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白天不能打，那就有可能趁晚上打，而且概率最高的是凌晨、佛晓前，此时人的生物钟是最麻痹的时候。
萨布林还剩下没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是必须完成的：他要尽可能大范围地把自己的信息发出去。
里亚夫说他想试试激活通信卫星的其他信道。这个时代的同步通信卫星提供一个非常古典的现在基本见不到的服务：卫星广播节目。
相比卫通电报、卫通通话和卫星电视，卫星广播的转发器是相对比较好搞定的。
于是萨布林耐心地等到到11点多，里亚夫上尉终于做到了：
“警戒”号现在可以强行使用通信卫星的转发器，不只是与波罗的海舰队、莫斯科联系，而是用转发器覆盖整个欧洲、中东和非洲！
只是，在这个区域内到底有多少人多少设备在时刻蹲着准备接收卫通信息，那就不知道了。
萨布林打开了全舰广播：
“同志们，警戒号的战友们。”
“在过去的30小时，我们做了很多事情。”
“这些事都是我想做的，当然，也得到了些同志的认可。”
“现在，我要做的全部的事情都已完成，是时候善后了。我不希望最终因为此事而使我们当中的某些人出现伤亡，不希望我们的警戒号被摧毁。”
“我稍后会向KGB正式宣布放弃对警戒’号的控制，你们，以及我，都全部离开军舰，我会接受任何纪律处分。”
“谢谢大家！感谢大家的帮助。
......
莫斯科。
苏联国防部。
格列奇科：“总书记同志？总书记同志...”
勃列日涅夫没瞌睡，他只是手握着笔，在陷入沉思。在他身边，柯西金、苏斯洛夫、安德罗波夫等人也都在沉思。
所有的人都在国防部的应急处理中心。中心循环播放着这样一段话：
“我是瓦列里萨布林，苏联海军少校，警戒号护卫舰政委。我现在控制了警戒号，并将其停泊在列宁格勒涅瓦河口。我向全世界公布我的宣言：”
“巨大的和日益增长的危机在不断提醒人们，苏联并没有走向社会主义，恰恰相反，她正在远离社会主...
“苏联共产党，曾是列宁的先锋队，但它现在已经蜕化变...
“今日的苏联的整个制度，是对十月革命的民主平等理想的否定....”
“党必须置于人民的监督之下。党必须将人民的权利置于最高...
“我呼吁，每一位苏联公民，每一位还坚持共产主义理想的人们，行动起来...
勃列日涅夫：“二十五大，我们对代表们说只休会一天。同志们，已经过零点了。明天早上，我们必须召开会议。你能明白吗格列齐克同志？”
...
中国驻莫斯科大使馆、中国驻其他欧洲国家的大使馆：
“把这份广播的抄录稿紧急传回国内！”
北京。
中南海。
莫斯科的凌晨0时，北京的凌晨5时。
小戴将最新的这封“欧洲广播"递给还在小屋的陈沄。
“现在我知道了。关键不是事，是人。是瓦列里萨布林这个人。”
“1986年，侵阿苏军兵变。苏联国内多支部队呼应，违抗命令。其中就有波罗的海舰队里加基地政委瓦列里萨布林。
“1996年，俄罗斯国家杜马议长，也叫瓦列里萨布林。
陈云翻开《19171986：苏俄兴哀69年》
“这个人，在历史上是留下过名字的.
