来那大将的首级!”
须卜单于凝望着须卜丹,这个年过中年的儿子脸上却洋溢着少年般的兴奋。
是啊,不会有更好的机会了。
眼下晴空万里,骑兵可发挥最大的优势,正宜大战。
而汉军隔河而来,前期只能先运兵丁,没有马匹,又是添油渡河。
须卜单于再望向四周,大河不但迟滞了汉兵的脚步,也阻隔流言的扩散,仅有小部分消息灵通的上层人士知道,而且多都当成是夸张的传言。
故而,这里的将士们人人脸上都带着兴奋。
他们相信,此战必胜!
军心可用!
那么须卜单于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此时,此刻,此地。
正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在他们这一边。
若是这样都打不赢,那下来他们便也无需再打了。
而若是赢了,给汉军造成了狠狠的打击,那么他王位便算是彻底坐稳。
往后,他们须卜氏在这河南地,便会是真正说一不二的部族。
须卜单于坚定的点了点头,把手上佩刀交给了儿子。
“让那些附汉的叛逆付出代价。
过河的,一个都不留!”
“这样过河是不是太鲁莽了?”袁绍皱眉。
在大河上千舟竞渡的繁忙中,袁绍与王柔端坐在一处小舟之上,静观战况。
他很不理解,甚至极度诧异。
那个一路百战百胜的苏都督莫非不通兵法?
怎能就这样,当着那黑压压的敌军的面,强渡黄河呢?
真就是一路打的太轻松,得意忘形了吗?
而更让他不解的就是,面对如此危机,他旁边这位将军,竟然不加制止。
反而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
现在第一波人已经上岸,渡船返航,南岸众兵已无路可退。
“王将军,这是要遭啊。”
而王柔则摇了摇头:
“要遭的怕是对面,他们居然还在等我军集结,如此傲慢,取死有道啊。”
第139章 初露锋芒
傲慢。
在这一刻,竟然成为两军共同的评价。
此刻正值早餐过后,凉风习习,碧空如洗。
黄河之畔,河水滔滔,奔流不息,如同一条巨龙蜿蜒而过。
随第一波船抵达南岸的苏曜却笑了。
苏曜顶盔带甲,目光坚定,本已做好了下船后血战一场的准备。
然而呢,对面胡人似乎觉得自己这点菜还不够似的,依然还在三里外列阵,静观其变。
不过这种被轻视的态度倒也正合了他的心意就是了。
“都督,咱们这是又被人看不起了啊。”
成廉,以及他身后的众汉兵们也一齐大笑起来。
这一波抢滩登陆的,大半都是随苏曜一同参与鸡鹿塞防御战的百战精兵。
经历了那场生死大战,见证了苏曜在墙下英姿的他们此刻面对眼前那列好队形,密密麻麻的敌骑全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对面这些胡人真是在自寻死路啊。
“王子,属下请战!”
说话的人是出身右谷蠡王的王子兰奇。
在扶持新王上位后,两家便建立了姻亲,故而此次右谷蠡王部也出力不少,派了王子兰奇率两千骑助阵。
此刻他见这些汉兵竟然大摇大摆的布设阵地,放置拒马,护栏,顿时来了气。
便请求出击,誓要先挫敌锐气。
对于他的请求,王子思考了一下便欣然应允:
“注意收着点打,在汉军大帅来之前可不要把他们吓得不敢过河了。”
没错,苏曜此次稍稍耍了点心眼,他虽然随着船率先过河,但既没有立起帅旗,也没有穿上那标志性的红袍。
这倒并不是他怕自己有何危险,而是担心无法扩大战果。
马匹运输的优先级显然不高,而靠步兵列阵,即便数次击退敌人攻击,也很难追击扩大战果。
所以苏曜在准备完成前,也是不急于决战的。
故而,看着那左右分兵而来的两千骑,苏曜把指挥权交给了张辽,自己则安坐于阵后,看部下们自行发挥。
“列阵!”
张辽一声令下,汉兵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迅速整队,长矛手在前,持弓的刀盾手则藏于其后。
是的,持弓。
此次渡河先锋既然俱是精兵,苏曜在配置上自然也毫不吝啬,除了必须保持列阵的长矛手外,其他人均有携带弓矢。
就正是为了应对敌人的骚扰。
随着胡骑渐近,两军先锋的首次交战来了。
“射击,弓箭手射击!”
金方严手持步弓,只一箭,百步之外的兰氏百骑长便应声而倒。
“什么?!”
“小心,是射雕手!”
没有苏曜在,金方严总算出了一回风头。
见敌骑稍乱,汉军士气大振,纷纷大呼
“威武,威武”
“风,风,风!”
即便没有苏曜出手,他们现在也是无惧任何人的强军。
咻咻咻——
比金方严出手稍晚上一些,汉兵们的弓手们也纷纷开弓,在张辽的指挥下以箭雨齐射左翼来敌。
相比于骑弓,步弓威力更强,距离更远。
匈奴骑手们一下就倒下了几十人。
“杀!”
承受了两轮箭雨后,匈奴骑手终于抵达射击位,他们停下战马挽弓对射。
只见箭雨漫天,哀嚎叫骂声不绝于耳。
“不行啊,这样太吃亏了!”
无需千骑长的进言,兰奇也看出来了。
这伙汉兵和叛胡显然装备精良,竟有大半人都有铠甲和盾牌,几轮对射下来他是吃亏不小。
在又一位背旗的兵士被那射雕手射倒,右翼士气动摇后,兰奇咬牙下令退军。
“赢了,赢了!”
“威武,威武!”
看着灰溜溜逃走的胡骑,汉军们士气大振。
而贼兵们则灰头土脸。
第一回合的交锋,匈奴人先败一成。
“有负重托,请王子责罚!”
兰奇嘴上如此说,心里却相当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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