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孤岛
曹荣也不等苏昂说话,直接招呼手下,一行人直接离开了。
“我呸,一帮不懂礼数的东西!”
看到曹荣一行人走远后,苏昂脸上的笑容消失,气呼呼地道:“别愣着了,走!”
“是!”
车轱辘转动,浩浩荡荡的车队又才朝着城外而去。
副将曹荣一行人也气呼呼地回到了他们左骑军在东山府内的临时驻地,迎面就碰上了大都督刘渊。
“咋回事儿啊?”
看到副将曹荣面色不好看,大都督刘渊好奇地询问。
“都督大人,刚才遇到苏昂亲自押送酒肉,给城外的镇南军送去呢。”曹荣气呼呼的回答。
刘渊沉吟后说:“人家镇南军初来乍到,东山府给他们一些酒肉慰劳,很正常。”
“咱们虽然在临川府吃了败仗,可是在东山城可是挡住了叛军的猛攻,弟兄死伤不少。”
曹荣不爽地说:“怎么没见苏昂给我们一些酒肉慰劳呢?”
“他娘的,拼命的时候许诺的那些银钱酒肉现在都还没兑现呢,现在倒好,镇南军寸功未立,东山府反而是将这酒肉全都送他们那边去了,老子心里不服!”
“闭嘴!”
刘渊瞪了一眼发牢骚的副将曹荣,训斥道:“酒肉是人家东山府的手里,人家想给谁就给谁,你在这里发什么牢骚?!”
“都督大人,我错了。”
看刘渊面露愠怒色,副将曹荣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东山府许诺的酒肉,他们不给就算了,待回到了陈州后,我给你兑现!”
刘渊叮嘱副将曹荣说:“我们在临川府那边打了败仗,损失不小,节度府那边怎么处置还没一个说道呢。”
“在这个节骨眼上,别给我惹事儿!”
“是!”
“你去兵营待着,好好地约束手底下的人!”
“现在大公子在东山府看着呢!”
刘渊对副将曹荣说:“倘若是我在街面上再看到我左骑军军纪散漫的军士四处游逛,吃白食,扰民的话,我定严惩不贷!”
“都督大人,我亲自回兵营盯着,绝不让他们出兵营胡来!”
“恩。”
“去吧。”
曹荣抱怨不成,反而是被训斥了一顿,只能乖乖地去兵营了。
临川府的败仗让左骑军大都督刘渊很受伤。
他先前手握重兵,他们刘家又是东南节度府传承了上百年的强大家族,所以权势很大。
可是这一次的败仗,彻底的将他给打醒了。
他们刘家先前做事太过于嚣张跋扈了,得罪的人太多了,现在吃了败仗,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少。
听说许多人已经在向节度府那边告黑状,说他刘渊的左骑军军纪败坏,杀良冒功,克扣军饷,贩卖私盐等事儿了。
以往对于这些黑状他压根就不用理会,他手里掌握着大军,有恃无恐。
可现在他怕了。
他的左骑军现在实力大损,要是节度府真的对他动手的话,他刘家还真没力量反抗。
难道真的要像是顾一舟那般,举起反旗?
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代价太大了。
他的左骑军现在实力这么弱,连顾一舟的叛军都打不赢,一旦节度府派兵围剿,他们反抗之力都没有。
他们刘家的产业遍布东南节度府各府县,族人也遍布各处,可不像是顾一舟那般容易。
一旦战败的话,那他们刘家不仅仅无法恢复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有可能遭遇灭族之祸。
这是为何刘渊现在觉得自己如履薄冰的原因,没有了强大实力作为后盾,他的心里虚!