第49章 阿尔法特种部队的进攻
勃列日涅夫离开了国防部。
完过全文。
老勃今年虽然才70岁，但精神头已经很不好了，睡眠很糟糕，很难长时间集中精力想事情，他在二十五大开篇的4小时报告是由苏斯洛夫及其秘书办全文代笔的，且勃列日涅夫直到上台演讲前都没看
苏斯洛夫也离开了国防部。他回去可不是睡觉，而是改稿子。
2月26日会继续原定在2月25日的会程，勃列日涅夫开场，苏共检查委员会主席西佐夫做党的纪律检查监察汇报，勃列日涅夫做总结讲话，苏斯洛夫做总结讲话。
勃列日涅夫的开场讲话必须要有一段，概括性地阐述2月25日发生的事情，并对这件事情定性。
定性为什么呢？这得回去把秘书都叫出来慢慢遣词造句。
这段话并不好写。必须考虑到叛规竟然劫持了一个上星广播节目的频道播送他们的主张。虽然只有几分钟，虽然这是NBC Europe的新闻台，主要受众不是苏联而是西欧、环地中海地区，但谁敢保证
环地中海的广播用户在听到这一段”宣言 之后不会大呼小呵把消息传到莫斯科来？
所以，这段话必须有招接招，化解叛舰广播当中最赤裸裸的几条主张。
但是，最后的结论一定是这是阶级敌人对社会主义的疯狂反扑与诋毁，在党中央的集体领导与果断决策下，我们挫败了这起军事恐怖主义行动，让我们的苏维埃社会主义事业能得以保全，党与国
家得以继续保持团结与前进的步伐”。
“苏斯洛夫书记同志！我们三位都到齐了。”
“苏办"苏斯洛夫办公室的三名从事文字工作的秘书都在办公室里。
“书记同志，您需要一杯咖啡，是吗？”
苏斯洛夫摇摇头：“我不仅是困倦，还很疲乏。先给我一罐红牛，之后再上咖啡。”
列宁格勒。涅瓦河口。
大小涅瓦河的分叉处灯火通明。KGB和苏军内卫部队包围了“警戒”号，不仅调用了坦克、宣传广播车，还运来了好几部车载探照灯，将涅瓦河上抛锚停泊的“警戒”号照得全身透亮，这让军舰上任何动
向都能从岸边观察到。
大强度的光照也让“警戒”号旁边的“阿芙乐尔”号显影出来，在这个弯冬的午夜，20世纪初叶的防护巡洋舰、70年代的火炮护卫舰、主战坦克、克格勃，就以这样一种微妙的关 系“同框"。
在灯火的黑暗处，一个行动小组悄悄入场。
全黑色的制服。装备精良，动作娴熟敏捷。如果扒开他们的黑色外套，就会发现这些人最里面穿的是海魂衫。
格鲁乌(GRU) 阿尔法特种部队，成立于1974年6月。
在尤里：安德罗波夫的主持主下组建，主要负责反恐任务，以应对像1972年慕尼黑奥运村事件那样的恐袭。现在阿尔法特种部队已有250人的编制，分为7个行动小队，此次参战的是第4小队。
阿尔法特种部队隶属于格鲁乌，与克格勃、内卫部队不是一个系统的，他们进入现场既未经过克格勃的同意，也未让克格勃知道。
在大涅瓦河的对岸，几名阿尔法队员在主显圣容大教堂前下车，向教堂守夜人出示证件，很快摆平了教堂里所有没睡觉的人。3名阿尔法队员组成的小组沿楼梯上楼，接着出到教堂外面继续向上攀
援，很快就抵达了教堂圆顶的顶端。
一名阿尔法队员用望远镜观察河对岸的动态，另两名队员从背上取下他们]携带的仪器，动手组装。
两部激光目标照射指示器组装完成！
高光学倍率，高精度调校。最大照射引导距离3公里。主显圣容大教堂距离"警戒”号仅有1.4公里。
....
