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大雪满弓刀
这么大的雾,骑马的人是不敢打马飞奔的,尤其是在山路上,那简直是找死,撞到树上或掉到山沟里都是要命的事。
所以他们听到的马蹄声都是不紧不慢地在山路上缓缓地走着。
小五子的队员们都埋伏在这山路的两侧,因为雾太大,所以都离山路不远,就伏在路旁满是露水的蒿草丛里。
马队渐渐走近,小五子仔细的数了数,一共十八个人,十八匹马,其中有两个人是日本人,剩下的都应该是满洲国警察。
这些人终于钻进了他们的埋伏圈,前方探路的马匹也终于绊上了横在路面上的细细的绳索。
“轰!轰!”爆炸声响起,前面探路的人啥事都没有,而他后面的人却被他绊发的手雷给害惨了,马匹被惊,将马上的人都给掀了下去。
爆炸声就是信号,小五子他们,包括大头鱼这些人都及时地拉着了引线将手里的手榴弹手雷扔了出去。
不用扔的太远,因为本来也没多远,手榴弹出手后,大家又纷纷卧倒,将枪顺了出去。
探路的尖兵正在庆幸自己没有被炸着呢,一颗子弹在不远处飞来,是从斜下方射来的,从他的下巴颏打了进去,从后脑上方穿了出去。把这个尖兵一枪打下马去。这时,轰轰隆隆的第二波爆炸才刚刚响起。
小凤仙几乎与小五子一同开的枪,正好两个日本兵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爆炸使这两个小鬼子翻身下了马,并没有弹片伤着他们,因为弹片全都被马匹给他们挡下了。
可这俩人刚刚直起腰来,就在额头上每人多了一个弹孔,不偏不倚,就在额头正中,如同二郎神一般睁开了第三只眼睛。
254 杜老爷的烦恼
这些警察部队还真就是追击老海山他们的队伍中的一部分。在他们刚刚回到驻地就接了个紧急任务,就是派出几支小队去寻找日本人失踪了的侦察机,侦察机失联的位置在额穆所附近的深山里。
这次专门给他们配了马匹,而且还有两个日本人监督,看他们干活是不是尽心尽力。
这些人刚刚交了差,本来就损失了不少人,还没抓到叛逃的队伍,所以都有些不情愿。
但日本人可不管你情不情愿,从他们这些人当中挑出十五六个对山区熟悉的就来了。
爆炸声一响时,除了几个挨炸的,他们都迅速跳下了马,这帮人无论是当过胡子还是当过抗联,反应速度都是一等一的,发生危险第一个想的就是怎么保护自己。
这些人下马后都在马背上架起了枪,凭着听到枪声的位置,向枪响的方向还击,一时间枪声大作,各种枪都在响,只不过雾很大,都看不见对方的人,射击全凭感觉。
小猪手里是冲锋枪,他没去打那些浓雾中的高大影子,因为那是马匹,已经有几匹马被炸倒了,他还打算捉几匹活的呢。
但是敌人都在马匹后面,雾又大,根本看不见人。
小猪灵机一动,枪口下移,“哒哒哒,哒哒哒!”冲锋枪在马肚子底下横着扫了过去,中枪的有人有马,都是打在腿上了,不过看样子还是人倒下的多一些。
然后又一梭子子弹回扫过来,已经倒下的人身上纷纷中枪。
他这冲锋枪杀的人比所有人都多。
几个距离近的能看清人影的,早已发挥出了这些好枪手的最大优势,枪声“砰砰砰”的响个不停,敌人纷纷中弹倒下。
狗蹦子没受伤的那条腿又挨了一枪,不过他已经将打他的人敲掉了,这回彻底走不了道了,他干脆伏在地上专瞄人腿打,“砰砰砰!”几枪过后,包围圈里已经再没有人还击了。
小五子挡在了小凤仙前面,进入到马群中间,看见地有会动的照脑袋就是一枪。
吴鸣,大头鱼他们也在作相同的事情,没一会,战场清理完毕,小五子一查人数,一个不少,可是不单狗蹦子受伤了,大虎也被对方的枪子给蒙上了,所幸子弹打在了肚子上,穿了过去,这也很危险,没几个像小五子那么幸运的,不过应该死不了,他弟弟正在给他上药包扎。
其他人再没人受伤,众人打扫战场,这可是大头鱼他们这些胡子的老本行,把这些人身上所有东西都翻了个遍,这很对吴鸣王猛他们这些人的胃口,没一会就已经称兄道弟了。
