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代表的公文包穿越了 第76章

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与原历史位面不同,现在的印度中国贸易量非常大。中国的外贸总额中,去掉与苏联东欧国家的部分,在与其他国家的外贸中,排第一的是英国(靠着香港),排第二的就是印度。

  印度主要向中国出口粮食、棉花、矿产,其中粮食是1958年新开启的贸易。棉花是印度国内的纺织工业消化不了它国内的棉花产量。矿产是一些有色金属。

  在1959年,中国和印度之间的纺织品贸易又变成了:印度向中国出口棉花,中国把棉花织成布,做成成衣,再卖回印度去。

  尤其是上海生产的套头衫,从水兵的海魂衫修改过来的,整件衣服特别简单,值不了几个钱,但往头上一套就能穿进去,衣服号码只有5个码,其中商店里常见的只有3个码,印度人买这东西的时候通常挑大码的穿,在印度那种炎热的地方,穿起来特别凉爽。

  纺织品是互相贸易,机电和小家电产品则基本上是中国向印度输出。天津电子集团的梅花牌、丁香牌收音机是印度市场上最畅销的两种收音机之一。由于印度人还是习惯摆个大家伙在客厅里,把收音机的音量放到全家都能听见,因此天津还“贴心”地为梅花牌和丁香牌收音机设计了相互兼容的音箱插件。

  这插件不是收音机里插个音箱,而是把收音机插到音箱里面去。音箱是1米高的落地长木箱子,顶部有一个凹槽,调整调整就可以固定住两种型号的收音机,这样就能把收音机的节目拿音箱播放了。

  至于北京牌电视机,在德里新德里区、加尔各答、孟买,这三个已经开通了电视台和电视转播信号的地区,也卖出去了不少。

  中印两国关系总体上是好的,波折是边境地区存在一些相互指认对方越界的地区。比如3月20日,西藏地方西北端的空喀山口,3名印度军人从山口进入中国境内,而且携带着武器。他们在中国控制区域内步行了5公里多,被我边防军巡逻队发现、扣留。

  中方把3名印度士兵送了回去,并知会印度方面这件事情的本质。但是,3月30日,还是在中印边界西段的另一个山口,又是越境事件,这回越境的是4名印度士兵和1头牛。

  3.30的越境事件就没那么和平了,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人员严重受伤,只是牛死了。

  3.30越境事件终于上升到了中印外交渠道。在中国大使向印度方面通报了这件事情,并且指出这件事本质上是你们破坏了边境的约定和平原则。尼赫鲁的回应是约束一线的印军部队,并且让印度大使带信给总理:

  “我同意总理的建议,在阿克赛钦地区,在空喀山口,双方应当大体维持现状。实际上,在阿克赛钦,我方在那里未设哨所,而且很难到达这个地区。我认为,任何涉及该地区的问题,在时机成熟时,中国和印度应该进行一次高级别的沟通和磋商,从整个边境乃至中印关系的更高的层次和角度上,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第94章 宇宙为之闪烁

  法国巴黎北郊,罗亚蒙修道院。

  罗亚蒙修道院旧译“华幽梦修道院”(Royaumont),1228年由法国国王路易9世所建,现在它是巴黎的艺术家和科学家们聚集搞活动开会议的地方。第二届国际广义相对论与引力年会的会议地点就选在这里。

  国际广义相对论与引力协会是当今物理学界的“门派”之一。就和武林江湖一样,物理学界的各门派之间并不是没有隔阂。比如相对论与量子力学,虽然它们都是近现代物理学的伟大的理论,都有严格而自洽的理论系统,都在实践中被验证过,而且发现了相对论的爱因斯坦还是量子力学的奠基人之一,但是两个学派之间就是相互鄙视。

  一般来说,可能量子力学的“门派”更庞大一点,国际广义相对论与引力协会稍微冷门一点。狭义相对论因为诞生了关于质量亏损与能量关系的推论公式EMC2而家喻户晓(然而知道EMC2的人当中,99%不知道如何推导出这个公式),广义相对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要想理解它的概念都不太容易。

  从10年代广义相对论被考察队拍摄照片验证到50年代,广义相对论似乎都只是用来观测宇宙,和地球上的事好像没什么关系。

  现在1959年,黑洞理论(爱因斯坦黑洞)诞生了,宇宙观测手段进步了,各种星体、类星体被记录下来,或是印证广义相对论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推想,或是质疑了某些推想逼迫科学家们对理论做出修正。但总的来说,广义相对论好像是用来推算宇宙演化与发展的理论。