莫斯科。
苏联国防部。
“列宁格勒前方报道，警戒号再次对外喊话！他们愿意投降！”
“瓦列里萨布林在喇叭喊话中表示，他愿意放下武器，交出对警戒号的控制权！”
“所提出的要求是：舰上所有人集体下船；有波罗的海舰队或里加基地的指挥官在场的情况下投降；保证全舰132人的生命安全和人格尊严。”
参谋军官进来报告这些消息之后，格列奇科的脸上如释重负：“我们就要解决此事了。”
安德罗波夫：“格列奇科元帅同志，总书记要求的是，.. .不 留遗留问题的解决方式。”
格列奇科、戈尔什科夫：
安德罗波夫：“阿尔法已经就位，按照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协调，空军的轰炸机此时应该已经起飞。”
戈尔什科夫：“已经不存在和平解决这件事的可能了？”
安德罗波夫：“他们把那段讲话送上了卫星。
戈尔什科夫：“正因为那段讲话通过卫星播送了出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萨布林的主张是什么，全世界此后都会追问萨布林的下落！‘
安德罗波夫：“所以我们不能在这之后让全世界的人能找到萨布林！”
格列奇科：“那么... 警戒号，以及上边的其他一百多名水兵和军官呢？”
安德罗波夫：“他们会遭到附带的损失，但他们本身并非无辜。”
格列奇科还要反驳什么，安德罗波夫摆手：“总 书记同志明天的讲话稿已经按此修改了！我们不能再让总书记的讲稿修改第二次，这很不像话。
格列奇科默默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话筒问询情况。不一会儿那边报告：4架雅克28刚刚离开跑道。
列宁格勒。
“警戒”号两舷的充气救生艇一艘一 艘陆续充气。带动力的刚性救生艇/交通艇用吊车放到水面。
在等待岸上克格勃回话的这段时间，萨布林让全舰官兵做好撤离准备。
但是格雷戈里舰长不建议现在水兵们就划船上岸，他认为，必须等到波罗的海舰队的指挥官到现场，他们才能下船。
波罗的海舰队司令部就在列宁格勒，在刚才的喇叭喊话后，对面的克格勃回话，表示需要半小时左右舰队指挥官才能到现场。掐掐时间，应该快了。
所以，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水兵们基本都还在自己的位置上，"警戒”号的雷达和防御系统仍然没有关机。
“有空中目标，..我没有看错！”
MR755对空搜索雷达的屏幕正中部位有4个亮点正在逼近。
军舰在列宁格勒市区内，雷达的工作环境很不好。由于周围有一圈2050米高的建筑遮挡，MR 755雷达对低空/天际线的目标基本上是无法探测的，只有中空及以上的空域能管点用。
而且，雷达兵发现克格勃在放干扰，好在主要干扰的是通信频段，MR755工作的D/E频段 只是时断时续而已。
亚历山大谢因来到雷达控制机柜前：“高度7000米，飞行速度760，4架飞6机，从航线推测，4机编队会飞过我们的头顶。我感觉很不好。”
萨布林：“你是说，高层可能要炸毁警戒号？”
格雷戈里：“不排除这个可能。政委，我们还是立即弃舰吧！这太危险了！”
亚历山大谢因：“怎么弃？剩下的这点时间，只够我们跑上甲板一个鱼 跃跳海、..
涅瓦河边，主显圣容大教堂楼顶。
阿尔法特种部队的照射小组接到无线电的命令，打开了目标照射指示器。
两部激光指示器，
一部瞄准警戒”号舰首的RPK3"暴雪"反潜反舰两用导弹发射器。根据情报，这个四联装发射器里现在装填了2枚导弹，每枚重4吨。其中的战斗部、火箭燃料、鱼雷燃料如果发生殉
坐
另一步瞄准”警戒”号后甲板，这里有2座双联装76毫米舰炮，炮塔下面就是弹药库。弹药库如果殉爆，“警戒"号的后半段也会被炸飞。
在两部目标照射指示器中间，照射小组的组长用望远镜观察1. .4公里外的这艘军舰。在通亮的大功率探照灯中，这艘克里瓦克1”护卫舰和半小时前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但死亡之环已经锁定！
组长听无线电频道、低头看表。他自己估算的轰炸机咣咣咣咣投下4枚激光制导炸弹的时间到来时，组长的眼睛重回望远镜。然而，只看到了大坨灰白色的烟雾。
军舰呢？
刚才那么大一坨的军舰呢？
叛变的“警戒”号护卫舰呢？
...
“警戒”号.上，亚历山大谢因力排众议，拉下了红外烟雾发射器的手柄。
亚历山大谢因是萨布林的同志，最早支持萨布林的人，而他的职业是“警戒"号的电子战部门长。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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