马匹被爆炸或子弹打中的有十一匹,还剩七匹完好无损的,正好这些新投来的老土匪每人一匹还有剩。
那些被打中的马,有两匹伤势较轻,养一养还能用,其它的可就不行了,肠子都炸出来了。
小五子领大家分解了一匹马,把马肉带走,剩下的拿不了了,也就便宜了山里的肉食动物们。
这次战斗最大的收获不是马匹,而是弹药,由于战斗发起的突然,这些敌人都没开几枪,身上的手雷都没用上呢,这可正好补充了小五子队伍的爆炸物缺口,子弹也很充足,因为只有两个日本兵用的是三八大盖,其他人都用的辽十三或汉阳造等七九子弹步枪,所以子弹他们都能用得上。
金老三在战斗时就能做一件事,就是看堆儿,马车上还有不少东西呢,小猪怕他受伤让他找了个隐蔽的山谷,老实地待着,等打完仗再来找他。
这老家伙倒是挺听话,他也是江湖人,当然知道小五子收的这伙人一看就都不是善茬。
队伍回来了,还带回来这么多马,可把金老三乐屁了,他就稀罕马,把小五子他们的马都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马匹是通人性的动物,当然知道谁对它们好了,所以都跟金老三特亲,在他手里都很乖。
队伍又一次往回走,这次又回到了金老三淘金沙的地方宿营。
大头鱼他们对这里比较熟悉,知道这条河叫小威虎河,也是流向牡丹江的,既然有金子,大家就试着淘了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惜没有趁手的家伙事,没法弄得那么精细。
不过他们在第二天打算走的时候还是弄了小半筐沙子。
这沙子可不是普通的沙子,是他们筛了又筛的,金沙的含量已经很高了,回去好好筛一筛能筛出三四两金沙呢。
临走的时候金老三恋恋不舍地反复看了看这里,他要牢牢地记住这个地方,等着有一天能回来淘金。
小五子知道这一带的地形地势,他们来时是专门沿着山脉走的,因为那样更安全,这是以前在抗联,杨司令教他的行军方法。
往回走就大可不必还沿着山脉走,因为那样费时间,小五子在这边已经没什么牵挂了,还是早些回去好,所以小五子就选了另一条路,虽然也是翻山越岭,不过这条路要更短一些,那就是向西经张连再向西进入松花江。
马车上躺着两个伤员,一个是大虎,一个是狗蹦子。大虎的伤势情况还算乐观,没有发炎感染,看样子他们的红伤药还是很好使的。
狗蹦子叫这个外号就是因为他腿快,爱跑爱跳的,这下好了,两条腿都受伤了,有一枪伤着骨头了,再也蹦不了了,弄不好以后都得瘸着腿走路。
他俩躺着也没闲着,用手指头扒拉着在那个小筐里往外挑沙子。
沙子越挑越少,剩下的沙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有金子的意思了。
金老三赶着车,看着那些沙子还在惋惜。
小凤仙这回骑在了马上,与小五子并肩而行,这场仗,这个侄媳妇很是把大头鱼他们惊艳了一下。
他们都没想到这个漂亮的侄媳妇居然是他们同行,而且以前报过号的,看她娇小玲珑的,怎么也和胡子头挂不上号。
……
杜家崴子,杜老爷正坐在炕上骂人呢,虽说年岁大了,可这老头还是中气十足,骂人的声音院外都能听见。
院外边,一队警察部队围了杜家大院,却没敢攻进去。因为老杜家有八个炮手,都已经上了炮台,警察们都知道这都是老炮手,管儿直,贸然攻击必会损失惨重。
原来家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可这事没压住,就变成了大事。
家里的丫头小娴前年嫁给了屯里的渔民水耗子张连锁,第二年生了个闺女,本来两口子日子过得还好,可后来,水耗子发现这个老婆不正经,背着他偷汉子,有一回就被他堵了个正着。
等他看见了那男人,把他气坏了,那竟然是杜家二少爷,你个财主家少爷想找什么样的没有?竟然勾引自己家的丫头,这都什么人呢?
