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58章

作者:李夏蝉

  他脸色变幻莫测,阴晴不定,一只手握着镜子,另一只手握着白磷粉末,就那么呆呆的站着,冷!

  不是寒风冷,是心冷啊!

  热情的一颗心,随着王越的话,瞬间扑灭。

  刘瑾很尴尬,看着呆若木鸡瞬间变脸的朱厚照,尽管口齿伶俐,都不知道该怎么恭维自家太子爷了。

  这踏马……就欺负人啊!

  我们家爷才在东宫兴高采烈的大肆吹嘘,想要找你个痨病鬼卖弄一番。

  现在你告诉我,这事儿是你发现并且做出来的?

  这还是人吗?

  你这是要让我们家爷死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何等的羞辱和侮辱啊!

  我要是太子爷,现在、立刻,绝交!

  这朋友兄弟,没法做了。

  院落内,陈策继续对王越道:“老爷子,讳莫如深啊,隔墙有耳,莫说的那么露骨。”

  王越丝毫不在乎道:“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权贵们看都懒得看一眼,谁会来偷听?”

  话音刚落,院落门被推开,旋即看到一名少年面红耳赤理直气壮的道:“怎么不会偷听!怎么没人偷听!”

  “我就在偷听!”

  王越微微张开嘴巴,怎么将他忘了?

  陈策一脸尴尬,完了。

  他们两一直在算计人家父皇,现在被人家抓个正着,这可真是……尴尬!

  朱厚照气咻咻的道:“陈策!你不是说你把我当朋友吗?”

  “你当朋友就是这么背着我的吗?”

  “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呢?你却在背后算计我的,算计我们皇帝陛下!”

  看来这小子是真生气了。

  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寻常没心没肺,但不证明他就是傻子。

  就算傻子也能听懂陈策和王越在说什么吧?

  王越要开口,陈策微微拉了他一下,然后对朱厚照道:“小朱大人,你跟我来中厅。”

  “不去。”

  陈策没理他,独自背着手走了进去。

  朱厚照咬咬牙,哼!本宫就看你搞什么,怎么和本宫解释!

  朱厚照跺脚跟了进去,对身后刘瑾道:“滚啊!不要跟进来!他还能害我不成?”

  等陈策走进中厅,朱厚照双手抱在胸口,一只手拿着镜子,一只手拿着白磷粉末。

  陈策朝他手上看去,朱厚照不动声色的将两样东西缓缓的缩进宽大的袖笼内。

  陈策假装没看到,语重心长的道:“小朱大人,我没有想隐瞒你。”

  “但有些事又不能对你说。”

  朱厚照道:“为啥,朋友难道不应该知无不言?藏着掖着算什么朋友?”

  陈策缓缓地道:“最开始朝廷文官给出昌平山林起火的借口是西北有冤是吗?”

  朱厚照点头。

  陈策道:“你觉得朝廷文官们是傻子吗?”

  朱厚照摇头。

  陈策道:“那他们难道不知道万岁山取材昌平小狼山,可以用此做文章吗?”

  不等朱厚照回答,陈策道:“他们知道的,可他们却不这么引导舆论,仅仅西北有冤四个字就草草了结。”

  “因为他们在针对西北布局,以后西北出任何事,战争不利,龟缩不出,哈密入侵,死伤将士等等。”

  “他们都可以说上天早就借着这次山火昭示过。”

  “这件事可大可小,最后会不会引入王老将军身上呢?”

  朱厚照在思考。

  陈策又道:“退一万步说,我是在算计天子,但我却没有做对不起天子的事吧?最后万岁山是不是还在正常修葺?”

  朱厚照点头。

  陈策继续道:“我没有将这些事告知你,因为我不想你参与进来,你是锦衣卫的人不是吗?”

  朱厚照道:“当然是!”

  陈策道:“对啊,你是锦衣卫的官,这些事如果皇帝让你去查,你瞒着皇帝还是不瞒着?”

  “这样我就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地步。”

  “这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第94章 宁诚的劝诫

  没过片刻,朱厚照和陈策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噶?

  刘瑾微微张开嘴巴,自家太子爷居然在笑?

  这么快就好了?

  刚才义愤填膺的样子去哪啦?你得爆发啊!

  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行?

  王越也很吃惊,惊叹于陈策的手段,太子来的时候还怒火中烧,这才多大一会儿就给哄好了。

  人才啊!

  中午陈策亲自下厨,刘瑾帮着洗菜,朱厚照打算过来帮忙生火,熏的咳咳直咳嗽,最后老爷子无奈的摇头,坐在锅炉前生火。

  朱厚照看着厨房内的人都在忙碌,自己闲着无聊跑去后院钓鱼去了。

  中饭是三条红烧鲫鱼、炒蛋、海带汤、红烧肉,都是一些寻常农家菜肴,但耐不住陈策的手艺实在太好。

  这是刘瑾第一次吃陈策的饭菜,端着海碗坐在厨房前,大口大口吃的嘴巴流油,眼中露出满足的神色。

  老奴也原谅陈策了,好家伙,这痨病鬼死了真可惜啊,这菜咋就做的这么好吃?

