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69章

作者:李夏蝉

  等刘健离去,弘治皇帝居然破天荒的笑了。

  怀恩太监一脸不解的道:“皇爷,要通知锦衣卫吗?”

  弘治皇帝狠狠瞪他一眼,怀恩太监急忙闭嘴。

  弘治皇帝背着手,走出大殿,风将他的衣袖和发丝吹动起来,弘治皇帝望着夜空中的烟花,感慨道:“你活着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个胆子?瞧瞧人家的魄力?”

  “就是不知晓是谁干的。”

  有件事陈策想错了,弘治皇帝其实也想他们死,比谁都想!

  ……

  正月初三,唐寅在顺天府小行街租了一处别苑,占地不大,但用来宴请客人足够。

  自来京师后,许多同窗举人们不断邀请唐寅赴宴,他要么宿醉青楼,要么在好友家中通宵达旦。

  趁着年关期间,他打算将这群人情全部还了,于是将同窗举人好友十余人全部邀请来到别苑,又专门从徐经那借了两个奴仆,并且丰富他们去请一名歌姬来别苑献舞。

  徐经觉得他应该听陈策的话,不要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唐寅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这次恩情还了,以后就少来往安心在邸舍备考。

  初三黄昏的时候。

  陈策打算外出买菜,吴娘子也恰好夸着篮子外出买菜,年前准备的菜肴已经吃完,日子还要过。

  陈策本想带着篮子,吴娘子对陈策道:“陈郎君,你若不嫌弃就用我的篮子装吧,外面人山人海,伱一个大男人总是出去买菜,别人背后会说点什么。”

  陈策其实不在乎,不过吴娘子一片好心,陈策也就没拒绝,两人结伴外出。

  正阳大街人山人海,年关之后的人愈加多了起来,各种权贵家的奴仆纷纷涌入正阳大街,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陈策本以为自己是聪明人,特意错开早市高峰,可他这才发现,聪明人不止他一个,还有很多很多。

  吴娘子和陈策都快被人海挤的喘不过气。

  “我们去小行街那边买吧,这儿太挤了。”

  吴娘子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如此嘈杂的环境,声音小了压根听不到。

  “好!走。”

  陈策没拒绝,他也有些呼吸不畅,赶热闹的人实在太多。

  小行街距离正阳大街有三五里脚程,虽然路远了点,但这边的人少了许多,菜肴也便宜很多。

  吴娘子熟门熟路的去了一处鸡蛋小摊贩前,热络的和卖鸡蛋大娘打招呼。

  正阳街的鸡蛋一枚两个钱,这里一枚只要一钱五,想来卖鸡蛋的大娘和吴娘子都熟悉了。

  她买的菜肴普遍都比正阳大街便宜。

  吴娘子口口是道的对陈策道:“虽然路程远了点,但这里的菜新鲜便宜,不比正阳街的差哪儿去。”

  “正阳街那边贵,是因为那边权贵住的多,这边若贵点就没人买了。”

  陈策疑惑的问道:“你每天买菜都走这么远?”

  吴娘子道:“远么?也不远吧。”

  接近五里路程,这还不远啊?陈策有点佩服她,不过为了省点菜钱,似乎也值得?

  一顶轿子在吴娘子身旁停了下来,轿帘被掀开,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吴娘子,然后打量着她旁边的陈策,忽然噗嗤一笑。

  “仓儿姐,您怎么落魄到这般样子啦?”

  “三年前你告诉我你要亲自上街买菜,妹妹还以为是天方夜谭呢。”

  她说完后,乜了一眼陈策,感慨道:“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这么草率的嫁了呀,你这姿色打扮打扮给举人做个妾也绰绰有余啦。”

  “又何须为了几个菜肴讨价还价哇?”

  “您名利场走了这么久,还不知道男人的姿色是最不值钱的,什么都没真金白银实在。”

  三年前你妥妥压我一头,可是现在了?名噪一时的满仓儿却找了个病秧子嫁了?还要屈身亲自出来买菜,买菜就算了,还要讨价还价?

  但凡有点本事的男人,至于让自家女人如此么?

  更遑论这男人身边连个照拂跟随的奴仆都没,足以说明他的贫贱!

  吴娘子抬眸看她一眼,并未开口,只是对陈策道:“陈郎君,咱们走吧。”

  坐在轿子里的女子将轿帘放下,丢下一句话道:“我去给唐解元唱个曲儿,你家住哪儿?稍后我去拜访拜访?”

  “诶?仓儿姐,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呀?怕我说你男人啊?我没说错呀。”

  轿子跟上了吴娘子和陈策的步伐,那女子再次掀开轿帘,对陈策道:“俏哥儿,知晓什么是举人吗?”

  陈策认真的想了想,面红耳赤的道:“你,你是郎中?让不举之人举起来的女郎中?”

第111章 你为啥会选择坑他啊

  吴娘子让陈策不要和那女子一般见识,对方是一名乐姬,也是清倌人,在名利场走动,难免嘴角刻薄。

  陈策点头,丝毫不放在心中去,只是有些失望,失望唐寅似乎并未听自己的话,依旧在声色犬马。

  他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准备科考么?为什么非要去和这些同窗啊好友啊厮混在一起?

  陈策知道唐寅恃才傲物,总觉得自己这次科举板上钉钉,可人总有失误的时候啊。

  我真的看错人了吗?

  陈策摇摇头,也不再想那么多,方才的事也没放在心上,随着吴娘子继续购买菜肴。

  ……

  银瓶儿真的很无语,甚至有些厌蠢症犯了,就没见过这么蠢的男人。

  当年的权贵圈内的宠儿,销金窟排名第一的满仓儿,多少人缠头之资一掷千金,只为宴请满仓儿歌舞一曲?

