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干卿底事
一路行来,粗粗一数,杀了至少不下几百号人,连金朝将军都被他阵斩了三四个。
完颜宗弼踉踉跄跄,好容易从爆炸中脱身,精疲力竭,扒在城头一看,差点昏过去。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猛人?
全军加起来都不够他一个人杀的!
他万万不可能猜到这就是大宋天子,就算是他大金太祖,亲自打天下的一代军神,都没这么猛啊,何况是向来孱弱的宋人。
他只能揣测,这应该是一位宋人名将(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当即就把徽、钦二人挂在了城头,令下属将刀架在二人脖子上,一边厉喝道:“站住,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刘裕在厮杀中,未听清他说什么,冲锋过来,勒马审视了一会,面露疑惑之色。
黑灯瞎火的,他是真没认出来这两人是什么玩意。
一来,他根本没看过这两人的画像,谁会没事把晦气东西往自己眼前凑啊。
二来,完颜宗弼虽然给徽、钦二人换上了龙袍,但在刘裕的年代,帝王龙袍都是黑色,他自己更是打算设计青衣作龙袍,如何知道这两个穿着红色衣服,又没有什么特殊花纹的家伙是哪里来的。
这时,岳飞从火光冲天中疾驰而来,一路分拨人海,杀到他面前,与他并肩而立。
岳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他想起之前刘裕弃他而去的场景,轻轻冷笑一声:“呵,陛下着实厉害。”
刘裕扬眉微笑,洒然道:“承让承让,我当年打孙恩一人追杀数千人,如今不过是简单操作罢了。”
岳飞:“……”
我不是在夸你!!!
刘裕侧眸问:“鹏举,这两人是——”
徽、钦二人充满期待的眼神顿时看向了岳飞,等着他过来救自己。
虽然他们之前没见过岳飞,但却听过不少他的故事啊,之前不就有十二道金牌之事,想必他一定对故宋忠心耿耿,一定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二人救出去吧!
宋钦宗甚至都已经想好该怎么表彰他了。
宋武帝忽然入侵了他们位面,岳飞与贼共事真的很不容易,如今弃暗投明,拨乱反正,反正他九弟都已经死了,等自己回去顺理成章当上皇帝,一定要好好嘉奖!
岳飞看着二人,眸光毫无波动,淡淡道:“是之前降金的叛国之贼。”
刘裕恍然大悟:“是那两个伪帝?也罢,抓起来送到京城处决吧,让百姓们也普天同庆一下。”
完颜宗弼顿时猜出了他的身份,不敢置信道:“是你!胡说,我手中这个是大宋天子,明明你——”
才是死了很多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伪帝!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岳飞抬手一箭,洞穿了咽喉。
他双眼怒睁,摇晃几下,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徽钦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抖作一团,岳飞手指冷定如铁,一箭一个,干脆利落地将二人钉在了城墙上,流了很多血,很痛苦,但暂时死不掉。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
经过一夜的血战,宋军终于成功拿下了长安城,迎着初升的旭日齐声欢呼。
长安父老挤满了进城的道路,泪流满面,相与迎接王师,拿来各种箪食壶浆、鸡鸭瓜果慰劳。
而另一边,战况发展也十分顺利。
岳云这时正带着一部分岳家军和刘宋军队主力镇守潼关,严格戒备随时可能入关侵犯关中、截断刘裕军队后路的金人骑兵。
刘宋大将沈林子也在军中,两方军队由于长期以来的战争背景和战术操作都全不相同,如今猝然进行合作,自然需要经历种种磨合,才能发挥种种战力。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该怎么成功磨合呢——
沈林子:“陛下给我留了一个锦囊,让我在见到你之后打开。”
岳云:“父亲也给我留了一个锦囊,说是可能会派上用场。”
二人当即将纸条抽出,互相一对照,不禁叹服,自家陛下和岳王明明没有提前商议过,是怎么做到给出了完美一致的指示,甚至分毫不差?
刘裕写道:“打散军队,重新编组,分批出关迎战。”
岳飞写道:“改组两军,以攻代守。”
岳云/沈林子:!!!
难道这就是,英雄所见都是相似的,菜的人则各有各的菜法?
