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拉希多夫的长篇大论安德罗波夫并不赞同:“所以你是说,你在用这种渠道为乌兹别克的新道路谋求资金支持?不,我不这么认为,这些资金都进了那些腐化干部的口袋里。
拉希多夫摇头:“如果您是这么认为的,我建议您再继续调查,真相总有天会的出来的。
安德罗波夫返回莫斯科。
他在塔什干先调查了丘尔巴诺夫的调查小组,这个调查小组很忙碌,但是 组长丘尔巴诺夫不在。
他人呢?在黑海,不知道克里米亚半岛的哪栋别墅里乘凉呢。
安德罗波夫已经有预感,这个丘尔巴诺夫已经被乌兹别克人买通了。可又不能就地撤他的职,他是勃列日涅夫的女婿。
还是回莫斯科吧,这必须召开苏共中央主席团会议才能解决问题。
在塔什干,拉希多夫恭恭敬敬地送走安德罗波夫,毕竟老安是苏联的二号人物。
马拉松一般的棉花舞弊案调查始终结不了案,即便丢出一个部长、个地区执行委员会主席都不能让安德罗波夫满意。但乌兹别克全国上下都在靠着这件事获益,事情是不可能停止的,也不可能缴
枪投降。
拉希多夫的专车开往塔什干航空联合体。利用棉花基地的重要性和勃列日涅夫的信任,拉希多夫把塔什干航空联合体打造成了苏联全国的一线飞机制造厂,这是他这二十多年在乌兹别克做得最满意
的几件事之一。所以拉希多夫很喜欢去那儿考察,不做什么重要讲话,随便看看也好。
拉希多夫:“车在这里停一下。”
车队还没到航空联合体,拉希多夫突然下令让秘书在中途停车,他发现这里有个城间小公园挺不错,就在这里下车散个步吧。
《乌兹别克共和国第一书记沙拉夫 拉希多夫因病逝世,享年66岁》
克里姆林宫。
尤里安德罗波夫以近乎半躺的姿势坐在特制的软椅上,软椅上头有一一个架子,架子挂着吊瓶,药水一滴一滴地下管子,从针头打进安德罗波夫的胳膊里。
吉洪诺夫:“尤里,你该好好住院治疗了,是不是应该进行肾移植手术?”
安德罗波夫:“...不,有点儿毛病,但我不能把自己的肾割了,这太可怕了。”
苏斯洛夫一步步,颤巍巍地被秘书扶着走进会议室,抬起眼睛看了看安德罗波夫:“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比我们年轻,身体却这么不好了。”
安德罗波夫:“会过去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契尔年科:“我的肝也有一 些问题,同志们,中国的医院是真的很可靠吗
吗?”
苏斯洛夫:“至少口风很严。佩尔谢今年刚在中国动的手术,可全苏联的干部至今都不知道这一点。”
“可佩尔谢至今都无法回归工作。
“佩尔谢虽然无法工作,但他的身体在好转,现在已经能在房问里走动了。要知道,他都八十四岁了。”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勃列日涅夫,两名秘书左一右扶着。七十七岁的勃列日涅夫能自己走路,但就是有时候走着走着会向一侧歪倒。勃列日涅夫坐在主席的位置,抑制住自己右手的颤抖,拿起会议
日程:“同志们,现在开会。
安德罗波夫:“关于,加强劳动纪律,反怠工和反寄生虫的事情,现在有一个阶段性的全国汇报,但我,可能,无法把他念完,就在各位案头的文件里。今天我要说的是,乌兹别克棉花造假案件,我
们必须抓紧时间,群众越来越不满意了。
苏斯洛夫:“拉希多夫三天前死了。他的死,尤里,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安德罗波夫摇摇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苏斯洛夫:“契尔年科,你呢?
