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爱睡觉
戒色第一天,就从宋春娘开始!
裴千户毅然断舍离,“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宋春娘已经做好了和裴元对线拉扯的准备,没想到裴元居然这么简单就放弃了。
这种感觉就像酝酿了一套丝滑小连招,结果对方直接跑了。
回去的路上,宋春娘狐疑的时不时看看裴元。
一直到了之前住的那客栈时,宋春娘才憋出来一句话,“你是不是还不行?”
“???”
裴元纳闷。
接着他就感觉到铁子好奇的探手过来求证了。
宋春娘的手碰了两下,就迅速的收回。
裴元腰杆挺得笔直,一脸的傲然之色。
随后,才对宋春娘剖白心声,“大丈夫生于世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本千户自今日戒色矣。”
两人回来的时间还算早,程雷响和陈头铁都在客栈堂中坐着闲聊。
见到裴元回来,赶紧上来嘘寒问暖。
因见宋春娘在身旁,两人很有智慧的没去打听韩千户这两日的去向。
宋春娘深明官场存身之道,也故意没去解释什么。
裴元想起自己刚下的励精图治的决心,此时虽困,也不忙着回房休息,而是问起了这两日的事情。
程雷响主动介绍道,“千户,自从你走后,澹台百户和司空百户来找了好几回,说是已经找好了暂时歇脚的地方。”
“哦。”裴元应了声,又问道,“有没有告诉他们,咱们可能得在淮安待上一阵,等到北边稍微平静,运输冬漕的船队能进运河才会北上?”
程雷响道,“卑职已经交代清楚了,这两位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找您……”
正说着,陈头铁过来道,“千户,司空百户过来了。”
裴元抬头一瞧,果然见到司空碎正入店中来。
他大致能猜到这老家伙过来的目的,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等司空碎看过来,裴元便直接招手唤道,“这里。”
司空碎见到了裴元,顿时松了口气,过来恭敬道,“千户,卑职总算见到你了。”
裴元依旧含糊了下,“有点小事。怎么,伱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司空碎见裴元问起正事儿,自然是先说正事,“卑职已经选好了临时驻扎的地方了,这次可以说万无一失。”
裴元询问,“哦,你选择哪里?莫非是从南京锦衣卫找的路子?”
镇邪千户所,现在算是南京锦衣卫少有的,仍旧能在全国范围内运作的实权部门了。
他们和南京锦衣卫的关系不错,韩千户在南京的时候,就是直接在南京锦衣卫衙门的一个偏院中办公。
锦衣卫里的其他千户所,也都会卖些面子。
司空碎连忙道,“不是,乃是淮安卫指挥使司的地盘,您肯定猜不到是哪儿?”
“还能是哪?”裴元纳闷道,“淮安卫的军营?”
又随口道,“总不会是淮安府衙吧。”
司空碎立刻佩服的看着裴元,“千户果然才智过人,一下子就猜到了地方。”
裴元愣了愣,也不知道司空碎到底指的哪个。
就听司空碎说道,“就是淮安府衙。淮安卫指挥使司的人来谈了价,每日只需二两银子,就能在淮安府衙给腾出一个院子来。”
裴元听了无语,“还真是淮安府衙啊。”
司空碎笑着说道,“咱们办的是公差,这趟差事又天下皆知,他们有什么不敢让我们住的?再说,还有钱拿。”
“上面的那些人,知道淮安卫这么识大体,说不定还会奖赏他们呢。咱们就算掏点儿钱表示表示,几两银子的事情,朝廷也绝不会多一句废话。”
“若是按照朝廷的公文,咱们直接征召淮安卫相助,都是在允许的范围内。何况只是占用点地方。”
淮安府的情况有些特殊,当年经历了元末的大动乱后,整个淮安府的府治山阳县,只剩下了六户人家。
后来朱元璋为了充实这里的人口,迁徙大河卫和淮安卫过来填充淮安府。
当时的的淮安卫指挥使叫做华云龙,乃是当年朱元璋的淮西二十四将之一,又因功封了淮安侯。
他作为屯扎淮安的重将,又有淮安侯的名头,自然抢了位居正中的淮安府衙。
当时只有六户百姓的淮安知府没奈何,只能自己换了地方。
裴元心里明白,那八万两银子估计早就被韩千户调换了,因此对这些银子的安全,也不是特别上心。
就算这些银子被人抢走了,然后爆出都是锡做的假银子,又有谁会信?
