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人如初顾
“自然知晓!”
李斯再次行了一礼道:“孔夫子把‘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分成了三项。”
“德薄而位尊:一个人的道德和人品的高度与这个人所处的领导位置,不成正比。”
“智小而谋大:一个人的思想智慧很小,但他的计划太大,与他个人的能力不相配,其结果造成了很严重的损失。”
“力小而任重:一个人的力量达不到其负重,轻者伤身,重者丧命。”
“而姬无夜则是三项都占!”
李斯脑海中还有许多想法想说出来。
但李斯更明白,嬴颂只问了《周易·系辞下》中的一段话是何意思,并没有问其他。
自作聪明,除了主角没事,其他人下场往往是悲催的。
嬴颂微微点头,开口道:“是个聪明人,出使han国的使臣就你了。”
“臣李斯遵命!”李斯低头,拱手领命道。
嬴颂挥手,李儒带着李斯行礼就退了出去。
李儒带领着李斯一直出了咸阳宫,才出声提示道:“身为秦使,你代表着大秦的面子,记住你回答王上的答案!”
“斯不敢忘。”李斯也是一脸认真的点头。
李斯内心也明白,也是自己的表现落了大秦的门面,恐怕那就真的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咸阳城·高陵君府!
月神,湘君,云中君,大司命则准备前往蜀地了!
东皇太一自然是同意了‘湘夫人换取扶桑神木’的交易。
(cgad)要不然能怎么办?
总不可能让东皇太一离开阴阳家总部,亲自前往蜀山夺取扶桑神木吧。
先不说蜀山巫族和阴阳家有着极深的渊源,会不会有针对阴阳家的物品。
就说能不能找到蜀山还是两回事呢。
蜀山拥有着高深的隐藏之术,要不然阴阳家早就找到蜀山了。
所以这就是需要秦国的军力配合了。
han国·新郑·紫兰轩。
一天之计在于晨,这本应该是生机最为蓬勃的时间,街市上也早已是人声鼎沸,百业俱新。
但是紫兰轩中却只有静,一种风雨之后的安静!
达官贵人不是沉迷在酒色之中睡着了,就是回府休息了。
紫兰轩,卫庄厢房!
卫庄坐在席上,茶几上放着一壶酒,一卷竹简。
竹简展开了一半,端首的题签写着‘五蠹’二字。
卫庄手持酒爵,未饮,目光落在竹简的字里行间,脸上俱是思索玩味的神情。
案几的右侧,紫女跪坐,自甚了一杯,浅浅酌了一口。
酒香覆郁,入口后沁人心脾。
紫女轻呼一口淡淡的香气,含笑道:“韩非的这篇《五蠢》,你已经看了好几天,是因为这里面有你想看的东西吗?”
卫庄轻哼一声,淡淡道:“也许。”
“关于张开地食言而肥,卫庄你有何看法?”紫女询问道。
卫庄脸上露出冷冰冰的笑,开口道:“在官僚的眼中,世上只有两种人,垫脚石和华脚石。”
紫女妙目流转,出声道:“以韩非的心气与才干,想必不会甘愿当别人的垫脚石。”
卫庄眼中光芒一闪道:“那么就只有搬掉他了!”
紫女又细据一口酒,笑道:“看来你现在对韩非的评价似乎提高了不少。”
卫庄冷冷道:“你觉得我会为一个虚有其表的人浪费时间吗?”
紫女放下酒爵,道:“不过韩非想借军响被劫一案成为朝中的新生势力并非易事,他恐怕不知道,自己在han国的对手不仅仅是姬无夜和张开地。”
卫庄带着独有的孤傲,开口道:“张开地还只是其中最弱的一环,如果韩非连这一关也过不了,那么他就是一颗毫无价值的废子,其生其死也不会有人在乎。”
“这一点我倒是与你的看法不同。”紫女开口道。
卫庄一征,冷冷道:“哦?”
“张开地一向以庸碌迁腐的官僚面目示人,但我总觉得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紫女一脸认真的道:“对他恐怕还要多加留意。”
卫庄冷笑,不置可否。
紫女还想说什么,卫庄突然示意她禁声。
隔了一会儿,一行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接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紫女出声询问道:“什么事?”
“公子韩非求见。”门外一名侍女回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合作
若是旁人,堂堂han国九公子,用求见二字,必是受宠若惊,扫榻以待。
可是偏偏,雅间里的人是卫庄。
卫庄和紫女互相看了一眼,皆有疑惑之意。
不过卫庄和紫女还是让韩非进来。
厢房中重新燃起一炉香,烟气氨盒,浮空缭绕的形状犹如一条神龙,爪自摆动却不散-。
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比等重的黄金还珍贵十倍的龙诞香。
传说此香产自南海深渊的龙墟,当地天赋异烹水火不侵的土人花费多年心血才能采集到一簇,就算王室都未必能拥有此物。
紫兰轩中随随便便的一件器物都可能有令人咋舌的来历,就看你有没有眼力能瞧出其中的门道。
韩非当然有这个眼力,所以他对眼前这个迷雾般的男人越来越感兴趣,可惜到现在为止能搜集到的信息并不太多。
不过至少已经能肯定,这个人和han国的王族有着极深的渊源,却又是一种极为奇特的关系。
这也许是想要真正深入了解这个人最为关键的一个点。
卫庄和韩非分坐主客位上,紫女则在一侧相陪。
这已经是几天来他们第三次相会了。
但第一次只是韩非与紫女盘桓,除了一个眼神之外,和卫庄并无交集;而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紫女却又不在场。
今天终于三人都到齐,也许有一些事情可以正式摊牌了。
韩非含笑拱手施礼道:“卫庄兄,紫女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紫女掩嘴笑道:“你比所有客人都来得勤,不过三次倒有两次不是来照顾我生意的,你说我是该欢迎你呢,还是不欢迎呢?”
