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爱睡觉
要不就说锦衣卫这帮烂人脑子活呢?
他们之前一直犯愁的事情,没想到经这裴千户三言两语的点拨,就豁然开朗了。
他们的这番谋划,只不过是以霸州叛军南下为借口,从朝廷那里请旨,把那笔商税银子分了。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纠结霸州叛军的主力,是什么动向呢?
只要一小股的乱军,造成霸州军攻击了淮安腹地的事实,那他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周朝连忙继续向裴元请教道,“那不知裴兄弟有没有办法,帮我们这一把?”
裴元听了,半开玩笑的说道,“五十两一天的银子,难道我拿的不舒坦吗?非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周朝心中对裴元这贪图小利的家伙有些鄙夷,脸上却笑呵呵道,“兄弟放心,我们淮安卫是不会亏待朋友的。那点银子又算什么,真要把这件事做成了,免了夜长梦多,贺指挥使必定有所报答。”
裴元听了这话,脸上仍旧是那副开玩笑的模样,“周兄想多啦,兄弟我只是拿自身,给周兄举个例子而已。”
“哦?怎么讲?”周朝追问道。
裴元颇有深意的看着周朝道,“钓鱼,要舍得用饵啊。”
(本章完)
第196章 天外有天
周朝和两位千户在得月楼外,目送着醉醺醺的裴元等人离开。
周朝看着裴元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目光。
有个淮安卫千户见周朝这般,主动询问道,“周大哥和他聊得怎么样?”
三人的关系平素就很亲近,此刻周朝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闻言便感叹道,“当初贺指挥使得知税银入境的盏茶时间,便想出了瓜分那八万两商税的阳谋,令我惊为天人。如今我听这裴元三言两语间的筹划,才知天外有天啊。”
他回过神来,对两人说道。“我要去见贺指挥使回话了,今晚多亏两位兄弟陪我待客了。”
两个千户笑道,“咱们不必说这个。”
周朝一边琢磨着裴元之后的几个提议,一边向城外淮安卫的大营行去。
裴元等人离开后,则径直回了淮安府衙。
他们住的淮安府衙自从被当年的淮安侯华云龙占据后,一直就是淮安卫的衙门。
几个侧院规模不小,乃是驻扎亲兵用的。
裴元一行锦衣卫住在府衙的侧院中,负责保护那些税银。
随行来的那些江湖人物,由侯庆帮着安排,住在了附近的客栈中。
至于那些商人,得知入城后,要暂留在淮安等漕船畅通,都运着各自的货物,暂时去了扬州商人在本地的行会借住。
裴元的酒量普普,好在拼酒的阶段,周朝一直在拉着裴元说话,其他人也识趣的没过来搅和,因此喝的不算多。
他向来不是什么勤勉的性子,见几个百户都在,便将一应的事务都安排下去,自己回房休息。
裴元住的乃是内跨院。
回房之后,吹熄了灯,借着那点微醺的酒意,躺在床上。
只是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直到四下寂静,夜已深沉,仍旧没有睡着。
裴千户又失眠了。
他瞪大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房顶,慢慢的琢磨着霸州叛军的事情。
霸州叛军头目的核心诉求,不但要保命,还要保住那几千的精锐骑兵。
以裴元现在的能量,别说做不到一手遮天,就算真的把这些人从战场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也没有办法养活这些人。
哪怕把这次淮安炒货的分红,全扔进去也没有可能。
他们现在处于绝境,只需要让他们有口饭吃,就感恩戴德。
但是等到朝廷围剿的大军四散之后,难道还指望这些胯下有马、手里有刀的人,吃糠咽菜的活着?
如果把这些霸州叛军打散,融入千户所北方局的体系呢?
别说后续能不能保密的事情了,这些抱团的外来者,会像扩散的病毒一样,侵蚀裴元本有的利益,消化裴元的权力空间。
等到花光他所有的钱财,留下一片烂摊子,再扬长而去。
裴元越想越是烦躁,正觉得不耐,忽然听到门插响动。
裴元心中一警,直接下意识的去摸放在枕边的霸州刀。
正撬门的那人听到里面有动静,想起了被爆头的玉真子,心中后怕一阵,轻轻的咳了一声。
裴元听着是宋春娘的声音,不由纳闷,她又来干嘛?
难道不想给韩千户留了?
但这可是自己戒色的第三天,而且霸州叛军的事情还未解决,吾剑尚利,岂能懒于进取?
裴千户正内心挣扎着,门栓已经被拨开。
宋春娘压低声音道,“我进来啦。”
听见门内没有回应,宋春娘四下打量了下,见周围静寂一片,小心地把门打开个缝,钻了进来。
裴元确定了是宋春娘,这才把霸州刀放回原处,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宋春娘没有回答,而是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裴元重新目光空洞的注视着房顶,“睡不着。”
宋春娘到了床边,把裴元推了推,“太冷了,给我点空。”
裴元目光仍旧放空的看着房顶,身子往里挪了挪。
宋春娘坐在床边,去了鞋袜,赶紧钻进了现成的热被窝,而且一点也不客气的凑在裴元身上取暖。
被宋春娘那冰冰凉凉的小脚贴着小腿蹭着,裴元忍不住嘶了一声,“你想冻死我啊!”
