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孤岛
当这两名民夫边走边低声交谈的时候,突然前边的队伍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看着突然停下的队伍,年轻的民夫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着前边张望。
可是除了长长的车队和同样疑惑的民夫和押送军士,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正当众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突然年轻民夫看到路旁的林子里有人影晃动。
“老叔,老叔!”
“你看,林子里有人!”
年轻民夫看到林子里有人影晃动,当即抓住了年长民夫的胳膊,有些惊慌地喊了起来。
年长的民夫朝着林子里瞅了一眼,果不其然,林子里有大量的人影在晃动,隐约有刀光。
“嘶!”
看到这一幕后,年长民夫的面色变了。
“贼,可是山贼!”
年长民夫直接拉着年轻民夫道:“快,趴下!”
年长的民夫每年都要服力役、杂役和苦役,见多识广。
看如今队伍突然停下了,路旁的林子里又有大量的人出现,他当即意识到,可能是有山贼盯上他们运粮队伍了。
“咻咻咻!”
“咻咻咻!”
年长民夫刚拉着年轻民夫趴下,人影晃动的林子里就有呼啸的羽箭攒射而来。
只不过这些羽箭并不是冲着民夫来的,而是冲着那些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说话的押运粮草的军士去的。
“噗噗!”
押运粮草的军士猝不及防,当场就有人中箭被射杀。
“啊!”
“有山贼!”
“有山贼!”
呼啸的羽箭拉开了运粮队遇袭击的序章。
面对突然的袭击,那些运粮的军士拔刀地拔刀,呼喊地呼喊,有人在靠拢聚集,也有人在往运粮车后边躲避。
羽箭呼啸,民夫们更是吓得尖叫连连,顿时官道上一片混乱。
“杀啊!”
紧跟着,林子里就冲出了大批身穿蓝色甲衣,杀气腾腾的东南义军弟兄。
这些东南义军弟兄早已经埋伏在这里了,他们龙精虎猛,喊杀震天。
“老,老叔,我们怎么办?”
看着周围乱跑尖叫的民夫和不断被射杀的运粮军士,年轻民夫趴在粮车下边,吓得浑身发抖。
“跑,往后边跑!”
“离开这里!”
年长民夫同样面色发白,额头冒汗。
他们两人站起身躯,慌张地朝着来路的方向跑。
“噗哧!”
他们刚跑了没几步,突然前面一名押粮军士的脖颈被一支羽箭贯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看到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军士此刻倒在地上抽搐,年轻民夫吓得双腿发软。
“走,走哇!”
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年轻民夫,年长民夫扭头大喊。
“老叔,我,我腿走不动道了。”
年轻民夫也想走,可是他此刻心里充满了恐惧,双腿压根没力气,抬都抬不起来。
看到有东南义军杀过来,年长的民夫拽着年轻民夫又不得不躲进了最近的一辆粮车下边。
“杀啊!”
大批的东南义军弟兄已经杀上了官道,与护卫粮队的军士短兵相接。
“铿!”
“噗哧!”
“啊!”
面对这些人多势众的东南义军弟兄,运粮的军士压根挡不住。
“噗通!”
一名运粮军士被一名义军弟兄扑倒在了粮车的旁边。
“噗哧!”
义军弟兄刀尖向下,锋利的刀子直接扎进了运粮军士的胸膛。
“啊!”
长刀拔出,又刺。
义军弟兄连捅了五六刀这才停手。
那运粮军士挣扎着抽搐了两下,脑袋一歪,直接咽气了。
那义军弟兄喘着粗气站起来,旋即又红着眼睛扑向了最近的一个厮杀的战团。
“呕!”
躲在粮车下边的年轻民夫闻着他们面前死掉的那名运粮军士身上飘过来的血腥味,五味翻腾,当场就吐了。
面对东南义军的伏击,运粮队的抵抗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运粮队的押送军士在混战中被杀伤了一百多人,其中死掉了八十余人,余下的军士和那些民夫一起,尽数沦为了东南义军的俘虏。
晌午的时候,一名甲衣破碎,脸上满是血污的护粮队官骑马抵达了临漳县城外的飞虎营兵营。
在运粮队伍遭遇袭击的时候,这名队官也带队进行了拼死抵抗。
可是袭击他们的贼军太多了,最终他只能策马突围。
幸好他有一匹马,否则的话,现在生死难料。
“什么,运粮队被山贼袭击了?”
中军大帐内,参将周豪接见了这名逃回去的队官。
在得知运粮的车队遭遇山贼袭击后,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混账东西!”
“你们一个都四五百人马,连粮草都护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参将周豪气得破口大骂。
第708章 孤注一掷!
运粮队伍遭遇山贼的袭击,惹得参军周豪震怒,破口大骂了一番。
可冷静下来后,他又不免心里慌乱。
所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如今陈兵临漳城外,兵马数以千计。
这飞虎营人吃马嚼,每日所需粮草可不是小数目。
可如今海州尽数落入了贼手,无粮可供他们征调使用。
一旦军中断粮,那必定军心动摇,更不别说攻打临漳县了。
“袭击运粮队伍的贼军打的什么旗号?”
“他们有多少兵马?”
参将周豪问出这话后,心里又有些后悔。
他们护卫运粮队的足足的有四五百军士,如今都抵挡不住袭击的贼军,那贼军人数必定不会少。
逃回的队官看参将大人并没有下令将自己拉出去斩了,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忙回答道:“回参将大人的话,那些贼军身穿蓝衣,打着的是东南贼军的旗号。”
“他们兵马众多,怕是数千之众。”
“嘶!”
队官的话音刚落,军帐内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彼此对视,目光中均有惊惧之意。
校尉杨振平当即开口道:“参将大人,这一部东南贼军固守临漳县死战不退,如今又有东南贼军袭我粮队,断我粮秣。”
“这东南贼军中有高人呐!”
“我们得速速拿出一个应对之策才是。”
“否则军中一旦断粮,必定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参将周豪和几名参军都面色难看。
他们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
当他们进入海州那一刻起,就一只脚踏入了东南贼军的圈套。
东南贼军以一部兵马扼守临漳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同时派兵截断他们的粮道。
面对军中缺粮的风险,东南贼军不需要与他们大规模的交锋,就能迫使他们乖乖地退兵。
“这东南贼军太卑鄙无耻了!”
有参军愤愤不平地骂道:“他们有本事就与我们摆开阵势,真刀真枪的厮杀,我们飞虎营绝不怕他们,偷袭粮队算什么本事!”
有参军跟着附和说:“他们尽会使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险手段,难成大器!”
“......”
参军们骂归骂,可他们的心里很清楚。
东南贼军这一招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着实是让他们很被动。
现在他们有些骑虎难下了。
他们倘若是现在撤兵回东山府的话,虽然能保全飞虎营,可却也会导致进剿东南贼军的行动功亏一篑。
可倘若是坚持待在这里不走,一旦断粮,风险更大。
参将周豪环顾了一番众人,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转动着。
他奉命到海州剿贼,麾下数以千计的兵马,现在就这么灰溜溜地撤走了的话,那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再者而言,如今海州尽落入贼手。
贼军在海州劫掠的时间越长,那海州的损失也就越大。
自己非但没有从贼军的手里夺回海州,反而是撤兵,那不仅仅没有办法给节度使大人交代。
同时那些海州被贼军劫掠的地方大族同样会记恨自己。
届时他们直接告状,说自己畏战,那自己怕是百口莫辩。
“参将大人,为稳妥计,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撤回东山府。”
“待我们补充了粮秣后,再进剿贼军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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