  那时候她的风头究竟多盛?银瓶儿都要跟在她后面捡剩饭吃。

  现在了?堕落成找个目不识丁的男子就随便嫁了?

  女郎中?专门治不举的男人?这就是他回答的举人意思?

  满仓儿究竟从哪儿土旮旯找出个这么个男人,看上去文绉绉的,竟土成如此模样。

  银瓶儿现在接触的都是什么人啊?去哪儿不是最少举人起步,一趟下来最少十余两白银起步,脸上这一幅粉黛都需要一两银子!

  算了,不去想这晦气的事,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说不定人家还苦中作乐呢,呵呵!

  银瓶儿从后院下了轿子,在奴婢的搀扶下进了唐寅租赁的这处别苑。

  烟火技术从宋朝开始就已经盛行,到明清发展到了顶峰。

  正月初三,天才微微黑了下去,小行街上的人渐渐也多了起来。

  大街上小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七丈河上居然也有水上鼠,烟花在水上升空。

  更别提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地上鼠、花筒、三级浪等烟花。

  各色各样的烟花、花灯、街头卖艺者多不胜数,有假面长髯的戏子,有如钟馗像者夸越火圈。

  明朝夜市的繁华程度丝毫不比后世差到哪儿去,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年味儿足足的。

  如果朱厚照在这里,估计能玩疯了,一夜不用睡觉,不过那个家伙已经被锁在皇宫了,估计上元节能出来转悠转悠。

  陈策打算买点礼物给他弥补遗憾,就对吴娘子道:“我去买点烟花。”

  吴娘子好奇的看着陈策,问道:“你自己放啊?”

  她知道陈策不是这样的性子,旋即改口道:“送朋友的?”

  陈策笑道:“嗯,他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估计等朱厚照能出宫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卖光了。

  一处花灯铺前,陈策买了几枚烟花,本打算离开,店家却叫住陈策让他猜灯谜,一文钱猜一次,猜对了不收钱赠送花灯。

  陈策笑着道:“好啊,那试试。”

  “一对湘江玉并看,二妃曾洒泪痕斑。汉家四百年天下,尽在留侯一借间。”

  啊?

  这不是刘伯温的题么?怎么还拿出来,这不是送花灯么?

  陈策道:“筷子?”

  店家笑呵呵的退给陈策一文钱,又送了一个花灯。

  “客官,简单吧,继续猜呗。”

  陈策嗯了一声,道:“好!”

  “爷爷当先锋。”

  陈策开口道:“祖冲之?”

  店家愣了一下,笑呵呵的道:“对咯!哝,你的一文钱,还有花灯。”

  眼看着陈策心满意足要走,店家不乐意了。

  一个钱没赚,还赔了两个花灯,于是花言巧语的求着陈策继续答题。

  陈策摇头道:“不用了啊,我们就两个人,两个花灯已经够了,谢谢店家的好心,我不需要了。”

  那店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道你怕不是傻子吧?

  我好心个屁呀!我要赚伱钱啊!你现在跑了,我不是亏了?

  你还为我考虑起来了,还真以为我免费送你这些啊?还真自信下面都能答出来啊?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花灯不花灯的值几个钱呀,多放几个也没关系的嘛。”

  “玩个乐子,也不值钱,客官闲着无事陪着娘子继续玩玩呗。”

  吴娘子想解释什么,最后也没开口,越描越黑。

  片刻之后,那店家汗流浃背,笑容凝固,对陈策道:“小哥儿,我给你三文钱,小本买卖,别猜了,好吗?”

  吴娘子终于忍不住捂嘴笑了,你这个店家咋就这么冥顽不灵呢?你非要让他猜什么灯谜?

  他早说了不猜了,你非要让他猜,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陈策微笑着收下对方三文钱,也没为难对方,就如他说的那样,小本买卖,他不愿欺负人家。

  “谢谢啊,有空再来。”

  陈策一句话,让摊贩大惊失色,急忙摆手:“别!别来了!老朽认准你这张脸了!”

  七丈河旁边花灯极多,陈策和吴娘子一人手持两个花灯放下去,明亮的灯火让河水更加美轮美奂。

  不久后的上元节应该会更加热闹,三年一度的春闱即将开启,那个时候全国举人恐怕都会聚在顺天府,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回吧。”

  陈策对笑容满面的吴娘子说道,今晚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从未像今晚这么开心过,可惜,这份开心注定不会长久。

  在路过一处别苑正门的时候,银瓶儿恰好从正门走出。

  这是主家给的最高待遇了,足以说明她今日的歌舞让主家和客人多么的满意。

  再一次见到吴娘子和陈策的时候,银瓶儿干咳两声,深怕对方没听到,特地招呼道:“仓儿姐。”

  她想对吴娘子炫耀,炫耀自己是从主家正门走出,主家给予她最高的礼遇。

  吴娘子装作没看到,对陈策道:“陈郎君,咱们走吧。”

  不过银瓶儿自然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她叫住陈策道:“小哥儿,奴对你说啊,这举人呢,不是不举之人,是读书人,是可以为官的读书人。”

  “我方才去见了他们,他们都是非富即贵。”

  “哦。”

  陈策点点头。

  哦?这个呆头鹅,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你还哦,你哦个什么呀,你一辈子能见着几个举人老爷啊?

  你是真不知道举人在明朝是什么分量是么?大街卖菜的啊?谁都能见啊?

第112章 打脸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