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鞭打散父子情,请陛下称太子 第380章

作者:请你吃大面

  “你是说……。”

  他指了指天上。

  “不然呢?”

  顾盛阳皱着眉头,老脸紧在一起。

  “可从自家人开始,真的难以服众啊,小远,到底是一家人……。”

  “大爷爷,跟一群虫豸一起怎么搞得好政治?”

  顾远大声道:“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何曾看到过,我们顾氏岌岌可危?”

  他指着一个方向,道:“上海州那边,有多少机遇,我们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田地人口算的了什么?”

  “那造船出海,一次带回来的利益是有多庞大。”

  “大爷爷,你不会不知道吧?”

  顾盛阳无法反驳,出海贸易带回来的收益,大到不敢相信。

  “你不会以为,顾氏在上海州造了几艘船出海,带回来的利益没有人盯着吧?”

  顾远毫不客气的说道:“是我!”

  “我在给顾氏撑腰。”

  “他们是看在我这个江南税务司的司郎的面子上,没有为难顾氏的。”

  “他们敢为难顾氏,上海州是直辖的,我也能过去查他们。”

  他轻蔑的说道:“指望顾氏在长安,在当地能影响的人。”

  “真是可笑。”

  “他们能有我更为家族考虑出面的?”

  “我要不是司郎,你看着吧,顾氏该孝敬打点的只会更多。”

  “现在,我跪在祠堂内,是我等着他们,跪着求我出祠堂!”

  顾盛阳目瞪口呆,顾父也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这般模样。

  “儿啊,别糊涂……。”

  “阿耶,我没有糊涂,我在祠堂跪多久,取决于他们什么时候跪着求我。”

  顾远冷声道:“大爷爷,我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

  顾盛阳深深的看着顾远,良久都没有说话。

  ……

  “顾远在祠堂没出来?”

  李仁功回到家中,喝了一杯茶后,对管家问道。

  “还没有出来,听顾家人说,他不改变主意,就一直在祠堂跪着。”管家说道。

  “呵呵!”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啊。”

  李仁功嗤笑一声,连自己这个李氏子弟,都被族里派人来传话,安分守己,做好本分之事,不要多嘴不要出面。

  可想而知,这事的内情到底有多严重。

  税务司如今是一把刀,多少人畏惧的。

  现在顾家把刀给关起来。

  且不说外界对顾氏虎视眈眈的念头,怕是两宫对此事也会看在眼中,大失所望。

  上海州。

  李敬玄其实也在关注,上海州也属于江南税务司的管理范围。

  顾远这人,他不想关注都难。

  听到顾远被关在祠堂跪着。

  他差点觉得顾氏疯了。

  没有顾远,上海州这边,人多肉少的,谁会在乎顾氏?

  “在上海州的那位,会有什么反应呢?”

第298章 一个对宗族都下手的狠人,你怎么阻止他?

  “殿下,似乎不为所动啊。”

  裴炎有点惊讶道。

  之前还给顾远站台,现在却对顾远一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人家的家事,与我何干?”

  李厥随口说道:“自己选的嘛。”

  “那江南税务司,可就没有主持大局的。”裴炎道。

  “那裴师你去?”李厥笑道。

  裴炎一个激灵,我去?我那不是去送的啊。

  大好前途,躺平就有未来的,我何必去趟这浑水?

  “我现在是知道,这山不转水转,税务司离了顾远,再派个人来便是。”

  李厥轻描淡写的说道:“还没我看海船下水,出海归来的商船有意思。”

  “对了,齐王叔什么时候到啊?”

  他要归朝,齐王李佑也要归朝,走的是海路,从北方顺着海路而下来上海,把他一起带走。

  李厥是翘首以盼啊。

  他可听说齐王叔在东北大都督府的一大堆光辉事迹。

  等着当面听齐王叔讲呢。

  “还早着呢,这会儿怕是都还没开始启程。”

  “哎,还有这么久啊。”

  李厥无奈道:“算了,我去看看港口,这次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来上海州。”

  ……

  李敬玄听到一则消息,顾氏在造船厂的一艘即将下水的海船,被人强行截胡了。

  官司打到官府来,然后还没打赢。

  因为造船厂那边,不认与顾氏签署的协议,有理有据的。

  事后还把定金找了个理由,给吞了。

  这气的顾氏找其他人家族帮忙要钱,顺带着继续上诉。

  但官府却一直拖着不审理。

  此外,顾氏出海归来靠港的海船,没有通过检查,船只被扣押了。

  “呵!”

  “倒有点意思啊。”

  李敬玄好笑道:“这顾远不简单,把自家人都给算计进去。”

  “也罢,算是东宫的人,我就不过问了。”

  他倒是看明白,顾远甘愿跪在宗族祠堂,不动用税卒离开的原因。

  就这些麻烦事,顾氏想要自己解决,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想到还有李仁功这个刺史在,估计也不会插手。

  只要他跟李仁功不开口,顾氏的麻烦,就不会少,变相的在给顾远帮忙。

  顾氏祠堂。

  顾远跪了好些天。

  但他就是死咬着不松口,坚持跪着。

  祠堂的人,也从一两个,变得多了起来。

  他们面色尴尬,踌躇难安。

  顾盛阳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但眼中带着忧虑之色。

  “顾远,你改主意吧,这样大家都不计较,还是一家人,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一个先前言辞很是犀利指责顾远的族老,这会儿语气温和的说道。

  “是啊,你都这么多天没有上值了,一旦朝廷追究下来,轻者贬官,重则罢官免职的,得不偿失啊。”

  另外一个族老也是劝说道,语气恳切,全然为顾远着想一般。

  顾远不为所动。

  他面色很是憔悴,双腿麻木,但双眼很是有神,眼眸深处藏着冷意。

  这时,一批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问过了,人家嫌给的太少了,要我们给一条船收益的五成利润。”

  族老惊声道:“他们这是狮子大开口。”

  “五成收益,那我们顾氏吃什么?”

  另外的人怒声道:“真当我顾氏可欺,没有人是吗?”

  闻言。

  “顾平不是县令吗?他不能出份力?”

  “上海州那边,他一个县令能插手得了?”

  “谁给他面子。”

  “其他交好的家族呢,不帮忙吗?”

  “不帮,人家为什么要帮?”

  众人在祠堂谈来谈去,最后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顾远。

  顾盛阳心头哀叹一声,这小子是把所有的事情都预料到了。

  到底是他安排好的。

  还是见顾远被关,才冒出来这些麻烦。

  他就不得而知了。

  顾远依旧不说话,冷眼旁观。

  “族长,你看这事闹的,还是让顾远回去吧,要是让顾远丢官,那可划不来。”

  “是啊……。”

  众人纷纷劝说道。

  顾盛阳也顺水推舟,道:“顾远,你看……。”

  顾远开口了,“我在祠堂跪了五天。”

  “让我跪的是你们,不让我跪的也是你们。”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