本来这事,杜老爷给压下来了,给了张连锁一笔钱,把杜晨抓回来好顿消。
可后来,这个小娴居然跑了,不知道跟谁跑的,竟然不知所踪,这可把水耗子气着了,他有杜家的把柄,但他知道去蛟河街告不赢,因为杜家大少爷在那当官呢,这老小子就划船去了吉林。
这些警察就是吉林警察署派来的,这些人一听说是个财主家,都做好了大捞一笔的准备,没想到却在这儿碰了个钉子。
这局势就僵住了,警察队长正在和杜家管家在隔着门喊话呢。
管家说:“我家大少爷是蛟河街官面上的,也是警察,诸位还是打听打听,别动起手来伤了和气,诸位最好派个说了算的进来谈谈,没准是一场误会呢?”
警察队长也不傻,他知道人家这是给台阶下呢,说明有的谈,硬啃不行,那就少拿点吧,敲点竹杠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警察队长就自己一人进了杜家大院,杜家也大大方方地把他放了进去。
警察队长一进屋,管家给他介绍了杜老爷,警察队长就阴阳怪气地说:“杜老爷胆子可不小哇?连日本人都敢杀?我这都提心吊胆的进来的,怕一不小心把小命丢在这儿了。”
杜老爷强压怒火,换上了一付笑脸,对警察队长说:“长官说笑了,我老杜家可是本本分分的良民啊,长官是哪个警署的?我家杜奎也是警察,在蛟河街管点事,没准都认识呢?
您这是听谁编我杜家的不是了?杜家家大业大,难免会得罪人,会有人恨杜家,但杜家可是一直都心向皇上的,日本人来了巴结都巴结不上呢?还敢害日本人?这不是笑话吗?”
那个警察队长掏出一本卷宗来,当着杜老爷的面读了起来:“康德八年七月,新京警察总署日本顾问秋田长官携副手一名在返回吉林途中失踪,据察,秋田二人并没有乘坐火车,而是在松花江上走的水路。”
读到这儿,警察队长放下了卷宗,又对杜老爷说:“您家的邻居可说了,秋田长官就是杜老爷害的,这事日本人还不知道呢,杜老爷看看这事是报上去好呢?还是不报好呢?”
杜老爷皱着眉琢磨了半天,咬着牙吐出一句话来:“直说了吧?想要多少?”
255 杜二少爷
小五子的队伍赶到杜家崴子的时候,正好看见警察正在围着杜家大院。警察人不算多,二十多个的样子,院里炮台上的炮手端着枪对外面虎视眈眈。
小五子还是穿着满洲国军队的衣服呢,而大头鱼他们为了掩人耳目也换上了他们杀掉的警察的衣服。
所以看起来像一支军队与警察混合的队伍。
小五子来这里是想找杜老爷借两条船过江,没想到赶上这么一出。
既然赶上了,不能不帮一把,杜老爷还是个讲究人的。
围着院子的警察一看来了这么多人马,还穿着军警服装,还以为是这县城里派来协助他们的呢。
万万没想到,这些人一上来就掏家伙,用枪顶在他们脑袋上,并下了他们的枪。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根本没用上几分钟。
小五子下令,绑了他们,而这时,炮台上的炮手将整个过程看了个一清二楚,马上下去飞报杜老爷。
杜老爷正跟警察队长在讨价还价呢,一个炮手飞奔进来附在杜老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杜老爷却并没有惊喜,而是拧着眉毛想了想,跟警察队长说:“您先坐着歇会,我出去处理点事。”
警察队长一脸懵,这什么情况?怎么谈一半还出去了呢?没听到枪声啊?是不是外面出什么事了?
他也站起来在杜老爷后面往外走,他也担心部下们。
杜老爷上了炮台,一眼就看见了小五子,一看他们虽然穿着军警服装,可这些人的气质一看就是胡子,因为杜老爷年轻时候也混过绺子,当然能一眼认出他们来了。
杜老爷急冲冲下了炮台,让家人给开门。
门开了,警察队长这时已经在门旁了,他第一个出去了,正和小五子走了个顶头碰。
这小子一眼就看见了他的部下们都被绑着用枪逼着跪在地上呢,情急之下就要掏枪。
小五子离他只有两步远,本来看他从里面出来还以为是杜家的人呢,可一看这人要抄家伙,小五子是什么人?能让他在自己眼前开枪吗?