刘裕按照惯例,给沈林子留下了一大通如何重新改组军队、严明军纪、肃清战事的方式,沈林子年纪轻轻,本无特别的才华,但好在特别听话,刘裕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下,二人经过商议,决定不再盘踞潼关高阁险地,严阵以待金兵,而是以攻代守,屡次主动出击,斩杀金人骑兵数千,缴获辎重过万。
金人援兵来了多少波,都只是羊入虎口,宋军迎来了一场又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
自此之后,金人束手无策,再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望潼关而兴叹,认定此处是不可逾越的天堑,选择从别处绕行入关。
然而,其他地方同样也行不通。
开封作为四战之地,易攻难守,王镇恶的水师阻断了开封内外运粮的通道,直接来了个大军围城,特意坏心眼地留了一个角,让外界的消息可以传递进去。
开封守将日日听闻噩耗,外界兵败如山倒,这一下根本顶不住,直接降了。
李清照留在了开封安抚百姓,顺便搞搞文教建设。
虽然刘裕日后不打算还都这里,而是将京城迁移到洛阳或长安,但开封经历了北宋一百多年的经营,仍是北方举足轻重的重镇,可以倚之为行都、副都。
朱龄石这一路,是刘裕当年从京口起义开始带出来的北府旧将主力。
他带了一大包的锦囊,就像当年在刘裕的安排下伐蜀一样。
自登州海港登陆,一路向内地进发,先下益都府,再定东平府,路线十分嚣张,战力十分狂野,每到一个地方就拆一次锦囊,很快就打到了开封和众人汇合。
众人收拾收拾,准备继续进攻,结果发现了一个问题。
嗯?陛下这回怎么没指示了,就说看心情随便打?
那好吧,扔出小飞镖在地图上一戳,啪唧,随机选一个幸运儿,就是你河间府吧。
谁让你在本位面正好是北魏治下呢,咱也算是提前预演了!
河间府的守将:救命,你们不要过来啊!
金国最后的名将完颜宗弼一死,死得很凄惨,又仿佛玩笑一般,闹得天下皆知,所有的金国军队顿时失去了主心骨。
余下的什么完颜宗磐、宗隽、挞懒等人,较之完颜宗弼尚且远远不如,对上大宋一众精兵强将,更是如同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虽然刘宋众将的能力参差不齐,有的更是除了人品还算过得去,其他样样都不好。
但架不住他们的陛下靠谱,每次都给出了准确无误的指点,众人就这般一路顺着黄河横冲直撞,居然还真用了四个多月,就把河间府打下来,准备逼近天津,甚至是金朝中都燕京了。
金国朝野震悚,立即广发檄文,让境内各地起兵勤王,疯狂从从西南路、西北路招讨司调兵,赶紧来守卫京师。
谁特么能料到,刘宋众将这一路大军看似声威赫赫,实际上只是扔出去做佯攻的。
反正按照刘裕的规划,从太原府至天津之内的偌大地盘,防卫已经基本被自己几场战争掏空了,随便他们怎么打,到最后都会逼近天津、北京。
加上这些年完颜宗弼独揽大权,推行一套掠夺境内汉人财富的行政体制,横征暴敛,搞得百姓们苦不堪言。
本来吧,在金人治下过得虽然不好,但跟宋徽宗等人的操作比起来也就是卧龙凤雏,老大别笑老二,百姓们觉得忍忍也就过去了,万一又让徽钦回来当皇帝,指不定日子还会变得更糟。
但是,现在刘裕来了。
百姓们一看见《伐金檄文》,纷纷失声痛哭,知道自己从此有救了,这位出生于微末、一生都在向世家拔剑、为寒门生民而战的皇帝,一定会保护他们的。
于是江北之地,起义纷涌,黎民或揭竿起义,或奔波相助,刘宋大军一路行来,战不旋踵,坐不暇暖,所到之处收编了无数的义军民军,更是得了一大批粮草襄助。
为天下苍生而战的人,苍生终将站在他们的身边。
所以说,按照刘裕的计划,这一批部队只需要对金廷形成压制之势,让他们感到恐慌,然后忙中生乱,搞出一些骚操作就可以了,并不指望这群人真的立下攻破王廷的战功。
他和岳飞这边为数较少的兵马,才是真正的进攻主力。
果然,金人一从西南、北两路调走兵马,城防空虚,岳飞立即搞了一波闪击战,打下了丰州这处军事要地,转而回攻西京大同府。
还在半路上的勤王兵马听说后方失守,顿时大惊,连夜返回,正好岳飞在半路上包抄设伏,一举歼灭。
大同府守将看完了整个战斗全过程,魂不守舍,当场纳头便拜,表示自己愿意举城归降。
而此时……
刘裕已经一路咣咣咣,头也不回地进入了海中,风急浪险,行驶得飞快。
毕竟水战才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先是通过渤海,驻军来州登陆,一波夜袭直取金国中京大定府。
而后立刻以雷霆手段封锁此地消息,再度出海,自曷苏馆登岸,顺辽河航道而上,攻陷东京辽阳,最后顺着咸州,绕过城镇奔袭无人区,轻骑快马北往,带着回回炮,一波火力炸开了上京会宁府的大门。
刘裕和岳飞一东一西,搞了一波如此奇妙的配合,让金国半年之内连失四京,大同、大定、辽阳、会宁尽皆沦丧,仅剩一座燕京孤城还在苦苦支撑。
这次檀道济也跟着来了,拥有了独当一面的历练机会,刘裕在前面打,他在后面守城,出色地完成了所有任务。
所有人都很开心,觉得一切都非常圆满,除了金国人……啊对了,还有岳飞。
岳飞:?你以为是我想配合这个无比危险的战术吗,是我根本管不住陛下那一颗飞扬躁动的心!
