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孤岛
“别乱攀亲戚昂,我家里就我一个独苗,可没你这样想吃白食的兄弟。”
两人在门口寒暄了一阵后,钱富贵揽着田中杰的肩膀进了雅间。
两人弯腰落座后,钱富贵对着外边嚎了一嗓子。
“店小二,上菜!”
“好勒!”
“客官稍后!”
片刻后,精美的菜肴就宛如流水一般地送了上来。
“老田,咱们兄弟可好些日子没见了,咱们今天可得好好喝几盅。”
钱富贵亲自拎着酒壶,给田中杰的酒杯里斟满了酒水。
“我说老钱,我怎么觉得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田中杰瞄了一眼热情的钱富贵,开口道:“你就直说吧,今天找我做什么事儿?”
“不然呐,我这饭吃得不踏实。”
“我可提前说好了昂,要是违反规矩的事儿,我可不干。”
田中杰和钱富贵都是从九峰山上下来的弟兄,两人的关系一向不错。
可田中杰现在身居高位,又执掌着军情司,这做事自然小心谨慎,不敢轻易许诺。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喝酒啊?”
钱富贵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田中杰,感慨地说:“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了,一天天的神出鬼没的,想找你可真不容易。”
“想当初咱们当贼的时候,天天脑袋别在裤腰上讨生活,吃糠咽菜。”
“虽然那时候日子过得苦,可和弟兄们待在一起,倒也觉得没什么。”
“可现在咱们弟兄东一个,西一个,如今各自管着一摊子事儿。”
“现在咱们都多长时间没聚在一起喝酒吃肉了?”
“我看呐,咱们这都生疏了呀。”
田中杰一怔,开口问道:“遇到啥事儿了?怎么突然说这些?”
钱富贵摆了摆手:“我就是有感而发而已,咱们兄弟毕竟都是从九峰山上下来的,以后还得多多亲近才是。”
“现在都督大人身边虽然人是越来越多了,可这些人有的是奔着升官来的,有的是奔着发财来的。”
“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儿,还得咱们这些弟兄护着都督大人呢。”
田中杰点头:“那是自然。”
钱富贵举起酒杯说:“来,咱们弟兄喝一个。”
田中杰也举起了酒杯,两人酒杯碰撞,仰起头一饮而尽。
他们两人都是九峰山上最早一批跟着张云川的老弟兄,出生入死,如今也有了身份地位。
只是想到当初的老弟兄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天各一方,他们都唏嘘不已。
两人喝着酒,吃着小菜,谈着以往的事儿,都不胜感慨。
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钱富贵看了一眼田中杰,突然就冒出了一句话。
“老田,我下个月要娶亲了。”
“啊?”
田中杰望着钱富贵,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钱,这是好事儿啊!”
田中杰在错愕后,当即高兴地问:“是那家姑娘啊?”
钱富贵回答说:“陈州永兴布庄沈老爷子家里的闺女,沈婉儿。”
“你狗日的挺厉害啊!”
“我听说这沈老爷子对这个宝贝女儿疼爱有加,谁娶了就送三成家业当嫁妆。”
“你这娶了沈婉儿,那以后沈家的三成家业不就是你的了吗?”
田中杰知晓这个永兴布庄,在陈州那可是数得上号的,家底殷实。
现在钱富贵娶了对方的宝贝女儿,这相当于莫名得到了一份不错家业,他很羡慕自己这兄弟。
“唉!”
钱富贵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闷了一口。
“我怎么看你好像不高兴呢?”
田中杰好奇地问:“难道那沈婉儿长得五大三粗,丑陋无比?”
“瞎说!”
钱富贵道:“那沈婉儿去庙里上香的时候,我偷偷去看了几眼,虽不说是倾国倾城,可那模样端庄,倒也不差。”
“那这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儿,为何你看起来闷闷不乐呢?”
“老田,你也知道,咱们可是九峰山上下来的贼。”
钱富贵面露忧色的说:“虽然现在咱们大帅已经成为了左骑军都督,位高权重。”
“可是咱们终究还是贼,这一旦身份被揭露出去,那就是要抄家灭族的。”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以往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大不了一死。”
“可这要是以后出事儿牵连了沈家,我这心里就过意不去。”
田中杰听了钱富贵的这一番话后,当即明白了他为何非但不高兴,反而有些闷闷不乐。
“我说老钱,你这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田中杰安慰说:“先不说咱们大帅如今执掌左骑军,麾下数万精兵强将!”
