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干卿底事
既想起了自家岳王在历史上的结局,又想起了阿和小朋友自毁长城的恸哭,还有莫名被害的王镇恶,这波新被捞来的、死状同样凄凉的小魏延……
古来武庙英杰多悲苦,一生倥偬,终为山河负。
刘裕让史万岁自己选择去留,史万岁纠结了许久,最终决定跟辛弃疾走。
他一生都在抗击突厥,威名赫赫,和那些异族有着血海深仇,比起在刘宋帝国开疆拓土,他更想去抗金前线厮杀金兵。
“好”,刘裕尊重他的决定,“祝你此去武运昌隆。”
史万岁撑着重伤之躯,板板正正地行了个军礼:“愿陛下生平万岁,江山万年。”
天幕前的宋孝宗:“……”
惊呆了,虽然宋祖大佬压根正眼都没看他,但他还是被一路带着躺赢了。
史万岁是何等狠人,威震漠北,杀到突厥可汗只是听了他的名字,就狼狈逃窜出数百里地。
金朝这是要被一波犁庭扫穴、直接歼灭的节奏啊!
他带着百官,亲自到殿前迎接辛弃疾,过了好一会,犹犹豫豫地问:“幼安,这崖山副本我们还参赛吗?”
好像奖励都已经提前拿到手了,还有必要去吗?
辛弃疾斟酌了一会,本来吧,参赛也是为了获取更多奖励资源灭金。
现在已经得到了十万精兵和武器,他需要花时间训练他们,和史万岁的作战风格也需要尽快磨合。
“暂时不参加了吧”,最终,他这么决定道,“先直捣黄龙,给金人灭了再说!”
……
而后,明世祖位面开始进行垂钓。
每逢这种碰运气的事情,那就是幸运滚滚的主场。
小滚滚在甲板上嬉玩,到处爬来爬去,李定国轻轻把它抱起来,拍了拍灰,梳了梳毛,又投喂了一根苍翠欲滴的青竹,最后递给郑成功:“森森来吧。”
郑成功捏着小滚滚的毛爪子,一同抓住渔网,扔进了历史长河。
郭嘉在一边探出了一个脑袋,目光炯炯:“据嘉目测,陛下这次垂钓必然——”
“闭嘴!”
柳如是抬袖按住他的嘴,使劲将他往后拖,“知道自己是乌鸦嘴,还不赶紧少说几句!”
郭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挣脱柳女侠的魔爪,没好气地说:“也不知道到底谁是乌鸦嘴,昨儿登基典礼刚结束,说了一声「这横幅不错」,结果当场就塌了——我看陈宫当时的眼神就想刀你了!”
他更是进一步表示:“我只想说,陛下此次垂钓的收获一定很不错。”
话音刚落,郑成功收网查看,渔网正中躺着……历史长河中一根平平无奇的水草。
郑成功神色冷峻,示意下属先把郭嘉关到一边去吃喝,用食物赶紧堵住他的嘴。
就连小滚滚都压不住郭嘉的乌鸦嘴,这是何等的邪性!
郭嘉被赶走之后,垂钓进度陡然恢复了正常,郑成功陆续钓上来一些兵甲武器之类的,又让本位面众人都一起来玩一玩。
李来亨钓上来一座金矿,张煌言钓上来一群古希腊风格的雕塑,似乎是一位艺术大师出品,柳如是钓上来一座书院,不知属于历朝历代哪位大儒,里面的珍本古籍还挺多。
新加入的东吴各位手气也不错,有钓上来武器装备的,草莓水果的,甚至还有西方不知道哪个王室家谱传说的。
最离奇的要数孙策。
本来吧,他英年早逝,含恨而终,绝不能算特别走运的那一卦。
但可能是因为自从加入了大明位面,名字出现在了生死薄上,被郑成功续命一波,彻底改命的缘故。他现在运气好得惊人,属于走路都能低头捡到金币,弓弦一振就会自动有沙雕飞鸟撞上来的那种。
孙策钓上来一架蒸汽纺织机,众人对这个玩意颇感莫名其妙,郑成功却看到了其中的价值,准备带回去进一步破解。
老先生们又有新玩意要搞了!