就在那支驳壳枪已经被抽出枪匣子的时候,小五子上前一把攥住了那家伙持枪的手,反手一拧,这支枪就易手了。
小五子脚下一绊,手上没用多大劲一扒拉,这个警察队长就倒在了地上,小五子用枪顶住他脑袋说:“别动,说说你是什么人?”
杜老爷已经出来了,忙喊住了小五子:“五子,别开枪,把他拉进来,进院说。”
小五子一把薅起了那个警察队长,推他进了院子。
杜家的炮手上前接过了警察队长,却并没放他,而是两个人挟持着他,杜老爷则领小五子进屋。
警察队长急了,他不知道小五子是什么人,看他们也穿着军装警服的就以为是杜老爷说的他儿子的人马呢,抬头就说:“杜老爷,这什么意思吗?不都说好了,一场误会吗?怎么还动上手了呢?”
杜老爷没搭理他,这时已经跟小五子进屋了,并回头把门关上了。
老杜头真的有些犯难了,这事怎么办都不对了,他就把所有的事跟小五子说了,他特别喜欢这孩子,也就没什么隐瞒的。
小五子问了一句,那个水耗子在哪呢?把杜老爷问得一愣,他还真没工夫想这个事,这人是个关键,只要没了他,凭着杜家的人脉势力,这事还是能抚平的。
可这些警察也不好办,给了一回钱,他们下回就有了继续敲诈的理由了。
杀又不敢杀,放也不敢放。杜老爷有点骑虎难下了。
小五子看出了他的为难,就跟他说:“杜爷,您看这么办行不行?先把那个水耗子抓回来,处理了。
这些警察您交给我吧,我带他们走,保证这些人不会再出现,剩下的事就看我奎叔的了,弄好了还能过个安份日子。如果还不行,我看您带着家人上老爷岭吧?也不能硬挺着呀?”
杜老爷知道小五子这是帮他清除隐患,这人情大了去了。杜老爷拍了拍小五子肩膀,说了句:“孩子,爷爷啥也不说了,往后这老杜家拿你当亲人看。”
于是,警察队长又被送进屋来,杜老爷说:“这样吧,咱们的交易还算数,只不过您得把张连锁交给我。”
警察队长一听,自己没事,而且还有钱可拿,就一口答应下来,说张连锁回来没敢露面,还在警察们来时候的船上。
小五子问杜老爷,家里谁认识水耗子?杜老爷回头把三全叫来,让三全跟小五子去找人。
杜家院子很大,三进的大院子,足够装下这么多人了,这时,小五子的队伍已经押着警察队伍全部进院了,大门一关,又是风平浪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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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爷这边叫家里人做饭,给小五子的队伍饮马喂料。小五子这时已经带着小凤仙和耗子跟着三全去了江边。
小五子他们这时已经都换上了警察的衣服了,因为听三全说,水耗子水性特别好,他要知道是杜家来人抓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跳进水里的。
江边,有一条很大的船,这应该是警用的巡逻艇,木制的,船身很大,后面是个简易的柴油机。
艇上还有个穿警服的人,看小五子他们过来都穿着警服也就没太在意,等到了跟前了才发现这些人都不认识。
他看小五子上船了张嘴就问:“哎,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怎么不问问就上来了呢?”
小五子上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使这个人再没发出声音。
耗子端枪进了船舱,一看里面还真有个人坐在旮旯里,抬头看见耗子也穿着警服,就迷茫地看着他,想问问这是啥情况。
耗子用枪顶在这人脑袋上问他:“你就是水耗子?”
水耗子张连锁点点头,问:“长官,这是干啥呀?小的没得罪过长官呐?”
耗子靠近了低声说:“你冲了爷爷的名讳。”说完一枪把子打晕了他,然后将他扛了出来。
三全上来确认了这就是水耗子之后,小五子一使眼色,领着他们就回去了,只把耗子一人留在了这里。
耗子没用枪也没用刀,而是找了根绳子勒死了水耗子,连同小五子掐死的那个警察一起绑了块石头扔江里了。
小五子回到杜家,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他们回来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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