  这个协会名字叫做“广义相对论与引力协会”,似乎也是一个旁证。

  6月15日,中国的参会人员浙江大学束星北教授、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副所长杨澄中、浙江大学相对论与引力研究中心的博士周见深、贾宏,一行人抵达罗亚蒙修道院。GRN会务秘书长里希纳诺维奇、副秘书长施瓦兹,以及提前一星期从美国飞来法国的印裔天体物理学家,“钱德拉塞卡极限”的提出者苏布拉马尼扬?钱德拉塞卡出门欢迎中国科学家一行。

  “钱德拉塞卡博士,谢谢你捐赠的教材和书籍,”束星北说,“我代表浙江大学相对论与引力中心、代表浙大物理系对您表示衷心的感谢。”

  去年确定参会之后,GRN以及GRN的许多科学家会员对束星北表示钦佩,对浙江大学在简陋的条件和并不富余的大环境下坚持保留了一小支相对论的研究机构也很钦佩,除了纷纷捐书之外,还有几位科学家想到浙江大学当客串教授讲讲课。当然现在欧美科学家到中国“支教”面临颇多麻烦,他们正在努力打破这种障碍。

  如果接下来事情办得比较顺利的话,大概9月份就会有人成行,包括今天在场的这位钱德拉塞卡,广义相对论学者、恒星和天体物理学家。

  “束教授,我们还是同门师兄,”钱德拉塞卡说,“1932年,我进入剑桥大学物理系,导师也是亚瑟?爱丁顿。很可惜,和你时间错开了。”

  束星北:“我1930年到剑桥大学,拜爱丁顿爵士为师,1932年,我修满了学分,通过了毕业论文答辩,就毕业了。剑桥新生七月入学,我三月份便离开剑桥去了美国,所以没有在校园里遇上你。出国学费筹集不易啊,我得把学习进度往前赶,这样学完了,手头剩下的学费还能去美国再读一个数学的学位。”

  钱德拉塞卡:“噢!我那时候跟你倒是差不多,也是急着把学习进度往前赶,所以我1932年进入物理系,1934年,我也毕业了。”

  两个学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里希纳诺维奇:“束教授,钱德拉塞卡博士,会务组给你们安排的住宅很近,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出门就可以相互望见,相信在修道院的花园和草坪你们会聊得很愉快。”

  束星北笑着和里希纳诺维奇握手:“谢谢你的接待。”接着转过身来,再次握住了钱德拉塞卡的手:“也再次对你表示感谢,钱德拉塞卡博士。”

  ...

  “【新华社北京3月16日电】2023年3月16日,全国政协十四届全体会议举行闭幕会。全国政协主席卢本伟主持闭幕会并讲话。”

  “他强调,总书记关于人民政协工作的重要思想,科学回答了人民政协事业发展面临的方向性、全局性、战略性重大问题,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新时代人民政协事业发展提供了科学理论指导和行动指南。”

  “会议审议通过了政协第十四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关于设置专门委员会的决定,决定设置提案委员会,这是政协的第101个专门委员会。”

  “会议审议通过了十四届政协全国委员会委员名单和常委名单。”

  “全国委员会委员名单如下:”

  “于谦(外蒙)”“王维”“王登月”“王虹桥”

  “马伯庸”

  “贾巴尔?斯库里(非裔)”

  “黄旭东”

  “耿帅”

  “小约翰?可汗?穆罕默德(法裔)”

  “安娜?弗利萨(美裔)”

  “雷军(德裔)”

  慕尼黑大学电子博士、北电集团CTO兼副总裁、全国政协委员奥本?冯?雷布斯(中文名雷军)结束了最后一天的政协会程,与其他的全国政协代表们一起,走出会堂。政协代表们走出了高耸立柱之间的安保管控区,“队形”变得稀疏,在一旁守候的记者们一拥而上,“拦截”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政协代表当中的名人挖掘猛料。

  “雷总,雷总等等我!雷总您好!”

  上海卫视的记者、摄像找到了雷布斯。

  “记者先生,你们找我,还找张总,还找这总那总,为什么总是围绕着我们这些企业的经理人打转呢?难道就不能多问他们几个问题吗?”

  雷布斯无奈地耸耸肩,并用手指了指周围几个匆匆而过的政协代表。

  记者:“雷总,呵呵,我是上海卫视的科技财经栏目的记者,所以我的重点目标就是您。雷总,美国英特尔近日宣布,他们已经完全掌握了5纳米工艺,并将在今年上市的新一代处理器的生产中用5纳米工艺替代7纳米。您怎么看美国在半导体领域的进步?”