每一天都为陛下操碎了心,长叹复长叹!
最后,岳飞从大同府往东,刘裕从辽阳南下,自渤海登天津,会师在燕京城下。
金人皇帝眼看大势已去,就连北方的退路都已经被切断,绝望之下,牵羊衔璧,出城归降。
他想得很美好,都说大宋是礼仪之邦,自己既然是主动投降的,余生好歹也能衣食无忧,混吃等死,平平安安终老吧。
刘裕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在做梦。
……
次年春日,大军凯旋至临安,街头出现了一幕奇景。
那就是,居然有一排跪像出现在了城外,正对着所有来来往往的百姓,保持着磕头谢罪的姿势,他们正是徽钦二帝及故宋宗室若干,金人皇帝及完颜氏皇族若干。
“这雕像做得好逼真啊!”孩童们兴奋地跑过去,戳了戳这些根本就不能动弹的雕像皮肤,“但摸起来是冷的!”
一旁,负责管理城防的虞允文保持微笑,心道,能不逼真吗,这些就是真人浇筑了石膏灌成的。
而且还没一下子灌死,脸上留了孔洞呼吸,每天都灌入食物维持生命体征,就是要让他们活着经受这一切折磨。
有人问,多大仇啊,至于么!
还真至于。
本来刘裕只是打算给他们一个痛快,然而,那日攻克燕京之后,无数被掳掠的故宋男女老少终于脱离了暗无天日的苦命生涯,痛哭流涕,一涌而出。
其中有许多的年轻少女,神色悲戚,形容消瘦,其中一名最年轻的似乎与李清照相识,扑入她怀中,未语泪先流:“易安姐姐……”
李清照神色凄然,充满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其他人呢,怎么就剩了你们几个。”
小帝姬呜咽着,泣不成声:“姐姐们死了……都被那些人当作战利品分走,逼她们陪酒取乐助兴,饱受折磨惨死……”
李清照将她紧紧抱住,流泪道:“没事了,陛下给你们复仇了,跟我回家吧,一切都过去了……”
过了好久,小帝姬的情绪才稍稍平定下来,眼中泪水仍旧盈盈欲坠,过来向刘裕道谢:“多谢宋祖陛下。”
没错,就是「宋祖」陛下,哪怕她是一个故宋人。
她再也不认可自己从前的国家。
如果当初在靖康年间,刘裕就能来到本位面接管所有的一切,那该有多好啊,她的姐姐,家人,一切鲜活生命都已经逝去,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刘裕问明缘由,得知这些少女居然都是从前故宋的帝姬,在金国羁押期间受尽了种种屈辱和苦楚,不禁勃然大怒。
自从进了南宋位面以来,他每天就在持续因为各种各样的奇葩事情而生气,一次次被刷新了底线。
但唯有这一回,是真正最让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愤怒,恨不能将一切始作俑者通通送进地狱。
因为他也是一位父亲。
刘裕的夫人早逝,他登基后,将其追封为武敬皇后,迎入太庙,也是史上唯一一个列为主祭、与宗庙先祖并受香火的皇后。
此举在后世招致大量理学家痛骂,什么动摇国本,此种典礼堪称骇人之类的。刘裕之前看史书的时候也曾看到,不过一笑置之而已。
他一生都没有再立后。
夫人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会稽公主,刘裕自然十分宠溺,视如珠玉。
会稽公主沐浴着如此爱意成长,性情可想而知,完全就是全家一霸,食物链的最顶端成员。夫婿是自己抢的,弟弟是随便欺负的,妆容是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的,「梅花妆」更是引领时代潮流。
稍有不如意,还喜欢找老父亲卖惨,咔咔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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