契尔年科:“我与尤里同志一样的回答。我们不会擅自处决一一个加盟共和国的第一书记。
苏斯洛夫:“最好他真的是自然死亡。否则会有很大的问题。
安德罗波夫:“同志们,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国家安全委员会整理出来的疑点,最后都指向乌兹别克中央的领导。拉希多夫现在不在了,我希望今后能采用采各个击破的办法,最终撬开这座冰山。
勃列日涅夫点头。吉洪诺夫点头。苏斯洛夫:“这是自然的。
安德罗波夫:“我也发现了此前纪律部门和安全部门的调查进展缓慢的原因,乌兹别克的干部腐蚀了我们的调查组。在中国提供的银行特定户头的调查结果中,有很多这样的案例,另外有传闻在中国
他们还有很多别墅。克格勃的第一副主席 丘尔巴诺夫,在中国有一一个银行账户,里面有30万卢布和200多万人民币,这简直是公然挑战党的纪律。
契尔年科:“这,必须得处理丘尔巴诺夫。”
安德罗波夫:“正是这样,丘尔巴诺夫是国家安全委员会派驻塔什干的调查组组长,他有那么多的巨额财产,我们不能认为他的调查工作是公正的和积极的。除此之外,丘尔巴诺夫还擅自离开工作岗
位,到黑海度假。我们要调查案件,首先得保证参与调查的人员是清廉的和公正的,否则一切都不可能成功。”
会议1个多小时就结束,太长了主席团的成员们身体受不了。
安德罗波夫回到自己的居所,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他服药之后正打算小睡一会儿,电话响了。
“尤里?”
安德罗波夫:“勃列日涅夫总书记同志?!您有什么事吗?”
“加林娜,加林娜很伤心。今天会议结束之后她在家里就一直在哭。”
安德罗波夫:“总书记同志,..
“尤里,您也是知道的,加林娜自小时候就没有什么拘束,感情方面过于天真,她的婚姻很不幸福,几次感情经历都对她造成了伤害。直到遇见丘尔巴诺夫...
安德罗波夫:“总书记同志,您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处理克格勃第一副主席丘尔巴诺夫?”
“这件事就算... .这件事就算我求您了,好不好?”
第74章 前赴后继的乌兹别克人
勃列日涅夫亲自打电话求情,安德罗波夫完全没有办法。
安德罗波夫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丘尔巴诺夫调回莫斯科坐办公室,继续当他的克格勃第一副主席。
尤里米哈伊洛维奇丘尔巴诺夫,生于1936年,莫斯科大学哲学系毕业。1964年结婚并生了两个孩子。他1964年至1967年在共青团工作,1967年调到内务部。1971年,加林娜.勃列日涅娃偶遇这位
比她小7岁的克格勃中校,立即一见钟情。
之后丘尔巴诺夫火速与原配离婚并和勃列日涅娃结婚。丘尔巴诺夫1975年升任内务部政治局局长并从中校晋升到少将,1977年担任克格勃副主席,晋升中将;1981年担任克格勃第一副主席,晋升上将
丘尔巴诺夫在和勃列日涅娃结婚前喝酒很有克制,勃列日涅夫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希望他来管管自己整天酗酒而且不听话的女儿。结果结婚之后夫妇俩一起酗酒。
中央总书记。
在一次聚会中,丘尔巴诺夫喝高了,还当着朋友同事的面夸口:“如果总书记同志在和我喝酒的时候我提出请求,让他写份对我比较有利的遗嘱,他一定会拿起笔直接写我死后让丘尔巴诺夫当苏共
正因为过分有恃无恐,去年乌兹别克负责与他对接(送钱) 的人做善后措施应付核查的时候,让他和加林娜注销自己在中国的银行账户,他不乐意,原来的卡注销之后又偷偷自己申请了一张卡,往
里面放了一些钱。就这张卡被安德罗波夫的专案调查组抓包了。
然..抓包了又能怎样。丘尔巴诺夫照样是上将、克格勃第一副主席。既然他已经不是乌兹别克棉花案的组长了,丘尔巴诺夫直接从克里米亚回莫斯科。
在卢比扬卡,丘尔巴诺夫见了克格勃主席尼古拉晓洛科夫大将。
晓洛科夫只字不提围绕.丘尔巴诺夫的调查和争执,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就算总书记同志不管事了,只要我还活着,没有人会碰你和你的家人。
丘尔巴诺夫:收到。
克格勃虽然是安德罗波夫起家的地方,但现在这个晓洛科夫主席是勃列日涅夫的人,"第聂伯帮”的成员。
勃列日涅夫出生在乌克兰第聂伯罗捷尔任斯克市,就读于第聂伯罗的彼得罗夫斯克冶金学院,又担任过彼得罗夫斯克州委第一书记,所以他上任总书记后,提拔的多为当地的亲信与同乡,由此在苏
共中央产生了个"第聂伯帮”。现任部长会议主席吉洪诺夫、政治局的契尔年科、基里连科、斯米尔诺夫、诺维科夫,以及这个克格勃主席晓洛科夫,都是第聂伯帮的核心成员。
.....