  雷布斯:“他们早就该掌握5纳米工艺了,怎么看这件事?大概就是向他们表示祝贺吧。”

  记者:“现在北电集团的极光11代采用的是5纳米工艺,12代据说也采用的是5纳米工艺,而这个工艺从你们的激光第八代开始,已经使用了整整五年,北电没有打算更新自己的半导体工艺的计划吗?”

  雷布斯:“进入纳米时代后,芯片的纳米数通常并不直接对应芯片本身的晶体管集成度,而是逐渐变成了一个标称数值。因此,尽管北电的半导体工艺一直都是以5纳米为名,但我并不认为北电的半导体技术在停滞不前,实际上,我们的5纳米工艺仍然是世界领先的,且这5年来半导体的集成度是在不断进展的。”

  记者:“您对上电的3.5纳米工艺怎么看?到现在3.5纳米的芯片他们已经推出了第二代。”

  雷布斯:“我对上一个问题的回答,其实也是对您刚提出来的这个问题的回答。”

  记者:“也就是说,上电的3.5纳米芯片虽然使用了3.5纳米的标称,但在性能尤其是跑分方面,与北电同年推出的CPU并没有优势,是这样子吗?”

  雷布斯笑了:“记者先生,您都知道跑分评测了,这说明您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是的,北电的5纳米工艺制造出来的CPU,至今仍是上电、英特尔难以企及的,就像是他们面前的一座陡峭高山。”

  记者也笑了,点点头,翻开手机的下一组问题:“雷布斯先生,根据一些机构的吹风,国资委、工信部打算在德国实施几笔重要的投资,涉及基尔、汉堡和柏林三座城市,其中包括电子工业的投资。北电集团会随国资委的指挥棒,杀入德国资本市场吗?”

  雷布斯:“对德投资可能只是在内部讨论,甚至只是一个意见或者建议,到目前为止我集团并没有收到这样的指令或者计划。当然,如果国家确定了这样的投资战略,北电集团会对投资进行考虑,并用科学严谨的态度核算在德国投资的收益与风险。”

  记者:“雷总,德国可是您的故乡呢。”

  “记者同志,我虽然是德国人,故乡还是汉堡的,并且在慕尼黑大学念书念到了272岁,但我首先的身份是一家中国电子集团的副总裁和CTO,是中国的政协委员,我也是中国籍。在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必须从北电集团的利益出发,从北电集团的未来发展前景出发,甚至可以说,应该从中国的利益出发。”

  “如果对投资德国召开民主评审会,我可能要投出我神圣的一张反对票。”

  雷布斯的神态变得严肃起来,蓝色的瞳仁闪烁着感情复杂的光芒。他不等记者提出下一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

  “是的,我反对在德国进行重大资本投资,同样,我也反对在波兰、杰克、荷兰、比利时、意大利投资。我反对在千禧战争的核爆区和辐射沾染区进行任何重大的国家投资,太不值得了。”

  “雷委员,您好,现在就出发吗?”

  回答完了记者的问题,雷布斯回到了自己的汽车旁,秘书小黄为他开门。

  雷布斯:“是的,去中关村。今天晚上还要加班呢。”

  黄秘书:“明天就是《档案》节目对您的专访了,我已经为您排到日程表的第一列了。”

  雷布斯:“谢谢提醒。《档案》的旧节目,你为我收集了吗?”

  “收集齐全了。从2019年到现在,四年一百多期《档案》节目的视频,都拷到您的平板里了。”

  雷布斯:“很好。我今晚和明天就熟悉这些节目。”

  黄秘书:“一百多期节目呢。要不,还是挑一部分看?”

