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孤岛
他能够放出来,还多亏了江万石。
这要是在大狱内多待几天,以他的伤势,怕都熬不过去。
“他不是刚接任了长史吗?”
下人回答说:“今日早上,节度府又发布了任命,江老将军兼任兵马使。”
“好吧。”
听了下人的话后,李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江万石一个人担任了多个重要职务。
“请他进来吧。”
他能从大狱捡回一条命,自然离不开江万石的拨乱反正。
现在对方执掌大权,还主动来探望,李廷的心里还是颇有一些感动的。
“是!”
下人退出去了。
片刻后,外边响起了脚步声。
江万石这位重新复出的老将军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进入了李廷养伤的房间。
“老将军,我身子实在是动弹不得,无法见礼,还请老将军见谅。”
李廷在大狱内被折磨得伤痕累累,肋骨都被打断了好几根,伤势很重。
他躺在床上,望着走近的江万石,面露苦笑。
江万石忙迈步上前,他抓住李廷的手道:“李巡察使,你伤势很重,这些虚礼就免了。”
“老将军请坐。”
李廷对下人吩咐说:“去给老将军倒茶水来。”
江万石坐下后,他望着几乎快被毁容的李廷,叹了一口气。
江万石拍了拍李廷的手臂说:“李巡察使,你受苦了啊。”
“嘶!”
手臂上的伤口让李廷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不住,对不住。”
江万石看李廷痛苦的模样,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无碍。”
李廷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也知道,这几日我们江州动荡不安。”
江万石对李廷说:“我本来早就应该来探望你的,只是俗事缠身,一直到现在才抽出时间来,还请李巡察使多多见谅。”
李廷开口道:“老将军事务繁忙,能够来看望我这个后辈,我已经倍感荣幸了。”
“唉,你看这事儿闹的。”
江万石望着李廷的惨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江永云那混账东西胡作非为,让你遭此大难,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了。”
“老将军不必如此。”
李廷开口道:“此事非老将军的过错,我李廷能活着从大狱回来,还多亏了老将军打招呼,我感激不尽。”
“再说了,那些栽赃陷害我的人,如今也下狱了,我这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
江万石点了点头。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我给你带来了一些药材和补品。”江万石对李廷说:“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养伤,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派人去告诉我,我给你送来。”
“多谢老将军了。”
江万石对李廷道:“你这样的青年俊杰,那是我们东南节度府的宝贵财富。”
“你一定要好好养伤,尽快的恢复身子。”
“我们东南节度府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一大摊子事儿没有人管,急需你这样有才干的人出来替我分担呀。”
李廷想到自己兢兢业业的为东南节度府效力,铲除了不少贪官污吏。
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最后被栽赃陷害下了大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就对东南节度府的官场有些心灰意冷。
以往他还是想一展抱负的。
可是经历了这么一番事儿后,他意识到,东南节度府内部互相倾轧,权力斗争的太厉害了。
特别是节度使江万城分明有把控全局的能力,却任由江永云胡作非为。
现在虽然他站出来收拾局面,可自己却因为高层的斗争差一点死掉。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格外的愤慨。
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节度使江万城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而已。
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了一条命,可不想再卷入江州这权力的漩涡了。
“多谢老将军的关怀,我感激不尽,会好好养伤的。”
李廷对江万石道:“待我伤好后,再为老将军效力分忧。”
李廷虽然对东南节度府心灰意冷,可他现在也学聪明了,将自己真正的想法隐藏了起来,并没有当面拒绝江万石的招揽。
“好,好!”
