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43章

作者:李夏蝉

  “哪有你这个坐姿的?索性这儿没外人。”

  一旁太监都惊了,皇上不怪太子坐他龙椅僭越之罪,反而说太子的坐姿有问题?

  “你来这儿做什么的?”

  弘治皇帝走过去,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厚照,道:“对奏疏有兴趣?朕教你批一批。”

  朱厚照赶紧摆手,对弘治皇帝道:“父皇别搞。”

  “呵呵,你自己批就好了,我可没兴趣。”

  “天天东宫那么多课业就够我烦的了,还要让我批奏疏,我才不干呢。”

  一旁的太监觉得他真不能再听这对父子的对话了,这颠覆了他的认知。

  听太子这意思,但凡张皇后再生一个,他都能不做这个太子啊!

  弘治皇帝无奈苦笑,苦口婆心的道:“江山迟早是你的,现在学一点是一点,等朕哪天走了你自己才能独立面对那么多臣僚,面对天下事。”

  我为什么要独立面对?陈老弟还能帮我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不确定自己小老弟能否坚持到那个时候,心情突然有点低落。

  弘治皇帝看着朱厚照低落的面庞,心中稍稍欣慰,儿子还是孝顺,听不得这些。

  于是他微笑道:“放心好了,朕才三十出头,再活个一二十年还是足够的,定会给你栽培成才才离你而去。”

  “不用替父皇悲伤了。”

  朱厚照让了位置,让弘治皇帝落座,没德行的趴在弘治皇帝肩膀上,懒洋洋的指着奏疏道:“父皇,王越很厉害吗?”

  奏疏被朱厚照翻开了,不过弘治皇帝丝毫不气,微笑道:“嗯,很厉害。”

  “你皇爷爷在世的时候这么评价过他。”

  “计武烈,不减汉朝之卫霍;论文事,无惭宋室之范韩。”

  朱见深给王越的评价是比肩卫青霍去病、范仲淹韩琦的存在,这个评价之高,在明朝几乎独一档了。

  他或许没有王阳明那么出名,但要知道王阳明的偶像正是这位七十四岁高龄的老先生。

  陈策多次在朱厚照面前说过,王越就是大明西北的定海神针,这话不掺杂任何吹捧。

  “怎么忽然让他回来了?在西北不好吗?”朱厚照趴在弘治皇帝肩上好奇的问道。

  弘治皇帝道:“让他回来的人太多了,朕拖着不是办法,文官们越来越激烈,回来就回来吧,说一说西北事也是好的。”

  “你手里拿着什么晃来晃去的?”

  朱厚照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笑呵呵的对弘治皇帝道:“父皇,这玩意儿好啊,好玩。”

  “又是玩具?”

  “你多大人了,要不要点脸了?”弘治皇帝板着脸,“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个小玩具都没玩过。”

  朱厚照瘪瘪嘴,道:“真好玩的,父皇你瞧瞧。”

  他将放大镜放在奏疏上,奏疏上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的放大,弘治皇帝龙躯一颤,呆怔了一下,急忙道:“你拿给朕看看!”

  你不是说你像我这么大都不玩玩具的吗?来抢我的干什么?

  莫看弘治皇帝此前借口没事找事的罚了朱厚照一百两白银,朱厚照其实也不在乎,反正钱多,随便罚。

  亲父子,哪有隔夜仇呢?

  弘治皇帝拿着放大镜在奏疏上划来划去,奏疏看的无比清晰,他心中渐喜,若将这东西给老太后那边用一用,想来老太后定会喜欢。

  “送给朕吧。”

  朱厚照听后,赶紧一把夺过来,如临大敌一般将放大镜放在怀中!

第70章 老臣归京

  西北,朔风凛冽,寒风瑟瑟,一架马车,一百名士卒,六名轿夫,数十名哈密武将文臣甚至太监,站在寒风中,目光齐聚在一处府邸。

  没多时,一名七十余岁年迈老人从府上走出,所有人目光都无比尊敬起来。

  王越看着众人,脸上的悲凉之色一闪即逝,开口勉励道:“老夫最晚明年上元节前就会归来。”

  “最早今年还能赶来与汝等同过元旦。”

  他看着几名武将,叮嘱道:“老夫不在这段时间,勿要对外用兵,加强哈密诸城防守,务要细作监察好哈密之奸细,勿使外地细作入城。保证甘、凉和关西七卫商贾之间的安全互易。”

  众人齐齐抱拳:“是!”

  王越叹息道:“边塞苦寒,老夫此次归京,也该为汝等请功。”

  因为他的存在,他身边的人无论功勋多大,最后立下的功劳都会被视而不见。

  贺兰山一战,指挥同知朱槿、镇守太监张僴、总兵官都督同知李俊、副总兵都指挥使张安、右监丞郝善等人都该论功行赏,但朝廷以立功太少为由,只是草草赏赐了一些粮食。

  如此长久下来,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麾下,如何还能安稳的在边塞镇守?

  是该要回去一趟了,尽管龙潭虎穴,王越也不得不闯一闯了!

  指挥同知朱槿抱拳对王越道:“老将军,您也务要操劳,我们即便被忘记,也甘心情愿,只要你好好的比啥都强。”

  “有你在,哈密才能长治久安,大明国土才能寸土不失。”

  王越抿了抿嘴,最终什么都没说,上了轿子。

  在众人目送中,在雪花飞舞中,百名将士拱卫马车,缓缓消失在雪幕中,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脚印。

  ……

  紫禁城皇宫。

  弘治皇帝尴尬的看着朱厚照,道:“瞧你小气的样子,好好,朕买伱的总可以吧?”