“就仅仅林帅麾下的东南义军数千的弟兄,那就足以割据一方了!”
田中杰自信的说:“现在纵使是有人揭露咱们是贼,那咱们也不怕了!”
“大不了直接翻脸,占据一州或者数州之地,谁能奈何得了我们?”
“所以啊,你放宽心,尽管去迎娶沈家的姑娘!”
“这以后要是真的身份藏不住了,有我们左骑军和东南义军护着,那沈家绝对不会有事的!”
在田中杰的一番开导下,钱富贵这才打消了心头的顾虑,脸上露出的笑容。
“老田,我这以后万一要是有个好歹的话,以后沈家就劳烦你多多照拂一下。”
田中杰笑骂道:“老子才没那闲工夫管你家的事儿呢,除非你给我也介绍一个女人。”
“哎,这个还真有。”
“那沈婉儿有一表妹,长得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要不我当一回月老,给你们牵牵线?”
田中杰面露狐疑地问:“真的假的?”
第785章 黏住了
田中杰和钱富贵是九峰山上的老弟兄,彼此关系不错。
钱富贵请吃饭,田中杰也破例,喝了不少酒。
两人从傍晚喝到天黑,推杯换盏,喝得很尽兴。
“你先喝着,我去一趟茅房!”
看着已经喝得满脸涨红的钱富贵,田中杰打了一个招呼后,起身下了楼。
清风酒楼的茅房在后院,田中杰问了地方后,径直地朝着后院而去。
在茅房里放了水后,田中杰感觉浑身舒畅了不少。
当他从茅房钻出来,准备返回的时候。
突然眼睛瞥到了一名身穿着常服的青年也出现在了后院内。
众人他很眼熟,赫然是他们军情司在海州的负责人严平。
他正要走出茅房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名中年人从后院的一间房子内出来了。
“老严,你怎么才来。”
中年人看到了严平,有些责备的说:“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不好意思,我这有事儿耽误了一下。”
严平朝着那房间看了一眼后问:“香主到了吗?”
“嗯,到了。”
中年人戒备地扫了周围一眼后说:“走吧,就等你了。”
中年人和严平低声说着话,进入了亮着灯的房间。
田中杰朝着那院子那边观察了一番,看到在房间的旁边站着一名身穿劲装的汉子,正警惕地盯着周围。
这大晚上的看到自己手底下的人似乎在这里和谁秘密的会面,这让田中杰的心里很是好奇。
他口中的香主是谁?
这一切都让田中杰心里疑惑,他决定搞清楚情况。
他出了茅厕后,并没有返回二楼的雅间。
他径直地出了清风酒楼,绕了一圈,身手敏捷的他翻墙落进了后边的小院。
他蹑手蹑脚地猫腰走到了那亮着灯的房间窗户墙根下,伸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孔。
他透过小孔,看清楚了屋内的情况。
只见亮着烛光的屋内,严平等二十多人正襟危坐,其中竟然有好几名左骑军的军官。
坐在首位的是一名身穿常服的中年人,这人他倒是不认识。
只是看严平等人对这人似乎很敬畏。
看到这一幕后,田中杰的眉头蹙起。
当他听清楚了里边的谈话内容后,田中杰满脸的震惊,他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踏踏!”
有脚步声响起,田中杰不敢久留,当即离开了窗户底下,藏身到了黑暗中。
有店小二端着酒菜送了过来。
那守卫在门口的汉子接过了酒菜,亲自进了院子。
待那汉子推开门进屋后,神情凝重的田中杰则是闪身离开了小院,返回了清风酒楼雅间。
“我说老田,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钱富贵望着返回的田中杰,埋怨地说:“我还以为你掉茅厕里了呢。”
田中杰笑了笑,没说话。
钱富贵招呼田中杰道:“来来来,我又叫了几盘下酒菜,今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老钱,今晚上我们就不喝了。”
田中杰满脸歉意地对钱富贵说:“我这有点事儿,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回头我请客,咱们到时候再将其他的弟兄都叫上,到时候好好乐呵乐呵!”
看田中杰有事儿要走,钱富贵笑骂道说:“你他娘的可真扫兴!”
“行吧,你是大忙人,我也不能耽误你的事儿。”
钱富贵也站起身说:“你不喝了,我一个人喝着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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