  午饭吃完后,陈策三人坐在院落内喝着茶。

  今日天气不错,三人享受着难能可贵的安逸时光,也没有多谈什么杂七杂八的事。

  多数时候都是老爷子在说,回忆西北的战争啊,说一说西北的风土人貌啊,以及一些排兵布阵和战场厮杀。

  老爷子一辈子经历过许多战争,很多只言片语的宝贵经验都能让人受益匪浅,陈策听的认真,朱厚照更是格外认真。

  尺有所长必有所短,陈策对军事有理解,但毕竟没实战过,老爷子说完后他才知道书是死的,战场却是活的。

  打仗原来打的也是人心,更多的还有情报,料敌先知,分析敌帅的性格,敌人的兵力、粮草,真正做到知己知彼,准备一切后才能开启一场战争。

  聊了一会儿后,他们都各自离去,陈策打算去睡午觉。

  院落前却来了一名熟悉的陌生人,顺天府通判,宁诚。

  陈策有些意外的看着宁诚,邀请他进来说话。

  宁诚看着焕然一新的院落,又打量着中厅内的布局,不由感慨陈策的变化之大。

  几个月前,他还一贫如洗,现在这院落已经变的有些典雅富贵起来了。

  陈策给宁诚斟了一壶龙井,宁诚端着茶水坐在太师椅上,他深深看了一眼陈策,道:“不错。”

  “院子变化挺大。”

  宁诚知道陈策结交了王越这种顶级权贵,想来这些东西都是王越给予的,他不予置评陈策这选择是对是错。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陈策院落的变化,和王越是没什么关系的。

  他和王越之间的交情,更像一种忘年交,一切都很自然,王越没求过陈策做什么,陈策也没求过对方,但彼此好像就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宁诚将茶水放在茶几上,沉默了一下,才开门见山的问陈策道:“你认识王越王老将军么?”

  陈策没有说谎,点头道:“认识,有一点交情。”

  宁诚深深的吸一口气,道:“断了吧。”

  陈策狐疑的看着他。

  宁诚道:“老夫在官场为官,很多消息比你知道的要多……很多!”

  他不认为王越会和陈策推心置腹的讲出他现在的情况。

  他接触陈策,未必是为陈策好,反而是在害陈策。

  陈策端着茶喝了一口,没开口反驳,继续听着宁诚说话。

  宁诚道:“伱是我故人之子,你爹娘对我有恩,若没有他们,老夫不会有今时今日。”

  “尽管我们做不成婚,但老夫一直将你当子嗣后代看。”

  “老夫知晓你性子,虽然看上去柔弱,但内心比谁都要强,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

  “老夫不知晓你如何结交上王越这种顶尖权贵,顶尖封疆大吏。”

  “但如果你只是为了证明,离开老夫的帮扶,你也能做的很好,这完全没必要。”

  陈策:“?”

  他一时竟有些理解不了宁诚的心态了。

  宁诚想的很简单,这小子虽然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甚至主动撕毁了婚书,但他的内心世界丰富。

  越是表面不在乎,心里可能越是在乎。

  所以他投奔了王越,因缘际会也好,刻意接触也罢,这一切都为了证明他自我价值,从而让老夫知晓,老夫当初的悔婚是愚蠢的决定。

  以这种无声的方式来告知老夫当初的错误。

  陈策当然想不到宁诚会想这么多,所以他理解不了宁诚在说什么。

  宁诚顿了顿,脸色变的十分严肃起来,对陈策道:“老夫接下来的话很重要,你要认真听。”

  陈策洗耳恭听。

  宁诚开口道:“不要接触王越,现在大明朝堂看似平静,实则风波诡谲。”

  这话,陈策记得好像对谁说过啊。

  宁诚继续道:“上面的文官,在围猎王越,王越这次能否回西北都未必。”

  “一旦他倒台,你怎么办?”

  “自古以来,官场最是凶险,每一步都要走的格外谨慎。”

  “蔺琦蔺大人不知你知不知晓,他是我的上司。”

  “至今他被流放革职,都不知晓原因,和他牵连颇深的一些人,都受到了影响。”

  “本官告诉你这些,只是想对你说,官场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王越也并非你认知的那么简单。”

  “他不会告诉你,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在你眼中他高高在上,兴许可以让你获取足够的这样那样利益。”

  “可他却没告诉你,他倒台后你该怎么办。”

  “所以,趁早和他做割舍,这个关系你不能碰,也碰不得。”

  陈策现在大概明白了宁诚这次来的目的了。

  他莞尔一笑,问宁诚道:“那宁大人,你有没有想过,老爷子为什么要接触我一个将死之人呢?”

  “你也知道他是封疆大吏,为什么要接触我这么个市井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