  “你开个价。”

  朱厚照呵呵道:“不好意思了父皇,我不卖!这是我的。”

  弘治皇帝捂额,这倒霉孩子,咋这么小气,又不是啥好东西。

  你小小年纪,视力极好,它对你有多大用?两天新鲜劲过去了,你还会玩吗?

  给你祖奶奶多实用。

  弘治皇帝道:“那就借给朕用一段时间总可以吧?”

  “朕给你借贷费,一天一两银子,可不可以?”

  朱厚照冷笑道:“父皇!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至宝!”

  “得加钱!”

  弘治皇帝:“……”

  他最终以一天五两银子的租赁价格将放大镜从朱厚照手里租过来了。

  对这个顽劣儿子,他是真一点脾气都没有。

  “去将此物给老太后那边送过去。”弘治皇帝对一旁太监开口。

  “遵旨。”

  ……

  十一月下,北平又开始下雪,从小到大。

  陈策拿着大扫帚在院落内扫雪,朱厚照说的不错,是该要好好改善一下自己的居住环境了。

  他从集市上请来一批装修工人,将院落内移植了一株大槐树,匠人说会保证明年花香四溢,若枯萎他们无偿退钱再赔一株。

  从中厅到门扉前又修了一条长长石板路,不至于整个院子雪后都是泥泞。

  工匠觉得前院开辟的那一块小地影响美观,想将地给填平,吓了陈策一跳,连忙拒绝,让他们不要动这块地。

  后院还有扩建的空间,匠人建议后院扩出来一处院落,以后家禽放在后院饲养,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堂屋内也已经搬运来了许多盆栽,四方桌、太师椅,还有两处茶几。

  两个侧房则多了许多书柜子,他们本还想推销一些字画,一名匠家说他们店里有唐伯虎的画,看起来足够以假乱真,问陈策要不要买。

  陈策摇头道:“唐寅的画太招摇了,我这院子配不上,买一幅赝品会让人嗤笑,以后有空让他亲自画两幅。”

  匠人被噎了一下,心道你这小郎君是真能吹牛逼,还找唐寅亲自给你画,你咋不让祝枝山再给你写个书法?

  不过对方毕竟是金主,这些吐槽只能放在心中。

  想不到你这小郎君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吹牛逼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他们对陈策有了新认知。

  厨房也被里里外外改了一遍,大半天时间,这些活全部做完,陈策不由感慨明朝这些匠人的努力程度。

  要放在后世,不给你拖个十天半个月,你都不好意思给人钱,甚至会觉得对方在偷工减料。

  这一次里外翻新,花了陈策五十两白银,价格还算公允,陈策还额外给了对方一两白银,对方对陈策感恩戴德,说以后有生意就找城南老李家,介绍别人给陈策分成。

  果然,什么时代生意人都这样。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天空的雪小了很多。

  隔壁吴娘子门前又来了两人,聂氏带着她的儿子找上门,吴娘子和对方争执,最后聂氏的儿子竟开始提陈策的名字,看上去情绪激动。

  陈策知道,他可能要找自己麻烦了,趁他们争执的档口,陈策撑着雨伞出门了。

  用锦衣卫的势对付这些小民百姓实在有点类似高射炮打蚊子、杀鸡用牛刀之类的,太欺负人了。

  等陈策到北镇抚司自报家门后,锦衣卫同知李珍果然亲自出来接见陈策。

  他不知道太子为什么很看重这小子,不过能让太子如此重视,自己也不敢掉以轻心。

  “陈公子找本官所为何事?”

  陈策微笑道:“没事,想请阁下去府上喝口茶,不知阁下可否有时间?”

  当然没时间,不过没时间也得挪出点时间。

  李珍呵呵笑道:“好啊。”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朱厚照,开始李珍还在想怎么骗陈策说朱厚照不在锦衣卫衙署,见对方没提,他也就安心了。

  不过对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过去喝茶,想来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办。

  如果力所能及的他会帮忙,但超越权限或者违法乱纪的,他就无能为力。

  现在文官权柄很大,锦衣卫还是少惹事为妙,如果现在是太宗时期……哼!

  李珍是个实打实的武人,走路步伐很快,不过为了照顾陈策,他故意放缓了步调,不一会儿便抵达槐花胡同,在陈策家中中厅落座。

  等上架吧,上架就多更点,估计也就下个星期了,多担待。

第71章 找麻烦

  天色阴沉,时间不过日昳末时,外面已经泛黑。

  陈策将中厅点了灯,翻新之后房屋显得精致很多,陈策拿出朱厚照送给他的龙井茶招待李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李珍也不知陈策找自己做什么,就挺尴尬的一直在喝茶。

  忽然,外面的院门被狠狠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李珍眯着眼,他总算搞明白陈策叫自己来是做什么的了。

  原来是他知道会有人来找麻烦,是找自己撑腰的。

  李珍苦笑一番,看着陈策,他没有当即出去,而是询问道:“对方是官?爵?还是士绅?”

  陈策问他道:“这三个,你能搞定哪一个?”

  李珍道:“士绅举人,而且还是没关系依靠的。”

  “有点官场关系的,我也得掂量掂量。”

  他不是傻子,能做到锦衣卫三品高官,足以说明他的政治智慧不差。

  别看锦衣卫听起来风光,那是过去了,最起码在当朝,锦衣卫的权力被无限放低,但凡对方是个文官,他李珍这个三品锦衣卫都不愿招惹麻烦。

  陈策打心底替这个红极一时的爪牙感到悲哀,皇帝明明拥有这么锋利的刀,最后却只能放在库府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