乌兹别克,木伊那克地区。
“怎么搞的?这些棉花田全都成盐碱地了!还是重度盐碱化!”
“这样的重度盐碱化土地你们怎么还往里播种?这样的地,要是能收上来棉花,我脑袋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中国农业技术研究院节水技术组依中国与苏联乌兹别克共和国的农业技术合作协议而来,为乌兹别克普及节水种棉的技术。当然,同步输出到乌兹别克的还有包括滴灌和地膜系统在内的整套设备。
现在全苏联,不,全世界都知道乌兹别克的环境有点儿要崩的趋势。但凡是个照相卫星或者普查卫星,在乌兹别克这儿扫就能发现咸海就剩四分之一不到的面积了,这不缺水才怪。
甭管棉花产量是不是造假吹上去的,首先面上得搞一些工程,向上面证明"乌兹别克正在做一些事情,解决水资源紧张的问题,用有限的水资源多种棉花”。所以中国的二十多个节水技术组就来到了乌兹别克。
木伊那克地区有一条阿姆河,起源于土库曼斯坦的雪山,融化的雪水向北流入成海。这条河早十几年前就被完全充分地利用了,在乌兹别克境内的200公里河段,隔个几公里就是一道堤坝,堤坝两边
全是灌溉系统的引水渠,最后流入咸海的只有一点点灰黑色、臭气熏天的污水,估计是旁边的小城的生活污水或者化工厂排放出来的工业污水。
组长兼职首席技术员詹觉民弯腰,拈起一撮泥土,很容易就能发现泥土中有些小盐晶泛着白亮的光盐碱。
这盐碱度肯定是重度,估测是过去十年一 直都是采用不正确的方式引地面径流灌既而产生的。
詹觉民:“木伊那克地区自然降水很少,光照强,蒸发量大,引河水灌溉很容易造成盐碱积累。应该每年都进行一次大水漫灌,然后排掉水,才能才保持土地的低盐碱度。搞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没有
三五年是恢复不过来了。
“漫灌洗刷,哪有这么容易,你看这片地区的用水,紧张得要死。”另名技术员说道。
詹觉民:“那只能分片治疗,先集中河水洗刷 小片地区,洗好了,盐碱度降低到正常值了,再轮到下一块棉花田。”
“詹组长,我突然发现一一个问题:按照乌兹别克方面的协议,给咱们的工作是在这儿建滴灌系统,可没说让我们改造这儿的盐碱地!”
詹觉民:“让我们在这片指定会绝收的棉花田上修滴灌系统?!”
....
詹觉民决定先停下手头的工作,找乌兹别克农业部门的人反映情况。这片几万亩的棉花田要做的不是滴灌和地膜系统,而是要先进行去盐碱化处理,恢复地力。
詹觉民认为,中国这批一下派来20多个节水技术小组,他这个小组负责的区块,乌兹别克官方应该是时糊涂搞错了。
结果他们在木伊那克的党政机关大楼找不到人。
最后是在木伊那克的大礼堂找到了,全区所有的党政干部都在这大礼堂开会。这些乌兹别克干部的脸上都是同一种表情,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表情的话就是“如丧考妣”。
詹觉民:“他们还在悼念心脏病突发病逝的前任书记拉希多夫吗?”