江万石看李廷愿意替自己效力,他很满意。
如今他复出,急需大量的人手。
特别是李廷铁面无私,是一把好刀。
只要使用得当,那对他稳固权力,清除异己是很大的助力。
“那你好好养伤,我就不多打扰你休息了。”
江万石站起身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打招呼,改日我再来看你。”
江万石与李廷又客套了几句后,这才告辞离开。
待江万石离开后,李廷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不屑。
他已经做好了辞官离开的准备,他不准备陪江万城玩儿了。
东南节度府如今内忧外患不断,江州内部却不断倾轧,持续的动荡。
他这样的高层这一次都差一点死掉,更别说下层那些官吏了。
那些下层官吏现在恐怕更是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江万城现在还在背后遥控着一切,东南节度府如今又没有继承人,这更加增添了不稳定性。
他要是留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哪天就会在新一轮的残酷斗争中稀里糊涂的死掉。
以往还有黎家给他遮风挡雨,这一次黎家都差一点没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自己能动弹了,马上就离开江州,跑得越远越好,远离这个权力漩涡。
第1070章 挖墙脚!
东南节度府,户曹衙门。
全副武装的军士扼守在台阶和走廊里,他们手扶着腰刀,杀气腾腾。
两百余名大小官吏战战兢兢地聚集在院子里,神情惶恐。
一名镇南军都尉站在台阶上。
他扫了一眼聚集在院内的大小官吏,对站在身边的军吏使了一个眼色。
这军吏迈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名单。
“稍后我念到名字的人,出列!”
军吏盛气凌人地宣布:“稍后我念到名字的人,出列!”
两百余名大小官吏此刻都很紧张。
原长史江永云犯上作乱,现在已经被解除一切职务羁押了起来。
这几日镇南军杨威的人接管了城防不说,原兵马使岳永胜等一大批高层下狱,搞得人心惶惶。
如今镇南军的人到了他们户曹衙门,很显然,他们今日也难逃一劫。
“户曹郎周海!”
军吏念了名字。
那站在队伍前列一名白白胖胖的官员听到这话后,当即双腿发软,噗通地瘫软倒地。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户曹郎周海跪在地上,大声呼喊道:“我与叛逆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是被冤枉的啊。”
镇南军都尉冷笑了一声,他望着跪在地上大声求饶的户曹郎周海道:“你也别在这里叫唤。”
“是不是冤枉的,你心里最清楚!”
“大狱里有人说你给长史府侍卫长徐盛送了白银五百两,给温伯仲送了白银一千两,难道这也是假的不成?”
面对镇南军都尉的质问,户曹郎周海面色惨白,额头直冒冷汗。
“大人,大人,我只是想恳请他们帮我说说情,给我升一升官儿而已,我真的没有参与谋逆的事儿啊......”
“哼,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镇南军都尉冷哼了一声道:“来人呐,抓起来,下狱,严加审讯!”
“是!”
镇南军都尉一声令下,两名膀大腰粗的镇南军军士上前,将瘫软在地的户曹郎给架出去了。
看到哭喊着求饶的户曹郎,院子里的二百多名大小官吏都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户曹郎被抓,书吏张若虚的浑身一颤。
因为他平日里就是专门负责跟着户曹郎周海的,很多事儿都是经他办的。
他虽然没有参与谋逆,可还是很容易被牵连的。
“杨文!”
“罗田路!”
“......”
随着那军吏的点名,很快又有三十多名官吏被镇南军的军士给抓出去了。
果不其然,张若虚就在此列。
看着奔自己而来的镇南军军士,张若虚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到了极点。
这一次江永云炮制了毒酒案,想要毒杀节度使江万城,顺便完成对官吏的清洗,以夺取大权。
只是他棋差一招,没有斗过他老奸巨猾的老子江万城。
现在江万城虽然还躺在床榻上,可江万石却被放在了台面上负责处理善后。
江万石现在复出执掌大权,所以许多以往和江永云沾边的那些人都成为了被清洗的对象。
“大人,冤枉,我冤枉啊。”
户曹的书吏张若虚直到被拖到大门口的时候,这才反应了过来,大呼冤枉。
可是那些粗鲁的镇南军军士却不管那么多,直接将其拉出户曹衙门,塞进了囚车。
“你们这些人呐,都回去好好想一想,谁参与了谋逆,谁与逆贼关系匪浅。”
“凡是主动检举的,非但无罪,还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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