李定国一直立在旁边,和郑成功一道撸小滚滚,没有参与这群人的喧闹。
小滚滚歪头瞅了饲养员一会,乌黑的大眼睛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忽而抬爪扯住他衣袖,强行将他拽到了渔网边,示意他快点动手。
“好吧”,李定国想了想,微笑道,“如果能选的话,最好钓上来一个历史人物,可以帮到森森。”
长长的鱼线犹如利剑般破开了平静的水面,掀起一阵飓风,来到了东汉永元年间的时空,穿透黄沙莽莽,风烟漠漠,停留在一位白发苍苍、风骨凛冽的老人面前。
班超:?
这是他出使西域的第三十年。
真正的出使:客客气气献上重礼,对地方国王毕恭毕敬,比如某些前往中原的朝觐使团。
虚假的出使:一个字,打!
啥西域政权搞叛逆割据的,凡是我经过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地盘,你小子要是不服气,先来打一架再说!
班超自从第一战进入鄯善国,率领三十六名随从击杀匈奴使团开始,就宛如开了挂,一路扫平西域诸国。
今天心情好,就把某个不听话的小国暴打一顿,明天闲来无事,收拾一些不太安分的国王。
什么大月氏、乌孙、龟兹、于阗、康居之类的,见他如见亲爷爷,乖顺得不得了。
班超经过了长年累月的一通努力,现在愿意臣服的西域小国家,终于达到了五十个之多!
但他并不感到高兴,反而有一种难言的惆怅。
只因他已经年华老去,白发苍苍,将大半的人生都留在了荒凉的西域戈壁中,结果汉和帝不仅迟迟不给他封侯,还不让他返回故乡。
在怅然而终、埋骨他乡之前,他是多么想回归中原看一看啊——
正当班超在这边长吁短叹的时候,忽觉手腕一紧,李定国的鱼线直接把他从原地提了起来,升入云霄,一下消失不见。
船上的大明众人见到自家晋王居然钓了一位白发老者上来,顿时目瞪口呆。
不是,您老人家谁啊?
众人都在交头接耳:
“看起来好凶,神情肃杀,还穿着战甲呢,难道是赵国的廉颇老将军!”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黄忠,或者常山赵子龙?”
“这灰头土脸、满面黄沙的,一看就是西域的将军,莫非是安西白发军?嘿,你是郭昕郡王吗?”
……
黄宗羲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走过去告诉自家陛下:“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的画像。”
他最近在教学生外语,所以自己讲话也是中文和外语混杂,这次甚至掺杂了拉丁文。
郑成功恰好也精通这个。
他以前在崖山位面可没少折磨那些拉丁族群的领袖,什么西西里国王、东罗马帝国之主、拜占庭之王之类的,掌握对方的语言只能算是基本操作。
所以,他同黄宗羲聊天,也顺势切换成了拉丁文:“梨洲再想想呢,若是一位老先生的话,可以请去跟你们一起研究学术。”
班超:!!!
他听到这一番熟悉的拉丁文,DNA顿时动了。
之前为了派人出使罗马帝国,他特意学习了好些拉丁文,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此刻,班超看向郑成功,也用同样流利的腔调回复道:“Obsecro qui sis, quaeso(我能冒昧地请问一下您是谁吗?)”
看这装束可是汉人的皇帝,太亲切了,瞬间让他热泪盈眶,汉家王朝难道已经打到亚平宁半岛了?
“Adhuc paulum abest, tempus numerat. Sed meliora omnia efficies.(还差一些,但你来了之后一切进展都会加快)”,郑成功眉头一挑,就跟他这么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
一旁的大明众人:???
哈喽,就是说,大佬之间的交流,可以照顾一下根本听不懂的凡人感受吗?
众人请黄宗羲代为翻译,黄宗羲面无表情:“就方才这一会儿,他们已经换了至少八种语言了。”
自己真的处理不来!
众人耐心等待了许久,终于,郑成功拉着班超走过来,宣布说:“这位是定远侯班超,他将会加入我们的海外开发战略。”
班超听了他的叙述,知道自己来到了一千五百年后,如今,正是一个危机四伏、全球各路霸主海上争锋、陆上持续短兵相接的大时代,他顿时被激起了昂扬的斗志。
故乡的西域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挑战性了,新世界的大明,正是一个完美供他发挥的舞台。
然而,班超虽然不服老,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年龄摆在这里,有些迟疑地说:“老夫年近七旬,恐来日无多,若是出使半路崩俎,恐坏陛下大事……”
“没事,这只是一个小问题”,郑成功拿出生死簿,当即就给新加入的班超续了五十年。
光芒一闪,班超立刻恢复了年轻时候的模样。
明世祖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班超简直是一个完美契合了他期许的人选,大明的世界扩张与航海大开发,就需要你这样的跨国人才。
争取拳打西班牙,脚踢日不落,什么葡萄牙法兰西德意志印度日本朝鲜都必须全部甘拜下风。
先定一个小目标,早日将美洲大陆变成自己的后花园!