  雷布斯:“是挑一部分,但不能不看,这个节目的记者和主持人,很厉害。”

  黄秘书:“也是,特别是那个鲁豫,她提出来的问题可刁钻了,号称小华莱士。您可以从节目里面专挑鲁豫主持的来看一看,我在文件名里都做好了备注。”

  雷布斯拿过黄秘书的公文包,从公文包里抽出他的个人平板电脑,点亮屏幕之后找到《档案》节目合集的文件夹,选出其中一期节目的视频打开。看了两眼之后,想了想,还是把平板电脑放回了公文包。

  “小黄,公文包先替我拿着,我在车上睡一会儿。”

第1章 核战余生

  政协委员的专车是一汽“红旗”,但既然政协全体会议已经闭幕了,雷布斯认为自己应该用回自己的小轿车。

  作为德裔中国公民雷布斯自己的车是上汽奥迪,很合理,是吧。

  上汽奥迪从人民大会堂南侧停车场直驶中关村,在魏公村的北电集团总部大楼前停下。“我先不上楼,我要去小红楼呆一会儿。小黄,你也不用这么急上去,和我一起去小红楼看看吧。”

  正打算先把雷布斯的公文包和其他文件物品带上楼的黄秘书应了一声:“好的,雷副总。”

  北电集团总部大楼是一座73层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雷布斯所说的小红楼在总部大楼旁边,就几十米的距离,三层,红砖砌成的风格古朴的小楼。

  这座小红楼是北电集团,不,是整个中国计算机的发源地:北京计算机中心的初代办公楼。

  2004年,小红楼结束了所有办公职能,转为北电集团的“计算机发展史陈列馆”,2007年改名为“中国计算机发展史陈列馆”,不过这栋楼的地产还是属于北电集团。从办公楼改作陈列馆时,小红楼还做了修缮和恢复旧貌的重装修工程,比如在楼顶的“墨子”号卫星通信地面设备就被拆除了,整栋楼差不多恢复到了1952年它刚建成时的样子。

  “小黄,你来过几次小红楼参观学习?”

  “嗯我入职北电的时候集体学习活动来参观过一次,”黄秘书不好意思地说,“就这一次。后来工作太忙了。”

  雷布斯:“1998年我就来过这里,那时候这儿还有人在办公。98年我还是学生,暑期来中国旅游,但又悄悄给北电投了简历,想拿到博士学位后来中国工作。啊,田园时代的最后一年,不仅中国是美丽的,那时候的德国也很美。”

  “雷总,原来那时候您就作为高端人才拿到中国签证了!”

  雷布斯摇摇头:“不,那次投简历没有收到回应。我真正来中国工作是在2001年,身份是难民。”

  下午七点,陈列馆已经闭馆了,现在安保处打开门等于是为雷布斯副总专门开的包场。两人从小红楼的正门走进去,门厅在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幅字,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迹:

  【二十一世纪是计算机的世纪】

  雷布斯:“这幅字写于1952年,写这幅字是因为‘璞玉’真空电子管计算机首次运行成功。主席在距离21世纪还有四十八年的时候,就准确预见到了信息技术及在此基础上构建的信息社会对人类生活和生产彻底的颠覆作用。这简直是令人惊叹。”

  这幅字在闵乃大的办公室挂了很久,后来闵乃大退休,这幅字才从办公室撤下来,成为北电集团的“镇司之宝”,现在是国家一级文物。说到闵乃大,从门厅转向展品大道,第一个隔间展区就有闵乃大的大幅头像。

  第一个展区介绍的是中国计算机工业的起步,闵乃大、李强的照片并列,挂在其中最显眼的位置。

  各种照片和文字展板下面,是实物文物:中国第一台计算机“璞玉”的部分真空管零件;李强在北电研究所研发锗晶体管时用的一些工具设备(从大铁锤到比牙签还小的镊子都有);李强1号到李强9号、TD1号到TD4号晶体管的试生产型;闵乃大研制的中国第一台也是世界第一台纯晶体管计算机“浑金”的机柜;当时世界最快的计算机神威积水潭之光的机柜。

  雷布斯:“北电集团,尤其是北电的科研部门有很多‘德味’的生活和工作传统,比如新产品庆祝会一定要喝巴伐利亚黑啤吃烤肠,还有食堂那万古不变的酸菜和猪肘子。有些人以为这个传统是高频模电实验室,啊,就是现在的5G技术实验室,从德国带来的,其实不是,这是闵主任闵总的生活习惯。闵主任在德国生活了11年多,他习惯了德国的生活,包括饮食。”

  黄秘书:“这我以前没有听说过耶。真没想到,闵主任心还是中国心,胃却成了德国胃。”

  雷布斯:“德国的教育体系培养了闵主任,培养出了高频实验室的骨干,但却在半导体计算机方面一事无成。当然,东德是因为经互会的产业结构‘被安排’了,而西德是被美国的资本手段安排了。苏联为中国的工业化奠定了第一步基础,其实中国的计算机工业起步的本钱也是苏联给的,但苏联的计算机技术却停滞了,从六十年代起,苏联只剩下被中国一步一步拖着往前走,甚至后来拖都拖不动。中国,社会主义阵营只有中国,有如此强烈的发展和进步的热情,有内生的而非被动的技术创新的能力。这是历史的必然吗?这可能是历史的必然吧。”

