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见月明
都是当官的不好,皇帝制定的好政策,竟然敢藏着不实施。
随着革新的深入,老朱一家子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那是节节升高。
这会儿就算朱标真出什么害民政策,百姓也只会认为是当官的瞒着皇帝干的。
压根就不会怀疑是皇帝的问题。
老朱虽然退休,但也时刻在关注着外界的信息。
得知这种情况,自然是非常开心。
对陈景恪的变革,也就更加的信任……
五年工作计划的推进,就非常缓慢了。
这其实在意料之中,这不只是官员能力的问题,人手不足也很关键。
一个县衙才四个入品的官,其余都是吏。
这四个人还各管一摊,哪有多余的精力去搞什么工作计划?
交给下面的吏?
别扯淡了,吏基本都是本地地头蛇。
将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们,那就是帮助他们揽权。
所以只能慢慢的来。
不过对此大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不着急。
第一个五年计划,已经被大家默认为试运营和教学。
但这种靠官员自发摸索的形式,实在太过低效。
经过几个月的思考之后,陈景恪正式拿出了他的特区计划。
“特区就是以前常说的试点,不同的是,以前的试点都是临时的,特区是常设的试点。”
“特区归中枢直接管辖,各种改良变革,都可以优先在这里试运营。”
朱标疑惑的道:“试点随时增设和撤销更加方便,设特区岂不是多此一举?”
陈景恪说道:“陛下,很多政策需要时间才能看出优缺点,这一点是临时设置的试点所无法做到的。”
“人力有时而穷,再聪明的人,肚子里的良策都有用完的一天。”
“而且,人都会受限于时代,很难看的太过于长远。”
众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他,你说这话之前,要不要先照照镜子?
陈景恪挠了挠头,决定换个说辞:“咱们不能一直寄希望于天才的出现。”
“如果天才迟迟不出现呢?世界就不转了?”
“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摆脱对天才的依赖。”
众人表情依然怪异,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从陈景恪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很怪异。
一个天才要设计一种制度,让世人摆脱对天才的依赖。
这叫啥?
自掘坟墓,还是断后来者的路?
只有朱雄英,胸膛挺的笔直。
看看,看看,你们都看看。
什么才叫真正的君子,这就是。
我的好兄弟。
李善长接话说道:“你说的特区,真的有如此大的作用?”
陈景恪说道:“且听我细细道来……”
“新制度优先在特区推行,通过长时间的运行,能让我们更加了解它的优缺点。”
“然后根据实际情况,找到完善的办法。”
“新区一直使用的都是新政策,总是快其它地区一步。”
“它遇到的问题,将来其它地方也大概率会遇到。”
“朝廷就可以提前做出应对,避免这个问题在全国爆发,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而且我们还要允许特区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对非原则性制度进行微调。”
“这种微调就是一次次尝试……”
“失败了大不了改回来,影响也只限于一地,不会引起全国动荡。”
“正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尝试的次数多了,总能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
“更何况,失败本身也是一种经验积累。”
“当经验积累的足够多,正确的道路自然就出现了。”
“朝廷再将这正确的经验归纳总结,然后在全国推广。”
“如此一来,岂不就减少了对天才的依赖。”
众人听完皆犹如醍醐灌顶。
朱雄英一拍大腿道:“好办法啊,景恪你果然从不让人失望。”
众人也都是同样的想法,虽然在特区尝试变革依然需要杰出人才。
却将对天赋的要求拉低到了正常水准。
毕竟,陈景恪这样的人,千年也才出这么一个啊。
旁听的朱樉在赞叹之余还有些疑惑:“此法说起来也并不复杂,为何以前就没人能想到呢?”
朱标看的比较透彻,说道:“因为自古以来大家都不喜欢变,历朝历代也都将‘变’视为洪水猛兽。”
“禁止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去探索呢。”
朱雄英语调激昂的道:“只有我大明才会主动追求变,这是我们和历朝历代最大的区别。”
陈景恪说道:“变才是永恒的,如果我们否认变,选择止步不前,早晚会被变所击倒。”
“历朝历代莫不是因此而亡。”
“大明接受了变的存在,在思想高度上,已经远远超过前朝了。”
关于‘变’的论证,也是他新思想的一部分,并且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正式完成。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已经被他说服。
特区制度全票通过。
不过特区自然不是说说就能成的。
从选址到制度设计,再到官吏配置,都要经过仔细论证才行。
想要它真正上线,估计是明年的事情了。
而就在陈景恪忙着弄特区的时候,他的一个老朋友也踏上了回归大明的旅途。
第334章 人才掠夺计划
叶云流一边整理着手稿,一边问道:“老师,我们要回去了吗?”
方孝孺颔首道:“辽东书编写完成,朝鲜国人心已定,再留在这里已无意义。”
“况且,唯物论体系也已成形,是时候回去与各方大儒论道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洛阳的方向,意味深长的道:
“也是时候回去见见老朋友了。”
叶云流手停顿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自家老师嘴里的老朋友是谁。
事实上,他和那位也是‘老朋友’,只是闹得有些不那么愉快罢了。
方孝孺知道他的担忧,说道:“不用担心,他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况且,在他面前为师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叶云流感激的道:“劳烦老师了。”
去年他力劝家族配合新政,主动将田亩分拆,最开始遭到了很多族老的嘲讽。
幸好他是家族的长子长孙,正儿八经的未来家主,否则肯定会被认为谋夺家族资产。
不过也正因为他第一顺位继承人身份,让他获得了很多人的支持。
其中尤以支脉最为积极……原因自不必多说。
后来朝廷铁拳的砸下,反对派彻底失去了声音,家族提前一步拆分了田产。
不论是主脉还是支脉,都获得了土地。
虽然得罪了很多族老,但却获得了更多人的支持。
分家之后,大家的财产是一样的,主脉和支脉的差距被缩小。
以后谁想当家做主,拼的是个人的影响力。
因为分拆田亩一事上的主张,叶云流在这一点上,已经领先同辈太多。
甚至大部分老一辈都不如他的影响力大。
也因此,他的父亲和祖父,都希望他能留在家族,巩固这种影响力。
不过对于志向高远的他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
婉拒了父祖的提议,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前往朝鲜的商船。
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方孝孺,正式开始学习。
方孝孺这几年在朝鲜王国可没闲着,一边配合朝廷安抚人心,一边组织人手编写《辽东书》。
编写史书,就需要翻阅各种资料,走访各地进行考察。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历史观正式成型。
且他的唯物论思想,也日渐成熟。
两者奇妙的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独属于他的唯物主义历史观。
然后,他就利用自己《辽东书》总编纂的身份,开始在朝鲜王国传道。
朝鲜王国的读书人,大多都没做什么抵抗,就更弦易帜了。
尤其是年轻一代读书人,更是直接将其视为当代圣人。
要问为啥?
因为方孝孺的思想,是在朝鲜王国成形的。
期间很多本地读书人都出过力,对他们来说这套学问就是自家的。
自家的东西,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自古以来朝鲜都是华夏的附庸,他们的学问都是从中原传来的。
现在本土诞生了一种全新的学术思想,对他们来说意义有多大可想而知。
虽然方孝孺是中原人,他的思想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了萌芽。
可那又如何?
我们朝鲜王国的读书人,也是出过力的。
所以,方孝孺的思想,几乎毫无阻碍的就取代了程朱理学,成为朝鲜王国的唯一显学。
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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