河东君柳如是走过来,她作为目前最重要的内政大臣之一,领走了班超,准备向他详细介绍一下如今的时代。
片刻之后,听了柳如是科普郑成功事迹的班超大开眼界:
“居然还有经济战这种操作?”
“忽然觉得我对那五十个西域小国还是太客气了,才让匈奴一直蔓延到后世,为祸不浅,真该像世祖陛下那样,把这些小国家通通扫荡一遍。”
“现在的航海战倒是和我那时候差别很大,安南还没打吗?我想试试。”
祸从天降的安南国王:听我说,班定远,谢谢你。
……
最后,景泰位面进行了垂钓。
小黄月英扒在船边,满心期待地看着于谦挽起衣袖,姿态挺拔,缓慢将渔网沉入河底。
快让她康康先生都钓了什么好东西!
“有铁甲、火药、粮食……”
小黄月英扒着指头细数:“啊,钓上来一座古戏台,上面还有楹联呢!这个是什么石碑,看起来好古旧,怎么会有虾子也顺着渔网爬了上来,先生,这个可以吃吗……”
于谦看了一眼被她捉在手里的鲜虾:“放那里吧,等会给你烤。”
“谢谢先生!”小黄月英顿时欢呼雀跃。
她低头研究了一会捕捞设备,忽而眼珠一转,“先生,能不能给我试试?”
于谦将渔网递给她,小黄月英找到了若干小木材,开始比划拼装,但是,因为她还太小了,暂时没办法准确地将木头削成想要的形状,于谦在一边给弟子帮忙,最终做出了一个简易的捕捞器械。
虽然很简陋,但一次可以同时投放出五张网呢,小黄月英顿时觉得自己赚大了。
五张渔网兜兜转转,都在往历史长河的同一个方向飘去。
大唐咸通九年,长安,京兆尹温璋准备处死一个人,一个他仰慕了很久的女子,他一直遭到拒绝,现在她终于落到了他手中。
鱼玄机。
她凭什么那么骄傲呢,她又为什么总是那么骄傲呢。
明明是一个出身低下的倡门,偏生才华绝艳,竟敢贴出“咸宜观诗文侯教”的字句,挑战文坛的各路高手。
任她风华绝代,到头来还不是困顿于一个「情」字,因鞭笞绿翘而入狱。
京兆尹温璋想起过往在她那边受的一次次冷待,当即决定公报私仇,处以死刑。
就在鱼玄机即将受刑的一刹那,刀锋迎头斩下,小黄月英的五张渔网从天而降,将她全身都结结实实地裹住,刀剑无法砍进去分毫,就这样被提了起来,一路拉近了时空长河中。
景泰位面的人看见渔网已经缠成一大团,费了老大功夫,才将鱼玄机从里面放了出来。
众人未曾想过会看到如此一个身披枷锁、形容萧索、极度苍白消瘦的美人,相与愕然。
良久,终于有人问道:“请问你是?”
鱼玄机心如死灰,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无分别,无非一死而已。
她依旧高昂着脖颈,极尽幽美,也极尽冷傲不屈:“鱼玄机。”
众人恍然大悟,立刻开始交头接耳,传递资料,特别是新从三国位面带走的各位名士,满脸都写着懵逼,急需要一场科普。
鱼玄机听着那些对她的生平议论,神色平静,早已习惯了如斯的非议。
直到一只小手忽然伸过来,拽了拽她的衣衫。
“姐姐,你好糊涂啊”,小黄月英板着脸,气鼓鼓地冲她说,“何必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赔上一生!”
鱼玄机长叹一声,情之一字冷暖自知,到临死之前,她也猛然惊觉自己的一切行径很是可笑,但她又如何能跟面前这么小的一个小朋友说清楚呢。
谁料,小黄月英却在很积极地给她出主意:“姐姐,你若真想得到这个温什么、李什么还是陈什么的,或者三个都要,何不入朝为官,青云直上,当他的上司,抢了他的人,断了他的路,绝了他身后势力,让他完全无力反抗,生生世世都只能当你的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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