翻译:“不是。.他们好像不是。我就说简单一点吧,看见礼堂主席台上方挂着的字没有?那行字是批判乌兹别克的暴君、蛀虫、腐败干部的总后台拉希多夫。”
詹觉民:..
拉希多夫死了,而且埋了。
不管他是在逛小公园的时候心脏病发作还是被克格勃摁住下的药,总之人没了。
主政乌兹别克二十多年、人脉势力根深蒂固的地方大员死去,他的手下在短时间内必定群龙无首,安德罗波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拉希多夫的追悼会过后,以中央书记处书记利加乔夫为首的苏
共中央工作组抵达塔什干,召开乌兹别克共和国共产党第十六次代表大会,选举新的第一书记。
但是,在这次大会上,选举新的第一书记之前,利加乔夫和他的工作组突然放闪,对拉希多夫进行了长达3个小时的批判。
利加乔夫的讲话中,拉希多夫成了暴君、蛀虫、腐败干部的总后台,给乌兹别克共和国和人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打击迫害敢于告诉中央事实真相的正直的党员和群众;编织裙带关系和个人利
益的网络,大肆提拔阿谀奉承者与其同流合...
大会现场立刻就出现了骚动,有几个党代表在会场破口大骂,说中央里面出了恶人。早有准备的利加乔夫工作组立即出手控制场面。当场被铐出去的乌兹别克代表就有7人,其余的大声喧哗者也被告
知党代表资格被取消,第二天你不用来了。
在利加乔夫的强硬言论和他身后的克格勃的力量支持下,乌兹别克十六大就是通过了这样的决议,拉希多夫被定性了。
伊纳姆琼乌斯曼霍德扎耶夫当选为乌兹别克斯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他上任后签发的第一个决议是一 把拉希 多夫的棺木从塔什干市中心的列宁博物馆对面挖掘出来,并重新埋葬在察合台公墓
秋风萧瑟中,塔什干市民冷漠地看着列宁博物馆对面的挖掘机,一勺一勺地挖拉希多夫坟头上的土,挖开之后把棺木用起重机吊出来,装在卡车里运走。
首府塔什干、撒马尔罕、安集延....全乌兹别克的大小城市,党政班子全部要召开清算拉希多夫罪行的大会。
安德罗波夫在莫斯科传来的话是:要以乌斯曼霍德扎耶夫第一书记为核心,组建新的乌兹别克中央领导班子,和以前拉希多夫时代做彻底的切割。经过国家安全委员会的考察,整个乌兹别克的干部中只有乌斯曼霍德扎耶夫是信得过的。
之前查了很久才查出两个乌兹别克的高级干部犯事,现在被带走的干部更多了。乌兹别克中央委员、工业和贸易部门负责人库德拉托夫被带走调查,塔什干市第一书记穆萨哈诺夫被带走,负责灌溉
与农业机械化的中央委员、技术官僚萨利莫夫也被带
带走。’
乌斯曼霍德扎耶夫担任第一书记一 个月后,塔什干的秋风更加萧瑟。10月 份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越来越强,早上起来许多树木上面已开始挂白霜。
深秋初冬,乌兹别克的棉花该收的都收了,晾晒也晾晒过了,脱籽打包也做完了,该向苏联的纺织厂交付棉花了。
“乌斯曼霍德扎耶夫书记,赫尔松纺织综合体的人来电询问,今年的棉花交割该与我们哪一个人联系。”
秘书问乌斯曼霍德扎耶夫。
“赫尔松的人还是去年那个人吗?
秘书:“是的,没有换。”
乌斯曼霍德扎耶夫:“赫尔松纺织综合体,切尔诺贝利纺织综合体和顿涅茨克纺织综合体都交给奥迪洛夫。这三个综合体都在乌克兰,奥迪洛夫熟悉乌克兰。”
上一篇:三国:大魏王侯,家父曹丞相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