  “因为中国人有明确的奋斗的目标,一个大目标。因为1949年的中国非常贫穷和落后,这激励了全中国人,这让中国人意识到一定要发展和进步,一定要让自己国家富强繁荣,让自己的人民生活好起来,不能比外国人差。这种追赶,持续整整两代人的追赶,最后给中国人的基因镌刻上了爱国、团结、发展、进步、创新的字样,这才是一个国家、民族最宝贵的文化财富。”

  雷布斯在展区一个展厅一个展厅地走下去,有时候像是给身边的小黄秘书科普介绍,有时候说的话像是自言自语。

  雷布斯看展厅并不是来休闲的,他是在思考问题。

  上海卫视记者在大会堂门前采访他时候,记者口中的“小道消息”真的是有来源的小道消息,国家确实打算进军欧洲,这块可能是全世界最糟糕的、几乎被放弃的战火毁灭之地。甚至有人说就算是非洲的投资环境都比老欧洲好。

  如果国资委高层召开这方面的讨论、研讨会议,作为北电集团的副总裁和CTO,他应该在会议上说什么呢?他应该表达自己的什么意见和立场呢?

  当三层楼的展厅全都走马观花看了一遍,重新回到一楼门厅时,雷布斯觉得自己已经想到了问题的答案。

  “历史在这里还原,现场在这里重现,疑云在这里澄清。打开尘封的记忆,细说档案里的故事。观众朋友们,《档案》又与您见面了。”

  《档案》主持人鲁豫面向镜头,说了一段模板化的开场白,又说道:

  “本期节目是‘欧洲战争’系列的第四集:《平民故事》。本期节目的档案嘉宾是国际冷战史专家罗翔,特邀嘉宾是雷军,奥本?冯?雷布斯。雷先生您好。”

  雷布斯:“观众们好。今晚我不是什么‘牙膏王’,我是受邀的亲历者。”

  鲁豫:“说起雷军不少观众并不陌生,北电集团的‘德国老哥’,技术掌门人,极光系列CPU也就是极光王朝的奠基人。其实雷军也是欧洲战争的亲身经历者,1999年您就在德国,全程经历了战争爆发、蔓延以及演变为局部核战争的全过程。雷军先生,您还亲眼目睹过核闪光,是这样吗?”

  雷布斯:“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有很多年我甚至都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向其他的人讲述这些事。核闪,是2000年1月2日,下午3时50分,我在慕尼黑城郊目睹了这座城市的毁灭。”

  “12月底,大学就在组织我们连带着重要或昂贵的设备向郊区疏散。12月31日,那天我收拾完自己最后一包行李,上了校车开出慕尼黑大学,这时候车上的军官取下无线电耳机,站起来十分严肃地对我们说:‘核战,开始了’。”

  罗翔:“12月31日,苏军西部集群越过边境,只用了3个小时就击溃北约守备部队。继续向西推进的途中,下午2时,苏军在德国境内遭到核地雷的打击。首先是第70近卫坦克团的战斗队形附近发生核爆,向西推进的必经之路完全被塌陷的山体毁灭,接着是红旗第11近卫坦克师。一天之内,西德境内共引爆了17个核地雷装置。这就是雷先生那天下午得到‘核战开始了’的消息的源头。”

  鲁豫:“雷先生,您那时候距离慕尼黑有多远?”

  雷布斯:“军官对我们说‘核战开始了’的时候我还在慕尼黑市。我们后来我们又在公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距离慕尼黑市中心大约30公里的地方。那是一个避战掩体,但地下室很脏,我宁可呆在地面上。当天凌晨,可能是0时过后不久,东南方向的天空亮了。强光闪过之后,我抬起头来,看见了在橙红色蘑菇云下面的城市轮廓。”

  鲁豫用遥控器打开演播厅的电视。

  “在慕尼黑遭到核打击之前几个小时,随坦克推进的苏军纪录片拍摄小组也意外地拍摄到了核地雷引爆的场景。核地雷没有明亮的闪光,在镜头中,一座70米高的丘陵突然腾空而起,然后是灰黑色的烟尘,烟尘化为红黑色的火球,火球在向上升腾时又逐渐暗淡下来,变成深灰色的蘑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