韩非哈哈一笑道:“也许今天我就给你带来了一笔大生意。”
谈笑间,韩非的目光却一直在看着卫庄。
卫庄双目注视着韩非,出声道:“你说会给我一个证明,但却好像输得很惨。”
紫女执起白玉酒壶,往樽中注满酒,韩非端起酒樽,自信的说道:“我这次不但赢了,而且是双倍。”
“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你之所以答应草草结案就是为了张良。”紫女微微一笑道。
韩非喝着酒樽中的酒水,笑着道:“紫女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你少拍马屁。”紫女给了韩非一个白眼。
卫庄眼角的余光瞥向紫女,似是询问,又是质问。
紫女微微颔首,示意卫庄,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得到了紫女肯定的回答,卫庄沉默地端起了酒樽。
韩非开口道:“父王勒令张开地破案的期限已到,如果此案破不了,姬无夜就会趁机大做文章,子房必定受到牵连,此是其一。”
卫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这次所谓的结案是你故意做给人看的。”
韩非无比自然的点点头道:“只有粉饰太平,才能让幕后放松警惕,这时候正是发动反击的最佳时机,而张开地的食言,虽然让我暂时无法成为司寇,却因此得到了另一件更珍贵十倍的东西。”
“珍贵十倍?”卫庄保持不变的神情有开裂的趋势。
“子房因此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韩非开心的说道:“所以,我赢了双倍。”
卫庄往腰间摸了一把,发觉鲨齿放在一边的架子上。
紫女在桌子下面按住卫庄躁动的手,避免他一个暴起用鲨齿给这位得意忘形的九公子梳梳头。
紫女出声询问道:“公子如此笃定,似乎一切已尽在掌握,难道,你已经有了被劫军饷的线索?”
“这个,我还得多谢紫女姑娘。”
“我?我做了什么?”
“那晚在天牢,两位王叔被人灭口,那个杀手没有想到,他螳螂捕蝉,却有紫女姑娘黄雀在后。”韩非的一双桃花眼里染上了玩味之意。
“呸,你才黄雀呢。”紫女娇嗔一声,语中笑意却是遮掩不住。
“哈哈,是是是,我用词不当,紫女姑娘恕罪。”
“嗯,你这人看起来笨笨的,其实还挺精。”
整个雅间的温度骤然降低五度,卫庄瞥了韩非一眼,又瞅了紫女一眼。
“那你猜我有没有碰巧抓到那个凶手?”紫女敛起戏弄韩非之心,正了正神色。
韩非脸上神情也是严肃了起来,出声道:“我看难,不过能在紫女姑娘的追踪之下逃脱,新郑城中有如此轻功的人,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人,一个叫墨鸦,一个叫白凤,他们都为一个人效力。”
“姬无夜!”卫庄口中吐出三个字。
“姬无夜老奸巨猾,单凭猜测,你就想抓到他的破绽,找出军饷?”卫庄端起裂了好几道口的酒樽,显然是不对韩非抱任何信心。
“当然不行,所以我要请卫庄兄一起去看场好戏。”
“哦?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我想不出卫庄兄拒绝我的理由。”
韩非歪歪头,看着卫庄出声道:“这场好戏,缺了卫庄兄,可就唱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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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放下手中的酒樽,站起身,拿起架子上的鲨齿拉开门走了出去,韩非冲紫女拱手,笑着说道:“紫女姑娘,卫庄兄今夜就归非了,告辞。”
“卫庄兄等等我啊。”
下楼的时候,走在前方的卫庄突然停了下来,韩非躲避不及,直接撞在了卫庄的背上。
卫庄揪着韩非的衣领把他拎进了一间空着的雅间。
韩非摸了摸自己的胸堂,开口道:“哎呦,卫庄兄,你是不是在衣服里藏了块钢板?”
卫庄根本不理韩非的话,开口道:“紫女已经不在这里了,你可以说实话了。”
韩非笑嘻嘻的出声道:“卫庄兄说的哪里话,非可从来不说假话,紫女姑娘美貌与智慧并存,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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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防着她,你怀疑她。”
卫庄不是询问,而是笃定道:“想让我帮你,你就得拿出诚意。”
“不错。”韩非收起嬉笑之色,“我的确在防着她,紫女姑娘和卫庄兄根本不是一路人,却能联合在一起,这只能说明,在卫庄兄和紫女姑娘各自的目的中产生了交集。”
“而我,便是那个交集!”
“那你就不怀疑我?”
“卫庄兄的来历和目的,非或多或少猜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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