宋春娘也不吭声,缓了一阵,等到身上暖和了,才兴师问罪道,“伱今天是怎么了?故意针对我是不是?”
“什么?”裴元被拉回思绪,莫名其妙的看着宋春娘。
宋春娘怒道,“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裴元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白天那会儿的事情。
裴元因为意识到形势的紧迫,生怕沉迷女色,会影响自己拔剑的速度,所以赶紧把宋春娘撵到一边去了。
结果没考虑到宋春娘的情绪,就这么得罪了她。
只是裴元该怎么解释呢?
见裴元没吭声,宋春娘又质问道,“还有今晚,淮安卫的人请客,咱们这边百户、总旗都去饮酒了,为何独独没有叫我?”
裴元没好气道,“你喝什么酒?”
倒不是宋春娘不能饮酒,他们几个私下喝过几次,宋春娘的酒量可比裴元强多了。
主要是军中汉子在一起,难免粗鲁,将她带去,未必是什么好事。
宋春娘立刻有些气愤的说道,“我怎么不能喝了?”
见裴元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终究是摩挲着裴元幽怨道,“你知道这让底下人怎么看?”
裴元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宋小妹感受到职场危机了啊。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
原本宋春娘故意碰瓷裴元,在程雷响等人面前混的游刃有余,如今裴元态度的突然改变,难免会让底下人有超出预期的解读。
之前她所享受的那些高看一眼,这会儿就开始反噬了。
裴元对这倒霉蛋的遭遇暗笑,并且丝毫没有同情她的意思。
之前看她在程雷响和陈头铁等人面前横跳的时候,裴元就觉得有点冤。
这还没吃到狐狸呢,就惹得一身骚。
可是,这种事要解释的话,也很尴尬。
因为如果说自己真的还没干过,其他人不会觉得是自己尊重职场,而是会默认为,是因为你不行……
裴元倒是也尝试过,找机会把好铁子直接拿下。
可是铁子现在对韩千户所图甚大,态度也比较坚决。
而裴元也有些自己的想法,这种时候自己人搞自己人,很容易因小失大。
所以裴元对宋春娘的遭遇,不但没有同情,甚至有些暗爽。
男子汉大丈夫,与其纠缠在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上,还不如做一套数学题。
裴元懒得搭理宋春娘,甚至有翻个身把被子卷起来的念头。
宋春娘见裴元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光滑的小脚继续盘着裴元的小腿摩挲。
“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裴元一脸正色的悠悠道,“我在想天下大势,民生疾苦。”
“呵。”宋春娘一直以来,就对裴元这时不时假正经的样子有些不爽。
冰凉的小手,也慢慢滑了过去。
裴元:“……”
今天可是戒色的第三天啊!
裴元感觉自己的一身正气,正在承受极限施压。
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今天行吗?”
宋春娘正侧躺着看裴元,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只不过她的回答依旧果断,“不行!”
手上还不轻不重的掐了下。
裴元又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已经算是早春的时候了,空气还很冷。
裴元感觉,这么下去,早上可能会肚子疼。
侧躺看着裴元的宋春娘,轻声道,“你再说一遍,你在想什么?”
裴元虽然被拿捏了软肋,关键时候还是很硬气的,“我在想霸州叛军的事情。”
宋春娘无语,觉得裴元是在敷衍自己,质问道,“霸州叛军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元冷哼,双手叠着枕在脑后,“关系可大了,说给你,你也不懂。”
宋春娘没有轻信裴元的倔强,手上的速度稍微快了几分,过了一会儿,很有信心的说道,“你现在肯定没在想霸州叛军的事情。”
裴元觉得这妮子低估了男人的事业心。
他交叠枕在脑后的双手慢慢松开,左侧的胳膊正好搭在宋春娘肩上。
宋春娘识趣的凑在裴元身前,脑袋从枕头挪到了裴元的肩窝。
裴元也没吭声,左手慢慢的搭在宋春娘身上,用手轻摸了下。
裴元记得,宋春娘为了行动方便,之前一直是有缠着裹胸的。
上次被寒雨淋的那回,宋春娘换衣服的时候,就被裴元一不小心瞧见过。
平时她都习惯性的穿着锦衣卫的棉甲,裴元也无从判断。
只不过这会儿裴元却能感受到,衣服里应该是没有。
那么,是她换了身衣服才来的,或者是本就穿着临睡的轻便衣衫?
难怪她钻进来的时候,身体凉的厉害。
屋里黑乎乎的,裴元知道细看也没意义,索性没多费事。
无论这两个答案中的哪一个,好像都意味着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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