反正裴元不会承认,提督苏杭织造衙门也不会承认。
只要这笔银子不被御史当众开盒,裴元就不怕惹出什么的后果。
他想了想,道,“淮安府衙就淮安府衙吧。”
见司空碎说完此事,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大致能猜到这家伙想说什么。
裴元便低声宽慰道,“放心,本千户答应你们的事情,不会忘的。到时候我会给你和澹台芳土一道命令,允许你们带着老弟兄离开淮安。”
“至于是直接去北京先把摊子张罗起来,还是按原计划护送银子回苏州,还要到时候再看看。”
司空碎听了大喜。
他和澹台芳土早就不看好这趟运银的任务。
就算没有在扬州刺杀的事情,光是之前经历的那些,也足以让他打退堂鼓的了。
之前澹台芳土和司空碎能够勉强配合,一个原因是已经接了任务,实在推脱不得;另一个原因则是,裴元已经答应二人,只要把银子运到淮安,就算他们尽到了责任,允许他们可以离开。
现在押送税银的队伍里,多了战斗力更强的崔伯侯一部人马,正好可以顶替掉这两人的残兵。
再加上押送的已经是被替换的假银子,裴元也不想为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把这两个已经算是自己下属的家伙,轻易消耗掉。
司空碎见裴元果然信守承诺。
高兴之余,也有些纠结起来。
毕竟裴元以后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了,若是应下的太痛快了,以后难免要被穿小鞋。
若是硬着头皮表忠,继续押送税银北上,两人又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裴元见司空碎纠结,索性又安排道,“你也不用觉得难办,我另外交代你件事。”
司空碎连忙道,“千户请讲。”
裴元之前已经和他提过,河南白莲教可能叛乱的事情。
于是便对司空碎道,“白莲教的赵景隆可能会在近期叛乱,这件事的牵扯不小。你要留心下官面的消息,另外霸州叛军可能也会有南下的迹象,你都让人仔细查探一番,若是有什么情报,及时来见我。”
司空碎听了,松了口气,这两件事对他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他便应命道,“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安排。”
裴元对事态的变化,还是有清晰认知的,“倒也不着急,不是这三两天的事情。”
等到司空碎走了,裴元也懒得问程雷响和陈头铁有没有别的事情,直接回客房睡了。
昨夜裴元根本没敢睡,白天又赶了一天路。
以裴元的精力,也有些熬不住了。
他回了房,再也不支撑,直接倒头就睡。
等到第二天醒来,早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裴元想着,既然韩千户都能快马赶来了,想必押送税银的车队应该也快到了。
想着只是些假银子,裴元本想让程雷响代劳一下。
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
之前的时候,裴元看的那些银子比命都贵,没道理现在却不当回事儿。
这不是平白惹来猜疑么?
裴元便带了程雷响和陈头铁一起出门,又叫宋春娘在前引路。
押送税银的队伍,果然已经离得不远了。
四人出城行了不到小半日的功夫,就见到了崔伯侯散出来的骑兵斥候。
那些崔伯侯的手下,见到裴元,过来恭敬见礼,顺便向裴元回报运银车队大体的位置。
又稍微花了点时间,裴元总算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运银车队。
这运银车队,仍旧维持了之前那浩浩荡荡的规模,排兵布阵也是按照裴元之前的样子做的。
居中的是锦衣卫士兵护着银车,稍微靠外的则是裴元招募的那些武林好手,再靠外的就是那些从扬州府临时征调来的一些衙役青壮。
唯一让裴元觉得有些意外的就是,稍远的地方,另有一支大约两百多人的骑兵。
裴元倒也没有紧张,因为这支骑兵明晃晃的就是朝廷兵马的样式。
裴元直接向崔伯侯询问道,“那边是谁?”
崔伯侯还真认识,连忙答道,“回禀大人,那边是淮安卫的一个千户,叫做周朝。他们说,已经和您这边商定了,要把税银押送去他们那里暂存。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特意派兵前来守护。”
“卑职没得到大人的明令,不敢让他们靠近。他们也不远走,就在附近跟着。”
裴元原本还不当回事儿,听到崔伯侯此言,眼神立刻锐利了起来。
接着,仔细问道,“淮安卫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崔伯侯见裴元的反应不太对,也正色起来,“是昨天下午的时候?”
裴元默默的想了想。
司空碎和淮安卫的人谈妥借宿的事情,应该也就是前两天。
也就是说,前脚司空碎刚和他们谈定借住他们地方的事情,后脚淮安卫指挥使就派人过来保护运银车队了?
淮安卫有这么勤谨?
若是淮安卫但凡有一点节操,也不至于在半渡而击的有利形势下,把刘祥刘知府扔下,一哄而散,让这位淮安知府直接被杨虎生擒了。
所以他们突然表现的如此积极……
裴元纳闷的琢磨了下,莫非是为了这八万两银子来的?
要是朝廷的税银,被淮安卫直接抢了,那才叫笑话。
因为朝廷从南方开征商税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养兵。
但凡是顾全大局的,就不会蠢的这时候跑来拆台。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情,那裴元反倒轻松了。
这可是造反啊!
税银被反贼夺走了,那还有什么说的?
接下来朝廷就该安排平叛了,哪会顾得上理会自己这个小小的千户。
裴元想了想,索性直接对崔伯侯道,“找个人,把那个周朝叫过来问问。”
崔伯侯闻言,立刻道,“那卑职亲自去一趟吧。”
周朝乃是淮安卫的一个千户,按理说,平级的裴元应该主动去见才对。
只不过裴千户最近有些膨胀,已经不是很把同级官员放在眼里了。
好在崔伯侯还是懂规矩的。
看着崔伯侯策马远去,裴元也觉得事情略有棘手。
他现在的计划,已经容不得出现任何岔子了。
万一淮安卫这个猪队友异想天开,说不定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裴元平白添了一分烦心,“淮安卫……,你们可千万不要胡乱打主意啊。”
“不然……,我真的会打死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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