他现在需要低调,再低调,需要改变以往嚣张跋扈,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
他自己必须牢牢地控制住左骑军的大权,不让军权旁落,不然的话,他们刘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第490章 拜访
明月高悬,知府衙门后院客厅。
大公子江永阳体态轻松地坐在主位,正在与主动来拜访的左骑军大都督刘渊交谈。
两人在东拉西扯的寒暄了一阵后,刘渊这才说明了来意。
“大公子,我这些年坐镇陈州,家族老小全靠大公子您照拂,特别是犬子前年犯事儿,还是您给遮掩过去的。”
刘渊开口道:“您的大恩大德,我刘渊一直记在心里呢。”
“只是一直军务繁忙,所以没有时间亲自回江州当面道谢。”
听到刘渊这么说,大公子江永阳笑着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
前年刘渊的儿子在江州强抢民女,还闹出了命案。
那一家人闹着要去衙门告状。
当时江永阳这位大公子还没有担任镇南军大都督,仅仅是担任着江州镇守使,负责的就是江州的守备。
他路过的时候恰好路过,听说了这事儿后,当即就给江州衙门打了招呼,将事儿压了下去。
刘家后面出一百两银子,将死去女子的家人摆平了,这才将事儿了了。
江永阳作为东南节度府的大公子,虽然说是接班人,可实际上还有两个兄弟,他的位子并不稳。
他之所以出手帮刘家平事儿,实际上是想得到刘家的支持。
只是当时刘家眼光高,仅仅是客套的派人上门道谢,并没有靠拢他的意思。
现如今刘渊却将前年的事儿拿出来说,用意自然是很明显了。
“大公子,话不能这么说。”
刘渊正色道:“您对我刘家有恩,先前我军务繁忙,无法当面致谢。”
“如今您到了东山府,我再不来道谢,那就是我的失礼。”
刘渊说着站起来,对着坐在主位的大公子江永阳深深地鞠了一躬。
江永阳嘴上虽然客气,可却是实实在在地受了这一鞠躬。
看到曾经谁都瞧不上的左骑军大都督现在面对自己如此的低声下气,他的心里很舒坦。
想当初他才是江州镇守使的时候,这位大都督可都不拿正眼瞧他呢。
“刘大都督客气了。”
江永阳招呼刘渊落座后,笑着道:“你是我东南节度府的擎天柱,常年镇守陈州,对子女管教不到,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唉。”
刘渊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那是什么擎天柱,大公子太抬举我了。”
刘渊有些愧疚的说:“左骑军这一次在临川城镇压叛军不利,反而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我愧对大公子,愧对节度使大人。”
刘渊顿了顿说:“临川府一战惨败,我这个大都督难辞其咎,我已经准备去江州,向节度使大人负荆请罪,等待节度使大人的处置。”
“我今日过来,除了向大公子当面感谢当年对犬子的救命之恩外,还舍下这一张老脸,希望大公子能够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能够让犬子镇南军,成为大公子军前一小卒,替大公子冲锋陷阵,如此的话,我死也瞑目了。”
江永阳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大都督刘渊,摆了摆手。
“大都督严重了。”
江永阳对刘渊道:“让刘腾进我军中效力,我欢迎之至。”
“只是这临川城的战败之责,又岂能全部推到你一个人的身上呢?”
刘渊故意地提起这一茬,为的就是试探江永阳,想知道节度府对他战败之事的态度。
看江永阳这么说,他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当得知左骑军在临川城打了败仗的时候,我爹的确是很生气,他将他最喜欢的一套茶杯都砸得稀碎。”
江永阳的话让刘渊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当时就有人告你们左骑军的黑状,说你们军纪败坏,平日里就操练不力,只会贩卖私盐......”
“大公子,冤枉啊,这纯粹是无稽之谈!”
刘渊悚然一惊,急忙站起来欲要解释。
“坐,坐。”
江永阳压了压手,示意刘渊坐下。
“我自然知道这是有人想落井下石,趁机的污蔑你们呢。”
“对,对,肯定是污蔑。”刘渊跟着附和。
“不过打了败仗是事实,特别是左骑军这一次损失了一万多兵马,旗帜甲胄更是无数。”
“有人建议我爹革了你的大都督职,将你押回江州处置。”
“我觉得不妥,所以拦了一下,毕竟胜败乃士兵家常事,这天底下,哪有常胜将军?”
“多谢大公子替我说话,我刘渊感激不尽!”
江永阳笑了笑:“哎,谢什么,举手之劳的事儿嘛。”
“那不知道节度使大人要如何处置我?”刘渊小心翼翼地询问。
江永阳端起茶杯抿一口,这才缓缓地说:“最终我爹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那就是不革你的职。”
“可是你也知道,这毕竟吃了败仗,不惩处的话,难以服众呀。”
“是,我愿意接受一切惩处。”刘渊忙点头。
“这左骑军的大都督你是当不成了,与那黎子君一样,降一级,当左骑军的都督。”
听到这话后,刘渊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看来节度使大人对自己还是比较忌惮自己刘家的势力的,不敢将自己革职查办。
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反正有黎子君这个前车之鉴。
至于江永阳说他帮忙求情,刘渊只当是一个笑话。
这无非是想拉拢自己的手段而已。
毕竟他知道节度使的脾性,他做出的决定,谁求情都没有用。
江永阳看了一眼刘渊,继续道:“副将马福山作战不力,羁押回江州,斩首示众。”
“马福山不听号令,擅自派兵追击,这是他咎由自取,理当如此。”刘渊附和说。
副将马福山全军覆没后,现在人都受到刺激疯掉了。
交出这么一个疯掉的副将能将这事儿糊弄过去,他不心疼。
“恩。”
江永阳点了点头说:“我爹的意思是,你们左骑军损失惨重,要撤回陈州休整,顺便剿贼。”
“这是给你们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可不能怠慢了。”江永阳提醒说。
“大公子放心,区区贼军而已,我左骑军还不放在眼里!”
实际上对于刘渊而言,他还真没将那些山贼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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